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姚承宽细瞧手中沾有血迹的八卦玉佩,一面听着小妹述说今日午后所发生的事。
“大哥,所以我们姚家自此真的摆脱血咒了吗?可我今年的大劫又是什么呢?”姚芝颖话里有着不安。王家母子带来的信息,令她忧喜参半。
姚承宽目光自玉佩上收回,注视着坐在身旁、一脸惶惶不安的小妹,谨慎地将八卦玉佩交还给她。
“无论如何,你今年一切都得小心。”他慎重交代。
姑丈要小妹往南行以求得生机,现在遇上前来解除血咒的王家母子,然而血咒破除,却又带来令人不安的消息。
“要告诉爹娘这件事吗?”
“我明日会修书派人送回梧桐城。”姚承宽直视小妹,严肃地叮咛:“芝颖,若是六爷向你求亲,必须在明年,你懂吗?”姚芝颖脸色微变,粉唇扬起一抹苦笑。大哥的担忧,如她一般。
“我明白。”姚承宽瞧着她低垂脸庞那苦涩落寞的神情,忽觉自己方才的话显得有些无情。如果今日换成是承翰在这里,一定能好好安抚'减轻她的不安,而不是像他太过理智以致显得无情。
“我不是个好大哥。”他突如其来一叹。
姚芝颖讶异抬眸,对上他复杂的目光,瞧着他突然起身,负手走到敞开的窗下。
“芝颖,我从小就很喜欢姑姑。印象中的姑姑很疼我,是个十分温柔善良的女子。她出事前,曾对我诉说过她对血咒的不安,可每回瞧她和姑丈在一起,那开心美丽的笑容,总让我不由得在一旁祈祷着血咒不会降临在她身上,但它仍是发生了。芝颖,你长得太像姑姑了,每见你一次,就会让我想起她来,失去亲人的那种痛,我不想再尝了。所以我刻意对你疏远、漠不关心,但毕竟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又怎能狠心做到不闻不问呢?
大哥真心希望血咒真如王家母子所言已解除,而你今年的大劫能平安度过。”姚承宽首次对小妹坦承自己从小到大对她冷淡以待的原因,不是不疼爱,而是怕付出太多,终究会伤心至极,所以宁愿不去爱。
“大哥……”姚芝颖水眸含泪,愕然以对。她从小就知道大哥刻意疏远她,对她总是冷冷淡淡、严厉不假辞色,因此她从
小就敬畏他,和大哥不亲,没想到原因竟是这样。
大哥并不是不疼她……泪水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别哭了。若是被六爷看到,还以为我在欺负你,你现在的身分可是不同了。”姚承宽连忙走到小妹身旁,弯下身躯,亲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那俊秀脸上的疼爱神情是姚芝颖从未见过的,泪水不禁掉得更凶。
“本王可不许你欺负本王的爱妃。”蓦地,房门被推开,走入一道高大身影,在瞧见哭成泪人儿的姚芝颖时,剑眉紧拧,黑眸锐利地扫向姚承宽。
“既然六爷来了,我就先离开了。”姚承宽无惧他警告的目光,在与他擦身而过时,停下脚步。“芝颖尚未过门,孤男寡女在这深夜里,还请六爷自重。”乔誉黑眸微眯,瞪着他离去的身影,大步走到姚芝颖身旁,将哭成泪人儿的她搂入怀里,软声轻哄。
“为什么哭?是你大哥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吗?”
