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泛鱼肚白,叶霜就被维特多总管叫起来做事了,睡眼惺忪的她到底睡醒了没,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跟着总管的步代走,不过,在走进一间大浴室因里面的热气氰氲而显得雾茫茫时,她的眼皮更重,忍不住的打起瞌睡……
“你站着也能打瞌睡?”一个低沉熟悉的男人嗓音响起。
她强逼自己睁开沉重的眼皮,却一眼瞥见赤裸着上半身泡在水中的安东尼欧时,她眼睛立即睁大,睡意顿消,混沌的脑袋也在瞬间清醒了,她的舌头忽然打结,“你……你……”
他笑笑的从浴池里捞起一把刷子给她,“帮我刷背。”
“什、什么?”她口吃了。
“帮我刷背,然后告诉我你昨晚想说的‘重要’事情是什么?”
“我……重要?”她已经有点呆滞了,她瞠目结舌的看着手中的刷子,再看看大剌剌的泡在浴池里,一脸舒服的安东尼欧,“我……我乃一个尚未出阁的黄……黄花大闺女,怎么帮一个男人刷背?又怎能与你同处一室?而且你还……你还没有穿衣裳……”
她眼角余光突地瞥到浴室一角的篮子里竟然摆了一件女人的贴身马甲……再想到他昨晚招待一名女客而没空见她,这莫名其妙的有一股妒火居然在她的胸口燃烧了起来,她僵硬的扯动唇角,“你、你昨晚的女客呢?”
“在房间里睡着,不过,这干你什么事?”他饶富兴味的碧眸盯着她猛瞧。
是啊?干她什么事?她干么那么好奇?但想是这么想,她好像就是管不了自己的嘴,“你招待她什么?再说,一个女孩不管任何理由都不该跟一个男人独处,更何况是半夜。”
闻言,他露出一抹啼笑皆非的表情,“那是你们大清女子的传统思维,在德国甚至许多西方国家并非如此。”
她皱着眉头,目光有点被他在浴池上飘浮的毛巾吸引去,但马上将目光拉回这张讨厌的俊俏脸上,“你怎么会知道?”
“我曾出使中国两年。”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她错愕的看着他挑高浓眉对自己露齿一笑。
难怪!她老觉得他在看她时没有那些西方人在乍见她这个中国女子时的惊艳与好奇。
“不然,我怎么会对东方的女子有兴趣?我觉得那里的女子温柔婉约,对男人百依百顺,没有脾气,不过——”他摇摇头,“你跟我所述的好像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明白他在暗讽她在厨房被称为凶婆娘的事,但那又如何?她本来就是个傲蛮的千金小姐。
“言归正传,你要告诉我什么?可以的话,请你边说边动手。”他意有所指的瞟了她手中那块还没上工的刷子一眼。
“我不会帮男人刷背的,你既然在大清待过,就该知道一女不事二夫的传统礼范!”她不客气的将手中的刷子丢回浴池。
不听话!他挑高一道浓眉,炯炯有神的碧眼瞅着她看,“你真的是搞不清楚状况,你可知道这座城堡上下,甚至是外面,只有几个人不必听我的话?而那些该听没听的人的下场又有多惨?你—定不知道吧?”
她当然不知道,再说他看来大部份都是笑嘻嘻的,感觉没啥威胁性,不然,以现在这种情形,她早就夺门而出了,哪敢还跟一个几近半裸或者全裸的男子相处在一间浴室里?
安东尼欧看她那一副还不懂得害怕的表情,显然是没有人跟她说过,他的外表跟内在是不一样的。
或许他从小就让父亲捧在手心里疼着,大家都知道他一定是未来继位的爵爷,所以人人讨好,人人都顺从他的话,所以,他也只喜欢听话的人。
至于不听话的,他只给他一条路走,就是滚出他的视线之外,而且永远都别再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不然,那个人就倒大楣,得跟全国剑术及枪法第一的他来个对决,因此这么多年下来,敢挑衅他或不听他话的人都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而他将这些“丰功伟业”说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听后,对她苍白的脸色感到很满意……
“所以你这会儿是要拿刷子?拿枪或剑?你只有一次的选择机会。”
她怔怔的看着他那带着促狭眸光的俊颜,搞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但若是真的?她痉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呐呐的道:“刷……刷子好了。”
他发出得意的笑声,将刷子交给她,背过身对着她。
叶霜拿起刷子,做了深呼吸后,闭上眼睛,拿起刷子用力的在他的背刷了起来。“嗯,很舒服,但你还没说你要告诉我所谓重要的事。”
哪有什么重要的事?还不是想让他饶了她,不必当扫地婆,但算她视力不良好了,若他刚刚说的全是真的,那他就是杀人无数的杀人魔了,她哪有胆子求饶?再说,刷了背,应该也不必扫地了!
