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婿自个教 第8章(1)
作者:橙意
  尽管赵颐萱不是很明白,为何叶钊祺要摊上镇国公这件案子,可接下来的日子却见他蓄势待发,准备大展身手。

  在聂宏远与穆绍诚努力追查下,总算查出了悟玄和尚私下好赌,偶尔还会上酒楼作乐,行径可说相当荒唐,只是此人戒慎小心,只跟一伙熟悉的赌客赌,也多选在隐蔽之所,自然难被察觉。

  有了这个线索,叶钊祺另外派人查出悟玄光顾的私人赌坊,在一番交涉之下,总算透过昔日他放荡荒唐的恶名,博得赌坊东主的信任,从而成为这些赌客的一员。

  为了博取这些赌客的信任,叶钊祺总一掷千金,透过此举引起悟玄的注意。

  果不其然,见他出手豪迈,几次下来,悟玄开始主动与他攀谈,并且私下表明了他为镇国公重用,以及深受太后等人信任,身分非比寻常等事。

  叶钊祺为了取信于悟玄,自然装作对这些事一概不知,佯装一愣一愣的,然后主动巴结交好。

  如此下来,耗了一段时日,悟玄对他的戒心越来越低,几次酒席间,趁着醉意,他开始问起镇国公大兴土木建造佛堂等事。

  一开始悟玄只是敷衍其词,不肯透露只字词组,叶钊祺不死心,再接再厉,反覆过招下来,总算突破悟玄的心防。

  有一回,悟玄喝得醉醺醺时,居然就招了,“我告诉镇国公,要想笼络民心,最好的法子就是信佛,只要能以神佛使者自居,便能蛊惑民心,民心靠向你,帝位自然不远矣。”

  叶钊祺心下震惊,这个悟玄当真大逆不道,这分明是煽动镇国公造反的妖言,可镇国公显然是信了,否则不会在镇国公府大兴土木,又陆续建造佛寺。

  有了悟玄这番话,叶钊祺再向聂穆二人报讯,他们同样深感震惊,然后开始着手调查镇国公有意谋反的蛛丝马迹。

  在这期间,叶钊祺持续与悟玄交好,投其所好的笼络,慢慢地套出更多内幕。

  原来,镇国公不仅信了悟玄的话,认为自己能够透过笃信佛教的举动聚集民心,还私下派人在民间放出镇国公是神佛转世的流言,更暗中对百官施压,逼他们轮番上贡,并迂回地威胁众人必得臣服于他,好扩大在朝里的势力。

  在悟玄的引荐之下,叶钊祺顺利进到镇国公府,见过了镇国公,亲眼见到无数官员巴结攀附的情景,掌握了若干证据。

  数月之后,某日深夜,叶钊祺伙同聂穆二人一同进宫面圣,在御书房里呈上镇国公受到悟玄蛊惑,暗地里密谋造反的罪证。

  由于太后与皇后等人近来举止古怪,明显己受镇国公影响,顺帝早己暗中下令御史台彻查,三人此举无疑是正中顺帝下怀,解开他一桩心事。

  “好,你们做得好极了!”御书房里,顺帝一连对三人语出肯定,接着话锋一转,转向叶钊祺问道,“不过……这事怎会跟你扯上关系?”

  顺帝过去还是太子的那段日子,叶长卿便一直辅佐着他,他对于叶家也是圣眷有加,不想天妒英才,叶长卿英年早逝,顺帝痛失良师益友,为了叶长卿之死伤心了好一段日子。

  后来,他爱屋及乌,将对叶长卿的敬重与信任全都转移到叶钊祺身上,怎料却是大失所望,却也看在叶长卿不过就这么一个独子的分上,给了叶钊祺一个闲职。

  而后,顺帝才开始重用行事作风与兄长相像的叶通贤,对叶钊祺也不再抱有任何期望。

  可这一回,叶钊祺竟掺和进镇国公的案子,这下顺帝可好奇了。

  与聂穆二人同跪于地的叶钊祺垂着眉眼回道:“启果皇上,微臣正巧听说镇国公近来行径古怪一事,于是便私下与聂大人和穆大人谈起,后来得知御史台正为了镇国公案子伤神,便自告奋勇帮忙查案。”

  聂宏远接着往下说:“启果皇上,此案若不是有叶大人帮忙,恐怕一切无法这么顺利,倘若接下来能够顺利将镇国公治罪严惩,可以说全是叶大人的功劳。”

  顺帝闻言惊诧的问:“真有此事?”

