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公子 第五回(1)
作者:连清
  “你们是谁?”罗元绅站起,立刻一夫当关地守护着众人。

  “小心啊。”左宁立刻挡在言夫人面前。“来人,快来保护夫人。”

  “江南别院”的奴仆听到吵杂声,纷纷围上来,只是奴仆们懂武术的不多,见到盗贼腿都软了,不过还是拿着扫帚棍棒抖抖抖地准备迎战。

  “哪里来的贼?大家小心,竟来这么多个蒙面匪徒,大家小心啊。”十多个奴仆手持扫帚棍棒准备迎战,但因为紧张害怕而全身发抖。

  “把这些歹徒抓起来。”罗元绅一马当先冲了出去,一脚就踢向也街上凉亭的蒙面人。

  “呀!呼!喝!”奴仆们即便害怕还是围了上去,“江南别院”不曾被坏人打劫过,所以管家根本没有特别防范,整座别院懂得正统武术的护卫也仅止三人,一旦遇上真正高手袭击,根本就抵挡不住。

  而这一批蒙面歹徒却个个身手矫捷俐落,还有人会使软鞭,分明是训练有素的绿林大盗。

  “打,啊,杀……哇!”

  “小心。”

  但见一个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一条宛若黑蛇的软鞭。

  “别被鞭子抽中了。”罗元绅大声警告。

  “快逃!”左宁大叫,毫不犹豫地拉着言夫人先躲到一旁去,她可不能让伯母受到伤害。“言撞牒,你还不护着你的美人儿逃走。”闪躲之余还不忘那个无辜的大美人,可不要受到波及了。

  五名黑衣人与奴仆对打,其他人则与言撞牒、罗元绅周旋。

  “你们闯进民宅,还盖头遮脸,意欲为何?”罗元绅高声问。

  “要借点银两花花。”黑衣人回道,一个转身,踢飞一名奴仆。

  “啊,痛。”仆工的骨头碎了,站不起来。

  一直没吭声的言撞牒确定娘亲已经离开险地,又安顿好姜容儿,回到战地迅速打退黑衣人。

  “你们只是单纯的想要钱财?”言撞牒口气诡异地问道。

  “没错,听说这宅子的主人跟京城的‘言之家’有关,又听说言家买卖做得好大,既然是豪门世家,分几个钱给我们花花有什么不应该的。”黑衣人口气不小。

  砰!四掌对打,众人又是一阵骇叫。

  “小心!”左宁急急找寻言撞牒的身影,看他有没有被围剿。

  “小心后面!”有奴仆大叫。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见左宁落单,立刻朝她攻击。“看招!”

  “不准动她!”罗元绅见状,抓起掉在地上的扫把前去助阵,不准黑衣人砍到左宁。

  “敢打我,不要命了!”左宁闪过黑衣人攻击,也回踢一脚。

  现场打成一团,尖叫、打斗,混乱到分不清敌我。

  “啊……”又一名奴仆被黑衣人丢在地上。

  “小心!”左宁见状,冲过去要扶助奴仆,这时一条长鞭子却突然像蛇信般往她疾射而来。

  “不准伤人!”罗元绅冲向左宁。

  言撞牒击退两个蒙面人,见状,也冲向左宁。

  “啊。”长鞭恶狠狠地击中挡在左宁身前的罗元绅。

  “你要不要紧?”左宁大叫,担心地看着罗元绅。

  “我……我没事。”罗元绅忍痛,吃力地道:“你呢,你有没有事?”

  “看鞭!”鞭子又一次直扫向左宁。

  言撞牒迅速窜出抓住鞭尾,一扯,将黑衣人扯飞。

  “官爷来了,有大批官爷来了!”有人大声嚷嚷,紧接着看见一大批官兵从拱门外冲了进来。

  原来有伶俐的佣人跑去报官,近百位官爷闻讯匆匆赶到“江南别院”,打算缉拿黑衣人。

  “可恶,江南城治安一向良好,你们这群匪徒是打哪来的?居然敢挑民宅打劫,坏我江南城名声,不抓住你们我誓不为人。”嫉恶如仇的捕快气急败坏地骂道。

  “撤!”黑衣人一看大军压境,决定先跑为妙。

  “哪里跑,追!”官兵追逐而去。

  一群黑衣人开始作鸟兽散,官兵们也立刻分头全力追捕。

  “呜、哇、痛……”混乱停歇后,受了伤的奴仆无力地哀叫,而平安的奴仆则赶紧照顾受伤的同伴。

  “快去请大夫,把城里的大夫通通请回来。”姜容儿指挥若定地处理混乱现场。

  “是。”

