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肩膀伤口没事吧?”
“有没有吓到?”
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四目相对,彼此眼中都有浓浓的关切,热烈的化不开。
苏景泽看着眼前蹙眉的向幼薇,心底只想把她眼角﹑眉梢的愁意抹去,指尖已然抚上她脸颊,彼此越靠越近……
“我……我收拾书。”千钧一发的时刻,向幼薇从两人暧昧的姿势中醒过神。虽然有股冲动想要就这么彼此相拥一生一世,最后的理智却还是让她推了眼前的男人,掩饰着自己的悸动,蹲下身捡起落地的书。
怀中温度骤失,苏景泽看着那个躲避的女子,苦笑一声,这丫头,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为何总是躲躲闪闪?可是,薇儿,即便你没有决定接受我,我也不会放手。
这一生,我已然认定你!
“我来帮你。”苏景泽蹲下身,毫不客气凑到她面前,却奇怪看到蹲着的向幼薇愣住了神,拿着手里的书发呆。
“这书怎么了?”苏景泽有些好奇,伸手去拿她手里的书,却不料向幼薇似被蜜蜂刺到一边猛地躲开。手里拿着的书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藏到身后,脸颊忽地一下红透。
“没什么,没什么。”脸上鲜红的要滴下血来,向幼薇背后捏著书的手有些颤抖,整个人都羞窘的不能自抑。
天啊,为什么书房里会有这种书,还机缘巧合被自己弄到地下,要是被苏景泽看到,简直不能想象那个向来风流不羁的家伙,会说出什么好话。
没什么?没什么她会满脸通红﹑慌乱不已,鬼才信,这丫头向来是冷静自持,相处这些日子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般模样,要是不弄清楚缘由,怕是今晚都不得安睡。
“真的没什么。”向幼薇慌忙闪躲着苏景泽伸过来约手。
“原本我还没兴趣,你既然这样,我非要看不可。”
“不给。”
“不给,那我抢。”难得见到她窘迫,苏景泽玩心大起,两人竟似孩子般躲闪起来。
“苏景泽,苏景泽,没什么好东西。”
“当真?”
“当真当真。别看了好不好?”向幼薇脸色发烫都要烧着自己,看他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模样,已经着急的不知所措,不自觉带了哀求。
这样的向幼薇,不复以往的骄傲勇敢,偶尔显露出心底最深处的女儿心,巴掌大的小脸上言笑晏晏﹑妩媚动人,就算是低声祈求,含羞带怯的模样让人心痒难耐,更让苏景泽心底骚动好像几百只猫抓挠着,痒痒的。
“好吧。”他低笑出声,眸光却猛的转向窗口,“看,有人偷看?”
“谁在偷看?”向幼薇吃了一惊,倏然转看向窗外,只觉得手中的书被人快手抽去,这才回过神自己被骗,回身狠狠瞪苏景泽一眼,猛地跺脚想要开口不许他瞧,却已经晚了。
苏景泽一脸洋洋得意拿到了书,在她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已经翻开来看。
前一刻还是满脸得意,下一秒却静静愣住,苏景泽看着手中的书,慢慢平复了表情,极缓慢的抬头看着向幼薇,一脸郑重,“书房里放着这种书……”
他话说到一半没有说下去,脸上的表情严肃得很,向幼薇急红了脸解释:“这不是我的,绝对不是,我敢发誓,谁知哪个混小子放进来,我查到了肯定狠狠罚他。
“我知道不是你的,不用这样慌,只是好奇谁把它放在书房里,实在是有些……”他皱着眉努力寻找表达自己意思话。
“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想听,我知道书房里不该有这些,快把这本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我去烧掉。”这一生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尴尬时刻,向幼薇捂着耳朵不敢听下去,生怕苏景泽误会。
若他以为这本书自己看过,天啊,那简直不能活下去了。
“非也。”脸上蓦地绽放出一个笑容,苏景泽满脸的戏谑表情,“向二小姐的看法我这次不能苟同,虽然这种书大多保存于闺阁之中,不过我倒是欣赏把这本春宫图放在书房的人,平日里看账本深感无趣,闲暇拿出这本春宫图赏玩一番……”
“住嘴!”还以为他刚刚一脸的郑重是嫌恶,却不知这人依旧不知羞,竟连这种话都说得坦坦荡荡,倒是自己一张脸红得赛过胭脂,不敢再听下去,娇声斥道:“你无耻!”
“薇儿此言差矣,圣人都说食色性也,这些人之欲望怎么算是无耻。”看着向幼薇绯红了脸的模样,苏景泽笑得开怀,露着几分诡诈,“人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后之说也跟这闺房之乐有所牵扯,它可是传宗接代的必需之事,难道薇儿也要怒斥这样想的人,那怕是要看不起天下所有人了。”
“你……”向幼薇一句话说不下去,瞪着他的目光都要冒出火来。
要是平时,她凡事都喜欢与苏景泽争执一番,就算说不出输赢也很少主动认输,可这件事她怎么开得了口辩驳,偏偏这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眼睁睁的推自己陷入窘迫之中。
苏景泽笑得像只狐狸,抓住了向幼薇颤抖的手指收入掌中,一颗心柔软得一塌糊涂。
“薇儿脸红如此,可是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事情,那就真是我的罪过了。不过话说回来,薇儿对这些事定是不甚了解,若你有何不懂,咱们不妨切磋切磋,说来这春宫图也实在是拙劣了些,模模糊糊让人看不分明,你若是想看,我王府……我忘在府里的还有很多,待到回去送你些好的。”
“苏景泽!”她低吼一声,跺脚的模样越发娇俏可爱,“你再说我不要理你了。”
“这没什么的,那些才真正是绝密孤本,旁人想要也得不到的。”
“住口,我真的生气了。”
向幼薇红着脸,看他依旧调侃不休,羞窘得简直要哭出来,她从来不是娇怯怯的姑娘家,平日里也都是风风火火的,不甚在意什么男女之嫌,可就算是她性格豁朗如斯,如今尚未婚配就和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谈论这种事,尤其想到两人曾同床共枕,总还忍不住羞恼,传出去怕是再没人敢娶她了吧。
“好好好,我不说了。”晓得凡事儿有度,苏景泽总算肯住口,笑盈盈的看着眼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向幼薇,“一点小事,瞧你脸红成这样我,我还有事儿要出去,你慢慢的看。”
看?看什么?这样一句话说得很是歧义,向幼薇再次跺脚表示不满,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狐狸一般奸笑的他缓步往外走,手里拿着的书赫然是那不能现于人前的春宫图。
“你拿着它做什么?”唯恐拿出去被人瞧见误会,向幼薇赶忙上前拦他。
轻而易举错开向幼薇的阻拦,苏景泽笑得危险,“薇儿还不舍得吗,放心,以后我会给你更多精致的,这一本就让我拿去吧。”说完这句话,他眼疾手快的走出门,只有张扬笑声还不断传进来。
半晌,愣住的向幼薇回过神,回应苏景泽的话是东西砸在书房门上的破碎声,还有她气极的娇斥:“苏景泽!”
听着这声音,苏景泽朗声一笑,眼底的笑意好似要漫出来。
我的好薇儿,既然不敢面对,那你就尽管躲避吧,不过,只是我苏景泽认定的心思就不会放手了,即便是劫,我也要拉着你在劫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