  叶钊祺不敢居功,赶紧推辞,“微臣不敢当,这件案子能有这样的收获,端赖聂大人与穆大人劳心劳神。”

  “不,是叶大人谦虚了。”聂穆二人又连番在顺帝面前美言。

  顺帝被他们三人你来我往的谦让逗得直笑,连带也对办案过程起了兴趣,于是开口让三人轮番详述办案的过程。

  听罢之后,顺帝对于叶钊祺的聪明灵活,以及如何骗取悟玄的信任,又是如何用计接近镇国公,并且不动声色地搜集镇国公意图谋反证据的举动连连赞好。

  “叶爱卿胆识过人,甘冒性命危险辅佐御史台办案,好!”顺帝上前,满脸欣慰的拍了拍叶钊祺肩膀。

  叶钊祺不敢自豪,低下眉眼,拱手一拜。“陛下英明,若无陛下的圣眷照拂,也没有今日的微臣。”

  看着这个脱胎换骨的叶钊祺,顺帝彷佛见到昔日的叶长卿,那个一路辅佐他登基的良师益友,心下不禁感慨万千。

  “朕果真没看走眼,将来你一定会跟你父亲一样,成为朝中栋梁。”

  “微臣资质驽钝,远远比不上家父,过去辜负了圣上的眷宠,自知有愧于圣上,方会以功代过。”叶钊祺谦逊的叩谢皇恩。

  见状,顺帝越发将他与叶长卿作联想,想当年叶长卿得了圣宠,同样是这般谦和不居功,假如叶钊祺真能继承其父的风骨,那他身边也就不愁没人可用。

  思及此,顺帝龙心大悦的说道:“这回你确实立下大功,这样吧,接下来你继续辅佐御史台处置此事,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朕必定重重有赏!”

  叶钊祺心下激动,面上却是不显,抱拳跪谢。“微臣必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皇上的提拔。”

  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他等到了翻身的好机会!

  “这是真的吗?!皇上当真这么说?”

  书房里响起赵颐萱又惊又喜的娇嗓,她守了一宿,原本脸上带着倦容,可一听见叶钊祺转述顺帝的亲口承诺,不由得欣喜若狂。

  “是真的,只要接下来这事别出乱子,我保证一切必定会妥妥当当照着我们的计划走。”叶钊祺展露自信满满的微笑。

  “不过,若是这事真的圆满顺遂,到时少爷打算跟皇上讨什么赏?”赵颐萱好奇地问道。

  叶钊祺眸光闪了闪,藏着一抹深意,可他并不打算透露太多,毕竟这是男人的事,该由他自己来操心。

  他牵过赵颐萱的手,亲昵地来回摩挲着,满眼温柔的说道:“我说过,我不会再走回头路,这一次我会好好把握,不会再做出让我爹失望的举动。”

  看着眼前这个眉眼坚定,神采飞扬的叶钊祺,赵颐萱由衷替他感到骄傲,却也不免担忧起来。

  “我爹曾说过,不论是好官或坏官,官字本就难写,更是难做,少爷固然有心痛改前非,一展长才,可也要小心锋芒太亮,遭人忌妒。”

  “你放心,我可不是一得意就沾沾自喜的小人,官路难行,这条理我懂的。”

  见他进退有据,能屈能伸,赵颐萱总算是放心了。“少爷饿了吧?我这就去张罗吃食……”

  话未竟,娇软的身子己被搂进怀里,叶钊祺从身后反手抱住她,低下头在她颊上窃了一记香。

  “我是饿了,不过你身上这么香,比起吃食,我更想吃了你。”他嗓子低哑的说起戏谑的浪语。

  “少爷这样不正经,我可是要生气了。”她咬了咬唇,脸上的红霞美不胜收。

  “颐萱啊颐萱,你可知道我忍得有多痛苦?”他亲了亲她的鬓角,故意在她耳畔压低声量,引人遐思的轻喃。

  这样孟浪的撩拨层出不穷,赵颐萱早己习惯,毕竟他血气方刚,又已经破身,尝过云雨滋味,自然难忍。

  可尽管如此,他依然极力忍耐,除了偶尔稍有逾矩,真正露骨的事是绝对不做的。

  这是因为他真心待她,重视她,爱惜她,真到动情处也依然极力克制,绝不做出会令她失节的举止。

  赵颐萱胸中滚烫,对他的珍惜感到窝心感动,同时也感到愧疚,若非两人现下的身分悬殊,她又是罪臣之女,他何须这样忍耐。

  “是我连累了你。”她轻叹。

  “要说连累,我这个叶家的浪荡子才真是高攀了你。”他反过来调侃自己。

  “这样说来,我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是浪荡子,一个是被眨为官奴的罪臣之女,老天爷是打算让我俩在一起,才会这样安排。”她苦中作乐的笑道。

