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浣儿颤抖地看着珍娘派人送来的信,十年来的欺瞒和利用击溃了她的灵魂,她的脑中一片凝滞,只有斗大的「无知」两字充塞其间。
所有的一切都是珍娘骗她的……
她只是珍娘用来报复阎家的一颗棋子……
是她的美貌引起珍娘陷害爹娘的动机……
阎家并没有对不起她……
令韩浣儿痛彻心肺的认知不断地狠击着她,她能感觉到珍娘无情的鞭子一遍又一遍地凌迟着她。
「好痛!好痛!珍娘,浣儿下次不敢了……不要打浣儿了……」
「还有下次?我打得你不敢再说下次!」
「啊!没有下次、没有下次……浣儿会听话……啊!」
「叫你到兰儿房里学着,你三番两次逃掉,这样要怎么学会勾引男人!我之前请人教你弹琴跳舞不就白费了,你这么软弱要怎么完成我的大事!」
「呜……不要打了……浣儿知道错了……」
「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你不会了解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呀!痛……啊……」
一阵阵凄厉的哭喊声划过韩浣儿的脑海,童年的恶梦令韩浣儿滑然落泪。她终于明了,珍娘恨铁不成钢的心情从何而来,因为,她是珍娘孤注一掷的筹码,她是珍娘报复阎家的手段。
她究竟活在无知里多久了?
她甚至伤害了阎尘。
我想爱你,浣儿。
阎尘出于肺腑的挣扎她看在心里,她却选择去忽视它。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对不起你?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小生命?我曾以为,你会是不同的……你让我很失望,你知不知道?
阎尘根本没有对不起她,但她却伤害了他……
我爹做错的事合该由我来承担?
她拼命让自己堕落,为的就是替爹娘报仇,结果,她错了!
错得离谱……
从见面至今,你一直在骗我,你以为我会傻的再相信你吗?
她必须为自己的无知赎罪,她不敢奢求阎尘的原谅,这一切都是她活该!
浣儿,别背叛我。
她却做了……
她亲手破坏了阎尘对她的信任……
从头到尾被骗的是她,最愚蠢的也是她,但,她却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韩浣儿紧咬着乎背,任由泪水滑落苍白的脸庞,晕湿胸口的衣襟,难掩的凄切低泣从齿缝迸出。
血,汩汩自手背流下,韩浣儿却一点痛楚也没有。
珍娘以小彩作为要胁,只要杀了阎尘,小彩的身家性命便无虞。
是呀,反正阎尘对她已经倒尽胃口,杀了他,还能救小彩一命,然后,她便能带着忏悔而去……
杀了阎尘……
心底的声音不断在韩浣儿的脑海盘旋,一如崩毁的大雪,掩盖住脆弱的她。
呼吸,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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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样?」阎尘狠狠地揪住韩浣儿纤细的手臂,不带一丝情意。
「你不是不要我了,为何还管我的死活。」韩浣儿强压住自己日夜相思的心,无畏地望向阎尘清泠的眼。是她以佯装自尽的宣称骗了他来。
十多日不见,他看她的眼光已了无情爱,喝斥她的语气也是不屑、厌恶的。
心,好痛……
「哼!妳的死活?我根本没想过。」阎尘刻意忽视心中紧拧的酸麻,选择以最无情的话语来刺伤她,一如她刺伤他一样。
「只要生下我的孩子以后,要死要活随便你!」
「生下孩子……」他只在乎孩子。
「没错,生完孩子以前,你要是胆敢再寻死,我饶不了你!」
该死!她苍白的模样好象随时会消失在他眼前。
阎尘伸出右手往韩浣儿脸颊一捏,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令他不悦地蹙起剑眉。
都已经春天了,她还是会冷?
「唔……」颊上的微疼让韩浣儿低呼。他为什么突然捏她?
阎尘不理会她的呼疼,冷淡的视线往下,发现她衣着单薄。
「去换上厚一点的衣服!」他命令。
「我已经穿了。」心里比身体还冷,是穿再多衣服也御不住寒的。
「现在露出真面目,敢反驳我说的话了?」阎尘冷嗤。
韩浣儿发觉自己必须要用尽力气才能站稳。她还能说什么吗?她真的好想告诉他,她是用了生命在爱他的,可是,她不能。因为,小彩的安危由她决定。
要杀阎尘吗?不……她根本做不到……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了。」她没有勇气伤他,也没有勇气救小彩,她是个懦夫!
