钱复生才刚燃起一根烟,准备轻轻松松打封电子邮件给一些个同事时,却意外的看见杰克走了出来。
“你们……”一个人的速度再怎么快也不可能快到这种地步吧?“这太快了点吧?”就算是脱衣服也要花点时间啊。
“把你脑袋里的色情思想给我抹掉!”杰克生气的说:“我和她之间除了公事外什么都没有。”
“嘿,杰克。”钱复生可不这么想。“要是你和她之间真的没什么,你怎么会任她压着你?”他看到杰克板起脸来,仍然不怕死的说:“好吧,就算你对她没什么感觉,可是她对你应该是……。”没有女孩子会无缘无故的扑倒一个男人,尤其是男人还要求她撤身时,她的回答居然是更紧的拥抱他——杰克和何语竹虽然是躺在地上,不过他们的身上……说明白一点,就是拥抱——要是杰克对她没意思,那么她对杰克该有点……喜欢吧?虽然,她对“喜欢”的诠译方式有点奇怪,不过中国女孩子嘛,难免害臊了点。
“拜托你闭嘴好吗"杰克不想和他争辩这个无意义的话题。“你那位心理治疗师同学呢?”出来之后倒是没看到他。
“喔,他看来受到了极大的挫折,我让人送他回去了。何小姐呢?”她不是应该和杰克在一起的吗?
“我把她给铐了起来。”杰克一脸心虚的说。
当何语竹离开他身上之后,他一个翻身,下一个动作就是将她反手铐在椅子上——种种迹象显示,只要让她一自由,他就会倒大霉。基于自身安全的考量,他决定将她再铐起来——他已经黑了两个眼眶,可不想再有别的地方挂彩。
“什么?!你又把她铐起来!?”钱复生不敢置信的看着杰克。“杰克,你是怎么了?”至此,他是说什么也不相信杰克对何语竹完全没感觉了。他这种做法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只会愈描愈黑而已。“这不像你的做法啊。”通常他对女人称不上彬彬有礼,可也不会粗鲁成这样啊。
“她打黑了我的眼眶,你还问我怎么了。”他铐她的确是有点过分,不过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方法可以确保他的人身安全。“不然你以为我该怎么做?赞美她?”
“嗯,她的确是满带种的。”钱复生倒是满佩服她的,居然能两度对杰克动拳——还能命中目标——这种事没有多少人做得到的。
“得了吧你,要是今天换成是你,我看你可不会这么说。”根本不可能!有哪个人被揍了,还会去赞美那个赏自己拳头吃的人。
“可是我可不会将人家给掳了过来,又将她给铐了起来。”他认为杰克被揍活该。“我看她现在一定恨死你了。”看来她对杰克有的好感——如果真照他推论的话——这小小的爱的种子恐怕已经被愤恨的怒火给烘干了——发不了芽啦。
“嗯。”杰克含糊带过。何语竹岂止是恨他而已,这样的说法还太过含蓄了。
当杰克再度将她给铐了起来时,她可是极尽所能的将她所知道的“国骂”,一古脑儿的丢向杰克。不仅如此,在他铐住她的手时,她死命的用脚踢他——踹不到,但她不放弃尝试。
杰克离开那个小房间时,她已经诅咒到他的父执辈去了——如果照时间推算的话,她可能已经把这笔帐算到他那搭五月花号到美国开疆拓土的英国祖先头上了。
“好了,不提这个。”钱复生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要问。“你说,我们现在该拿她怎么办?总不能将她一直铐在这里吧?”
这样是非法的。如果何语竹愿意的话,她绝对可以上国际法庭告他们一状,而且她一定会胜诉,要是真成这种情形,他们可能要替总部做上好几年的白工来偿还总部支出的大笔赔偿费用——甭提这费用还是因他们而起的。
“我们不能就这么让她走。”杰克倒是认为钱复生的提议很吸引人,不过他说得对,他们不能将人一直留在这里。“红军的人会找上她。我们不能坐视这种情形发生。”而这意味着“危险”;一旦红军发现她不知道光碟的下落,那么她很有可能成为这世上众多无名女尸中的一具。不知为什么,只要一想到她成为一具冰冷、不能说话、没有任何反应的尸体,他心里就一阵恐慌。
“嗯,那我们该怎么做?”钱复生一向不参与这方面的决策,但是基于同胞爱——同时,她也是个有趣的人——他想帮她。
“我还没想出来。”杰克皱着眉头说——他们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也不能让她回去。
“我有个好主意。”一个相当了的主意,不过他不认为杰克会喜欢。不,他一定不会喜欢。
“说来听听。”聊胜于无,也许管用也说不定。
“由你当她的保镖怎么样?”钱复生眉飞色舞的说道:“要是有你在她身边的话,我相信红军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再说要真有突发状况出现,你也有能力可以保护她。”他对杰克的能力深具信心,光凭杰克入行十几年还没嗝屁这点,就教人无法否认他的能力。
“什么!”叫他当她的保镖?
