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騑开着白色法拉利跑车驰骋于高速公路上,往成田机场的方向驶去。
昨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一通从美国打来的电话,他的朋友在一场意外中过世,唯一的妹妹因为继承了一笔数忆美金的遗产,引起许多人觊觎,生命受到威胁。
今天她就会从美国飞来日本,由他保护她的安全。
管騑对诺斯洛的死因并不清楚,但是他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他相信,这绝不只是单纯的意外,背后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阴谋。
他将跑车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往人境大厅走去。
在美国时,他曾见过诺斯洛的妹妹一次,或许是特殊的身份及严格的训练,他们几个都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虽然那已是好几年前的事,当时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但他相信自己还是能认出她来。
在人境大厅,看着显示班机降落的电子告示牌,美国飞往日本的西北航空已经到达,现在正在通关中。
相信她很快就会出来了。
十分钟后,一个戴着墨镜,显得伤心憔悴的年轻女孩,拖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走了出来,她四处张望,像在寻找前来接机的人。
管騑迈开大步,朝她的方向走过去。
“你是诺斯洛的妹妹?”虽然十分肯定,他还是出口询问。
诺斯佟点点头,“我叫诺斯佟,你是管騑吗?”
他面容严峻的点点头,“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他率先往停车场走去。
诺斯佟快步跟在他后面,上了车后,一脸沉静的坐在驾驶座旁,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物。一栋栋高耸的建筑物,川流不息的车潮,显示这个城市的先进与繁荣。
东京的物价水准居世界之冠,听说在东京生活的人,就连走路的速度都比任何城市来得疾速,这是否代表一个城市的竞争力?
这是诺斯佟第一次来日本,不是来旅行,也没有心情欣赏风景,或关心这个城市的繁荣与否。
她会来这里找管騑,并不是因为害怕她的生命受到威胁,而是希望管騑可以帮助她找到害死哥哥的凶手。
就算美国警方已经判定哥哥是死于火烧车的意外,但她相信这事绝非如此简单,直觉告诉她哥哥是被害死的。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驶进一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停在专有的停车位上。
“下车吧。”管騑先下车,将她的行李从行李箱拿出来。
诺斯佟推开车门,下了车,跟着他走进电梯。
她看着电梯内的数字键,这栋大楼高达五十层,地下还有六层,他按下四十九的数字键后,电梯开始上升。
管騑提着行李走到大门前,按下一串数字,黑色大门即咚一声应声而开。
诺斯佟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管大哥,我——”
“你就暂时住在这里,什么事都不要想。”他打断她的话,提着行李箱走到一间客房。“你就住这个房间。”然后他又到书房里拿了两张磁卡。“这张是启动电梯的磁卡,另外这张是大门的磁卡,你先收好。”。你会帮我的,对不对?“诺斯佟拉着他的手,红着眼眶问着,她不能任由唯一的哥哥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你放心,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找出害死斯洛的凶手。”
“管大哥,谢谢你。”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夺眶而出,扑进他怀中伤心的哭泣着。
一向冷漠如冰的管騑,对于这种事情感到手足无措。
自认不懂得情为何物的他,在近三十年的生命中,只有对他那三个手足、老爹,以及他母亲有情之外,甚至连他那风流多情的父亲,他也从不懂得用情。
更别说是对其他人,何况还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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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騑等诺斯佟睡着后,下楼去找季帆。
“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事?你说说看。”季帆落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十分优闲自在的模样。
“我有一个朋友几天前在美国车祸身亡,希望你能帮我查一查美国警方对这件车祸的调查经过。”
“你怀疑他是被谋杀?”季帆讲话从不拐弯抹角,一针见血是他的行事风格。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管騑一脸肃然,冰冷的程度只怕比北极的温度还要低。季帆若不是他的兄弟,只怕早就被他完全没有温度的表情给冻死了。
不过他这个人还算有点救,冰冷的只是脸上的表情,他的心多少还有点温度,否则他也不会为了诺斯洛的事情费尽心思。
“你为什么如此肯定他是被谋杀?”
