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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豪雄的好心情无法感染给傅恩宁,她木然的听着他在车上跟罗先生谈论拿到姜家那块地以后他可以用多少价钱跟他买。
罗先生似乎极需用钱,对价钱并没有太要求,只希望求现就好。
那块地是姜宇砚兰园的其中一个区域。
想到到时候兰园就得被迫缩小,想到姜宇砚投资在那块土地上的机器设备还有心血……傅恩宁咬紧了牙。
“傅律师,依你专业的判断,姜家有可能做什么反应?我们又应该怎么回应?”
回过神,她试着用职业道德告诫自己——要抽离个人情绪,以追求委托人的最高利益为原则。
“诉讼程序繁琐,我们还是以私下和解为目标。不过看姜家的态度不会轻易承认,我们得向法院申强迫要求姜家提供DNA检体样本才有办法做亲子关系的比对。”傅恩宁想到必须做这样的事就觉得反胃。
也许她可以向事务所要求支援,请另一位律师来处理这个案子?即使那会让她在上司面前显得无能、既然那会使她丧失争取事务所合伙人资格的机会……
“噢?应该不用那么麻烦吧?傅律师你跟姜先生不是私交很好,你去跟他说的话,他应该就会答应了吧?”
“不!”
她强烈的语气让赵豪雄挑眉看向她。
“我不会跟他说什么,我只提供我的法律专业,不提供我的私人关系。”
车子到了旅店,她打开车门,没有再理会车内的两人就急匆匆的走进旅店。
她没有办法再跟那两人待在一起。
她就快要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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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恩宁以为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在接近午夜时分来敲她的门。
姜宇砚脸上带着疲惫的神情。
她咬牙仰望着他,眼眶一热。她想要安慰他、帮助他,可是自己却正是那个加害他的人,她根本就没有立场。
“不让我进去吗?”他苦笑的说。
她默默开了门让他进来,然后关上门,一转身就被他抱进怀里。
他没有说什么,好像累极了似的,就这么抱着她,就觉得有些许安慰。
良久,他才放开她,牵着她的手,让她跟他一起坐在床上。
“你怎么看这件事?我们有胜算吗?”
她知道避不开这个话题,也很庆幸他如此直率的说出来讨论,那表示他至少是信任她的不是吗?
傅恩宁咬着唇,面色凝重。“罗先生那边握有证据,譬如说你父亲曾固定汇钱给他们母子的纪录,还有三人同时出游的照片。”
他脸上掠过一抹阴鸷。
她明白那感觉一定不好受,知道自己的父亲背叛了他与母亲。
“如果上了法院,让我妈看到那些,她一定会崩溃,她那么爱面子的人……”
他没说完,但她懂。她无法想像一个女人要怎么面对丈夫出轨的事实,是她的话也无法忍受。
她连沈秀荷都嫉妒了,更何况如果知道他还有别人……
她能够理解姜母的愤怒及不甘,但理解与同情对事情并没有实质帮助。“私下和解也许是最好的方法。”
“但他也可能是骗子,可能他根本就不是我爸的儿子!谁知道他妈还有没有跟别人交往?”
她的困难的咽了口口水,深吸口气才开口道:“唯一能够知道真相的方法,就只有验DNA。”
他看着她,眼中的挣扎与痛苦让她心碎,她宁可自己什么都不懂,宁可自己只要在这时候跟着他生气、大骂那个人是骗子就好。
他抹抹脸,无比颓丧的说:“你说的有道理,就这么做吧。”
不要!她想这么大吼,无法避免的想起赵豪雄要她做的——说服他去验DNA。
他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不就让赵豪雄称心如意了,那在别人眼中看起来会是怎样?她果真利用了跟他的关系让他去验DNA?
可是她又怎能反对?理智上她很明白只有搞清楚事实真相才是最好的办法。
“宇砚……”她难过的低下头。“我很抱歉。”
“不关你的事,你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而已。不是你,他们还是会找别的律师来,至少这件事让我们重逢了。”
他的包容与宽厚让她感动,内心涨满了对他的爱意。
她还以为他们就这么完了。
总是怀着悲观想法的她,好几次都觉得他们的未来一片黑暗,可是他却一次次的把她拉回来,告诉她没事,没什么能再阻挡他们。
“我好爱你。”她主动拥抱他。
姜宇砚今晚一直紧锁的眉终于展开,他轻轻吻了她,说:“傻瓜,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没有什么能再把我们分开。”
他的保证就像梦一样美,美得让她也开始愿意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