“是啊,既然我们不能将她留在这里,总可以派个人在她身边吧?所以你是最佳人选了。再说她要是突然找到、或者是想起光碟片在哪里,你也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那片光碟片里头可是记载着红军买主、交易货品、交易地点、交易时间、经手人,甚至连银行转帐号一应俱全,要是能找到,红军非完蛋不可。“如果我们派那些菜鸟去,我看不只是何小姐有生命危险,就连他们也有可能完蛋。”他的分析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钱复生说得有道理,由他去保护何语竹看起来是目前唯一的方法——在他们还想不出别的方法之前,它是最好的。
“由我保护她……”虽然她打黑了他两个眼眶,不过他也不能坐视她身陷危险。“这个方法是可行,但是你以为她会愿意吗?”与其叫那些个菜鸟去那里碍手碍脚的,倒不如他自个儿来。
“这个……”钱复生看向传出巨响的小房间——听来,何语竹正在里头进行破坏。“如果我们让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想她应该是不会拒绝才是。”等会儿他要向总部要些经过红军挟持过后的人的惨状,他相信在看过那些图片之后,何语竹不但不会拒绝,搞不好还会要求他们多派些人手。
“嗯。”杰克点点头。“这倒也是个方法,我想她还不至于笨到拒绝我们提供的保护才是。”何语竹在他心目中的评价是——没有什么大脑的暴力女。
“汤米,你找几个人把我们的客人搬到这里来。”连人带椅,杰克可不会在何语竹仍在气头上时将她手上的束缚给解开,这么做只会多几个人挂彩而已。
“搬?”汤米愣住了,为什么要把她给“搬”过来?”
“没错,搬过来。”杰克不理会汤米的疑问。“还有,注意点,别让她给踢到了。”他可没忘记她的脚是自由的。
☆ ☆ ☆
“你这个王八蛋!赶快放开我!”何语竹一见到那个将她铐住的人猿——她认为杰克身上的毛,可能和东非人猿差不多——后,恶狠狠的威胁说:“你要是不放开我,哪天等我自由了,一定到警察局告你绑架,再到法院申请限制你出境,然后要你接受中国法律的制裁,最后还要向法院要求对你提出民事赔偿!”她被他给吓得半死——既然要要求赔偿,当然要把情形说得严重些,金额才能大一点——不说,还害得她不能去上班,这些要是不叫他赔,她就跟他姓!
“语竹,”杰克没忘先前他们在小房间时对彼此省略了“先生”、“小姐”的称呼。只是当他这么叫她时,却引来钱复生暧昧的眼光,杰克则是回了他一记白眼。
“请你先冷静点,听我把话说完。”他注意到带何语竹过来的菜鸟们几乎人人挂彩——这不能怪他,他事前已经警告过他们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嗟,谁要跟他说话!“都跟你们说光碟片不在我身上了!”既然他们已经知道她不知道光碟的下落,就该放她回去,还留她在这里养蚊子啊。
“不,我们不是要和你谈这个。”态度不太好,不过杰克不介意,要是她真的一改“常态”——他已经将她的暴力行为视为常态——轻声细语,那他才真的不习惯。“我们现在要谈的是攸关你生命安全的事。”
“生命安危?”何语竹不解的看着杰克。“发生了什么事吗?”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耍她。
“你还记得昨天和今天想要抓你的那些外国人吗?”果然,她是个爱惜生命的人,这会儿不但不再恶言相向,反而相当专心的听着他说话——他突然发现不恶声恶气,龇牙咧嘴的何语竹长得还满惹人喜欢的。
何语竹下意识的点点头。
“你有听说过黑手党吗?”红军的行事一向严谨,甚少失手,以致各国的情治单位虽然将红军列为重点查察对象,却苦无证据将他们一举成擒。因此,一般的老百姓根本不可能知道有红军这个犯罪组织的存在。
“你说那些人是黑手党的?”不会吧?她没伟大到需要找来黑手党的杀手解决她;再说,她连一句意大利话都不会说,怎么会惹上意大利人。
“不是,但是他们的组织却和黑手党齐名。”在各国的情治单位里,这两个组织的确齐名,不过在“大众知名度”上,红军可是大大的不如黑手党——没法子,黑手党历史悠久,再说只要组织人数一多,难免树大招风,惹得世人皆知。
“啊!”何语竹张大口,惊讶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你拿的那张光碟片里,载有他们所有的犯罪纪录,因此他们会不计代价的找到它。”杰克看见钱复生正在列印某些东西,看来总部已经将图片传过来了。“要是让他们抓到你之后,却发现你把光碟片给丢了……”为了制造效果,杰克在这里停顿了会。
“会怎么样?”何语竹吞了口口水,紧张的问。
杰克接过钱复生递给他的纸张,略为翻动之后,再递给何语竹。“像这样——死状凄惨。”
何语竹看着手上张张恐怖至极的“人体肢解图”,红润的脸色刷地惨白——不但白,还白中带青。“天啊,他们好残忍!”其中有张图片中的人的皮肤居然没有一块是完好的,真的是体无完肤。
“那我该怎么办?”不,她才二十六岁而已,她还年轻,还有许多事情想做,她不想死——要死,也要死得痛快些,那些个死法……不,她可不要这样!