“因为他的另一个身份。”他会认识诺斯洛也是源于几年前的一次任务,因此,他肯定诺斯洛的死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问题,明天一大早我就将东西给你。”季帆点点头,晚上再来练练十指神功。
“水,谢谢你。”
“你别太客气,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电脑方面季帆是专长,要侵人一个资料库,搜寻他所想要的东西,对他来说有如探粪取物、反掌折枝般容易。
“对你来说是轻而易举,可对我来说比登天还难。管騑摇摇头。
“你的双手是用来拿手术刀救人的,哪像我专门坐,在这儿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季帆自我消遣的说。
平常他闲来没事时,常会到各国政府的网站去遛达遛达,看看又有什么高官以权位之便谋得黑心钱,趁着那些表里不一的狗宫将贪污得来的钱汇到瑞士银行时,在电脑上动些手脚,将那些钱以偷龙转凤的方式转入国际红十字会的帐户,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我是拿着刀在救人,可是你做的事并不比我少,为善不欲人知的美行,更让人敬佩。”相信那些人在知道钱的去处之后,只怕也是敢怒不敢言。
“怎么,我们兄弟俩互褒来着?”季帆笑着说。
管騑騑也漾起难得的笑容,走到一旁的酒柜,为自己倒了杯酒,再走回沙发坐下。
“冰,如果我是女人,一定会被你的笑容迷死。”
他听见季帆的话,敛起了笑容,再次漆上一脸的冷峻。
“我真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把自己用一层冰膜包起来,你的笑容那么温和、迷人,为什么不多笑呢?”
他依然沉默的喝着酒,对于季帆的问题,不做任何回应。
“算了,想要你这座冰山融化,就算九个太阳都没被后羿射下来,也只怕是难事。”
管騑将杯里的酒一口仰尽后,把高脚放在桌上,站了起来。“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季帆看着他的背影出神,心里想着,到底要怎样的女人,才能融化管騑这块冰冻千年的寒冰呢?
天色微明,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管是在哪个地方,这都是不变的定律,人只要肯做,就不会被饿死。
尤其是对一个人飘洋过海、赤手空拳想打下一片天地的人来说,更是如此。
当然,这对骆海南而言,并没这么伟大。
她身穿一件白色T恤,一条宽松的吊带牛仔裤,正挥汗如雨勤奋的工作着。
虽然只是个工读生,可花店的老板却对她很好,给她的工资也算不错,且让她没课时就可以来店里窝,这才让她打消了再找第二份工作的念头。
在花店的薪水,其实已经可以支付她的生活费和房租,加上她每个月都能拿到一笔十三万元的奖学金,这些钱存起来就足够应付她上大学的学费。
台湾许多到日本留学的学生,总是靠奖学金当学费,打工的钱当生活费。这个模式让许多到日本寻梦、圆梦的年轻人,完成了自己的理想。
当初她也是凭着一股毅力,才在高中一毕业,就一个人只身来到日本。
但是有谁会嫌钱多,如果单以时间和劳力就能换取更多金钱,现在的她绝对愿意去做。
最好一天能有四十八个小时,这样她就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在打工上。
骆海南将从花市批回来的鲜花一样样整理好,放在固定的位子上,然后将进口的高级花卉放在冰箱里冷藏,以免因天气太过炎热,美丽的花儿禁不住而枯萎。
七月,日本最炎热的月份,每天的高温往往高达三十几度,和台湾的酷热不相上下。
将一切花卉整理完后,还有半个小时才到花店开门的时间。
她到对面的麦当劳买了一个汉堡,回到花店后,便先开起门来做生意。她一边大口咬着汉堡,一边看着工作日志上的纪录。
今天又是狂霸集团固定更换鲜花的日子,当初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找到这个大客户的,单单一整栋大楼所需要的鲜花,就让花店赚了不少钱。
另外还有几家的服饰店也到了换花的日子,现在开始动手插花,早上就可以将花送过去。
一想到这里,骆海南便将手上剩下的汉堡一口全塞进嘴中,活像个饿久了的非洲难民。
她将花材一样样挑选出来,开始工作。花店里的员工也陆陆续续来上班,原本只有她一个人略显孤单的店,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骆海南笑逐颜开,一一和大家打着招呼。她喜欢在这里工作的另一个原因,是这里的每个人都像是兄弟姊妹一样,相处得十分融治,不会像一般的日本人那样冷漠。
在这里的时间,她感到非常快乐。
她将插好的花全都搬上小货车,然后以流利的日文向另一名工读生说:“明子,我们该去狂霸集团送花了。”
想不到在出国前,因为好玩去考了张国际照,还真派得上用场。
田中明子将手上最后一盆刚插好的鲜花搬上车后,也上了车。
