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羽翼 第八章
  于常安的第一个念头是逃,无奈反应没有人家的身手快,风御海扬手一伸便把她给拉进怀里。  

  “放开我,风御海!”她拚命挣扎著,他喝醉了,她相信自己使点力应该可以挣开他的箝制。  

  “放开你?让你去勾引风淮恩?”一张俊脸倏地逼近她,微眯著的眼中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危险气息  。  

  “你!”她气得脸色发白。  

  这个男人的偏执狂与优越感是与生俱来的吧?随时随地都以贬低别人的人格为乐。  

  “说啊,怎麽不说了?”风御海的指尖紧紧扣住她的下巴,让她的脸正视著自己。  

  “你要我说什麽?”她的下巴都被他捏疼了。  

  “承认你想勾引风淮恩,想当上风三少夫人。”  

  于常安伤心欲绝的看著他,“好,我承认,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你承认?”风御海展现一股风雨欲来前的平静,他的嗓音低哑,薄薄的唇瓣缓缓地浮现一抹笑,  “你终於承认了?”  

  很好,他就知道他的猜测是对的,该死的对极了!这个女人用尽心机为的就是要当上风家少奶奶…  …谁不是呢?哪一个女人不是看见风城财团眼睛就闪闪发亮,她也不例外。  

  “放开我。”她别开了脸,不想看见他眼中浓浓的鄙夷,被搂著的身子虚软的不想再抵抗。  

  他身上的酒味呛得她鼻子难受,从他口里呼出来的气息也不断的扰乱著她的思维,她觉得压迫、紧  张又慌乱,只想尽快逃离他的怀抱,逃离这里,不必再承受他无端的指控与责备,不必再承受那种被心  爱的人痛恨著的苦。  

  “别再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了。”风御海蓦地翻身压住她,庞大的身躯霸道的与身下的柔软密密贴  合著。  

  “你要干什麽?”于常安害怕的惊叫出声,整个人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不住地扭动身子。  

  “你不是想当风家少奶奶?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表现表现啊,你只要做得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  收你当情妇。”  

  “你住口!”于常安惊惧又气愤,含著泪的眸子狠狠的瞪著他,“我的对象是风淮恩,不是你,你  放手!”  

  “等你变成我的女人,淮恩他就不会要你了。”说著,风御海低头吻上她因挣扎而微敞的衣领内那  纤细白皙的美丽颈项。  

  老天,他究竟在说什麽、做什麽?他为了不让她勾引风淮思所以决定强要她?这根本就是侮辱她!  他把她当成任何人都可以野合的妓女吗?还是急著跳上金主床的掏金女郎?  

  他真的太过份了!过份得让她开始恨他……  

  “不……”于常安备觉羞辱的要推开他的头不让他吻她,双手却在下一刻被一只大手紧紧扣在头的  上方。  

  “乖,听话。”他轻咬住她的耳垂,邪恶的在她耳边低笑著,“为了报恩,我决定收你当情妇,你  的男人只有我,不能再有其他人。”  

  “来不及了。”  

  闻言,风御海抿紧双唇,一把扯住她的发,让她吃痛的皱眉。  

  “什麽意思?”谁敢在他之前动了她,他会把那个人给杀了!  

  “意思就是你不是我唯一的男人,以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後也不会是……啊!”她的唇瓣被他狠  狠咬了一记,吃疼得渗出了血。  

  “就算以前不是,现在跟以後都会是。”风御海气极了,“于常安,你最好永远记住我的话。”  

  她的发凌乱的散落在颊旁、枕上,泪雾迷蒙的双眸充满难过与难堪,她感受到他轻轻的解开她的衣  服,绵密而温柔的吻一一落在她的胸口、颈部和肚腹,也感受到他的另一只手轻抚过她全身的愉悦与疼  痛……  

  “为什麽?你大可像禽兽一样强暴我之後再把我弃尸荒野啊!不然就让我跟黑子结婚好了,这样你  就不必一天到晚担心我会勾引你的宝贝弟弟,不是吗?至於你是不是我唯一的男人根本不重要。”  

  她不懂他现在究竟在做什麽?为什麽他的眼中有著如此浓厚的不安与占有欲?为什麽他要执意当她  唯一的男人?他根本不爱她的,不是吗?甚至连爱的边缘都沾不上……  

  风御海看著她,温柔的指尖轻轻地拂过她带泪的脸庞,见她因他的举动泪水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  的心如万箭穿过,刹那间痛不可抑。  

  为什麽?他也想问问自己啊!偏偏他找不到答案。  

  谁来告诉他他现在在做什麽?为什麽一颗心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痛著?为什麽一颗心会因为不  小心看见风淮恩紧拥著安安,而像被人用刀在心口上划下一道伤痕般难受与愤怒?  

