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上情意互许的那一日,到得后来,在凤宁芙的提点下,霍连环才慢慢回想起他「失心疯」发作前所发生的事。
一是东瀛狼鬼吃了他一掌,掉进断崖下的汹涌激浪。
可就霍连环自个儿努力回想,那一掌并未结实地击中对方,是那家伙故意寻个隙儿,行「借刀杀人」之计,嗯……要「东瀛狼鬼」这名号从此销声匿迹吗?
他再三琢磨,直到由凤宁芙口中追问出来,她这个双面人的善棠哥哥早在断崖下的某处小洞安排好轻船,就等着人把他打落海中。
这姓凤的家伙实在教他大为光火,接连两次戏耍他还算后话,连之前那两名东瀛忍者亦是他派来的,为抢在其它人马下手之前安全地带走凤宁芙,这立意虽好,他倒险些被开肠剖肚,教他能不怒火中烧吗?
下回若能再会,他非得好好讨教不可。
至于另一件让霍连环震惊不已的事,便是义姐霍玄女追着狼鬼坠海的举动。
连环岛的大姑娘和狼鬼之间的事一时难解,颇耐人寻味,大小汉子们已在断壁下的海域仔细搜寻过,连个鬼影儿也没瞧见。
而霍连环这会儿不想琢磨了,直接将凤宁芙抓到怀里逼问,她倒笑意盈盈,直说她家的善棠哥哥绝不会对姑娘家弃之不理,肯定连霍玄女也一块儿救起了。
三帆高扬,大船以平稳的速度乘风畅行。
瞇眼瞧了瞧湛蓝的天,霍连环深吸了口气,微乎其微地扬笑。
将一干手下丢在甲板上,他静静跨下木梯,往最里边的舱房走去。
推开木门,他跨进不算大的空间里,在榻边落座。
床榻上伏着一个纤细人儿,似仍沉睡,他微微一笑,手指已捏住薄被一角,缓慢的、小心翼翼地掀了开来。
他深若渊井的目瞳在此刻闪烁着奇异光点,静凝着女子粉透嫣色的背肤,挣扎了会儿,他终是俯身亲吻,在那粉红的肌上不断轻啄、舔弄。
「嗯……哼……」轻梦受扰,女子悠悠然地醒来,初尝男女欢爱的身躯酸软不已,却又被他细碎的吻弄得轻轻战栗。「霍连环……」
他亲吻略顿,将她连人带被拥进怀里,略带苦恼地道:「就不能喊最后一个字便好,一定得连名带姓地叫吗?」
凤宁芙脸容红扑扑,秀眸如水,软软偎着他,「人家习惯了嘛,光喊一个字……好别扭。」
霍连环哭笑不得,「妳都能喊那些不相干的人,什么『永澜哥哥』、『永劲哥哥』,还有妳那个『善棠哥哥』,为什么我就只能是『霍连环』?」
那口气听起来像在吃醋,还是挺酸的陈年老醋。她心儿荡漾,忍不住探出手指描画着他的浓眉。
「『霍连环』有什么不好?」
他头一甩,「就不好。」
「那……你也要我唤你『连环哥哥』吗?」她忍住笑。
他认真考虑了会儿,摇头,「『连环哥哥』太长了,叫床下方便。」
那俏脸先是一愣,下一瞬终于理解他的话意,红扑扑的脸冒烟了,绣拳已抡了过去。
「你你你你大色鬼啦!」真是……真是死德性。
他哈哈大笑,双臂收紧,隔着轻被感觉着她柔软的曲线,坦率道:「是呀,这我倒承认,绝无异议。」
凤宁芙轻哼了声,好气也好笑,埋在他胸怀的小脸下意识磨蹭着。
她没说话,他也不出声了,就拥着她,静静拥着,但那浅浅的呼吸已教她感领了他此刻的心绪。
「你有心事?」她无法假装不知情。
「嗯。」他低笑一声,并未对她隐瞒。
「是我们俩的事?」
「嗯。」
她咬咬唇,继续抽丝剥茧:「我想你跟我一块儿回海宁,想你正式同我阿爹提亲……你是怕我阿爹不肯应允吗?」
他微微推开她,抬起她的下颚,淡笑,「妳阿爹允不允我不在乎,他允,妳是我的,他不允,妳仍是我的。」略顿,他声微沉,「我只是不想妳难受。」
「霍连环--」她心动心痛,藕臂主动揽住他的颈,颊贴着他的。
一泉甜美甘味在身体里漫窜,她眼睫已湿,听见自己的心音,也捕捉了他的。
「阿爹会允的,他会的。」她柔声喃着,有种毅然决然、奋不顾身的感动,「他允,我嫁你,他若不允,我仍要嫁你。」
「宁芙儿……」他激切粗嗄地低唤,神魂震撼地搜寻着她的唇。
她嘤咛一声,投进他挑起的烈焰中。
于是,小小船舱内,春光漫起,这如滔狂放的情浪,汹涌惊人,一波接连一波,奇异不能预知,且彼此放任,在有情人怀里沉醉……
任情浪滔滔……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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