“没有。”螓首在他怀里摇了摇,一双藕臂紧抱住他的腰。“我直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大哥是疼我的,他不是不喜欢我。”说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乔誉叹了口气,落座她身旁,将她抱坐在大腿上。
“既然知道你大哥是疼爱你的,应该开心才对,怎么反而哭了起来呢?乖,不哭了?”此时,乔誉忍不住在心底咒骂姚承宽在她心底的分量,好个手足情深,令他不由得吃味起来。
“你不懂。”螓首在他颈窝里轻摇,小手不满地轻捶他胸口。
“好好好,你别再哭了行吗?”乔誉耐着性子继续轻哄她。
“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因为我是女子,背负着姚家血咒,所以大哥讨厌我,总是对我严厉不假辞色。在远处看到大哥,我都会没用地自动闪躲,就怕遇到他,就连这次家人要我来天龙城找大哥,其实我心底也是十分不情愿的。万万没想到大哥竟是这么疼爱我,只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原来她一直误会了大哥。
“本王可从没怀疑过承宽对你这个妹妹的保护疼爱之心。你失踪时,他焦急地请求本王协助;还有本王将你抱进本王房里,他杀气腾腾找来,命本王放了你,对你的保护之情,可是不容错认的。好了,别在本王面前为了另一个男人哭,即使那人是你大哥也一样。”乔誉大掌温柔地拭去她娇颜上的泪水,他得承认自己不是个有度量的人。
姚芝颖被他认真严肃的神情给逗笑了。这男人的醋劲未免太大了吧,可他的话却令她心中一暖。她发觉自己愈来愈习惯他的碰触,以及有他在身旁,如果她命不该绝,她想和他厮守终生。
乔誉瞧怀里的人儿破涕为笑,一双水眸似含情凝视着他,令他黑眸变得深沉,情难自禁,俯身温柔地吻住她,唇舌勾缠间,将她抱起往床榻走去。
当高大厚实的身躯压上她柔软的娇躯,姚芝颖瞬间有几分清醒,双颊绯红,水眸动情地注视着伏在身上的男人。
“誉哥……”娇软的嗓音轻唤,仿若似有若无的情挑,小手抚上他俊逸的脸庞。
乔誉黑眸灼热地锁住身下长发披散、娇颜诱人、水眸含情的人儿,再也不想克制,唇舌重新攫住她的,一双
大掌在她娇躯上点火。
当两人衣衫尽褪,厚实高大的身躯压上她白晰柔软的娇躯,一场激情缱绻的火热缠绵即在房内展开,且燃烧一整夜。
银铃般清脆的笑声伴随着浑厚朗笑声,不时从风月亭传出。
那朗笑声令勤王府的奴仆皆错愕地拉长耳朵。众人何曾听过向来喜怒无常的六爷有这样开怀的畅笑声,可这笑声连着几日不时响起,令众人不免猜测勤王府是否喜事将近了。
“承宽,你怎么了?为何皱眉?”红莲注视着身旁的男人,再转望向风月亭内依偎的两人。这几日,乔誉和芝颖几乎是形影不离,也让众人见识到芝颖对乔誉有多大的影响力。
“没什么。”姚承宽目光微敛,转身往青石板小径,大步走出月泉阁。
“承宽,你到底在担心什么?”红莲追了上来,走在他身旁,不解他的忧心从何而来。“芝颖的血咒不是已解除了吗?莫非你在担心王家母子所说的大劫?”姚承宽停下脚步,旋身站在月泉阁的月洞门前,此处仍可听到里头不时传来的笑声,这是芝颖来到勤王府前从未发生过的事。
“认识六爷那么多年,我从未见过他这么快乐。”
“六爷快乐不好吗?承宽,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红莲总觉得身旁的男人自从芝颖来到勤王府后,就变得心事重重。
姚承宽目光移向身前一脸担忧看着他的人身上,俊秀脸上扬起一抹笑,大掌轻抚她的脸。
“时间过得真快,还记得咱们三人在梧桐城初识,可这一晃眼,就过了六年了。”
“是啊,还记得那年我得知六爷又要去梧桐城探望他姨娘,知道他姨娘身子骨不好,自告奋勇要去帮忙看诊,实则是想趁机一游。哪知一到那,去逛个市集,钱袋即被贼人所偷,在追赶贼人途中还拐伤了脚,多亏了你仗义相'助,不仅帮我追回钱袋,还送我回客栈。更没想到你会和六爷一见如故,竟变成了好友,还在四年前答应他到勤王府当总管。”红莲回想往事,忍不住笑开来。
“初识时,我的确不知乔誉的身分竟是勤王;也没料到咱们两人会因这意外而结缘进而定情。”姚承宽含情看着身前人儿。
“承宽,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在担心什么?”红莲瞪了他一眼,差点被他给转移话题。
“我只是莫名感到不安而已。”姚承宽叹了口气,见蒙混不过,只好老实告知了。
“不安?为何?”红莲捉住他的手,执意要问个清楚。
姚承宽目光不由得又望进月洞门里,那深幽的眸底透着复杂。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解释;姑姑出事前,我也是莫名有这种感觉,这种无法言谕的不安,令我坐立难安。”他怕,怕自己的预感成真。
“承宽,你别吓我。”红莲脸色刷白,双手握住他的大掌,再次确认:“血咒不是解除了吗?还是芝颖今年的大劫令你不安?”
