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苏明月忍不住刷了一下存在感。“柳贵妃,好久不见。”
柳贵妃似乎真的到这时才发现她的存在,瞬间花容失色,身子颤抖,顿时胸前波涛汹涌,呼之欲出。
这个是不是演技?苏明月一时间倒看不懂了。
果然,宠妃也是技术含量很高的一个职业啊。
她正在脑洞大开,忽然一只手扯松了一下她的衣领,又一下,直到她胸前春光大盛。
苏明月木然地看着某人将她的上衣往后滑至肩下,露出大片雪白酥胸,还不辞辛劳地给她弄出了乳沟。
“这样就不用羡慕别人了,皇后料儿也足得很。”龙兆天对自己弄出的成果很满意。
苏明月内心一阵啦哮,这家伙到底哪只眼睛看到她在羡慕了?拜托别乱扣帽子,她不认的。
脸皮微微生硬地牵动一下,回他一个不算笑的笑,苏明月继续低下头去看柳贵妃。
很好,某混蛋的举动不只是雷到了她,柳贵妃也同样瞠目结舌。
不是只有她一个的感觉真好啊。
龙兆天亲手替苏明月整了宫装后,眼睛就没办法自那诱人的高峰低谷处移开,还有些口乾舌燥。
真是要命,皇后现在对他来说就像是戒不掉的毒药,明知会上瘾,却依旧不断靠近,只要她稍露风情,他就忍不住想兽性大发。
敏锐地察觉到某人目光变得火热,苏明月不由得用力捏了捏他的手。
龙兆天这才艰难地将视线移开,却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苏明月觉得鄙视已经不足以表达她对某皇帝的观感,做为一个坐拥后宫佳丽无数的人,这种表现实在是太弱了。
“皇后,你为什么还活着?!”柳贵妃像是突然被人按下了什么开关似的,嘶声尖叫。
苏明月一愣,下一刻,她就被纳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有人对她轻语安抚道:“别怕,朕在。”
苏明月脸色红中透黑,她真的没在怕,能不能先把那只咸猪手从她衣襟里拿出来?
龙兆天嘴角上翘,一边揉捏那处柔软,一边对她耳语,“乖,别动。”眼睛却一直盯着地上的柳氏。
柳贵妃神情恍惚,疯狂地喊道:“不,苏氏已经死了,就算现在不死,两年后也会死,本宫的儿子会继承大统,本宫会母仪天下,只有本宫能为陛下生下皇子,只有本宫!哈哈……贱人,你们这些贱人根本没有资格怀上龙种……杀,本宫要把你们统统杀掉……”
这是疯了吧?
苏明月扭头想看,头却被按在他怀中,不许她动弹分毫,“别看。”
柳氏这种狰狞癫狂的模样,他不希望她看到,更不想她因此落下什么心理阴影。
他冷冷盯着那个发疯的女人,不带丝毫感情地道:“柳氏,你疯够了吗?”
柳贵妃愣了下,愣愣地抬头看过去,过了一会儿,似是清醒了一些,又往前扑去,哭喊道:“陛下,臣妾只是一时糊涂,您看在咱们未来皇儿的分上饶了臣妾吧……您将来只有皇儿一个皇子,您要为江山社稷着想啊……”
苏明月错愕不已,这是精神错乱了吧,皇宫果然是凶险之地,活人都能逼成鬼,疯了也着实不稀奇。
可这是真疯还是假癫?不好说啊,毕竟柳氏可是影帝级别的选手。
龙兆天冷漠地道:“皇后会给朕生下太子,你的儿子朕不需要。”
柳贵妃一怔,随即止住哭泣,得意地笑了起来,“可是皇上,皇后在太子两岁的时候就会死,只有臣妾才能一直陪着您啊,只有臣妾。”
苏明月深感有理,忍不住附和道:“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我死得那么早,您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吧。”咱们趁早一拍两散,各自安好。
龙兆天用力捏了捏她的玉峰,微笑低声道:“死之前先把太子给朕生了。”
阴风阵阵啊,苏明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柳贵妃突然又变得癫狂,低声轻喃起来,“苏氏生不了了,她本该在去年怀孕的,现下她已经生不了太子了,哈哈,生不了了……”
“来人。”
门外有侍卫走进,“皇上。”
“送柳氏上路。”龙兆天的声音很冷,犹赛数九寒冬。
两名侍卫上前架住挣扎嘶喊的柳贵妃,另一名将一条白绫挂上房梁,之后两人联手将她挂了上去。
龙兆天冷眼看着柳氏双脚踢动,直到她咽下最后一口气,又说了一句,“挫骨扬灰。”
“是。”
熊熊大火烧去了柳贵妃的尸身,变成一堆骨灰与几块残骸,这是她留在这世上最后的证明,可惜最后连残骸也没能保留,被砸碎扔掉了。
这一切,龙兆天都一路看着,不给任何人作假的机会,而苏明月始终被他护在怀里,不许她看一眼。
结束的时候,苏明月不禁在心里感叹:这真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柳贵妃为了一己私欲害死苏皇后,还想毁尸灭迹,结果她自己却落到了同样的结局,徒留唏唬。
离开翠羽宫后,一路上苏明月都十分安静,为柳贵妃感叹,替苏皇后惋惜,又禁不住替自己的未来担心。
妈呀,皇宫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好不好,还有,她是不是真的没剩多少年寿命了?