“叶霜,我在等你说话。”
“呃……没有……没事,没什么重要的事。”
“张开眼睛。”
“不用了,我这样刷比较自在。”她继续给他洗刷刷。
“我叫你张开眼睛。”
“呃……是。”她只得张开眼睛,没想到他不知哪时候已经又转身正对着自己,而且还坐正了身子,她这一张开,正巧对着他线条分明的下半截胸肌,她不敢往下看,飞快的将目光往上移,回到他脸上。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霍尔要你在我的城堡里,做什么不好的事?”
满脸羞红的她愣了愣,再眨眨眼,“没、没有,霍尔只是要我好好的听你的话,而我是在想我可不可以别再做那些下人的事了?我真的做不来,而且,真的很累人,难道、难道不能让我离开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被他们强带上船的,他们逼我学德文,威胁我听话,可是我真的想回家了,你既然是个公爵,就是皇亲国戚,就应该放我走,我应该走的,我不是自愿来的,你应该放我自由,然后……然后……”
她怎么语无伦次了?再来要说什么?怎么她的脸愈来愈烫,也愈来愈热了?
他也听出她的话有些不搭轧,当然也看到她粉脸上的酡红,他没有对她的话作任何回答,反而问她,“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从不询问你的来历?”
这句话她听进去了,她摇摇头。
“因为你只是个礼物,这跟一些贵族从一些人口贩子买回来的奴隶一样,不会有贵族去问这个奴隶从何而来?又是怎么抓来贩售一样,你懂吗?”
她皱眉,“可我不是奴隶啊。”
他笑了起来,“我知道你的用处比奴隶高一级,认真想一想,奴隶若长相不错,也是可以用来暖床的。”
“你——”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怎么他的本性这么低级?“真亏你还是个什么人人敬仰的屠龙骑士,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个是非不分的花花大少!”
“或许吧,但你知道吗?当一个花花大少被冠上一个‘英雄’的光环后,有多少女人排队等着上床?”他说得相当自豪,得意万分,但这个该死的女人却说了一句让他当场想掐断她脖子的话。
“哼,一个男人得跟那么多的女人上床,那他跟男妓又有什么差别?”
“你!”他一张贵族化的俊脸瞬间变色,他气炸了,更是头一次发现女人居然这么不可爱!
叶霜也不开心,她不想承认自己又是一股莫名的妒火在作崇,但看到他一副自大狂傲的样子,她更是怒火中烧。
管他开不开心,大不了,她真的拿刀跟他比啊,如果一刀毙命,那算痛快了,总比天天留在这儿当下人的好!
而安东尼欧这些年来过得顺遂快乐,喜怒哀乐中,他都几乎忘了怒与哀的滋味了,而这个“应该”柔顺可人的东方女孩居然让他尝到了怒火中烧的味道!
“你可以离开了。”他绷着一张俊颜道。
她眸中一亮,“我可以走了?!”
“我是说你可以离开这间浴室,然后回去扫地了。”他咬牙进射,她想得还真美呢。
“你……”
“去!”他怒吼,想想三十二岁的自己有多久没吼过女人了?十年?二十年?
她抿抿唇,若不是他那张变脸的阴霾俊脸,她肯定抗议,但现在还是闪人先,看来她这霉运是走不完了,她最好还是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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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位于城中心的“霍尔古董店”里,一名亚特伦堡里的仆佣威廉到里面逛了一下,在一个花瓶下塞了一封信后就离开了。
霍尔拿了信将店面留给林虹照顾,自己到后面的房间将信拆开阅读后,再走进店面时,神情明显压抑着怒火。
“怎么了?”林虹皱着柳眉看着他。
他难以置信的嗤笑一声,“你不会相信的,叶霜在堡里一个半月,安东尼欧竟然是将她当成佣人在使唤,一下子要她在厨房帮佣,一下子扫地,一下子被他召去伺候当洗澡的女佣,她整个城堡都走遍了,就是不曾上过安东尼欧的床。”
林虹一脸错愕,“怎么可能?叶霜的容貌在中国抑或是德国这个地方,绝对是个让人心动的大美女,没理由他不碰她却将她当成佣人使唤。”
他当然知道叶霜有多让人心动,他也曾差点把持不住的想占有她,但想到复仇大计,他才压抑下那股沸腾的欲火,因为男人对二手货的兴趣通常都不久,但他需要让叶霜待在安东尼欧的身边久一些,才有机会让他爱上她,让他有机会借由她除掉安东尼欧……但如今,看来安东尼欧对她仍有戒意。
“看来我们得再等一段时间了。”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还是让我直接潜入堡中去暗杀他。”
“不行,我怕你会做无谓的牺牲,安东尼欧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的剑法与枪法之快全德国无人能比,只有美女是他的致命点,”他摇摇头,“但目前还没有一个美女能让他愿意放弃一切,而我有种直觉,叶霜会是让他放弃一切的女人,包括他的生命!”
