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盼盼看着喜儿走来走去,嘴里叨念个不停,看得她的头都开始痛了,她不禁对喜儿怨道:"你到底想怎样?在那里走来走去的,去外面做生意啦!"喜儿真是碍眼,让她连欣赏美男子的闲情逸致都没有。
之前那个倒在她身上的黑衣男子,没想到仔细一瞧,他长得还真不错,像他这种俊男可是难得一见,喜儿还在那里吵呀吵的,真是受不了。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喜儿我可是忠心为主的好丫鬟,像我这样的人要上哪儿去找?要不是我担心你的安危,你还真以为我吃饱没事做啊!"她一边抱怨,一边瞪着床上一动也不动的男人。
关盼盼瞅着床上的男子,思忖着自从他昏迷的那刻起,已经过了三天,他都还没有转醒的迹象。经过大夫的诊治,都对他的情形没有办法,因为他的伤是在体内,是被人给打伤的,这种情形得要找个懂功夫的大夫才行。因此,她只好去找三年前结识的义兄,要他帮忙诊治。她义兄是个十分怪异的人,若非他与她的交情颇好,这男人早就伤重不治了。
喜儿一说完,就等着关盼盼的响应。谁知,关盼盼竟然又看那男人看到入神。
喜儿翻了翻白眼,朝关盼盼低吼:"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人家在和你说话,你却只顾着看男人。"关盼盼不理会她的大吼大叫,仍旧专注着欣赏眼前的男人,她头抬也不抬地对喜儿道:"喜儿,难道你不觉得他长得很俊吗?"她关盼盼看过那么多男人,却从没看过像他这么俊俏的。那刚毅的五官在昏迷之中,也能如此迷人,原本极为阳刚的脸庞随着他的昏睡而有些柔和,却无损他的魅力。想起之前他那冷峻的表情,她觉得这个男子真的很吸引她。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然后眼睛倏地一亮,她叫了声:"我决定了!"喜儿正想着该用什么话来说服关盼盼,好让她把这个来路不明的男子赶走,免得惹出什么祸事来,就突然听见她的大叫声。
喜儿连忙对关盼盼道:"小姐,你……你突然喊那么大声做什么?你……又决定什么?"喜儿的目光在关盼盼与那男人之间游移,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她知道关盼盼每次在做了什么决璃后,眼睛都会发亮,那表示她的决定是势在必行。
"我决定让他当我的如意郎君!"
"小姐……"喜儿一脸无奈。不会吧?她的预感干嘛那么灵验?
关盼盼根本不理会她的喊叫,只是冷冷的对她道:"怎么,你有意见?"
"我哪敢有意见,只是……小姐,你不再考虑,考虑吗?要知道,这终身大事对于女人来说,可是十分重要的;若是一失足就会成千古恨,你可想要好好的想清楚。刚才古公子来看过这男子,他的伤明明就是被人所伤,像这种事,我们还是小心点,搞不好哪天他的仇家寻上门来,那我们就……呃……"喜儿一边叨念一边激动的比手画脚,愈念愈顺,直到关盼盼突然逼近她的脸孔狠狠的瞪她,她才停下来对关盼盼问道:"小姐,你干嘛这样瞪着我?难道你不知道我说得正顺,你这样打断我,会让我忘了刚才念到哪里,我……"
喜儿絮絮叨叨的念个不停,让关盼盼实在受不了。
她冷笑的对喜儿道:"喜儿,要不要我替你提词,好让你继续念下去?"
"好啊,好啊。"喜儿听到关盼盼的话,高兴的直点头,浑然不觉关盼盼的怒火已在眼眸里飞扬了起来。"我就知道小姐对喜儿最好了,所以你一定要听喜儿的话,千万不要找那个来历不明的男子当你的如意郎君,我想……"原本,她也是想要让这男子做她姑爷,也已想好计谋要撮合他和小姐的良缘。岂料,这男子竟然会受到这种内伤,他的来历一定十分复杂。既然老爷和夫人把小姐交给她照顾,她就有责任要好好的看顾小姐,所以她决定把这个男子赶走。
可是,小姐现在竟然看上这个男子,害她快急死了。有人做丫鬟做到像她这么尽责的吗?应该没有。所以,小姐能这么体贴的为她着想,她真的很高兴。
"想你的头啦,臭喜儿!"
关盼盼的一记爆栗,把喜儿的喜悦给敲成碎片。
"小姐……"喜儿不禁哀号,双手抱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呜……她真是可怜的小丫鬟,竟然被自家的小姐给欺负了。
"少装可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反正我就是决定了,要把他拐来当相公,怎么样?"关盼盼睨了喜儿一眼,大有威胁的意味在。"如果你不肯帮我,我就把你嫁出去,再找个听话的丫头。"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嫌弃喜儿,好歹喜儿也是跟你一起长大的,何况,我也是为你着想,这个男子……"呜……她怎么这么苦命,有一个常常威胁要把她嫁出去的主子。
关盼盼不耐烦的朝她挥挥手道:"这男子有什么不好?你看他长得这么潇洒、有魅力,要是我能天天对着他,我连半夜做梦都会笑。"这男子是长得还不错,但她就是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让小姐为他如此着迷,像发花疑似的呢?更何况,他的来历不明也是件令人头痛的事。
可是看到小姐这么坚决的态度,她若不妥协,万一小姐真的心一狠,把她给嫁出去,那不是惨了?她还不想那么早嫁人。对了,何不去请古公子帮忙,说不定能查出这男人的来历!