“我不知道血咒是否真的解除了,我只能希望是;至于芝颖的大劫,的确令我忧心。”姚承宽只能在心底恳求老天不要那么残忍,在解除姚家百年血咒后又不肯放过小妹。
红莲也被他的话搞得莫名不安起来,陡然抱住身前忧愁的男人,安慰他的同时也安慰自己:“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姚承宽眸底一暖,双手紧抱住她,庆幸此刻有她陪在自己身边。
“红莲,你怕吗?怕我们姚家的血咒而不敢嫁给我?”
“我才不怕!”红莲在他怀里抬头,秀丽脸上扬笑。“我就偏要生女孩。”她就不信老天爷会那么不长眼,无视姚家世代所遭受的苦难。
两名丫鬟适巧经过月泉阁门口,瞧见搂抱在一起的两人,又听到红莲的大声宣告,皆掩嘴低低窃笑离开。
红莲羞窘得连忙放开手,就在她想离开时,又被身前男人给拉回怀里。
“现在才知道害羞太迟了。”姚承宽取笑,俊秀脸上的笑容令红莲一时瞧痴了。
“承宽,我喜欢看到你的笑容。”红莲脸上染上羞意。
姚承宽笑着,将怀里人儿紧紧搂抱住。此刻他不愿去多想令他忧心的问题,只想感受两人一起的温暖。
“咳、咳。”高峰奉命前来找姚承宽,哪知他就在月泉阁门口,还上演难得的亲热戏,若不是六爷正等着,他还真不想打扰这对鸳鸯呢。
姚承宽转头看到一脸戏谑的高峰,红莲这才羞窘地迅速推开他、背转过身。
“姚总管,我无意打扰两位,而是六爷有请,还请两位一同进来吧。”高峰极力忍笑,开口道。
“知道了。”姚承宽上前牵住红莲的手,一同走进月泉阁。
风月亭内,乔誉一手支颐,一手占有地搂住身旁人儿的纤腰,黑眸温柔地看着她的笑脸,听她述说在梧桐城的趣事。
“誉哥,我从小到大爬树的本事可是第一的,好几次躲在树上,喜鹊都找不到。话说回来,咱们第一次在桐花林里相遇,那时我正在树上打盹,若不是被你吓着,才不会摔落树下,有机会我们再去桐花林走走。”姚芝颖说得十分得意,也想起两人的初遇情景。
“好。本王的小猴子。”乔誉笑得戏论。
“誉哥!”姚芝颖不满地娇斥,小手轻捶恶劣带笑男人的胸口。他不逗弄她很痛苦吗?“对了,为何你当时会出现在桐花林,且连着两天呢?”乔誉瞧她娇嗔不满的模样,心情大好,畅笑出声,置于她纤腰上的手臂一使力,将她顺势搂入怀里。
“本王的姨娘住在梧桐城西市永康巷内,寡居多年,一直不愿随本王住在勤王府里。姨娘自小对本王疼爱有加,母妃过世早,本王自是有责任照顾姨娘,因此每年都会去探望她。那时本王意外发现那处桐花林,没想到会在那里遇上了你,你的直言无畏令本王印象深刻,连着两天戏弄你,本打算在第三天问出你的名字及家住何方,可姨娘却在此时突然病情加重,最后仍是不治。在处理完姨娘的后事后,本王曾回到桐花林,不过却没再遇到你,加上在梧桐城停留太久,天龙城有要事需我处理,便赶着离开了。没想到这次换你来到天龙城,可见你注定是属于本王的。”乔誉得意地在她脸上落下一吻。
姚芝颖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螓首偎靠在他颈窝,脸上笑意在看到正由青石板小径往风月亭走来的大哥时,急
忙推开抱住她的男人,正襟危坐地端坐好。