“弓香,我和明子要去狂霸集团了,店就交给你们了。”骆海南向在外面整理盆栽的另一名同事交代着。
“没问题。”红杯弓香向她挥挥手。“开车小心点。”
骆海南也向她挥挥手,便开着小货车送花去了。
半个小时后,她已经将车停在银座的狂霸集团大楼前,和田中明子两人先将车上数十盆的鲜花搬下车,再将推车拿下来,分批、分次的送至各个楼层及办公室。
“这么多的花要送完,也得花上两个小时的时间。
狂霸集团还真是大呀!一栋大楼光是地面上就有五十层,据说除了最上面的四层楼是狂霸四个头头,季帆、管騑、程骥、裴騌的住处,这个消息来源是从楚怜心那里听来的,其余的楼层全是他们四个人不同事业的总部。
不知道今天她还会不会遇上楚怜心,说起来她们两人还真谈得来,只要她没事休假,就会相约一起去逛逛街、喝个咖啡。
骆海南从楚怜心那儿也听到许多关于狂霸四公子的事情,除了已被楚怜心掳获的裴骤之外,还有全球拥有数十家关于资讯事业的季帆,经营百货业的程骥及管理医院的管騑.管騑曾经为了楚怜心失踪的事来找过她,当时她就曾为他身上传来的冷寒,忍不住打了哆嗦。
她真弄不懂,一个人身上的冰冷,怎会好像比铁达尼号撞上的那座冰山还冷?
这样的人,会是个好医生?
医者父母心,如果他没有一丝温情,怎能医好病人?!
骆海南一边推着推车,心神早巳游走别处,一个不注意,手中的推车就这么撞上人,而推车上的盆花铿地一声掉下去,花盆破了,花也散了。
她愕然地瞪着散了一地的花,张着大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管騑则是冷着脸,不发一言的跨进电梯里。
“喂!”骆海南见对方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走进电梯就要离开,火爆脾气的她,忍不住发飙了。
她抬起头,举起手指着对方的鼻子,正要破口大骂,却在见到那张像冰一样的脸时,顿然哑口无言。
管騑冷默的看了她一眼后,就要按下电梯的关门键。
骆海南见状,在电梯关上门之前,闪了进去。
管他是管騑还是騑管,做人就要讲道理,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喂,你撞到了人,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这样一走了之呀?”
管騑在两人不小心撞到时,就已经认出她是楚怜心的朋友骆海南,但那又怎样?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一万元的钞票,递到她面前。“这些钱,算是我赔偿你的损失。”
“你——”她气得咬牙切齿,压根忘了这件事错的人其实是自己。她一把将钱抢了过来。
就在管騑以为她缠着他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要钱时,骆海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钱揉成一团,丢到他的脸上。
管騑顿时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你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吗?”她双手叉腰,像极了泼妇骂冲的模样。平常的她可不是这个样子,脾气虽然急躁了些,也还算讲理。
但是今天碰上他这座冰山,全走了样!
管騑不想和她多废话,于是越过她走出停在原地的电梯,进了旁边的另一部。
“这……这……”骆海南气得吹胡子瞪眼,天呀!怎么有这种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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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帆拿着昨天花了一整个晚上查到的资料上楼找管騑.没想到前来开门的竟是个混血儿美女。
这……这太令人感到意外!
如果是在程骥的屋子里见到女人,他是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但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是冷漠如冰的管騑,如果不是刚从楼下上来,他还真怀疑是不是走错门、找错人了。
“对不起,请问你找谁?”诺斯佟用英文问他。
“我找管騑.”这会儿,季帆好像真成了客人。他们四个人虽然各自拥有个人的生活空间,谁也不会干扰谁,但是到其他人的房子,也绝不会像个客人。
“管大哥刚刚有事出去了,你先进来坐,他马上就回来。”季帆微笑点头,走进屋里。
诺斯佟到厨房倒了杯果汁出来,“请喝果汁。”“请问你是?”
“我叫诺期佟,昨天才刚从美国来找管大哥。”
“诺斯佟!你是诺斯洛的妹妹。”季帆从他查到的资料里知道,诺斯洛有一个妹妹叫诺斯佟,昨天管騑为什么没跟他提到诺斯佟来日本的事情?
