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凌波手一抖,直接把手机摔到床上,朝上的萤幕里并不是她以为的孙嘉树的睡脸,而是她偷亲他时不小心拍到的画面。
目前的情况有点复杂,她不怎么灵活的脑子分析了一下,她好像是刚刚偷亲完孙嘉树,接着就被他当场抓到了现行?姜凌波想了想,决定先糊弄过去再说。
于是她表情自然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拿过那管口红就递给孙嘉树,“你喜欢就多吃点啊。”
孙嘉树的表情比她还自然,也不说话,懒散地露出笑,伸手去摸她的嘴唇。
他的手指微微发凉,但他在她嘴唇上摩挲过的地方却彷佛蹭出了火花,烫得姜凌波缩着脖子就朝后躲,没躲几下,后背就贴到床头了。
她看着孙嘉树俯身靠近,紧张得直接闭上了眼睛,但心里还在不断尖叫——这这这、难道是要“床咚”?
就在她气都要喘不过来的时候,她听到孙嘉树轻笑了一声。
接着,他身上传来的热度慢慢消失了,刚刚强烈的逼迫感也逐渐不见了。
姜凌波偷偷睁开一只眼,孙嘉树已经边抓着脑袋,边下床往浴室走了。
她有点小失落,不过至少偷亲的事蒙混过去了!
听到孙嘉树在浴室里打开热水的哗哗声,她捂住滚烫的脸,拎起包和外套就想要开溜。谁知道她的脚刚伸进雪地靴里,孙嘉树就从浴室里探出脑袋,“帮我从箱子里找条浴巾出来。”
……要找浴巾?那不就是没穿衣服!姜凌波脚下一顿,眼睛嗖地亮起来,蹦到箱子前面翻找浴巾。但孙嘉树的箱子塞得满当当,虽然找到了浴巾,她却把箱子里的东西全弄乱了。
她犹豫了一下,决定当做没看见,起身就朝浴室走,可刚抬脚她就踢到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捡起来一看,居然是她几年前给孙嘉树买的耳钉。
虽然她也算是给孙嘉树送过很多东西,不过需要花钱买的,就只有这个耳钉,没想到他1直带在身边。
姜凌波心里甜甜的,好像在盛夏里吃到了绵软薄冰沙上撒满的甜芒果丁,嘴角止不住地弯起来。
但是等走进浴室,看到正在系浴袍腰带的孙嘉树,她的嘴角又滑下去了。
虽然穿着黑色浴袍是很禁欲、很性感啦,但都穿好浴衣了,还叫她来送浴巾干么?姜凌波撇撇嘴,把浴巾丢在架子上,转身就要走,结果被孙嘉树一把抱住,举到了洗手台上。
孙嘉树倾身靠近,单手撑在她身侧,接着他侧过脸对还懵着的姜凌波指了指他脸颊上的两道粉色胡须,然后用他惯有那种懒洋洋的腔调,笑问:“说吧,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温柔得不得了,但是……好可怕!姜凌波颤抖着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锐利的目光里,把他脸上的粉色胡须给擦掉了。
“看,已经没有了!”她眉眼弯弯地讨好道。
孙嘉树只笑,不说话。
姜凌波的笑撑不住了,好在她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盒子。
“我在你箱子里看到了这个!”她献宝般地打开盒盖,一对纯金的耳钉在昏黄的灯下闪着光芒。
她笑嘻嘻地露出两颗小虎牙,“你还记得吗?这是我送你的耳钉!”
孙嘉树看向耳钉,但还是不动声色地圏着她。
姜凌波试探地问:“我好久都没看到你戴耳钉了,我帮你戴上好不好?”
她说的也是实话,自从回国,孙嘉树就没有戴过耳钉,他以前的耳朵上可是一直blingbling的呢。
她最喜欢blingbling的东西啦!
孙嘉树没搭腔,不过还是把头朝她那边歪了歪,姜凌波立刻手忙脚乱给他戴起耳钉。
孙嘉树打耳洞是他们初升高中那年暑假的事儿,当时纪明歌新出了一张专辑,在专辑封面的照片里,她就在耳朵上戴了一整排的钻石耳钉,那样子实在太帅太美,让姜凌波心动得不得了。
但是她自己怕痛,于是就怂恿孙嘉树先去试试,并正色表示,“女生都喜欢戴耳钉的男生,孙小草你打了耳洞以后,一定会收情书收到手软的!”