  明明知道所有的责怪都是莫须有的罪名,他却还是选择口不择言的伤害她,贬低她,侮辱她……  

  看见她痛苦他会快乐吗?  

  他只是可笑又可鄙的替自己找了一堆藉口来要她……是的,他要她,想要极了!  

  “对不起。”他轻轻的捧起她的脸吻著,“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哭,我只是……想要你。”  

  于常安一愕,想睁大双眼看清楚他,却老是让泪水给蒙了视线。  

  他说了什麽?对不起?这三个字会从他风御海口中吐出来吗?而且他还说他想要她……  

  风御海见她泪水越落越凶,一抹自责竟如闪电般掠过他的心头,他将被子覆上她几近裸呈的身体,  起身点了根烟走到窗边抽起来。  

  他一点都不习惯安抚女人的眼泪,或者说他从来不屑安抚女人的眼泪,除了他的母亲管初雪,但面  对于常安的泪,他却觉得自己像是个讨人厌的家伙,竟然卑鄙的想夺兄弟所爱。  

  他究竟在做什麽?为什麽才短短的时间里一切都乱了章法,他的生活偏离了既定的轨道,连他一向  引以为傲的理智也不再是自己可以控制了。  

  一双小手怯生生的从风御海的身後圈住他,风御海拿著烟的手蓦地一僵,整个背脊因惊愕与紧张而  挺立著。  

  “你……还要我吗?”于常安的手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她的心在狂跳,整个人都在狂跳,天知  道她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下床走到他身边抱住他?从嘴里吐出的话语,连自己听了都要脸红,但是为  了不让自己退缩,她不由得将他抱得更紧。  

  “你在做什麽?”对於她突如其来的大胆举止,风御海挑高著一双俊眉冷冷地回应。  

  他的冷漠让她的心退缩了一下,“你刚刚不是说……”  

  “我刚刚说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麽吗?一个女人随随便便向男人投怀送抱成  何体统?”她明明爱的是风淮恩,怎麽可以如此见异思迁的主动跑来抱他?该死!  

  于常安被他严厉冷峻的话给刺伤了,一滴泪珠蓦地从眼角滚落,手也缓缓地松开。  

  她低垂著头,想躲起来偷偷的哭,然而一双脚却像是被钉在地上似的,虚弱得动也动不了。  

  “你刚刚说想要我的话!是假的?”  

  “不重要。”  

  “对你不重要对我却很重要。”  

  闻言,风御海烦躁的将烟搁在烟灰缸里捻熄,日眸看她才发现她早已满脸泪水。  

  “安安……”  

  “我爱你,风御海,我不可自拔的爱上你了……”她低语著,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为他的反反覆  覆,为他所带给她的难堪。  

  什麽?她爱他?他有没有听错?风御海怔了半晌也无法消化自己所听到的讯息。  

  “淮恩呢?你也爱他?”  

  “我爱的一直是你,从两年前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于常安看见他挑动的眉,显示他根本不相信  她的话,“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都不重要,不是吗?就像你所言的……不重要。”  

  伤心到了尽头是什麽滋味?痛过了才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痛。  

  望著于常安一脸的哀伤,风御海霸气的伸手抬起她的下颚,他低下头凑近她,刹那间从他嘴里吐出  的热呼呼酒气在两人的鼻息间浓烈的飘散著。  

  “再说一次,安安。”他伸出舌头舔上她的唇瓣,轻轻地挑弄。  

  她轻喘著,傻呼呼地不敢张开口说话,被吻得身子都快软了。  

  “说啊,安安,说你爱我。”他用舌尖试图敲开她的贝齿,她被他热情熟练的吻逗得慌乱的张开小  嘴,他便迅速的乘虚而入,灵巧的舌缠绕住她怯生生的舌尖。  

  他口里的蜜意还带著酒味,又香又浓的令人神魂颠倒,再加上他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与淡淡的烟草  味,于常安觉得自己就要迷失在他的怀抱中,深深的沉沦下去再也醒不过来……  