“何小姐,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帮你。”钱复生见收到预期的效果,马上向她提出稍早他向杰克提的方案。
“什么方法?”只要是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活下去的方法——半死不活的也不成——她都愿意配合。
“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你。”钱复生清清喉咙继续道:“这个人必须是最好的——那就是杰克。”
“他?”何语竹怀疑的看向杰克——这个只会拿手铐脚镣对付她的混蛋?他最好的?“嗯,有人保护是很好……”二十四小时都有人陪着也不错,至少要逃跑时还有个垫背的,子弹来时还有另一个活生生的肉靶子,但是——他?“不过,你们难道没有更好的吗?”他——连着被她K到两次的家伙——是最好的?怎么可能。
“我觉得这个人看起来不错。”她指向带头将她给“搬”过来的汤米——虎背熊腰的,体格不错,看起来挺耐打的,应该挺能打的才是。
突然被何语竹指名的汤米由于听不懂中文,也不晓得他们在谈论些什么,但是由杰克投射过来的眼光“分析”,不论何语竹说了什么,总之对他是绝对不利的。
他求救似的看向钱复生,钱复生看他可怜——要是让杰克对汤米“特别照顾”,他的日子会比地狱还难过——于是快速的将前因后果给翻译了一遍。
汤米听了个大概之后,连忙对何语竹说:“不、不、不,我只是个新进人员,我们组长才是整个OIAC里最好的!”
经过众人在小房间里看到的那一幕,他们现在全把何语竹当成杰克的马子,而现在她居然当着杰克的面说他比杰克好,他是不晓得杰克的度量多大——同时,他也不想知道——但是,任何一个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被指称不如别人,有哪一个男人能受得了的?甭提杰克的脾气又不太好。
“何小姐,请你相信杰克绝对是全OIAC里头最好的,他有足够的专业素养以及经验来保护你。”钱复生向何语竹大力推销杰克。“只要是他保护的对象,要是有死亡情形,也绝对是在自然情况下去世。”他不敢说杰克保护的对象全都还活着,但是他可以非常肯定的说,他们没有一个是被人给杀的。
“真的吗?”何语竹仍旧不太相信杰克有钱复生说的那么优秀。“他真的这么了不起?”
“相信我,他的确是。”这倒不骗人的。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拒绝我们的提议。”在一旁的杰克听着两人的对话,颇不是滋味。他平常是不太想炫耀自己的功绩,但是他也不曾被人如此严重的“歧视”过。
“没鱼,虾也好。”何语竹用眼角看了眼不太耐烦的杰克,心里虽然老大不愿意,但是钱复生如此强力的推荐他,况且,这可是直接关系到她的生命安全耶。唉,有总比没有好,至少他身上也有枪,可也总比赤手空拳好。“好吧,那就麻烦你们了。”不太满意,不过可以将就将就。
她又想到一件事。“等等,你们说是‘二十四’小时?”二十四小时全天候的“贴身”保镖?
“当然,扣掉你上厕所和洗澡的时间。”简单的说,他们两个会随时——不论白天或晚上——随地——不论公开或私人场所——的在一起。
“你是说他要和我睡在一起?”何语竹可不认为她的床够大,可以让两个人躺在上头,而没有任何接触——他简直快要是她的两倍大了嘛。
“睡在同一个地方,但不一定得睡在一起。”杰克面无表情的补充道。她在想些什么以为他不知道吗?他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小人。再说,她那种身材是怎么也引不起他的“兴趣”的。
“喔,这样啊。”嗯,她可以去划个睡袋给他,幸好她房间的空地够大,要不然还真不知要让她睡哪里才好。“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你还有什么问题!”杰克终于忍不住了。女人就是麻烦,有问题也不会一次问完,还要分段!