……不过他一封情书都没收到,因为全叫她没收了。
而他当时好像只问了她一句,“你喜欢吗?”看她猛点头以后就乖乖去打了。
哪像现在,不就给他画了几道胡须嘛,居然就要把人按到洗手台上审……
给他戴着耳钉,姜凌波又有些心猿意马。他现在贴着她很近很近,呼吸都扑到她的脖子上,痒痒的,痒到她心里。
好想再亲他一口。
住嘴啊,姜凌波!姜凌波拚命抑制住这个念头,在帮孙嘉树把耳钉戴好的瞬间,就立刻推开他,捂住脸冲出浴室,闷头朝自己房间跑。
直到跑到房间门口,她才靠着墙面开始慢慢回神,她果然还是喜欢孙嘉树的,不然刚刚她才不会脸红呢,她心跳的声音大到震得自己耳膜都疼了!
“在想什么呢?”孙嘉树学着她也靠在墙面上,歪头问道。
吓死人了,怎么走路都不出声!姜凌波迟钝地吓了一跳,刚要溜,就被孙嘉树的长胳膊揽了回去。
他把她落下的小包挂到她脖子上,“你的东西。”
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被套上狗绳的五花肉?姜凌波纳闷的想。
孙嘉树又揉揉她的脑袋,微笑道:“看你没拿房卡就跑出来,还以为你要去找锦绣姊,没想到你会直接跑回房间呢。”
姜凌波不想和他说话,专心低头找房卡开门。
但等门打开,姜凌波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雪白的墙面被红漆喷满了“贱人”、“快滚”、“去死”的字样,房间里的东西基本都被砸烂,连她的行李箱也被砸毁,被扯烂的衣服洒得满地都是,还泼上了红色的油漆。
随着她打开门,原本插在门框顶端的照片碎屑散落了她一身。她手指僵硬地拿起一张被戳烂的,那是昨晚她和孙嘉树玩沙子时她的笑脸。
眼前的场景看得孙嘉树都凝重了脸色,姜凌波反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该不会是你的疯狂粉丝弄的吧?”她饶有兴趣地蹲下,拼了几张还能看出大概的照片,接着仰起脖子,俏皮地举起来给孙嘉树看,“你看,照片都是只有一半的,有你的那半全都不见了,这些被撕碎的都是只有我的部分。”
孙嘉树没说话,看了看她的笑脸,然后蹲下身把她按进了怀里,声音低沉,“对不起。”
“事情还没查明白呢,你急着道什么歉啊?”姜凌波反过来笑嘻嘻地安慰他,“咱们住的饭店里出了这种事,都不用咱们自己去查,锦绣姊就能搞定了。”语气轻松极了,只是揪住他衣服的手稍微用了点力气,微微发抖。
清晨突然打开房间就毫无准备的看到这种场面,就算是再坚强的人,又怎么可能一点不害怕呢?她强装不在意不过是不想让他担心,不想让他有负担,只是她没想到这样,会让他更加心疼。
孙嘉树垂阵,眼角眉梢都漫上一层冰霜寒意。他低低地“嗯”了一声,把她拉起来,带到门外,关上房门。
“孙嘉树,我真没事——”姜凌波笑着踮起脚,左手右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去拉弯他的嘴角,“别这么严肃,锦绣姊的起床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一会儿你板着这张脸去敲门,她看到就会把你端出来的!”
孙嘉树看着姜凌波,一声不吭地捏了捏她的脸,接着叹了口气,松开手,牵着她转身去找姜锦绣。
姜锦绣的房间在走廊的另一端,姜凌波跟着孙嘉树一路小跑,正好撞见去吃早餐的裴月半。
裴月半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眼睛顿时闪出八卦的光芒,向姜凌波又做出了Fighting的手势。
姜凌波小声的向孙嘉树说:“我们拉着手不太好吧?都被人看到了。”说着她就想把手抽出来,但她越使劲抽,孙嘉树就握得越紧,最后干脆和她十指相扣。
他皱眉训她,“别闹。”
居然敢训起她来了?姜凌波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然后不停偷偷去看两人扣在一起的手——心底其实美滋滋的。
姜锦绣听完事情原委,又去姜凌波房间看完以后,本来就要炸的起床气更严重了。
她披起一件垂到脚踩的豹纹披肩,长鬈发用簪子随意一盘,就打电话叫饭店的客房经理上来。
姜凌波本来要找个房间再补一会觉,却被孙嘉树押在姜锦绣房间里,她觉得实在太无聊,于是从包里翻出了条绳子,满脸期待道:“我们来玩翻花绳吧!”