可目前的发展完全脱离了原来的剧本,也难说之后究竟会是什么走向,又会是何种结局。
苏明月抬眼,正对上龙兆天凝视的目光,她吓了一跳,伸手捂胸,“皇、皇上——”
“想说什么?”他神色很柔和,还很温柔地伸手替她扶了下发钗。
苏明月眨眨眼,到底心里藏不住话,“我真的会很早死吗?”
龙兆天倒是一脸不以为然的轻松,道:“据说应该是在明年十月。”
喂!他也太凉薄了吧,稍微表示一下担心会死吗?好歹大家也同床共枕有些日子了。
龙兆天摸摸她的脸,又搂紧了她,笑道:“还来得及给朕把太子生了。”
去你的,这家伙完全没人性!
龙兆天却是心情极好,他此时原该有的子嗣都被柳氏害死了,身边只剩下皇后,那么失去的儿女就该全部投胎到皇后的肚子里,既然要生那么多,她哪里会短命?
想到将来两人会生一堆小萝卜头,龙兆天的心就热了,身体的某部分也热了。
“喂,你又想干什么?”
“你说呢?”龙兆天愉悦地低笑,在笑声中将她压倒在御辇上。
御辇四周的黄幔垂下,宫人侍卫全部面外而站。
没多久,渐渐有呻吟从里头传出……
***
苏明月没精打采地趴在凤仪宫大殿的窗台上。
只要她在宫里,碰到龙兆天准没好事,他简直就是精虫上脑,不分时间,不分地点,说临幸就临幸,都不知道让多少宫女中官听了野战实况。
她这后宫之主的名声,绝对是没什么能打听的了,太凄惨了!
“娘娘,张太医来了。”
“哦。”苏明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吐了口浊气出来,振作精神。
白茶在一边笑着看自家娘娘这一系列反应,十分有耐心地等到娘娘重新端回了皇后姿态,吐出一个“传”字,她才示意小宫女去回话。
每十天,张太医都会来请平安脉,从苏明月回宫后,一直都是如此,今天也不例外。
张太医诊脉诊得很仔细,苏明月思绪早就不知道飞奔到哪个星辰宇宙去了。
随着时间过去,白茶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这是喜脉啊!”张太医突然满是笑意地跪倒叩首,连声恭喜。
“真的?”白茶惊喜无比。
“真的。”张太医很肯定地说。
白茶激动地握住自家娘娘的手;连声道:“娘娘大喜,您怀了龙种了。”
苏明月在白茶的激动下终于回过神,睁大眼,“有了?”
白茶和张太医一齐点头。
苏明月激动地脱口而出,“靠!老娘终于不用再侍寝了。”
整个大殿瞬间针落可闻。
徒劳地以手掩口,苏明月眼珠骨碌碌直转,扫过殿内众人的表情后,严肃地道:“本宫刚刚什么都没说。”
所有人认真点头。
“好了,好了,没事就散了吧,本宫去躺会儿。”苏明月挥手清场。
所有人低头退下,嘴角都是控制不住的上扬。
张太医从凤仪宫出来后,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往乾元殿。
而这个时候,天佑帝已经得到了凤仪宫首领太监李小山的飞速报信,正激动着,宣了张太医前来询问,所以张太医过来时正好赶上觐见。
“真有了?”