“你凶什么凶啊!”哼,别以为他长一副凶模样,每个人就得怕他,她才不吃他这一套!“我有问题不能问啊?!”要是她有能力可以对付那些个坏蛋,她还需要仰人鼻息吗?
“有问题快问,别拖拖拉拉的!”妈的,怎么女人讨人厌的特质在她身上一应俱全,那些讨人喜欢的她却一样也没有!
何语竹转过头不想搭理他,直接对钱复生说出她的问题:“那他也要和我一起去上班喽?”要真是这样,这可是个大大的麻烦了。公司里人那么多,七嘴八舌的,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讲,再说有个外国大个儿杵在那天花板不是很高的办公室里不是很怪吗?
“你不可以去上班。”她绝不能去上班,愈是人多的地方危险性愈是高,要是红军的人利用人群乘隙将她带走,那可就麻烦了。
“你叫我不要上班?”何语竹气呼呼的看着杰克。“我不上班,你叫我吃什么?!”叫她不要上班,难不成要她喝西北风不成。“好啊,我不上班你养我啊。”她抬起上巴看他要怎么说。
“好。”杰克二话不说,一口答应。“我养你,你不要去上班。”。
在一旁的钱复生听到杰克这么回答,不禁傻了眼——哪有这种道理的。当她的保镖,还要负责养她?
“喂,你懂不懂我的意思啊?”她听他这么说也吓了好大一跳。不过,她猜想他一定是误会她的意思了。
“这个养可不是请我吃饱就成了哦,”她得先警告他。“这个养可是我要钱,你就得给我钱;我要吃什么,你就得负责弄什么给我吃;我要去哪儿玩,你就得带我去玩。”以上三项,养她二十多年的父母亲都没能做好,她就不信他会同意。
“没问题。”杰克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应声答应。“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三件事。”
“说来听听。”她可不像他一般不用大脑。
“答不答应,一句话。”
“你不说我怎么答应。”这不是变相要协吗?
“你真的要照我所说的养我?”得先确认一下,要不然说什么她都不答应。
“他们都可以当证人。”杰克指着身边的菜鸟军团以及钱复生——他正忙着翻译他们两人的对话给菜鸟们听。
“嗯。”不上班,有人养……反正她在那家公司待得也够久了,该是跳槽的时候了。这段“被保护”的日子——也不知道要多久——就当作是休息吧。“好吧,我答应你。不过,你答应我的事可不能反悔。”他们是有条件的交换条件。
“当然,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不准反悔。”要是她敢反悔,他就再拿手铐将她给铐起来。
“你当我是什么人!”何语竹生气的说:“我可是一诺千金、一言九鼎的。”
她是看情况的一诺千金,视情形的一言九鼎;不过,基本上来说,她这个人还算守信用。
“最好如此。”杰克对她所说的话不是很有信心。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首先,你向我要的钱得是花在有用的地方,我才给。”他手边是有点积蓄,但不是什么有钱人,要是她向他要钱买什么名贵珠宝,他可是绝对付不起——也不愿意付。
“什么?!”这不像她小时候向老爸老妈要钱时一样了?
“再来,你想吃的东西得是我会煮的。”他唯一会煮——同时也能吃的——就只有炒蛋——还是那种有点焦黑的炒蛋——她要是想吃,他不介意煮。但她要是想吃别的,就别指望他了。
“啊!”要是他煮的东西不能吃,她不就得自己弄了?
“最后,你想去的地方必须是——经过我认定后——没有危险的地方。”他个人认为最安全的地方,就目前来说就是这里了。
“天啊!”照他这么一说,她不就哪儿都别去了?!
