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好威 第7章(1)
作者:简璎
  丁宣瑛醒来,发现自己又在云敛锋怀里了,还熊抱着他,她又吓得不轻,忙支起身子,闪电般的离开他的怀抱。

  怎么会同样的事发生两次?而且都发生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她为什么会和云敛锋躺在床上?还枕着他的手臂睡?这算个什么事啊?

  幸好,他没像上次那般同时醒来,他睡得挺沉,她还记得他喝了很多酒,许是酒意还没退,因此睡得极沉,她得趁他醒来之前下床。

  她用狗爬式越过他想要下床,正伸手要拨开那层层纱帐时,一只大手忽地捉住了她的脚跟,一道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飘进她耳里——

  “要去哪里?”

  “啊!”脚跟被捉着,重心不稳,她又跌回了床里,还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床头,砰了一下。

  “有没有怎么样?”云敛锋扶着她小小的肩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眸,嘴上带着关切问道。

  “没、没有,你快放开我……”她不自在的别开眼,一颗心竟不受控制的莫名狂跳,都是这暧昧氛围惹的祸……他散着发,身形俊伟,面孔丰神如玉,让她想到了古埃及里的王。

  “我放便是,床里窄,你莫要再磕碰到了。”云敛锋旋即松了手,心里对她那绵绵不绝的情意竟是这样来了。

  听他这么说,丁宣瑛的心反而跳得更加快了,前世她不怎么看帅哥的,怎么来了古代却被个美男给迷惑了?

  她对自己摇摇头,一抬头,瞧见云敛锋已经掀开床帐坐在床沿穿鞋了,不由得又望着他胡思乱想起来。

  昨夜同床共枕,细节她是半点不记得,他也是吗?她真担心只有她醉倒睡死了,而他根本没醉……

  “屋里若缺少什么便跟母亲说吧!”

  云敛锋已经下了床在房里走动,刻意背对着她,是要让她下床穿鞋,这丁宣瑛自然是知道,也意外他竟有这份体贴。

  “什么都没缺,所有东西都从束香轩搬过来了,都够用。”她连忙套上绣花鞋,身上的衣裳是皱了些,但无妨,等他走了再换。

  “那么等你需要再说。”云敛锋想着她还要整理仪容,便继续背对着她走动,视线不期然被墙上一幅绣品吸引住了。

  那是一幅栩栩如绘的云海绣品,最精巧的地方是绣着几句似词非词、似诗非诗的短句。

  他忍不住念了出来,“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是你做的吗?是诗还是词?”

  丁宣瑛被他的问题吓了一跳。

  那是她祖父挂在诊间里的一幅字画,她在那诊间度过了无数时光。

  “就是……是这几年在束香轩里体悟到的。”她支支吾吾的随口道。

  然而云敛锋却被深深震撼了。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不就是在说她被他置于束香轩不顾的心情吗?一字一句不就是在说他本来就不是属于她的,她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如今已经心死,心如止水……

  这几年他没想过她的心情,却没料到,她仍旧心系于他,还为他如此伤怀,莫非身形消瘦也是为了他……

  也不能怪云敛锋有此大男人的想法,他是云家大房独子,众人一向以他为中心,素日里妻妾又争相讨好他,他自然认定了丁宣瑛是为情消瘦.

  “外面有谁在?”丁宣瑛浑然不知有人在自作多情,扬声道:“进来伺候少爷净面。”

  “奴婢在。”小红、小青端了水盆进来伺候两位主子漱洗,随即有丫鬟来摆早饭。

  丁宣瑛正奇怪思秋和沁冬去哪了,就听到寝房外传来一声“您不能进去”,那是思秋的声音,她不由得和云敛锋对看了一眼,云敛锋微微挑起眉梢。

  “去看看外头什么事。”她吩咐小青。

  才说完,温咏佩已经气势汹汹的推门进来了,后面跟着心腹丫鬟白莲,捧着一套衣裳。

  她一看到云敛锋真的在丁宣瑛寝房里,气得火冒三丈。

  昨夜云敛锋本是答应了要去听女儿弹琴,但却在青霞轩喝醉了,坤弘怕小主子和温咏佩会等主子,特意去烟雨轩回一声主子在青霞轩睡了,顿时令温咏佩又惊又怒。

  她可以接受相公不在她那里过夜,因为她知道相公也没上萧姨娘和梅姨娘那里过夜,但他竟上青霞轩去睡?府里上下都认定她才是云府的少奶奶,这不是打她脸吗?