  风御海抱起她将她轻放上床,迅速的褪下两人的衣服後,他高大昂藏的身躯便迫不及待的压住她柔  软的身子,他的吻更绵更密,像是要在她身上烙下属於他一个人的印记……  

  “风御海……”她娇喘连连,呼吸急促不已,面对这样陌生的情潮感到强烈的期待与不安。  

  “叫我御海。”他的大手抚上她弓起的浑圆曲线,她的身体比她的人热情多了,像是永远发掘不完  的美妙宝藏。“你真是迷人,安安。”  

  身体紧绷的程度在在宣告著他想对她的强烈占有,是酒精的催化也好,是体内原始的渴望也罢,总  之,他不想再欺骗自己,不想否认他是多麽的渴望著她。  

  女人的爱他从来都不曾当作一回事,他对女人就像对商场上的人事物一样,狠绝而不带有一丝一毫  的情感,是利益取向而没有其他任何感情成份,然而就在刚刚那一刻,当他听见她说她爱他的那一刻,  他的心却无法抑制的震荡著。  

  那是充满喜悦、满足、诧异与感动……  

  天知道还有什麽?他只知道自己想马上吻她、要她,将她的所有全纳进他的羽翼下。  

  这就是爱的感觉吗?  

  若是,这种感觉真的很美好,美好得让他不想放手。  

  “风御海?”于常安的双手柔柔弱弱的抵在他的胸口上,她轻轻地唤著他,不明白他为什麽这样看  著她,像是要看一辈子似的。  

  “你确定要把自己给我?”大手轻抚过她的脸颊,风御海克制著自己的欲望柔声问道。  

  红霞刷地染满整张脸,于常安羞涩的垂下眸子。  

  全身都给他看光了,他竟然还正经八百的问她这个?若她说不呢?他会放过她吗?  

  “如果我後悔了……”  

  “当我没问!”风御海想也不想的用吻封住她的口,不让她有机会说出他根本不想听的话。  

  **    **    **  

  白花花的阳光穿过厚重的窗帘透进房里,于常安微微的睁开眸子,还来不及想起自己身在何处,全  身上下传来的疼痛已经提醒她自己做了什麽。  

  不是梦呵,她真的和风御海缠绵了一夜……或者该说是一个早上?  

  被单下的裸露身子还留有风御海烙在她身上的齿痕,青一块紫一块地,让她不禁羞得满面红霞,正  想下床找衣服穿,门板却传来了两声轻响。  

  是谁呢?风御海还在浴室里,这里又是他的房间,她该去开门吗?  

  “御海,你醒了吗?”  

  这声音……是苏瑷?于常安的脸一阵苍白,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慌忙下床找衣服穿上,她  必须在苏瑷进门前将自己藏好才行!  

  “御害,我进去喽。”苏瑷不耐的在门外叫了声後,也不等风御海应声,一把便将门给打开。  

  于常安只来得及套上一件及膝的白上衣,除此之外什麽都没有穿,就这样被迫对上苏瑷那冒著火光  的漂亮眸子。  

  “你怎麽会在风御海的床上?”苏瑷走近床边,气焰高张的居高临下睨著这个占据风御海大床的女  人。  

  “苏小姐,你听我说,风先生昨天喝醉了,伤日又裂开,所以我就进来照顾他……呃,後来不小心  睡著了……”  

  “不小心睡著了?”苏瑷冷哼一声,上前一步扬手“啪”一声便狠狠甩了于常安一个耳光。  

  顿时,于常安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半边的脸全麻得没有知觉。  

  她抚著脸一句话也没说,说到底,她是上了人家未婚夫的床,人家要打要骂她根本没有还手的馀地  。  

  “不小心睡著还会故意把自己脱光光跳上风御海的床?你当我是白痴!”苏瑷越想越气,扬手又给  了她一个耳光,这回更是半点不留情,将所有的不堪与被风御海背叛的愤怒一并出在她身上。  

  刹那间,房里静得只听得见苏瑷愤怒的喘气声。  

  “对不起。”  

  “住口!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说对不起?你这个贱女人!早说你根本没安什麽好心眼,什麽天才医生  ,还不是巴望跳上有钱人的床梦想当少奶奶!你别作梦了,风御海就算是抱了你也不会娶你!”该死的  风御海,竟然如此不给她面子,她都还没当上风家少奶奶呢,他就忍不住在外头偷腥?  