“臣不敢妄言,娘娘确实有喜了。”
“赏,赏,赏。”龙兆天一连三个“赏”字出口。
乾元殿上上下下登时喜气一片。
龙兆天喜得忍不住搓着手,在殿里来回走了几步,猛地吩咐道:“摆驾凤仪宫,朕要去看皇后。”
张太医禀报道:“禀皇上,臣告退时,娘娘已经歇下了。”
“那就先不去了。”龙兆天也很干脆,只觉得高兴得不知该做些什么好,这是以前听到妃嫔有孕时从没有过的情绪反应。
“开库房,挑些皇后喜欢的东西送去,再叫御膳房准备孕妇能吃、该吃的食物,还有尚衣局……”他吩咐了一堆下去,然后问还候着的张太医,“朕应该没漏了什么吧?”
张太医心里早已狂汗如雨,皇上这是兴奋过度了吧,像是个初为人父的毛头小子。不过,中宫有喜,意义确实不同,他倒也能理解。
“没有了,陛下想得很周到。”
龙兆天终于坐回了龙椅,不再走来走去,“你回太医院,跟其他人一起好好安排一下,别让皇后身边断了人,务必保证娘娘孕期安全。”
“臣遵旨。”张太医终于得以退出乾元殿,然后很失形象地抹了一把虚汗。
陛下刚刚真是太失态了,而皇后娘娘的反应就更别提了,这对帝后还真是让人难以形容啊。
凤仪宫里,白茶正努力跟自家娘娘讲道理。
“娘娘,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了,怎么还能在风口坐着。”
苏明月很不以为然地道:“七月天是很热的好不好,窗口处有风,我坐着舒服啊。”
“可您现在——”
“停。”苏明月摆出暂停手势,阻止她继续往下说,“没什么可是但是的,平民百姓家的孕妇临生产前都还在劳作,也不是都好好的,我只不过坐着吹吹小风,哪里会有事。”
白茶突然发现自己很难说服自家娘娘,因为娘娘会有一箩筐的现实例子准备讲给她听。
现在的娘娘真的很不好糊弄……呸呸呸,是说服,她不知不觉都跟娘娘学坏了。
“娘娘,冰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喝了。”白茶赶在娘娘开口前做出了强硬表态。
好吧,这个可以接受,凉水也还能喝,苏明月表示成交。
然后,她盘腿坐在美人榻上嗑坚果,两个小宫女跟哼哈二将似的守着她,还有一个搬个板凳在一边给她砸核桃,她一个人动作毕竟有点儿慢,赶不上嘴巴吃的速度。
而白茶则指挥着一群人开始殿内殿外进行重新布置,整个凤仪宫忙得是热火朝天。
苏明月做为一个被隔离在外的旁观者,觉得他们真是大惊小怪,才诊出个喜讯就搞得惊天动地的,这帮人是不是因为平时在宫里娱乐活动太少,闲得发慌,才逮到个机会就使劲儿折腾,以此来发泄他们过剩的精力?
她一边吃着坚果,一边放任思绪自由奔驰,但吃着吃着,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脸色顿时一变。
糟糕,光高兴怀孕可以不用侍寝这档事了,都忘了那书上有写过,宠妃孕期时跟渣皇帝也是各种没羞没臊没下限的滚床单。
这可不行,她必须杜绝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一定要跟某混蛋坚持古代夫妻孕期不同房的礼仪规范。
这下大约可以进行选秀了。
苏明月忍不住畅想起宫中百花争艳的画面,到时候某人就准备时刻战斗,将铁杵磨成绣花针吧。
哈哈,爽!
皇后娘娘心情愉悦地磕坚果磨牙,吃得那叫一个开心。
这让看到的天佑帝龙心大悦,瞧皇后这势头、这饭量,肚子里的娃儿肯定是不同凡响。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天佑帝的猜想,那娃儿真的是不同凡响,脚踢南山敬老院,拳打北海小王子,高举一把从苏家抢来的镇宅宝刀横扫边界无人能挡,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抢了个驸马才算了结终身大事。
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