孙嘉树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几乎是过了半个小时,姜凌波都要把各种花式在孙嘉树手上玩遍了,穿着精致职业套装的客房部女经理才姗姗而来。
姜锦绣正在化妆间里描眉,见她进来也没搭理,等她把那些客套话说完,又晾了她一会儿,姜锦绣才慢慢放下眉笔走出来,“不用和我们说这些废话,把你们这层楼昨晚到今早所有的监视器画面都调出来给我。”
姜凌波和孙嘉树就坐在床头,姜凌波的小短腿构不到地板,垂在床边晃啊晃的,一不小心就“咚”的踢到了床板,引得姜锦绣和客房部经理都看过来。
孙嘉树好笑地她把拎回床上,又捏了把她的脸,“老实点,别说话。”
姜凌波郁闷不已,这是把她当孩子了吧?
客房部女经理回过神,对姜锦绣笑道:“姜小姐,这件事恐怕不合规矩。出了这种事,我们酒店也很抱歉,责任上绝不会推卸,但调查需要由我们内部派人做,毕竟做贼喊捉贼的情况,我们也遇到过不少? ”
姜锦绣歪倒坐着,点燃一根烟,嗤笑着呼出一口,“是谁贼喊捉贼,我看还说不定呢。”
话音刚落,客房部女经理的脸色就有些微变,但她迅速又笑起来,“姜小姐,不管您怎么说,事情就是这样,您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会把问题调查明白,您如果想要插手,恐怕我们不能答应。”看姜锦绣并没有妥协的意思,女经理嘴角笑容不变,声音却扬高了点,“您预订我们饭店的时候,应该知道我们虽然是在小城市里,但也是裴氏的一份子,我们的杨董在裴家一一爷面前很能说得上话。娱乐圏里来我们饭店住的,也不只一两个剧组,我们可不能为了您就坏了规矩。”
女经理话音刚落,姜凌波就鼓着腮帮子憋起笑来。
孙嘉树看她笑得跟偷吃到灯油的老鼠似的,没忍住,伸手去戳了戳她的腮帮子。
姜凌波还是笑得不行——捂着笑疼的肚子靠倒在他肩膀,小声笑抖着说:“她居然抬出裴家老二来压锦绣姊,裴家老二小时候被锦绣姊打得内裤都保不住……哈哈哈笑死我了……哎,你还记得裴家老二吗?在小满的婚礼上,我做伴娘,裴家老二做伴郎。”
“嗯。”孙嘉树懒洋洋的应了一声,很不感兴趣的样子。
姜凌波顿时想起来,那桩婚礼对孙嘉树来说可能不算是愉快的回忆。毕竟他最好的兄弟,在那场婚礼里失去了最爱的女人。
她抿抿嘴,有点笑不出来了。
而姜锦绣看到女经理眼睛里的那抹轻蔑,也懒得再跟她周旋,直接当着她的面拿出手机拨电话。
“喂裴二?对,是我……住得怎么样?别说,你还真会问,我就是为这事给你打电话。我们家小八……对,就是李嘉和婚宴上当伴娘的那个,昨儿晚上房里进贼了。”姜锦绣往烟灰缸里点点烟头,勾着唇角,笑得妖娆,“……别急着说赔,东西没丢,倒是多出一堆来,什么剪碎的照片啊、行李上喷满的油漆啊,哦还有墙上,被用红漆画了不少字呢。”
听到“裴二”两个字,女经理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她慌忙地招呼来身边的小助理,耳语几句后,小助理快跑着离开,而她则硬着头皮继续候着姜锦绣打电话,但神色变得极为小心。
姜锦绣瞥了她一眼,接着和电话的人里聊,“人倒是没事,昨晚正好不在屋里,只是这事不算小,我把人带来了,现在总得给个交代……好,有你这句话就成。”她笑意越发浓,“那我就去见见能主事的人。”
挂断电话,她站起来,对还在床上看戏的两个人勾勾手指,一副黑社会大姊大招呼小弟的模样,“你们两个,赶紧跟上。”
“好!”姜凌波拉着孙嘉树,元气满满的蹦下床。
大堂姊出手,那可向来是所向披靡、大杀四方!这么好的一场戏,绝对不能错过!
而另一边,小助理直奔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刚进屋,她就看见有个全身名牌的女孩正坐在杨董身边,拽着他的胳膊撒娇。
“爸,反正他们剧组全都住在咱们家的酒店里,你就出面说说,大不了咱们少要他们点钱,就让我和孙嘉树吃个晚饭吧,我都喜欢他好几年了。”
“不行。”杨董皱眉,看也不看就甩开她,拿起笔签文件。
“为什么不行!上次不是都办成了吗?还是你跟我说,对付娱乐圈里的人,用钱砸就好使,让我好好去玩的!”女孩拍着桌子就閙起来,把杨董的文件抽走,摔了一地。
“胡闹!上次那还是个刚出道的小明星,没权没势的,你说想吃个饭,我稍微使点手段也就让人帮你办成了,结果隔天你就又哭又闹说他有女朋友,还派人去把那女人的家给砸了,我花了多少钱才给你摆平?这才过了几天?这种事以后不准再提,我绝对不可能再任你胡闹!”