  言夫人见到现场已归于平静,也在奴婢的扶持下先回房休息。

  “啊,流血了。”左宁脸色惨白,问着忍痛的罗元绅,道:“你是不是很难受,忍着点,大夫马上就来了。”

  “没关系,啊,你不必担心……担心我,我没事……”罗元绅抱着手臂吃力地回道。

  “我先扶你回客房好了。”左宁伸手要去扶起他。

  “你够了,要玩几次红杏出墙的把戏才甘心。”言撞牒直接捞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到另一边,指示一名奴仆扶起罗元绅。“你去扶他。”

  “是。”

  “言撞牒——”左宁气极。

  “他不过是个木匠,依你的身分,对他也投入太多关注了吧?”言撞牒口气冰冷。

  “你管我。”她愤愤道。

  “我的身分是可以管你。”他就是不喜欢她对罗元绅友好。

  左宁不再多言,只是狠狠瞪他,旋即转身跟在罗元绅后面,人家对她有救命之恩,她岂可不闻不问。

  *

  十名大夫进入“江南别院”,为伤者诊治并且上药、开药方。一堆人忙碌了近一个时辰,总算归于平静。

  安排好轮值表照顾伤者后,仆众们都回寝室休息,养精蓄锐,也防止匪徒再度入侵。

  在“雅乐阁”里,罗元绅所居住的厢房现下十分安静,不过却不平静,一股暴风雨欲来的气氛凝聚着,似乎时间一到,现在的宁静就不复存在。

  “那群黑衣人我愈看愈奇怪。”左宁见罗元绅已没事,松了口气后,开始细思那群黑衣人的目的。“他们为什么会特意挑选言家做攻击,事实上江南城富户颇多,但黑衣人分明是针对言家而来。”

  “你有什么高见?”言撞牒坐在椅子上,既然左宁坚持要探看罗元绅,他只好跟她一起待在客房里。

  左宁瞪着言撞牒,他分明就是这件打劫案的“肇祸者”。“是你害的,是你太张扬惹得匪徒眼红了,我想便是那‘探花楼’所引来的麻烦,那群匪徒知悉你砸下大把银两筹建‘探花楼’,也料定‘探花楼’会赚大钱,当然就锁定言家了。现在又知晓咱们聚集在江南城里,这别院的护卫本来就较少,给了匪徒们机会,一旦他们抓了我们这几个主子,再向京城主宅勒索要胁,鉅额赎金非付不可。”

  “一般百姓并不知道我是‘探花楼’的幕后主人吧。”言撞牒回了一句。

  “呃……”左宁哑口。也对,“探花楼”虽然名气盛,但幕后金主是言撞牒之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不管了,一定是你惹的祸,不必怀疑,一定是你。”反正言撞牒就是罪魁祸首。

  “其实有可能真的不关言公子的事,匪徒或许是冲着我而来。”坐靠在床铺上的罗元绅揽下罪行。

  “怎么可能,你的生活不是很单纯?”左宁错愕。

  “你忘了,我有个贪婪、存心不良的师傅。”

  “咦?”

  “这次的打劫案很可能是我师傅的诡计,他很懂得转移焦点,更懂得偷取利益且将罪过移转给别人。有可能是我师傅发现我想脱离他的羽翼,才派人阻挠我,当他得知我可以亲近言家,害怕我找到靠山,所以演出这出戏来吓退言家跟我接近,再次断我生路。”罗元绅疲惫地道。

  “你……你……你好伟大,居然把罪行全揽在自己身上。”左宁不禁崇拜起他,觉得他真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你——嘶~~喔……”手臂的伤口又痛了,罗元绅拚命忍耐。“我不伟大,我只是把怀疑告诉你,我并不希望你误会言公子。”

  “你人真好。”好善良喔!