  夜里她就匆匆来过一回,不想竟是院门紧闭,院子里连个人影也没有,连点烛火也看不到,又不能大力拍门,心里知晓这里可不是束香轩那般偏远,若她大力拍门,可能连夫人都会引来。

  她无计可施,只好悻悻然回去,气得一夜睡不着,好不容易天亮了,她原想一天亮就冲到青霞轩来理论,不想又发生大厨房几个婆子打架之事,她忙去处理,此时才终于能来兴师问罪。

  之前那什么了不起的贵人来暂住时,虽然相公为免落人口实也是睡在束香轩里,但她派去的眼线回报,他与丁宣瑛并无圆房,且丁宣瑛是睡在小偏间里,根本无须担心,可如今,也没人逼着,他竟是自己直接上青霞轩来睡……

  “这是在做什么?”云敛锋口气既严厉又恼怒,他万万没想到在外边闹腾的人是温咏佩,还不由分说的闯进来。

  丁宣瑛也被这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吓了一大跳,她从温咏佩眼里明白看到“捉奸”两字,顿时有些好笑又有些可怜她。

  这吃人的妻妾制度就是如此蹂躏女人的,叫她看清楚了,如果她也一时动摇爱上了云敛锋,也会沦为跟温咏佩一样的下场,为了他在别的女人房里过夜而气苦难当……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为夫君送换洗衣裳来啊!姊姊这里没有夫君的衣裳不是吗?”见云敛锋脸色黑如锅底,温咏佩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看着情势不利于自己,她立即变出笑容来,对白莲道:“在做什么?还不快伺候少爷换衣裳。”

  她不会不知道她的举动有多么不妥,但她就是忍不住,一定要来亲眼确认才肯罢休。

  但如今确认了,更大的不甘心与不满却是迅速在心底蔓延,让她恨得胸口都发疼了,那个女人怎么就入了相公的眼?她怎么不继续胖下去?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变瘦,还忽然懂得医理,治好了贵人,又唬住了老太君,真真该死极了!是她轻敌了……

  “都给我出去。”云敛锋神色铁青、剑眉竖起,恼怒不已。

  温咏佩在这里胡闹,他担心的是丁宣瑛怎么看他。

  “夫君这是在叫我出去吗?”温咏佩面上笑着,但双手在袖里紧紧握成拳头,她看得清楚,云敛锋眼里有了丁宣瑛那贱蹄子的存在……

  “两位都离开吧!青霞轩粗茶淡饭的,就不留两位用饭了。”丁宣瑛下了逐客令,实在是宿醉的后遗症,她头一阵阵的疼,想回床上去躺着,不耐烦看温咏佩演戏。

  云敛锋的视线扫过丁宣瑛,见她脸色泛白,想必是昨夜过度饮酒了,需要好好睡一觉。

  “走吧!”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去,守在门外的坤弘忙跟上去。

  “为什么要走?究竟为什么要走?”温咏佩气急败坏的追着云敛锋的步子而去。

  “少奶奶,等等奴婢啊!”就像一场闹剧,白莲也忙不迭地追上去,怀里紧抱着云敛锋的衣物,

  温咏佩咬牙切齿的恨着,好啊!才一晚,相公竟是对丁宣瑛关怀备至了,那个贱蹄子要他们走,他便真的走,他何曾这般有求必应的对待过她了?

  他对她一向冷冷淡淡,连新婚时也没有那浓情缱绻,当她和萧姨娘有了身子之后,他便当自己责任已了,专注于云家庄的经营上,她也曾渴望在他眼里看到对她的爱意,但最后她死心了,明白他是一个不肯付出感情的男人,女人对他而言只是延续云家的香火罢了,对她来说,那是多大的空虚啊!

  她曾经被爱过,因此在云敛锋身边更强烈的感受着寂寞,曾有那样一个人,温柔爱怜的对待她,视她为珍宝、为她的一颦一笑怦然心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不让她掉一滴泪,甚至……还因她而死。

  可那些轻怜蜜爱,她从没在相公身上感受过,她对他交付了身子和心,他却吝于付出一点点爱,没看到她为了得到他的爱,做了多大努力吗?为了他,她有多努力讨老太君的欢心啊!那个老太婆是好相与的吗?不知道有多难相处,可是她都忍下来了,虽是奉父母之命的媒妁之言,虽是她父亲贪图云家庞大财富才将她嫁过来的,但她要他爱她啊!