他还想说,却被电话铃声打断了。接通电话,他很是恭敬地应了几句“是是是,一定配合”,但挂断后,却还是满脸的不解。
“杨董、丽丽小姐……”小助理心惊胆战地出声。
杨董按了按眉心,“什么事?”
小助理走到跟前,把事情小声地说了一遍。
杨董听完,眉头皱得更紧,“姜小姐,羊角姜的那个姜?那名字呢?”
小助理颤颤的答,“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个很古典的名字。”
“是锦绣、繁花、落雁、采桑、庭溪、皓月、迎眉、凌波里面的一个?”
小助理还没回答,旁边的杨丽丽就嘲讽地笑出声,“现在居然还有人取这么恶心的名字?还沉鱼落雁,也不知道长得有多难看!”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我那个三堂妹,是我们家这辈里长得最好看的。”
姜锦绣踩着双ChristianLouboutin红底鞋,抽着烟靠在门边,居高临下瞥了杨丽丽一眼。“你……”
“闭嘴!”没等杨丽丽梗着脖子再说话,杨董就先把她吼了回去。他抱歉地朝姜锦绣笑道:“教女无方,让您看笑话了。我是饭店的董事长杨毅,请问您是?”态度倒是很得体大方,不卑不亢。
“姜锦绣。”姜锦绣也微笑着,“不知道杨董您的手下已经跟您汇报清楚了没有,我手下的工作人员,今早在您的酒店里遭遇了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我已经知道了。”杨毅点头道:“按照规定,确实是不可以把内部监控内容外传的,但我刚刚已经接到裴先生助理的电话,所以这件事我们一定全力配合,我现在就通知人去调监控录影。”
“爸——”杨丽丽神色不安地拽拽他的衣角。
杨毅几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他恨铁不成钢地低声骂道:“难不成又是你?”
姜锦绣在旁边拿出手机,眉头一挑,“我看也不用麻烦去调录影了,裴二已经把有证据的这段影片传给我了。我看这里面上蹦下窜、跟只母猴子似的女人,倒是跟令千金有点像——
“你骂谁呢你!”
杨丽丽甩开杨毅,拎着她的铆钉包就想扔姜锦绣,结果被姜锦绣一脚踹中膝盖骨,疼得直接跪倒在地。
“见过蠹的,没见过你这么蠢的。我随便一句试探,你居然就自己冲上来认。”姜锦绣把包踢到一边,对着还在咬牙不甘心的杨丽丽冷笑道:“我要是没猜错,你是看上了孙嘉树,见他和助理关系密切,心里不舒服,就串通那个客房经理在房间里做了手脚?”
“对,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我不就弄坏了她几件破衣服吗?还全是地摊货,我赔她就是了!”杨丽丽狠狠的瞪她。
“闭嘴!”杨毅恼怒不已,“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这是谁吗?这是B市姜家的大小姐!”
“B市姜家……”杨丽丽听到,气焰顿时小了不少,但她只示弱了几秒,就又站起来,毫不知错地对杨毅嚷,“B市姜家我是得罪不起,可我也没对姜家小姐做什么呀!我不过是弄坏了一个小助理的东西,我翻倍赔给她不就完了,你们还想要我怎么样!”
她突然看到正在门后晃悠着看热闹的姜凌波,气得哭喊起来,“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们为了她来为难我,我都让人去查过了,她爸就是个普通大学老师,她妈连工作都没有,家里住的还是学校分的家属宿舍,穷得连车都开不起!连她能进MN娱乐公司都是靠苏崇礼的一关系走了后门……就凭她这种人,怎么配在孙嘉树身边!怎么配和他那么亲近!”?'姜凌波刚刚过来,正沉浸在姜锦绣的威武霸气里,暗搓搓的鼓着掌呢,没想到突然间所
有人目光都转向了她。她立刻心虚地把手背到身后,“怎么了?啊——”她回过神来,从姜锦绣身后钻过去,走到杨丽丽跟前,“你说的都没错,我爸确实是个普通的大学老师,不过他下个月就能升副教授啦。我妈呢,虽然没有工作,但她画画特别厉害,还开过个人画展,至于我家的房子……其实我家有好几栋房子呢,只是离学校太远,我爸上班不方便,所以就没去住。没买车,倒也不是因为没有钱,只是我爸、我妈都不会开车。”
她掰着手指说完,然后点点头,“嗯,就这些。”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还对着杨丽丽露出了笑脸。
杨丽丽对着这样的姜凌波,满心的火憋在心里发不出来,难受得简直要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