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人下篇·嫁夫当随夫 第14章(2)
作者:梅贝儿
  秦凤戈用力缠着她的舌尖,吮着、舔着,鼻息渐粗,男性手掌也难耐地褪去绣工精致的霞帔,接着是领口的钩子,一寸寸的滑下婉瑛的肩头,直到充满喜气的大红外袍被丢到一旁,只穿着白色内衫,藏不住婀娜姣好的身段。

  随着灼热的男性目光越发地深黝,嘴巴也不断地往下移,唇舌更在她的下巴、耳垂、颈项、锁骨上不断地探索,让她全身瘫软,有种随时会从他大腿上滑到地面的错觉,只好将夫婿圈得更紧。

  她的手心在宽阔的男性背部上摩挲着,想要感受得更多,不过脑中仅存的一丝理智,突然提醒自己是不是漏掉什么?

  “将军……不用去外头敬酒吗……”记得小说里头都有描述到这个部分。

  秦凤戈的回答是将她压倒在新床上。“因为是续弦,所以新郎官不需要出去敬酒,也不会有人来闹洞房。”

  “那就好……”原来还有这种规矩,不过也让婉瑛松了口气,她可不想看到有人闯进来闹洞房或捉弄新娘子。

  见她完全不在意,秦凤戈不禁低笑几声,胸膛也剧烈震动。“即便续弦在家族的地位上也算正室,不过依然比元配低一些,逢年过节都得向她上香,待百年之后,在祠堂的牌位只能居偏位,你也不以为意?”

  “就算只是续弦,也是将军明媒正娶的,又不是妾,有什么好计较的?如果在意,就不会答应嫁给将军了。”只要不是介入别人婚姻的小三,又是合法夫妻,婉瑛就认为足够了。

  亲耳听到婉儿这番话,秦凤戈眼底的笑意更深,他并不是怀疑,也不是想要试探,只是觉得她太直太傻了,更不懂得乘机为自己争取一些什么,因此才会让他想对她更好。

  婉瑛伸手抚着他饱含笑意的俊脸。“姊姊比我先嫁给你,又是生下砚哥儿的亲娘,我要计较什么?姊姊在你心里占了重要的位置,你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还要去争你爱谁比较多,不对的人就是我了。”

  “婉儿,能遇上你,一定是上天安排的……”他不禁动容。

  她呵呵地笑了。“你说得没错。”

  “幸好大杂院那一回失火,你能死而复生,否则咱们也没有今天……”秦凤戈不禁回想,自己究竟是何时爱上婉儿的,似乎就是从她主动帮助那些遭逢火灾的百姓整理烧毁的家园,并且安慰他们,不求任何回报,那份体贴和无私彻底打动了他的心。“真的要感谢老天爷。”

  听他这么说,婉瑛不知该怎么告诉刚嫁的这个男人,若没有死而复生,他们更不可能有今天。

  该告诉他死而复生背后的真相吗?

  不过两人才刚成亲,似乎还太早了,以后再找机会说吧。

  “将军说得对……”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嫁给一个古人。

  秦凤戈再度吻上她的小嘴,令婉瑛不由得娇喘连连,就算以前交过男朋友,除了最后一个步骤,亲吻、爱抚自然都做过,却远远比不上这个男人带给自己的感觉,因为两人已经建立深厚的感情,不再只有yu/望而已,连套着白袜的脚趾头都忍不住蜷曲了。

  “……将军……”婉瑛用力拉扯起他的衣服,想到养母昨晚在她房里教导男女之间的房事,就是要她在洞房花烛夜时,只要躺着别动,忍一忍就过去了,但依她的个性,要她不动,根本不太可能。

  当秦凤戈抬起上半身,让她为自己宽衣解带,接着婉瑛便亲吻着他的面颊、嘴角和下巴,尽管知道她个性直率,做事也积极,不过在床第之间如此大胆,倒是不曾想过。

  “怎么了?”婉瑛发现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也停下手边的动作。

  他清了下嗓子,措词含蓄。“只是……觉得你相当主动热情……”

  “不好吗?”她先是愣了一下,几乎是立刻就领会到秦凤戈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原本滚烫的身子,陡地凉了一半。“难道看起来像很有经验的样子?”就因为不是躺着不动,贞洁就受到怀疑?

