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轩踏进办公室,品芹一脸像偷吃金丝雀的猫咪,好贼啊!
“芹芹,餐厅的歌是你唱的吧!”他百分之百的肯定语气。
“你的答案呢?”她俏皮的问。
尚轩看看她。真是皮死了,既然如此,他干脆将计就计,“好啊!你唱得那么掏心挖肺,我都感动死了。我马上通知爷爷下聘,然后再通知你妈咪准备嫁妆。”说完,当真拿起话筒。
品芹可急了,谁知道她“追”他那么久了,大概是他的淡然处之让她有点习惯,突然答应娶她,她倒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咧!
“不要啦!”品芹捉住他拿电话的手,索性整个人偎进他怀裹,“人家还在念大学吔!先订婚好了。”
尚轩顺手钳著她的腰,坐进沙发,让品芹坐在他的腿上,“你啊!老爱恶作剧,开发部的黄经理还问我什么时候请吃喜酒。我用人格保证,他现在准跟爷爷谈这件婚事,现在你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要嫁我,真被你害死了。”
品芹怔住了。平时尚轩对地是容忍有加,疼爱当然不用说,但像现在这般调情,未曾有啊!该不会他想通了?一抹灿烂的笑一直扩大。
尚轩的手指慵懒的缠著她及腰的长发,黑黑亮亮的,像丝缎般的触感,够美啦!
“怎么,现在不想嫁我啦?!”说真格的,尚轩挺怕她“移情别恋”。
“这——”其实她哪会不明白自己在想什么,天下男儿比星多,独独钟情的始终是他。拿乔嘛,她不会,只是太突然了。毕竟是自己倒追他,心底总觉得他是被自己赶鸭子上架,她是怕他遇上比自己好的女孩子就不要她了,毕竟男人对容易到手的都不懂得珍惜。
品芹捉住尚轩的肩,急急的问:“假如我嫁给你,你会不会认为我太容易拥有,招之则来,挥之即去?”
尚轩被品芹眼中的恐惧给吓呆了,她以往的活泼、亮丽没了,怜惜之心油然而生。
“我对那种逢场作戏的恋情没兴趣,娶的人宁缺勿滥,你以为是自己倒追我,我就随意找你消磨空闲时间吗?你这小傻瓜。在英国,那些女人可比你直接多了,也比较明目张胆,我要是来者不拒,岂不妻妾成群了?还有,我觉得我对你早失去了明辨公私的能力了,瞧你,摸鱼摸了一上午,什么事都没做,我还得买便当给你吃,喜欢看你的娇憨、嗔怒,还怕你给人欺负,有时候我真觉得是上辈子欠你的。”
听见优秀的尚轩如此告白,品芹一双大眼睛笑得都眯起来了,倏的,她想到什么似的开口:“你不是在爷爷面前赌气说不娶我吗?”
“为了赌气跑了老婆,多不划算,更何况我在六年前就承诺娶你,我不过是实践诺言罢了。”
品芹略带生涩的圈住尚轩的颈项,不等他开口便堵住他的嘴,学著他吻自己的动作,悄然的将舌头诱惑的刷过他的唇,不待品芹再进一步的勾引,尚轩早被她的主动挑起欲望,接下来的动作由尚轩一手主导。
直到品芹的呻吟声拉回尚轩的自制,他分开彼此的唇,一双充满情欲的眸子毫不掩饰的瞟著品芹。品芹差点被他性感的微笑勾了魂,连忙低下头。被怜爱的感觉让她羞红了双颊。
“人家肚子饿了。”品芹怯怯的开门。
难得瞧见她—扫不拘的性格,如此柔声细语,尚轩打开便当盒,看著品芹羞赧的一小口慢慢的吃,心想他要不快点摆脱这种情欲的迷惘,恐怕品芹会变成火车头啊!
捏捏她鼓鼓的双颊,“瞧你瘦的,都没几斤肉,再不多吃点,小心风大被吹走!”
一句戏谑的话打破沉静,品芹吁口气之余,不忘反嘴,“你这人最坏啦!黑心肝,想我吃胖点好嫁不出去啊!幸好我天生丽质。”她又扒一口饭。
尚轩则笑笑地揉揉她的头,总算不害羞了。
***
严楹揉揉腹部,心情“郁卒”的将餐盘往厨房的桌子一放。真是的,每次“好朋友”一来,总惹得她苦不堪言,偏偏早不来晚不来的,刚巧挑她父母去南部喝喜酒的时候来,想提早打烊却逢周末,生意可好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楣!