“那待她帮你夺回应该属于你的一切后,你也想拥有她?”
他没有否认,只是笑道,“言之过早,还是等解决了安东尼欧之后再说吧。”
闻言,她很难过,但既而一想,哪个男人不爱美女?
只要他在完成复仇大计拿回自己的东西后,仍会将她留在身边,那她就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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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她这几天居然变成那个该死的亚特伦公爵的贴身侍女了!
忿忿不平的叶霜边想边拿着刷子用力的刷眼前这片光滑的厚背,使尽吃奶的力气,看看能不能将他的皮给刷一层下来。
什么公爵嘛,要她穿个小肚兜,几近半裸的伺候他洗澡、刷背,还得看他跟另一个荡妇调情?!
他真的是搞不清楚中国传统礼俗,看到她的手或脚丫子的男人就得娶她,更何况她这会儿全身上下在他的命令下仅穿一件小肚兜而已!
公爵夫人吗?
好!一女不事二夫,不论如何,她一定要当他的公爵夫人,一来可以摆脱当佣人的厄运;二来她成了这个狂妄又可恶的男人的妻子,总可以吼他个几句、骂他个几句,不听他的话吧?
而他总不可能要拿剑、拿枪跟她这个老婆对决,是不?
只是想归想,她可没打算来个追夫大行动,尤其这会儿他的手还对另一个赤裸的胴体搓搓揉揉,嘴巴亲来亲去的,这种让别的女人用过太多次的男人,要当她的丈夫,她还很委屈呢!
“安东尼欧,叫她走嘛,你要刷背,我帮你就是了,干么多—个人来杀风景啼?”二十二岁的罗拉是安东尼欧最新的情妇,长得妖娆动人,是个金发蓝眼的美人,尤其那对浑圆的大胸脯看来柔软极了,连身为女人的叶霜每每见了都会目不转睛的瞪着它看。
安东尼欧邪魅一笑,“何必将你的力气浪费在为我刷背上?”
他回过头瞥了最近在力道的使用上愈来愈大力的东方美女,“我看你的力气应该还很多,这边可以了,你到厨房帮忙
汗流浃背的叶霜愣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瞪着他,“你是将我一个人当两个佣人用?还是以为我都不会累?”
或许是跟他“半裸相见”的日子已有一个月了,对他,她是愈来愈没有耐性,也愈来愈敢跟他吵。
她的想法很简单,一旦他受不了自己,要杀要剐随便他了,反正也许一命呜呼后,她就可以投胎重新当她的小姐去了,而那样子总比现在这段时间以来,她天天吃醋的好。
真的是很糟糕耶,她居然对这个可恶的男人有感觉?而且恐怕还是一见钟情,她怎么会这么倒楣的去喜欢上这个虐待自己的男人?她有自虐狂吗?
他皱眉,“你愈来愈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是,而且我也愈来愈不想当洗男妓的女佣了,因为我快长针眼了,但针眼一直长不出来,我很担心我会变瞎。”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大串。
当一个人不怕死的时候,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没想到他倒笑了起来,看着身上沾湿了不少洗澡水的美人,“我以为你看了会欲火焚身,怎么会变瞎?”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觉得最近跟她斗嘴好像斗上了瘾。
“安东尼欧,她刚刚说你是……男妓?!”罗拉难以置信的看着居然还笑呵呵的跟这个美丽的东方女人斗嘴的公爵。
“没关系,她只是开玩笑。”他勾起嘴角一笑,再将跟他共浴的罗拉拥入怀中亲吻,对这“男妓”两字,他一开始也是气得半死,但这女人天天拿这话嘲讽他,听久了到也习惯,没火气反而觉得有趣。
开玩笑?她才没有呢!叶霜在心中嘀咕,嫌恶的瞪着这—幕,心里又打翻了一缸子的醋。
“叩、叩、叩。”敲门声陡起,“看来我这个继子还真忙呢。”一个明显压抑着妒火的嗓音随即跟着响起。
叶霜蹙眉,回过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站在浴室门口,一身红色绸缎宫廷服装的年轻妇人,褐发蓝眸,有着沉鱼落雁之姿,比罗拉的妖娆多了份端庄,但又比叶霜少了一份纯净。
继子?那她就是去世的亚特伦公爵二世的第三任妻子,也就是安东尼欧年轻的继母瑞雪?
叶霜的脑袋边转边上下打量起这个双眸闪烁着两簇妒火,但神情上又带着些伤心的女人。
安东尼欧瞥了她一眼,笑笑的对着罗拉道:“你先出去吧。”
当安东尼欧的女人都要很听话的,罗拉点点头从浴缸里起身,大方的展示她婀娜多姿的胴体后,搔首弄姿的走出浴室。
“我的情妇都出去了,你这个刷背的女佣还待在这儿干什么?”安东尼欧好笑的凝睇着动也不动的叶霜。
“哦!”她有点混乱了,这儿是浴室,浸在浴缸里的安东尼欧还是一丝不挂,哪有当继母的就这么闯进来?