  秦凤戈马上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应该含羞带怯,乖乖地躺好,再把眼睛闭上,不可以摸你碰你,甚至是亲你?”婉瑛口气显得有些尖锐。

  这算是代沟吗?

  自从来到这个架空朝代之后,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的不方便之外,婉瑛在适应上并没有遇上太大的困难,也很努力去调整步调,唯一的代沟就是彼此的婚姻观,想不到现在又多出一个性观念,女方过于主动热情,会被误以为性经验丰富,已经不再是处女了。

  他低喝一声。“我没有这么说!”

  “你根本是在怀疑我的清白……”婉瑛却觉得委屈,心想养母所教导的事,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照她的话去做,什么事也没有。“对我来说是一种侮辱。”

  “我没有怀疑!”秦凤戈大声澄清。“只是想到……”

  婉瑛红着眼眶问。“想到什么?”

  “只是想到……当初要纳你为妾时,曾经请媒婆打听过,知道你有过一个青梅竹马,两人还曾论及婚嫁……”因为对方已经不在人世,所以当时并不以为意,直到方才又不小心想起了。

  她气恼地质问:“你是怀疑我跟那个阿平早就有……有夫妻之实?为什么之前都不问,直到今天才提起他?”

  经秦凤戈这么一提,就连婉瑛也不确定“婉儿”跟她的青梅竹马之间有没有逾矩的行为、是不是曾发生过关系,就算大杂院里的人也不可能知道,只能选择相信正牌主人翁的清白。

  秦凤戈无从辩起。“当然是因为相信你……”

  “既然相信我,为何又突然想到阿平了?因为你心里还存有一丝猜忌。”婉瑛一把推开他,拉拢襟口,忿忿不平地坐起身。

  她没想到还得面对“婉儿”的过去,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教她顶替了别人的身分,当然要付出代价。

  “我不是怀疑,只是有些惊讶……”不由得猜想她对那个叫阿平的男人是否也这般热情主动,秦凤戈当然不能把这些话说出口,因为太伤人了。

  “有什么好惊讶的?”她不禁反问。“盼望了这么久,终于等到成亲这一天,我只想快点跟你在一起,难道热情主动错了吗?”

  闻言,他顿时语塞,想到自己何尝不也一样急切,方才究竟在发什么失心疯,才会胡乱猜疑。

  “良家妇女不该太热情太主动,以后我会记住的。”婉瑛气不过地说,要是在原本的世界,根本不是问题,偏偏在这里就像是犯了天大的忌讳,不只贞洁,连人格都要受到检验。

  “婉儿,我当然相信你了……”他再次辩解。

  婉瑛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名誉第一,不能容忍被人抹黑诬蔑,可是真的能怪秦凤戈吗?在他们的传统观念里,古代女人在房事上要采取被动,否则会被视为淫荡,心中会有疑虑也是正常的。

  她气归气,居然还替这个男人说话,真是太没有原则了,婉瑛不禁自我嫌恶,以为经过皇上那一关,进了门之后,总该轮到应付秦家长辈们的刁难,想不到首先要面对的却是这个费尽心思把自己娶到手的男人。

  这到底算什么?

  “我现在心情很乱……”她不是“婉儿”,但也是“婉儿”,不管好的坏的,都得要概括承受。“而且好饿。”

  心里已经够气闷了,婉瑛又想到自己饿了一整天,连一口水都没喝到,真的好想哭,再怎么坚强勇敢,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我肚子好饿……”说着,泪水真的夺眶而出了。

  秦凤戈头一次见她哭成了个泪人儿,不禁手足无措。“婉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你别哭……肚子饿了是吗?这儿有几样点心,你先垫垫肚子,想要吃什么,我马上叫人准备……”

  “只要是吃的,什么都好……”她哭嚷地说。

  他急忙走到案桌旁,拿了一堆果子、糕饼到床上来。“来!先吃一点!我帮你倒杯茶水过来。”

  婉瑛不管吃相好不好看,抓了就往嘴里塞。“我现在很生气……”

  “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秦凤戈曾几何时这般低声下气过,可是却也清楚夫妻之间开始互相猜疑,会影响到感情。

  她吃得太急,顿时噎到,只能猛槌着胸口。

  “吃漫一点……先喝口茶!”他将茶杯递到婉瑛面前。

  接受了他的好意,婉瑛一口气把茶喝光,终于把梗在喉咙的东西咽下去。“我跟那个阿平的事,没办法跟你说清楚讲明白……”她也只知道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很好,好到想结为夫妻。

  秦凤戈不想听她跟其他男人的事。“你不必说!”