  “嗯,你说得有理,肯定是老天爷想让我俩在一起,才会让你不得不被我欺负一番。”他煞有介事的点着头。

  闻言,她笑出声,银铃似的嗓音搔上叶钊祺的心口,他收紧了双臂,将怀中温热的娇躯抱得更紧,情难自禁的亲了她一口,然后在心中告诉自己,很多事情还急不得,他得慢慢来。

  眼前最要紧的,是辅佐御史台定镇国公的罪,只要这件案子破了,赢得顺帝的青睐,那么属于他的绝佳时运便要到来!

  镇国公这件案子,接下来的发展远比叶钊祺设想的要来得顺利。

  在他们将镇国公意图谋反的罪证呈上之后,正巧适逢太后生辰,宫中摆宴邀请百宫同乐,就在寿宴当晚,顺帝当众质问起镇国公兴建佛堂佛寺一事,并将谋反罪证一一摊在太后与百官面前,为的就是让镇国公辩无可辩,同时让太后与皇后明白,这段日子她们是如何被蛊惑蒙骗。

  顺帝心思缜密,早在寿宴之前便命人暗中缉捕悟玄进宫,是以在太后寿宴上,当镇国公意图抵赖时,御史台便将己全数招供的悟玄带到他面前对质,让他无从狡辩。

  事已至此,镇国公心知顺帝足铁了心要办他,只能沉默认罪。

  太后寿宴过后,朝中一夕变色,作为太后的亲胞弟,权倾两朝的镇国公铍锗入狱,那些或是主动巴结,抑或被迫相挺的大臣轮番接受御史台的质询,这件案子可说是圆满落幕。

  顺帝了结一桩心事,总算能舒心睡上好觉,为此,他不仅大肆封赏御史台,更赏了聂穆二人无数封赐,甚至加了官俸。

  至于叶钊祺,在镇国公被定罪的隔日,顺帝私下召见了他。

  “这件案子功劳首推你一人,虽说应该论功行赏,但是朕思来想去,就是想不到该赏你什么,倒不如让你自个儿开口。”

  叶钊祺心下明白,这不过是顺帝的谎言,其实顺帝是想藉这个机会考验他。

  历来向皇帝讨赏可是一门高深的学问,并非易事,讨了金银珠宝,代表此人无非是个贪财之辈,无以大用。

  讨的是升官加爵,那么足可证明此人贪图官位,是个浮夸小人,不足以信任。

  他当下神情一肃,拱手作揖。“微臣谢皇上恩典,可微臣不要任何赏赐,只希望皇上能让微臣继续将功赎罪。”

  顺帝不动声色的问,“你何罪之有?”

  “过去皇上爱屋及乌,念在我父亲一片赤诚忠心的分上,对微臣另眼看待,可惜微臣年少轻狂,无知狂妄,辜负了皇上的恩眷,如今微臣浪子回头,对过去所作所为深感羞愧,是以决定尽一己棉薄之力,为皇上分忧解劳。”

  叶钊祺这一席话说来真情流露,又不过浮夸滥情,当场就打动了顺帝爱才惜才的君王之心。

  “你能有这样的心那是再好不过,想当年你父亲可是朕身边最得力的左右手,朕对你可是托付了深重的期望。”顺帝不禁感慨。

  “正因如此,微臣才自觉有罪,愧对皇上的期望。”叶钊祺目光恳切,语气真挚的说道。

  “难得你能及时省悟,又替朕了却心中一桩隐忧,不愧是叶长卿的儿子,只要你肯好好干,朕相信假以时日,你必定能跟你父亲一样,成为朕最得力的左右手。”

  “有皇上金口赐言,微臣必定会全力以赴。”

  “好,甚好,这样吧,从明天起,你就上御史台报到,先从内务官做起,帮着那些御史把棘手的案子全都查个彻底。”

  御史台!这正是叶钊祺所思所想的,他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立刻重重一跪,叩谢皇恩。

  顺帝眼露欣慰之色,连连称好,又下令赐他丝绸十丈,玛瑙玉树一对,金钗数支等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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