老天,她被骗了!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能答应他的条件!现在可好,她不但失去经济自主权,还有可能沦落成一个煮饭婆,最惨的是,她简直和一个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没有两样嘛。
☆ ☆ ☆
陆无双知道她第一节课已经彻底迟到了——只剩十分钟就要下课了——她仍旧在床上——正确的说法是沙发——对着天花板发呆。“还是去吧。”是啊,还是得去,毕竟最近没什么流行性感冒,她要找理由请假不容易的。
她拿起何语竹给她的运动背包,打算将教科书全给塞进去,却意外的在背包的夹层里发现一片光碟。
“原来就是这片光碟啊。”这片替何语竹惹来杀身大祸的光碟竟然让她给找到了。“看看里面有什么要人命的东西好了。”会引来一堆人过海而来想必里头的资料一定很有价值。
陆无双走向有五步之遥的电脑,将光碟片放进光碟机里,利用WIN95里头的档案管理看看这片光碟到底存有哪些东西,结果除了一个占了满多记忆体空间的文字档外,什么也没有。
人皆有好奇之心,反正将这个档案叫出来看看也不花什么时间——也不过让滑鼠多移动几个位置而已——陆无双静静的坐在电脑萤幕前等待。“这是什么东西?”乱码,一堆看似没有意义的乱码。
“人啊,都是有劣根性的。”陆无双既不失望,也不生气,她只是将这个档案关闭,然后将光碟片取出来。“别人愈是不让我知道的事情,我愈是想知道。”
虽然她不懂这些电脑的东西,但学校里总有人会懂的。现在一大堆的电脑鬼才全都是学校里的毛头小子,她就曾经听说最近有个非常有名、杀伤力非常强的电脑病毒就是她念的学校里头学生的杰作。然后,她又恰巧认识一些个什么都不会,只会玩电脑的家伙——他们应该会有办法吧?
锲而不舍才是做学问的精神。
至于上课,请个两节女生特有的病假——生理痛——应该没有人会有意见才是。
于是陆无双慢条斯理的收拾地上的一团乱,然后将一些该还给学校图书馆的书籍放在何语竹给的背包里,拿起脚踏车钥匙出门去。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她才到了校门口。停好车,便直朝理工学院的研究室走去。
“毒王在吗?”这个毒王以前和她是同班同学,只不过她是到外头工作个一年后才继续念书,而她口中的毒王则是大学一毕业就考上母校的资讯工程研究所,现在已经念到博士班了。
“毒王不在,”一个戴着沉重黑框眼镜眼镜的女孩子回答她。“他猜拳猜输了,负责帮我们到外头买午餐回来。”这个研究室里的人全都是毒字一族——有的专门写电脑病毒,另外的就专门解毒。“你在这里坐一下吧,他大概再五分钟就会回来了。”
陆无双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口问道:“你们之中有没有人会将乱码还原成能读的资料?”
“那得要有密码才行。”另一个陆无双不认识的人回答。
“谁说的,不一定要有密码。”刚才戴黑眼镜的女孩子反驳他的话。“我有个网友给了我一套软体,是专门用来将乱码还原成文字的——听说这套软体是CIA研发出来的。”
“这么说你有办法喽?”陆无双看向她。“要真是这样,我这里有份东西要麻烦你。”她从背包里拿出那片激起她无限好奇心的光碟。
“没问题。”女孩接过光碟。“不过你可能得等上个两天,我明天得交一份报告,要到后天才有空。”
“没关系,这东西不急。”陆无双相信何语竹应该还可以撑个两天。
“无双,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毒王拎着一袋便当回到研究室,一进门便看到他大学时代的同学。“对了,上次那份资料谢谢你了。”上次了陆无双代笔帮他写了一篇文章。“不客气。”陆无双早忘这了这件事,不过他现在既然又提起,不让他报答好像有点对不起自己。“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这事她是突然想到的。
“没问题,别说你上次帮过我,就冲着我们八年的交情,只要我办得到,一定没问题。”毒王倒是挺够义气的。“是这样的,我麻烦你的朋友帮我解读一份文件,”她指指那个戴黑框眼镜的女孩。“你可不可以在她解读完之后,帮我烧一片这片光碟的拷贝?”两份一样的有什么意思,当然还要有点别的。“同时,在那片拷贝里烧一个你写过最毒、最厉害的电脑病毒程式在里头。”就是故弄玄虚的后果——谁叫那些人要弄些让她看不懂的东西。
“你要多毒的?”毒王感兴趣的问。
“嗯……”陆无双想了想,侧着头说:“最好能让整个作业系统全部完蛋——这样吧,看看有没有办法干脆让那些中了毒的电脑,全部换个新的硬碟。”这样应该够了吗?
她这个提议引起整个研究室的骚动。“嗯,这个提案非常的有挑战性。”毒王摩拳擦掌,看来跃跃欲试。
“的确。”那个戴黑眼镜的女孩也如是说。“我们要不要找些同行一起来弄一个最棒的程式?”弄一个无法清除的病毒,只要一开机就会将硬碟给重新FORMAT的那种。如果这病毒一直存在硬碟里头,又无法清除,那么那颗中毒的硬碟等于是报废了。“我等会儿就去发E—MAIL,我想明天应该就会有回音。”多亏网际网路让天涯若比邻。
“这样就麻烦你们了。”反正电脑的事她不懂,她相信他们的专业能力,这事就交给他们了。
等他们弄好了之后,她会将光碟交还给何语竹的,不过是那片加了料的光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