  “可是你心里会有个疙瘩……”他若真的不介意,就连一丝怀疑都不会有,婉瑛只能想办法来证明。“好,六安堂的纪大夫是女人,可以请她来帮我做检查,看看是否还保有贞洁。”

  “胡闹!”他大声斥责。“我不该怀疑你,是我不对,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别再提了。”

  “只要不提,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婉瑛不希望一个小小的疙瘩,毁了所有的努力。“那不然咱们现在就洞房,等到洞房之后,发现我已经失去清白了,你可以给我一纸休书,我马上就走。”

  他铁青着脸孔。“不许再胡闹了!你已经嫁给我,就是我的人,今生今世,我都不可能休了你,你又怎能如此轻易地说出口?”

  婉瑛被他严厉沉痛的神情给震撼了。

  是啊!他们好不容易才结为夫妻,又怎么能说离婚就离婚呢?而且还是她开的口?自己究竟把婚姻当作什么?

  “那你说该怎么办?”婉瑛用手背抹去泪痕,气自己又哭了。

  “婉儿,别再哭了……”秦凤戈一把揽住她的娇躯,心中懊恼不已。“是我不该乱吃醋,不该嫉妒你曾经和另一个男人论及婚嫁。”

  自己不过是个普通男人,一个太在乎、太喜爱她,心胸又狭窄的男人,无去忍受她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存在。

  她听了不禁更恼。“那都是过去的事,而且人也已经死了。”

  “我知道。”可是他偏偏无法不去在意。

  婉瑛要为自己的名誉讨回一个公道。“总而言之,为了证明我是清白之身,现在就来洞房,答案自然揭晓。”

  说着,婉瑛作势要脱去白色内衫,却被只大手制止了。

  “你都这么说了,要我如何与你洞房?”秦凤戈将嘴唇贴着她的额际,叹了好长一口气。“若是洞房了,只是为了证明你是清白之身,相对的,也表示我对你的贞洁起了疑心,若不肯与你洞房,似乎又会让你以为我害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这实在太为难我了。”

  “可是我想不出别的办法……”她也很为难。

  秦凤戈又叹了口气。“今晚就先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拖愈久,只会让事情愈复杂。”婉瑛喜欢速战速决。

  他加重搂抱的力道。“夫妻之间总会遇到不少问题,只要咱们愿意一起面对,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真的吗?”她感到从未有过的迷惘。

  “只要你还愿意相信我,绝对可以解决的。”秦凤戈希望她对他有信心。

  她想了又想,便点了点头。“我当然愿意相信你,只是担心你为了阿平的事,心里有一个结,要是现在不去解开,以后咱们吵架,又把他拿出来,到时伤害也会愈来愈大。”

  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

  秦凤戈绝对相信她的为人,是不可能会欺骗自己的,问题出在他身上,以为根本不在意那个叫阿平的男人,结果只是刻意忽视,那根剌一直都在。

  “还想再吃点什么?”他转移话题。

  摇了摇头,婉瑛什么胃口也没有。

  “那就睡吧。”秦凤戈和她一起躺下,盖上大红喜被。

  偎在新婚夫婿的身畔,婉瑛怎么也睡不着,想到养母说嫁夫就当随夫,一旦嫁了人,便是一辈子的事。直到这一刻,她才渐渐地体会到婚姻带来的神圣使命感,就算再生气、难过,还是要去面对,不能用离婚来逃避。

  在这个原本应该旖旎多情的洞房花烛夜,身体互相依偎着,只不过两人的心并没有完全贴近对方。

  要成为真正的夫妻,这条路还很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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