  好!他既是不爱她,不爱萧姨娘,不爱梅姨娘,那么他就不该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如果他自诩无心无情,她也会原谅他不能交出真心真爱的罪,可是他竟然对丁宣瑛那贱人动了心?那个弃妇!那个他曾经不屑一顾的肥胖女人,那女人撩动了他的心,她不能原谅这个!绝不能原谅!

  “少奶奶!”白莲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您要去哪里?要回烟雨轩吗?可是少爷不是往烟雨轩去,是往马厩去……”

  温咏佩硬生生的停了下来,转身瞪着白莲。“你刚刚说什么?”

  白莲一句三喘地道:“少爷往马厩去了,好像是要出府……”

  温咏佩楞住了。

  她在气头上,根本没看他往哪里走,一心以为他会回烟雨轩斥责她闯进青霞轩的举动,因此就朝烟雨轩走,不想他竟然出府了?

  云敛锋在万岁茶庄前勒住了缰绳,他俐落下马,把缰绳丢给门口的茶庄小厮,径自走进茶庄的品茶雅间,显然是熟门熟路,连那守门的小厮也没往里面通报而是自动为他拨开珠帘。

  “瞧瞧这是谁?不是咱们云大少吗?”龙逍笑嘻嘻的看着眉宇紧皱的好友。

  “昨天我才从江南回来,今天你就上门来了,看你印堂发黑,是出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了?”

  “你才印堂发黑、四肢无力,一定是万岁茶庄经营不善快关门大吉了。”云敛锋径自坐下。

  小厮自是知道这位是他们大当家的换帖兄弟,很快上了一壶最好的雨前龙井。

  “真能关门大吉就好了,我就可以得偿所愿去云游四海了。”龙逍哈哈大笑。

  “快说吧!你来不就是要我给你一个建议吗?”

  云敛锋缓缓品了一口茶,才道:“如果有一个人明明存在很久了,我却突然对她上了心,这是怎么回事?”

  龙逍笑嘻嘻地道:“就是上了心了嘛,还假设个屁。你们大户人家就是这点不老实,惺惺作态。”

  “我是来让你给建议,不是来让你踩的。”云敛锋没好气的说,但一方面也承认自己确实有那高高在上的毛病,明明在意,却至今不肯拉下脸来向丁宣瑛道歉,自己确实冷落了她许多年。

  “你说的是你那正妻吧?”龙逍把玩着碧玉杯。“在世伯过世之前,还没从你嘴里听过她,怎么一办完丧事,你心里就有了她?”

  “这正是我不解之处。”云敛锋轻轻皱起眉头。“如果她还像从前那般,我根本不会看她一眼,但她如今……可说和过去判若两人。”

  “但你过去根本没试着和她相处过啊,人家一过门,你就把她丢到冷宫去了。”龙逍笑看着好友,一针见血地道。

  “没错,我没试着和她相处,确实先入为主的厌恶她,加之她极度肥胖的身躯,的确是入不了我的眼。”云敛锋坦率的承认了。“但她过门之后,我派了人注意她的一举一动,那些回报总不会是假的,她是个只知道吃的吃货,天大的事也不放在心上,即使被我弃如敝屣也无关紧要,每日依旧大吃大喝,除了吃,对其他事物毫不关心,吃饱了便睡,连动也懒得动一下,这种女人,叫我如何与她相处?”

  “的确,这些我都知道,过去你都告诉我了。”龙逍呵呵笑着把茶杯放在桌上,玩味的看着云敛锋。“那么现在呢?她如何不同了?”

  云敛锋想起了丁宣瑛的绣品,那精巧的绣工,她那首菩提本无树是如何的撩动了他的心,她的口舌一点也不笨拙,还能与温咏佩针锋相对,她面对自己时,态度落落大方一点也不扭捏,从不刻意讨好他,也不与他的妻妾争宠,甚至在他留宿她寝房时,还自动退避到偏间去,她房里有很多书,那些书都有一翻再翻的痕迹……

  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他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她一点也不无知。”

  龙逍嘴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看来有人动凡心了。”

  “我对咏佩、萧姨娘、梅姨娘,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在好友面前,云敛锋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了。

  “这是自然的了。”龙逍微笑。“她们虽是你的妻妾,你却还未真正的爱过谁,此番初尝爱恋一个人的滋味,也算是你的报应了。”

  云敛锋不悦的皱起眉头。“你话一定要说得如此难以入耳吗?”