“小楹,你怎么啦?脸色好难看,坐一下,休息会儿再出去吧!”大厨林叔可不放心了。
“不用啦!老毛病。林叔,外头要份简餐,你弄一下。”
林叔仍不放心的直瞟著严楹。严姑娘可是老板的掌上明珠,要有个闪失还得了?更何况她平时亲切又伶俐,很讨人喜欢。
林叔边做简餐边说:“如果难受就先回去休息吧!身体又不是铁打的,别老仗著『年纪轻、身体壮’就逞强。”他将菜端到严楹面前。
“知道啦!林叔,我没事的。”走出厨房,她顺便到吧台端客人点的饮料。咬咬下唇,她忍住腹部的绞痛送上餐点。
说起来也太不公平了,她一心想走遍世界各地、瞧尽人文风俗,偏偏身为女人多所不便,再加上每个月好朋友来拜访就痛得要死不活,她老妈还好意告诉她,等她为人妻,受尽丈夫的怜爱便好了,没办法嘛!家族遗传。这些话害她气了半天,真是的,假如她嫁不出去怎么办?
谁不知道她老妈想孙子想疯了,老哥的脑筋转不过来,再加上正攻读硕士学位,租屋在外,天高皇帝远,管也管不著,只好由她这小女儿担待。想到这些她就头晕,才不过双十年华,母亲就帮她贴上“清仓拍卖”的条子,每每遇上看对眼的客人就直盘问人家的祖宗八代,丢脸死了。殊不知她这副美人胚子样,行情正俏呢!
努力撑直身子,她顺著藤制的楼梯往上走。
白悠宇无聊的将一双桃花眼到处瞟,最后回到眼前说得口沫横飞的女人身上,她打一进旖旎屋后,嘴巴便不曾合过,一直讲自己获得多少奖,活像母牛似的宣布自己的优良因子。都怪自己一时心软,答应奶奶跟这位大家闺秀用餐。暗叹一声,白悠宇自问,难道适婚年龄一到,便非得往婚姻的坟墓里跳不可?多可悲啊!
白悠宇看她啜了一口红茶,欲罢不能的又开口,祈望她闭嘴的冀望又落空,他索性一双眸子又到处飘。
倏的,一头丰厚、闪亮的秀发吸引他的注意力。由窗户斜射进来的阳光映照在她身上,全身闪闪动人,一双修长的腿更直捣他的腹部。
老天啊!白悠宇,你平时风流可不下流,怎么才见著别人的一双腿就起了邪念?他暗斥自己。
当她转过身来,悠宇一见到她的容貌,心脏就差点罢工。她虽然不带一丝笑容,但是花容月貌一点也不输回眸一笑百媚生给人的惊艳感。
悠宇愣愣的看著她走向光线较暗处,她苍白无血色的脸让悠宇忍不住心中一悸。
严楹将饮料放在一对情侣面前,只见男的直盯著她的脸瞧,眼中的热烈一下子就让她看出端倪。这小子可真大胆,女友就坐在对面,居然敢放肆的看她,腹部的痛楚突然涌上来,严楹忍不住微驼了身子。
这异样可引起女方的注意,她抬头瞧见男友直盯著服务生,再瞧瞧服务生一副楚楚可怜样,所谓情人眼底容不下一颗沙粒,她可不罢休。
“喂!你看什么?站这么久,对我男友挤眉弄眼的,大庭广众之下,你有点羞耻心好不好?!”她存心置严楹于难堪之地,声音可不小。
严楹强抑住坐下的渴望,“你骂谁啊?!”基于顾客至上的理念,严楹不想随便得罪人。
女方似乎看准严楹没胆,“说你啊!小妖精。”十足尖声锐气的口吻。
而这一切尽落悠宇眼中,忿忿不平的心情驱使他离开角落的位子,来到严楹的身边,他自然的圈住她的腰,将脸靠近她的脸,“怎么了?亲爱的。”
严楹被这突来的亲昵吓了一跳,一回头,刚巧对上他友善的黑眸。严楹知道对方是想帮她解围,腹部的手掌隐约传来的温热似乎让腹痛减缓了,她下意识地寻求舒适的姿态,不知觉的将身躯靠进悠宇的怀中。
“没什么,她说我勾引她的男朋友。”
悠宇看一眼坐在前方的男子,流里流气的,他的美人大概没那么没眼光地看上他,何况自己的相貌可不是他自个夸的,女人都投怀送抱了,又哪会差?