阎尘定定地看着韩浣儿。「过来!」他将她强拉到翠壁屏风后,粗鲁地扯下她的衣带,顿时,襟开裙落,露出里头的贴身衣物。
「你做什么?」韩浣儿惊呼,拢住自己的襟口,阎尘忽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吓了一跳。
阎尘从屏风后的木柜挑出一整套棉质衣料。
「你不换,我替你换。」他继续未完的动作,拉开她的双手,俐落地剥下她的外衣。他思索了会,动手又卸除她的单衣。
「等等,我自己换……」韩浣儿面红耳赤地退了一步,现在的她身上只着兜衣亵裤,跟半裸没什么两样。
「会害臊了?你忘了你之前都怎么要求我碰你的吗?」阎尘口不择言,只为掩饰突然看到她暴露在他眼前的柔晰雪臂,所点燃的隐隐欲火。
「你不是说我之前都是在骗你?」韩浣儿试着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蛮不在乎,一边穿上阎尘从柜里拿出来的衣物。
「该死的你,我倒要看你怎么圆谎!」阎尘的怒火欲火一起来,一把抱起韩浣儿,大步走向床榻,用身体将她压制在床上,单手将她的双腕置于头顶。
「你--唔……」
不给韩浣儿说话的时间,阎尘毫不怜惜的吻堵住她娇嫩的唇瓣,急切地以唇齿撬开她的唇瓣,直闯的舌找到她的。
早在捏她的脸颊时,他已被她细滑的肌肤所吸引,接着又看到她半裸的娇躯,男性的本能被深深唤醒,这几天所拼命压抑下来的欲望全都爆发出来,理智全在看见她的那一剎那溃不成军。
他渴望她的柔软、渴望她的嘤咛、渴望她的……一切!
他曾经试着想找别的女人来驱逐脑海里她的身影,结果,他根本不想碰那些女人,或许是韩浣儿少见的美丽让他对其他女人倒尽胃口,但真正原因他很清楚--
因为,她们全都不是她!
狂掠的吻由她的唇一扫而下,经过她纤巧的下颚、颈项、锁骨,来到浑圆的上方,一道泛着水光的薄痕婉蜒而下。
阎尘将碍事的兜衣扯下,初遇冷空气的粉色椒乳因而挺立。
「碰都还没碰都有反应了,你还敢说你的身体要我都是骗我的吗?」阎尘墨黑的深邃眼瞳沉了几分。
「放开我!」韩浣儿被他的嗤言打醒,不住地挣扎。
「你还不了解男人吗?再乱动,只会加深我想要你的欲望……」瘩哑的嗓音自他口中溢出,适才韩浣儿的挣扎已经让他的裤裆变得紧绷。
随即,他湿热的吻落在她娇俏的蓓蕾,引起韩浣儿酥麻的颤抖。
「不、不要……」
她不要两人的关系在变得如此不堪时承受他的欲望,那会令她想起她先前恶劣的行径--为了报仇而接近他,她觉得自己好愚蠢!
「已经容不得你说不要了!」他火大地低吼,因她的拒绝而愤怒,手上的动作更炽烈了。
难道事实一揭开,她就那么厌恶他的碰触了么!
褪去她的亵裤,阎尘的手顺着渴望来到她湿热丰韧的女性幽谷,按压着边缘的丰沛泽地。
他伸入一指,探索着肉折内的花核,捻弄着小巧不可思议的热源,嘴上也没闲着,以舌齿勾挑着她胸前的敏感,美好的滋味就在他的嘴里散开,手中亦接下她为他而出的蜜液。
「不……可以……我……不……嗯……」直直窜升的情欲令她拼不出完整的话语,全身滚烫的热血直冲下腹,她的双腕因为挣扎而瘀红。
阎尘注意到了,她在抗拒他。
「其实你根本不屑把身子给我,对吧?」他低哑的声音里压抑着痛苦。
「我已经没有资格了……」
「有没有资格是由我来决定!」阎尘邪恶地在紧缩的甬道里抽动起来。
「啊……」韩浣儿细细的低吟像美妙的乐章流泄而出。
太、太快了……她受不住……「别伤……孩子……」
听到韩浣儿护卫孩子的话,阎尘的眼由愤怒渐渐转为柔情。
「放心,我会轻点,不会伤到孩子。」阎尘柔声在她耳边安抚。
韩浣儿氤氲醉人的眸光让阎尘忘却两人之间的不愉快,她的柔嫩几乎逼疯他,他只想好好拥有全部的她,什么狗屁复仇,暂且滚一边去!