  龙逍一笑,气定神闲的问:“现在你想怎么做?”

  他僵着一张脸,“自然是不知道才会心烦来找你解闷。”

  龙逍搓搓下巴。“要如何才能令佳人释怀呢?这真是个难题啊,不是吗?”

  “什么佳人?”云敛锋板起了脸色。“她是我的正妻。”

  龙逍是不会放过调侃好友的机会的。“瞧瞧,有人还真的很在乎呢!”

  云敛锋哼了哼。“尽管嘲笑我好了,难保有一天,你也会如同我一般。”

  龙逍苦涩一笑,“我呢,是再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他微微一愣。“都这么久了,你还没忘记那个人吗?!”

  “置于心中许久之人,又岂是说忘便可忘记?”龙逍摇了摇头。“罢了,不说我了,倒是一个人的前后变化如此大,你有没有想过,她们或许不是同一个人?”

  云敛锋神色一变,“你的意思是……”

  龙逍点了点头,“如同我一般,是穿越来的人。”

  云敛锋想起了自己当初其实很讨厌龙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不得不与龙逍接触,但他那爱占便宜又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惜伤害他人的手段,实在令他不齿。

  但是,就在他被仇家寻仇,砍成重伤、差点断气,最后捡回一命之后,他就变了一个人,变得嘻皮笑脸、玩世不恭,生意上只注重大原则,其余不拘小节,他这才慢慢与龙逍交好。

  三年后,有一天龙逍在酒醉后告诉他,他并非这里的人,是从一个叫唐朝的地方穿越时空而来,待他酒醒后,他追问他此事,他也不再隐瞒,承认了他确实不是真正的龙逍,真正的龙逍已经在被砍时就死了,他是借尸还魂,而他钟爱的那个女子还在唐朝那里,今生他们是无法再见了。

  “难道她真的是……”云敛锋惊骇得无以复加,当初知道龙逍不是真正的龙逍时,他也没如此震惊。

  “这只是推测。”龙逍笑道,“若真是如此,自然最好,你便无须再去想破头自己为何过去不屑她,现在又只想粘着她,她嘛,也自然不会去在意你过去怎么对她,现在又怎么对她,因为她根本不是你嫌恶的那个人嘛,哈哈,这样也算得上是皆大欢喜了。”

  “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云敛锋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了。“你快说,要如何才能判断她是否与你一样,都是借用了他人的躯体?”

  “这个简单。”龙逍笑了笑。“你好好想想,她过门之后,是否曾经病得快死掉?”

  云敛锋的心剧烈狂跳着,忽地感觉到口干舌燥。

  他清楚的记得,丁宣瑛的大丫鬟曾有一次到主屋哭着跪求他,说丁宣瑛吃蜜枣不慎卡住,喘不过气来,就快死了,求他去看看她。

  当时他听了只有极度厌恶,连吃个蜜枣也如此猴急,真真让人厌烦极了,若能吃蜜枣吃到送命,那也真是十足十的吃货了。

  极度嫌恶之下,他并没有去看丁宣瑛,只命坤弘去请了大夫,而事后坤弘回报丁宣瑛确实是断气了,但大夫妙手回春,又把她救活了,他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看你的表情……嘿嘿,肯定是有。”龙逍好整以暇的笑道:“兄弟,你何德何能,身边竟有两个“奇人”,不过你切忌千万不可惊动她,我们这种人,刚来的时候会很渴望得到帮助和理解,但时日久了,就会担心被揭破,只想将自身的秘密隐藏起来,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能够如同兄弟你一般接受的人毕竟只在少数,若被有心人借此妖魔化了,怕是连性命也不保,这点你可要牢牢记住了。”

  云敛锋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匆匆起身。“我必定会让她明白我不会伤害她,让她全然相信我之后,自己将这个秘密告知我。”

  “这么快就要走了?喝两杯再走嘛,你这样摆明了是过河拆桥……喂!云敛锋,你真的不回来?”

  龙逍骂他不够义气、重色轻友,后到的坤弘也一阵错愕,他还没喘口气哩。

  “爷,现在就要走了吗?不是才到……”

  云敛锋大步流星地步出茶庄,小厮已经把他的马牵来了,他翻身上马,也不管坤弘还在原地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径自策马朝云府的方向而去。

  此时,他胸中情绪翻涌,急欲见到丁宣瑛,纷纷乱乱的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声音——

  若她不是真正的丁宣瑛,若她不是真正的丁宣瑛……他真的希望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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