“你也认识我哥哥吗?诺斯佟抓住他的手问。
“我不认识你哥哥,只听过管騑提过关于诺斯洛的事。管騑让他查的事似乎对她有所隐瞒,所以他不知道管騑是否打算让诺斯佟知道真相而不提及。”我听管騑说你哥哥前不久发生意外死了。“
诺斯佟一谈起自己哥哥的事,忍不住悲从中来,眼泪就这么扑簌簌的流下来。
“那不是意外,他是被人谋杀。”
“谋杀?!”
“对,一定是那些人为了钱才将我哥哥害死,然后制造了一场火烧车,我哥哥死得太不明不白了!”诺斯佟哭得不能自己,痛失亲人的伤痛,非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了解。
季帆移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拥在怀中,拍抚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再难过了,我相信你哥哥也不想看到你这么伤心。”
“那些人怎能这么残忍,为了钱,连人命都能杀害!”她靠在季帆怀里,伤心地哭泣,将她这阵子强忍的泪水,一次全发泄出来。
或许是因为季帆给人的感觉太过温柔,才会让她放心宣泄自己压抑过久的心情。
管騑回来,一走进门,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然后他安静的坐在一旁,没有打扰他们。
诺斯佟是该好好的哭一场,压抑太久,对她的身体并不好,而季帆的温柔体贴,的确是安慰女人的最佳人选。
诺斯佟哭过一场后,才略感羞涩的从眼前陌生人,的胸膛离开。“对不起,我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没关系,如果能让你的心情好一点,这不算什么。”
季帆的温柔常令女人会错意,误以为他的温柔只对待自己一人,因而造成不少女人为他争风吃醋。
其实他这个人对待任何女人都是一视同仁,只是;单纯的对她们好,不像程骥处处留情,风流花心,喜欢;看女人为他争得头皮血流。
诺斯佟将眼泪拭去,才发现管騑已经回来了。“管大哥?”
“冰,我们到书房谈吧!”等会要谈的事情十分冷酷无情,对—个女孩子来说太过残忍。
“不用了,就在这里说。”管騑冷冷的睇了诺斯佟一眼。“她有权知道一切。”
“好吧。”季帆将资料袋里所有的文件全都拿了出来:“诺斯洛的确是被谋杀,不是意外。”
管騑拿起几张照片,全是诺斯洛车祸现场的照片,每张看来都很触目惊心。
诺斯佟一见到这些照片,泪水不自觉地又再次淌落。
“这里面有两份验尸报告,”季帆抽出两张纸。“一张是给检察官看的,而另一张才是真正的事实。”
管騑仔细的看着那两张截然不同的验尸报告,一张明明白白的写明诺斯洛在车祸发生之前已经死亡,另一张并没有写明,只说是车子因为不明原因起火燃烧,以致成了焦尸。
检察官收到后一张验尸报告,以意外草草结案。
“我哥哥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诺斯佟看完那两张验尸报告后,哭得更是伤心欲绝。“害死我哥哥的凶手为什么这么残忍?!如果是为了钱,也不必此凶残啊!”“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季帆说。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诺斯佟抓着他的手问。
管騑以眼神示意他在事情未查清楚前,别说太多。
季帆了解他的意思,赶紧转开话头。“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情的凶手可能不止一个人。”
“对,我哥哥从小就练跆拳道和空手道,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人杀害,但不管有多少人害死我哥,一定要他们偿命!”
“斯佟,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害斯洛的凶手。”管騑看着照片,以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说出。
“嗯,管大哥谢谢你。”
支开诺斯佟,两人进了书房。
“冰,你说诺斯洛为什么会被害死?”季帆问,其卖他心中已有了臆测,只不过他还想听听管騑的想法。
“我想诺斯洛可能因为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才会被灭口。”管騑相信聪明的季帆也已猜到了这个可能。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季帆点点头,继而他又就调查时意外得到的推论说:“诺斯洛被杀后,凶手刚好得知他留下了一笔数忆元的遗产,临时起了贪念,想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反正不在乎多杀一个人。”
“你说得没错。”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季帆知道管騑已经插手管这件事,就一定会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我想亲自去一趟美国。”
“我跟你一起去。”季帆对于调查这种事最有兴趣。
“不行,我相信那些人知道诺斯佟来日本,一定会派杀手来杀她。”
“她住在这里,不会有任何危险。”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希望你能帮我保护她的安全。”
“好吧,”季帆懂他的意思。“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连络我。”
“这件事愈少人知道愈好。”
“就连火和风也不能知道吗?”
“暂时先别对他们说。”
“我知道了。”季帆承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