  “他有这么好吗?”言撞牒诡谲地笑。“瞧,谎话说多了,连老天爷都听不下去,开始给惩罚了。”

  “你胡说什么?”左宁气恼地骂道。

  “他说得口沫横飞,不过手臂上的鲜血倒也流得更快。”

  “哇,流血了、流血了……”左宁惊诧地叫,现在才发现他的手臂又渗出血来。“你好坏,他因为太激动而扯裂伤口,你还讽刺他。”

  “没关系、没关系,我的伤势并不严重,哎哟!”罗元绅疼得龇牙咧嘴。

  “还说不严重。”左宁很担心,毕竟他可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

  “苍天有眼。”言撞牒笑了。

  “你还说。”左宁杏眼圆瞪。

  “没关系,呃!”他忍着痛,而缠在伤口上的白色布条已染成血红色了。

  “快点重新敷药,我帮你。”左宁急着找药箱。

  言撞牒上前拉住她,唤门外人。“阿草,进来。”

  “是,少爷,有什么吩咐?”

  “替他换药。”言撞牒指着床上的罗元绅。

  “是。”阿草赶紧拿着药箱跑到床边替罗元绅重新包扎。

  左宁瞪着言撞牒,他就是不让她碰到罗元绅。他把她盯得好紧,完全不让她与罗元绅有相处机会。“我替他包扎只是还人情。”

  “不需要。”

  “没关系,只是换药而已,阿草就可以了。”罗元绅不愿为难任何人,还示意左宁快跟言撞牒离开。

  “你这人,真是无情无义。”她脸色一沉。

  言撞牒看着她,嗓音变柔了。“你要对人好,也选择对的人吧。”敏锐的直觉

  告诉他罗元绅对左宁是有企图的,一个会对“有夫之妇”存着幻想的男子,品行会好到哪里去?他同时也觉得罗元绅的所做所为,更充满着权谋以及诡计。

  左宁回道:“他就是好人,他比你好。”

  “小傻瓜。”他轻敲她的脑袋。“你真是傻到令人不知如何是好?”

  左宁恨恨地后退,转而对罗元绅道:“你好好休息,你流太多血了,对身体伤害很大,我就不再打扰你,不过等你起身,我会准备好补品为你补身。”

  “不敢当,太麻烦你了。”

  “我做你就吃吧。”她心烦地撂话,语毕,转头就走,把罗元绅给吓呆掉。

  言撞牒走到床边,诡异地对他道:“我不杀你是要让小傻瓜自己揭开你的真面目,以免她以为本公子是挑拨离间的坏人。”把留下罗元绅性命的原因清楚告知,要他好自为之。

  阿草从头到尾不敢吭声,包扎好后就赶紧退出门外。

  罗元绅无辜地摇首,直到两人离开,阿草也退出去,无辜的面容才浮现出阴鸷神色来。

  *

  左宁说了要下厨为罗元绅补身,可她却没有去厨房,提不起精神为罗元绅洗手做羹汤。

  她懒洋洋地侧躺在卧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要静下心来,但思绪却还是一片混乱。

  听闻,官府搜查追捕那些黑衣人,最后却无功而返,看来那群黑衣人是训练有素的绿林大盗。

  虽然官府无力,不过她很清楚言撞牒不会白白吞下这闷亏。

  言撞牒呀言撞牒……一个让她又气又恨又恼的男子,一直想离开他,却老是走不掉,踌躇反复,她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出决定来。

  哎哟,好烦好烦……

  “小姐。”厨娘在门外敲门,道:“午膳送来了。”

  “好,搁在桌上吧,我等一会儿吃。”左宁坐起身,闷闷答道。

  “那我放着了。”厨娘将三菜一汤放好后,转身退开。

  “对了,厨房有炖煮养生食材分送给受伤的仆工们补身吗?”左宁问道。

  “有,厨师有按照大夫的指示炖煮养生汤给受伤的仆人们食用,补回元气。”

  “罗元绅公子也有一份吧?”言撞牒会不会狠心不理他,还是问一下好了。

  “当然有。”厨娘回道。

  “我知道了,谢谢。”

  厨娘行礼后离开。

  左宁又躺回卧床上。

  她就是没动力,懒到连纷争都不想再惹。为什么会这样疲累呀?就是觉得再跟言撞牒这么牵牵扯扯好无意义,她的人生需要这样虚耗下去吗?这是她想要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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