乔誉剑眉微拧,不满怀里的软玉温香突然抽身离开,在瞧见她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时,眉头皱得更深,还来不及问是何因,身后即传来声音。
“六爷。”姚承宽踏入亭内,瞥了妹妹一眼。在踏进风月亭前,两人目光短暂接触,妹妹即吓得推开抱住她的乔誉。
几天前的夜里,他把自己的心结说开了,虽然兄妹俩的互动大有进步,但妹妹下意识的反应显示仍十分在意他这个大哥,也难怪乔誉此刻眯眼不悦地瞪他了。
“来啦。”乔誉不悦地微眯黑眸,扫了他一眼,再转头看向身旁朝他笑得一脸讨好的人儿,没好气地说:
“坐下吧。”
“大哥、红莲,尝尝这些点心,是誉哥命人去贵死人的一品楼买回来的。”姚芝颖仍觉得一品楼坑人,但谁教身旁男人有的是钱。
红莲也不客气,捻了块巧口酥吃了起来,再喝了口姚芝颖倒的香茗。
“不知六爷找我来所为何事?”姚承宽对桌上的糕点毫无兴趣,也不认为乔誉会特地找他来吃糕点。
“承宽,本王就直说了。俗话说长兄如父,本王打算尽快将芝颖迎娶进门。”两人已有夫妻之实,他对芝颖的喜爱与日俱增,想名正言顺地拥有她,让她再也不用顾忌别人的眼光而像方才那样推开他。
此话一出,姚家兄妹愀然色变,那模样绝称不上喜悦,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乔誉说的是什么恶耗。
“怎么?你不同意?”乔誉注视着面前低垂着头、脸色变得严肃的姚承宽,俊脸一沉。
“不是不同意,而是恳请六爷等到明年过后再提这桩婚事。”姚承宽抬头,双目无惧地直视着他。
“本王为何要等到那时?你们担忧的血咒不是已解除了吗?若是担心芝颖今年的大劫,本王绝对会滴水不漏地护她周全,现在本王只想尽快迎娶芝颖进门。”乔誉沉怒的黑眸转瞧向身旁低垂着头、不发一语的人儿身上,“芝颖,你怎么说?”
“……誉哥,这……婚事可否年后再谈?”姚芝颖抬眸对上他含怒的黑眸,仍是鼓起勇气地开口。
乔誉黑眸深沉注视身旁的人儿许久,高大身形倏地一起,瞥了兄妹俩一眼。
“随便你们!”撂下这句怒气腾腾的话后,甩袖大步离开。
亭内氛围骤变,姚家兄妹脸色沉重,红莲明白兄妹俩拒婚的原因,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去他的姚家血咒!去他的命中大劫!
乔誉面容阴郁地仰首喝下一杯酒。
她就真的那么没有勇气、那么害怕吗?
将已空的白玉酒杯再斟满,仰首再喝。
偏偏他又无法怪罪于她,只因他明白她心底有多不安;想他这个向来恣意妄为的勤王,在面对她时,却只能一再妥协,就是见不得她有一丝委屈。无力地叹了口气,再斟满酒杯,仰首再喝。
“咳咳。”对座的当今皇上乔飞深觉自己若再不出声,定会被人漠视到底。
“六弟,朕找你来,可不是要看你猛灌酒,一句也不吭。”两人此刻身处御花园六角亭内,他命人找来乔誉,可这小子一踏进御花园,脸色却阴鸷得吓人,接着就猛灌酒,完全无视他的存在。
“皇兄找臣弟来有何要事?”乔誉似乎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不过依然一脸阴沉。
皇上叹了口气,心底不免好奇到底是何人能让一向喜怒无常的六弟,明明看似怒气勃发,却只能逼自己隐忍,借酒消气。
“到底是何事令你如此生气?”