她走了两步,顿了一下,又回过头来问安东尼欧,“你……难道不用我帮你拿衣服进来?”
“我继母会代劳,你先到厨房去帮忙吧,明天的晚宴会有许多贵宾过来,厨房今天就开始忙了。”
他还是没忘记要她去当煮饭婆,她不开心的睨他一眼,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瑞雪瞟了那个连声“夫人”都不会叫的漂亮女孩一眼,再回头将目光放在继子身上,“她就是霍尔送给你的中国女孩。”
他挑高一道眉看着她,“你的消息也挺灵通的,也很会挑时间回来。”
“你……”她咬着下唇,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其实明天的宴会是一群皇室的人主动向安东尼欧要求的,因为许多人都听闻霍尔送给安东尼欧的女人美若天仙,但他却将她藏在城堡里,所以他们要在这里开个宴会,看看有没有机会看到叶霜。
而她,听到这个消息后,连忙从汉堡赶回来,其实是想保住自己“柏林第一美女”的称号,也想与那名神秘的东方美女一较高下……
但除此之外,她回来还有另一个理由,她太想念安东尼欧了,而且她更担心,他会喜欢上叶霜。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在明天与她比美,你刚刚也看到她了,她除了外貌吸引人外,还有一个很呛辣的千金个性,平心而论,这样的组合,是很吸引男人的。”
她抿抿唇,拉起裙摆,在浴缸旁的椅子上坐下,凝睇着这个让自己魂萦梦牵的俊俏男人,“别告诉我,你已经被她吸引了。”
他一挑浓眉,“如果我说是呢?”
她摇摇头,“那你就是自掘死路,霍尔是个城府深沉的人,谈到女人,他的女人也不比你少,而你已经拿走太多属于他的东西了,他恨你都来不及了,居然将这么一个极品好货再送给你,这太不合理了。”
“也许吧,不过,这一、两个月来,我倒相信有人懂得安份了。”
闻言,她嗤之以鼻,“你指的是霍尔守着古董店吗?哼,谁晓得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我劝你还是将那女人送走比较好。”
他耸耸肩,“再说吧。”语毕,他从浴池里起身,对自己的裸体毫不在乎。
这个继母在他父亲去世后不久,就曾全身赤裸的爬上他的床寻求慰借,还说她爱他?结果是他将她轰了出去。
其实瑞雪才二十六岁,当年已五十五岁的父亲要娶她时,他就极力劝阻过,因为两人的年龄差距太大了。
但父亲已被她迷惑,坚持娶她,然而父亲的第三次婚姻并没有维持太久,他就过世了。
而成了寡妇的年轻继母显然将目标放在自己的身上了。瑞雪此时看着他全身上下无一丝赘肉的健壮裸体,心头小鹿乱撞不已。
她对他其实倾心已久,但即使顶着“柏林第一美女”的称号,有收藏美女嗜好的安东尼欧不曾追过她。
她很难过,好几次还特意与他相遇,但他对自己仍是视而不见。
所以在老亚特伦公爵对自己表达爱意时,她相当错愕。
但不可讳言的,老公爵其实仍是个深具吸引力的俊逸男人,虽然年已五十五,但身子硬朗,所以在想到她将成为全国最年轻的公爵夫人,还可以住进亚特伦堡,那安东尼欧就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后,她便点头答应了老公爵的求婚。
但事后证明,他对自己依然淡漠……
老公爵过世后,他对她的态度虽然不是不好,也并非不肯交谈,却都故意将“继母”两字放在口中,刻意提醒她的身份
所以这一次到汉堡散心、住了几个月,原本打定主意回柏林后,要签下放弃亚特伦公爵二世夫人的协议书,恢复单身,摆脱那沉重的“继母”两字,看看两人有没有机会,但如今看来,她似乎仍是痴心妄想。
思绪百转的她离开浴室,走到卧室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已穿着一身白衬衫、黑长裤的安东尼欧。
“你为什么还是距我于千里之外?”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他露齿一笑,“你是我的继母,我总不能让人传什么乱伦的话。”
“如果你愿意爱我,我可以签下协让书恢复单身,那我就不是你的继……”
他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那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不会跟我父亲共享一个女人。”
“可是我会嫁给他,完全是希望你会注意到我。”她难过的道。
“听起来好像是我的错?”他讥讽一笑,摇摇头,越过她身边,“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再说这些无聊话。”
她咬白了下唇,哀怨的看着他离开卧房,没机会了,安东尼欧的态度如此坚定,她不放弃似乎只是自找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