想到这里,喜儿眉开眼笑地对关盼盼道:"那好吧!只要小姐喜欢,喜儿一定帮忙。"
"这还差不多。"关盼盼满意的坐回床头,继续盯着眼前这个她所认定的夫婿。觉得愈看他,就愈顺眼,她举起手对喜儿挥了挥,"喜儿,你先出去忙,别在这里打扰我们,我要和未来的夫婿独处,好培养感情。"
喜儿听到关盼盼的话,忍住回嘴的冲动,不甘愿的回道:"是。"
当喜儿准备关上房门时,瞥见关盼盼正微笑的凝视着床上的男子,她忍不住在心里猛犯嘀咕。
小姐也真是的,这样花疑的表情能见人吗?而且,还说什么要培养感情?真是笑死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怎么和她谈感情?
喜儿无奈的摇摇头,她决定趁现在去找古公子,要他帮忙查查这个男子的身份,这样小姐才不会受到伤害。
雷靖寒半躺在床上,看着那有张月饼脸的姑娘在他面前绕来绕去、跑进跑出,嘴里叨念个不停,让他忍不住微蹙浓眉。
这姑娘使唤着家里的男丁合力搬进一个又大又圆的木桶,显然是要让某人洗澡沐浴用的。
他们将热水倒入大木桶中,然后一一的离去。原本的喧闹也在此时变为沉寂。
关盼盼笑眯眯的看着雷靖寒,十分欣喜他终于醒过来。
看他的气色,恢复的状况应该很顺利,虽然脸色还是苍白了些,但无损他的俊朗英挺,依然吸引她的目光。
真是伤脑筋,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愈来愈喜欢他了?嘻!没关系,反正她已经决定要把他拐来当夫婿,就算再怎么喜欢他也无妨。要看上一辈子的人,倘若不喜欢那还得了?
"喂……嗯……"关盼盼微微偏头想了一下,然后问他:"你叫什么名字?"看他没有说话,只是直盯着她看,她又开口追问:"喂!我在问你话呢!你为喻一直看着我?本姑娘晓得自个儿天生丽质,让你看到目不转睛,但你也回答一下我的问题,总不能每次都叫吧?"雷靖寒听完她的话后,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冷冷的回答她:"雷靖寒。"
关盼盼完全无视于他的冷漠,因为对她而言,他就是这么的冷酷,才会深深吸引她的目光。
她走到他的面前,亲切的对他说:"我叫关盼盼,是月饼铺的老板娘,人人都称我为月饼姑娘,你叫我盼盼就好。"雷靖寒看着她笑弯了的眉与眼,竟是那么的可爱,那红嫩又丰盈的小嘴儿,一张一合之间充满诱人的风情,竟让一向少有情潮波动的自己有股冲动,很想要攫住她的小嘴,那嘴儿尝起来的味道一定很好。
雷靖寒被自己充满情欲的感觉给慑住,他愣愣的看着她的脸,出神了好一会儿。在关盼盼大胆的摸上他的身体时,才犹如被雷击中般的震了一下,以敏捷的动作,避开她的触摸,并对她沉声喝道:"你做什么?"
"我?"她笑着对他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要扶你去洗澡呀!"她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没有什么不对之处,但是听在雷靖寒的耳里,可就不那么回事了。
他忿忿的瞪着她,觉得她真是疯了。不知为何,她如此随便的态度,让他的心底竟升起一股不快的感觉,这的情绪让他感到气闷,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漠然,连语气都宛如寒冰般的冷酷。
"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你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关盼盼有些不耐的瞪着他。这男人是伤到变疑傻了吗?连这么容易看出来的事也要问她,真是笨!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待在这里?"
这女人是真笨还是在装傻?她可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像他们这样的情况已十分不合礼数,她竟然还妄想扶他去洗澡?
她用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睨着他,"靖,你真的很笨,像你现在这种情况,如果我不帮你的话,你认为你走得到木桶那里去洗澡吗?"不待雷靖寒有任何响应,关盼盼又接着道:"更何况,我都不介意了,你是在害什么臊啊?一个大男人这样忸忸怩怩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她那轻视的目光,激怒了一向很少有情绪起伏的雷靖寒。
虽然从他的外表看不出他已经发火,但是他那益发冷然的模样,就足以令人胆战得倒退三尺,但关盼盼仍然毫无畏惧的盯着他看。
正当雷靖寒想要嘲讽她时,却发现她眼眸里散发出一种疑迷的光彩,让他忍不住为之气结。"你这是什么表情?"但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竟然在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干什么之前,就情不自禁的伸手去轻捏关盼盼粉嫩的脸颊,那柔软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雷靖寒皱起眉头,纳闷自己为何会去碰一个月饼脸的姑娘,是着了魔了吗?可是想归想,他还是没有放手,在她的脸上既揉又摸的,就是无法收回手来。
"哎哟,你做什么!人家的脸又不是麻糬,不要这样揉来捏去的,会痛!"她拨开他的手。
在她的斥责声中,雷靖寒登时明白,他对她的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他露出一抹深沉的冷笑,"你是第一个敢说我不是男人而还站在我面前的人,既然你不想出去,那你就不要后悔!"他雷靖寒长那么大,还不知害臊为何物呢!若不是看在她救了他的份上,他根本就不会和她废话那么多,既然她不听劝告,就随便她了,她的名誉也别想要他负责,他就让她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
不是他没给她机会,是她自己选择放弃的,那就怨不得他无情!
关盼盼对于他的威胁,完全不放在眼里。她轻哼了声,嗤之以鼻的道:"我是好心要帮你,我为何会要后悔?你这人说话……啊……"她话才说到一半,就发现这男人竟然……竟然露出他雄壮的胸膛来。她连忙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但随即又将并拢的手指悄悄的打开了些,从缝隙之中看着他的动作,"你怎么可以突然脱衣服!"忍不住在心底想着,她一定会长针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