  “对不起,苏小姐,是我的错,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风御海,真的,昨晚只是个意外,他喝醉了,  所以……”  

  “我不需要你这个贱人跟我解释!要解释我会去找风御海。”苏瑷受不了于常安一副小媳妇般的可  怜模样,面对一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人,真的会让人越骂越抓狂,就当她扬手又想给她一巴掌时,  手腕却硬生生给人从後头扯住。  

  “你闹够了没有?”风御海的声音冷冷的从上头罩下,刚沐浴完的高大身子不知何时已无声无息的  来到苏瑷身後。  

  “御海……”苏瑷愣了一会才转过身看他,“你刚刚说我什麽?你说我在闹?我没听错吧?”  

  “难道不是?只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值得你这样歇斯底里的失去淑女风范乱打人吗?”  

  “逢场作戏?”苏瑷瞪视著他,一个字一个字咬著牙道。  

  “没错,男人在外头找个女人过夜是常有的事,如果你连这一点都不懂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  你也没有资格当风城财团总裁的夫人,我的话说得够明白了,要走要留你自己决定,但我不允许再有刚  刚那样的事情发生。”风御海厌烦的甩开她的手。  

  “好,这话是你说的,你以为我希罕当什麽总裁夫人吗?苏氏财团总裁的头衔可比总裁夫人的头衔  来得吸引人多了!风御海,你给我记住,我们取消婚约,反正我也不想嫁给一个瘸子!”说完,苏瑷得  意的扯扯唇角转身要走。  

  “站住!你刚刚说什麽瘸子?”风御海危险的眯起眸子看著她。  

  “呵,你还不知道吗?大家都没告诉你你的脚可能会瘸一辈子?告诉你,我是同情你才一直没悔婚  ,既然你都敢这麽对我了,我也没必要给你留什麽情面。再见了,风二少爷,我苏瑷人美又多金,还怕  找不到比你更好的男人嫁吗?你等著看好了,你若不想风城财团沦落到第二,那就来求我嫁你,到时我  会好好考虑的。”  

  苏瑷媚然一笑便走了。  

  他是瘸子?他自己为什麽不知道?风御海有点莫名其妙。  

  事实上,他从上回夜探黑子纽约住所把于常安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行动自如了,而那个女人却  斩钉截铁的说他可能瘸一辈子?怪了!  

  不过,这并不重要,不是吗?  

  她就这样走了,他的心情竟然觉得轻松不已,像是放下了心上那块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大石头。  

  风御海皱起的眉很快地舒展了,他回身走向坐在床上一语不发的于常安,伸手要抬起她的脸——  

  “不要!”她紧紧的捂住双颊,泪水早在眼眶里兜了好几圈。  

  “乖,让我看看。”  

  “我没事。”她打定主意不让他看见她满脸的泪。  

  她伤心难过不是因为苏瑷打她的那两个耳光,而是风御海的那句“逢场作戏”,他太过份了,真的  太过份了……  

  “安安?”风御海再次皱起眉头。  

  “我去洗澡了。”于常安别过脸,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冲进浴室,并锁上门,将他阻隔在门外。  

  “安安!”他站在门外伸手敲著。  

  “有什麽事等我洗完澡再说吧。”于常安在门内叫著,顺手把莲蓬头打开,这样就可以不再听见那  扰她心思的声音。  

  其实,她不该怪他的不是吗?  

  男人跟女人上床本来就不代表什麽山盟海誓,何况他从头到尾也只说他要她而已。  

  逢场作戏这句话又有什麽错?他本来就不会娶她,而她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嫁给他,除了逢场作戏这  四个字,还有更适当的形容词吗?  

  可是,为什麽她觉得好想哭?为什麽她会如此轻易便被这四个字弄得遍体鳞伤?她好难受呵,难受  得想要一辈子离开他,不再相见。  

  不相见就没有痛了吧?  

  伤口,迟早会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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