“这位小姐,你大概搞错了,我这俏女友怎么会跟人跑?何况你男朋友从头到尾都坐在原位,你是不是误会了?”
女方羞愧得粉颊都红了。对啊!人家男朋友帅得都把黎明、郭富城比下去了,自己真是自讨苦吃。她拉了男友的手便急忙冲下楼。
严楹离开他的怀抱,剧烈的疼痛让她屏住气息,“谢谢你,先生。”
悠宇突感怀中一阵空虚,他不舍的说:“不用客气。”
猛的,一阵嗲声嗲气的女声传来,“悠宇,怎么人家说得正兴奋时,你却跑来这儿!”
瞧她八爪女似的贴在他身上,一双具敌意的眼直瞪著严楹。有没有搞错,怎么大家都把她当破坏人家家庭的狐狸精?她不过艳了点……嗯!突来的疼痛差点让她停止呼吸,眼前一黑,身子全软了,严楹只觉得腹部好痛……
悠宇不管林汶玲的纠缠,一把抱起坠落的身子,她的苍白让他无来由的揪紧心,不理会众人的目光,迳自抱她街下楼。
在阳光的直射下,她的脸色更显苍白,悠宇心上活像挂了十多吨的铅,他将她放进自己的跑车内,便赶往医院。
***
打从尚轩向品芹表白后,宠溺的程度简直让品芹无法无天,但基于疼爱,尚轩只要求她不过分就行了。
沐浴完,品芹随便套上一件及膝的大T恤。不用说,她是罔顾尚轩的警告,光著脚丫子从房间溜出来,宙斯一看见她便猛摇尾巴。
在祁家混那么久,宙斯老对她示好,所以她早就克服了对狗的恐惧。
品芹伸出手指让宙斯嗅嗅,同情地说:“宙斯,你好像很无聊吔?”拍拍它毛茸茸的头。
宙斯低呜一声,反过来舔品芹的手。
“算了,反正我闲著也是闲著,不如来训练你一些动作好了,搞不好你会变成狗明星哦!”她对宙斯说完,便走进房间拿BB枪,然后领著宙斯来到二楼的主厅。
几何图形拼成的地毯一块蓝、一块红的,尽是鲜艳颜色,配上杏色的壁纸,感觉明亮、温馨。
“宙斯,坐下。”她指指地毯,宙斯也很给面子的坐下,倒是长长的舌头蠢蠢欲动的想舔品芹。
“非常好,宙斯很聪明。”她奖励的拍拍它的头,宙斯受用的“汪汪”叫两声。“嗯!很好。宙斯,我现在教你假死,我要一开枪呢,你先假装痉挛,接著躺在地上动也不动,当然也不能吐舌头,OK?”
尚轩由房内沐浴出来,湿濡的头发落在额前,上身的衬衫敞开,别有一番性感气息。“奇怪,刚才明明叫宙斯乖乖坐在这儿,怎么才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他自言自语。
由于宙斯身躯庞大,常令人无由来的心生恐惧,加上它又喜好表示友善——舔别人的脸,搞得女佣大哭大叫,尚轩只好训练它遵从主人的指示,不可到处乱跑,但是现在却不见了。
—记枪声让尚轩的心狂跳了几下,难不成有抢匪?!不可能啊!每到夜幕低垂,樱园周围的铁栏都通上五千伏特的高压电,如果爬墙,不死也变烤猪。
声音是由二楼传来的,尚轩绷紧神经的往主厅走,由虚掩的门缝中瞧见品芹倒在地上,宙斯哀鸣的舔著她,一股针刺的痛楚袭上无防备的心,让他差点站不住脚,他激动得忘了里面或许有歹徒,正要进门,却见品芹又从地上跃起。
“你这只呆狗,我不是要你舔我,是学我装死啦!弄了我一脸口水,好没卫生。”对于品芹的抱怨,宙斯用一双无辜的眼瞟她。
在这刹那间,尚轩庆幸她完好如初,却也被自己的脆弱激怒,是无法接受品芹如此溶入自己的心坎吧?!抑或是担心所造成的?
“何品芹,你到底在搞什么?”这一吼,总算纡解了攫住他喉咙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