“没事。”乔誉咬牙闷道。
见状,皇上心下更加好奇了,瞧六弟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肯说出来,到底是何人有这个能耐?莫非是那位姚姑娘?如果是的话,希望他接下来所说的话不会令六弟变脸。
“六弟,朕今日找你前来是有一事,太后希望你能答应。”
“何事?”乔誉眉眼未抬,又替自己斟了杯酒,仰首喝下。
“太后希望你能娶蒋太师的女儿蒋馨。”闻言,乔誉黑眸眯起,放下手中的酒杯,语气不快道:
“臣弟以为这事早拒绝过,臣弟要娶的人唯有姚芝颖一人。”皇上苦笑,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但碍于太后所托,不得不开这个口。
“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何况你贵为皇室子弟,蒋馨朕也瞧过,知书达礼,容貌姣美,性情娴淑,虽然不似姚姑娘直爽、落落大方,但也别具风情,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谢皇上和太后的好意,臣弟无意享这齐人之福。”他此生要的女子只有一人。
皇上为难地皱紧眉头,怎么他的这些兄弟个个皆是痴情人,令他不得不把话给说开来。
“六弟,朕就明说了。娶妻不娶姚家女,这是在梧桐城流传、老少皆知的事,可别告诉朕你并不知情。”乔誉黑眸危险地眯起,目光锐利如剑,扫过皇上身后的常喜,常喜连忙低垂着头,身子一颤,后退数步。
“皇兄从何得知此事?”
“看来你是知情的,那就不能怪太后和朕操心了。朕知道你心系姚姑娘,并未阻止你娶她,只是希望你能多娶一人,好让太后和朕安心。”皇家子弟怎能迎娶薄命之人,且又是遭人下血咒的家族,岂不是令皇室蒙羞。
可他心知六弟脾气有多硬,也亲眼见过六弟与姚姑娘相处的情形,明白不可能叫他放弃,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他能多娶一人,好为皇室开枝散叶。
“这是臣弟的终身大事,多谢皇上和太后的关心,臣弟在此重申,此生只娶姚芝颖一人,盼皇上和太后成全。”乔誉语气慎重,毫不退让。
“六弟是存心让朕和太后担心吗?”皇上此时也面露不悦。
乔誉黑眸无惧地直视皇上。“敢问皇兄,若是你叫七弟再娶一女,皇兄该知七弟会有何反应,何况是臣弟呢?”皇上遭乔誉这一问,还真是回不了话。
七弟乔毅对唐婉婉十分痴心,即使分离了五年,且不知她是否尚在人间,仍是无法再接受其他女子。幸好最后失而复得,重得所爱,否则七弟这一生只怕会孤寂终老。
“罢了!朕不管了。”皇上这会也有些赌气,气闷地仰首喝下一杯酒,谁叫自个儿兄弟个个皆是痴情种。
“谢皇兄成全。”乔誉直到这时脸色才稍霁。
“常喜,还不把东西给呈上来!”皇上陡然一喝。
身后的常喜连忙恭谨呈上由楠木制成的木盒,再躬身退下。
皇上打开盒盖,让乔誉看清里头置放在丝锻锦布上的青玉盘龙玉镯。
“这是青龙镯。国师在你小时曾为你批命,完后交给先皇这个青龙镯,言明日后若你遇上喜欢的女子时,必须让那女子戴上这个玉镯。此青龙镯汇集了皇室的福泽贵气,有镇魂保命之效。这是国师一再叮咛的话,今日看来,国师还真是未卜先知。这青龙镯你拿去给姚姑娘戴着吧,希望咱们皇家的福泽可保她一命。”乔誉闻言大喜,接过青龙镯,心想有了此玉镯,相信更能让芝颖放心,不再那么惶惶不安了。
“多谢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