韩浣儿因阎尘的柔情蜜意激动得想哭。
为什么这时候他还要温柔对她?她是个欺骗他感情的骗子呀!
嘴边咸湿的液体让阎尘抬头,他知道,她哭了。
「为什么哭?我弄疼你了吗?」他舔吮她颊边的泪。
「没有……没有……」韩浣儿抱住阎尘的肩头,哽咽断续冒出。
她放不掉呀!真的放不掉呀!
就当这是给他的补偿,弥补她的歉疚……
「别哭了。」热烫的硬挺蓄势待发,阎尘褪去自己所有衣物,将韩浣儿的腿环住他的腰际,抬起她的俏臀缓缓进入。
该死!就算已与她云雨多次,他还是能感觉到她的紧窒包覆他的快感。
「嗯……」韩浣儿不自觉地发出吟哦,双手探到软枕边紧紧抓住,深怕控制不住自己即将倾泄的情欲。
就在此时,她摸到枕下预藏的匕首。
也在同时,阎尘奋力一顶,穿透了她的花心,狂恣地在她体内奔驰。
「啊……」两人均被这原始的快感袭击,一同攀向顶端。
迷乱之间的韩浣儿,紧握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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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热褪去。
阎尘翻离韩浣儿,在床侧躺下,不发一言。
终究是控制不了自己要她的想望,在碰着她的那一刻就停不下来了。
韩浣儿偷偷拭去眼角的泪。他没有像以往会搂着她睡,连贪恋他的味道的机会也不肯给。
压下心中的失落,韩浣儿悄悄将匕首放入床边的兜衣内,抱着兜衣起身,眼角余光瞥见阎尘并没有看她。
他的温柔,全都是为了腹中的孩子而已,若他在意她,也不会这么冷淡了……
也好,就让他恨她吧!
韩浣儿赤脚走到屏风后着装,屏风上的纤纤剪影让阎尘失神了。
等到她走出屏风时,阎尘又调回目光不去看她,闭眼假寐。
「尘……」他睡了吗?
没有响应。
「对不起……」别了……
韩浣儿在阎尘额上印下一吻,双手反握匕首,看准了位置,狠心刺下。
「妳!」阎尘瞪大眼单手捉住了韩浣儿的双手,右手按住左肩的伤口,鲜红的血自他的肩头汩汩流出,染红他的胸膛。
他没睡!
韩浣儿原以为只要刺伤他,再逃出无尘别业,让珍娘以为她真的做了,她便能救出小彩,可是现在……
「你想杀我?」阎尘愤怒的冷眸锁住她。
韩浣儿死命挣脱阎尘的手,无奈力气不如他。她必须逃,否则,就没机会了!
「要杀我为什么不刺准一点,刺在肩上有用吗?」
韩浣儿咬紧下唇。她根本意不在取他性命,她要的是制造她失手的假象,好降低珍娘的戒心,放了小彩。
「回答我!」
「说什么都已无用。」她真真正正失败了……
「来人!」阎尘的吼声引起骚动。
韩浣儿惊恐地望向他。他要做什么?
「堡主!您受伤了!」几个家仆此起彼落的惊呼声出现。
「她就是凶手,把她锁进地牢!」阎尘喝令。
地牢……不行,她要去救小彩呀!
「放开我,你不能关我!」小彩怎么办!
「带下去!」阎尘不看韩浣儿惊恐的眼,无情地任韩浣儿被当成杀人凶手拉出去。
「阎尘,你知道为什么的!你知道的……」韩浣儿的哭喊声渐远。
无尘别业的管事匆匆提来药箱。「堡主,小的替您上药包扎。」
阎尘默不作声,毫无知觉地让人处理伤口,伤痕累累的心早已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她怎能枉顾他对她的感情,向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