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庙宇的后头有个小园子,园子里头有座喷水池,其形状是由两个小圆连接在一块 儿合成一个水池,连接处中央有出水口,并且有座鲤跃龙门的离召。
水池占地虽不大,但人来人往竞相许愿的人却异常多,池子里悠游的鲤鱼和一闪一 闪发亮光的银两相辉映。
鲤鱼出水口所流出的水是由地下甘泉急涌而出的,清凉甘甜;关于这座许愿池有则 传说,将碎银往池中央丢掷,若掉落在底下围绕的一排小鲤鱼嘴的话,所许的愿望就一 定会实现。
听起来虽然简单,但真正能丢中目标的人却少之又少。
昨日,杨羽蝶再回到庙中时,也来掷了几枚碎银,不过掷到最后却始终没中,气得 她脸红脖子粗,还直跺脚。
今日,她又要来挑战了,这会儿她已挽起衣袖,摆好姿势等著丢钱。
“小姐,你这次真有把握吗?”小真不得不提醒已疯过头的羽蝶,因为从昨日到今 日,她已不知扔了多少碎银在这里了。
“你别在一旁吵我,我要好好测一下距离,这次非中不可。”
“可是小姐,你已经去了好多银子在这座许愿池里了耶!”
“要有收获就要先付出嘛,别吵我啦!”
杨羽蝶在半空中比划了半天,终于一鼓作气地将手中的小碎银丢出,碎银在半空中 翻了两滚后砸中鲤鱼嘴边,差点就命中目标,她一见气愤的跳脚。
“怎么会这样!?”她抓住了真的衣服。“你看到了没有,我差点就命中了,真气 死人!”
小真现在才发现这种有少数赌博成分的许愿行为,其实是很容易让人上瘾的。
“小姐,别再玩了。”
“不行,我非掷中不可!小真,再给我一枚碎银。”她摊开手掌向小真要钱。
“小姐,你已经丢了不少银子了……”
“再给我一枚嘛|我非中不可啦!”
小真勉为其难从腰带中掏出一枚小碎银,在递给羽蝶的当儿还不忘唠叨一番。
“小姐,若这次再没中,我们就不要再浪费银子在许愿池上头啰?”
“好啦好啦!”杨羽蝶一心只想掷银子,根本不管小真在唠叨什么,她匆匆抢过小 真手中的碎银。“这次非中不可!”
她握紧银子、摆好姿势、手在空中挥了,正当要将碎银扔出去之际,却被背后传来 的声音吓了一跳。
“小蝶儿!”
她的手抖了一下,就这么失了准头地将银子抛出去。
“啊——”她悔恨的大叫,迅速转头怒瞪。“你搞什么鬼!?”
“小蝶儿,这么诚心的在许愿啊!”容云翔在杨羽蝶耳边轻轻吐气。
“你在这里干嘛?走开啦!”她用力推开他,头也不回的拉著小真离开,希望能摆 脱他的纠缠。
不过容云翔可没那么容易放弃,他仍旧不死心的跟在她们身后。
“小蝶儿——”
杨羽蝶蹙著眉、停住脚,猛回过头对他大叫:“不准你再叫我什么小蝶儿!”
他在她面前站定,漾开粲笑。“那要叫你什么?小美人?”她身上好香,肌肤好美 、好白、好想咬一口……“更不准!”她已经气到快没力了。
他忍不住再度摸上她柔美的下颚。“美人儿……”
她往后退了一步。“再动手动脚,我就扁你!”
“这么凶。”他的表情可不像在可不像在害怕,仍是一副嘻皮笑脸。他就是喜欢看 她气得面红耳赤,那模样真是可爱!
她吊眼卡视。“警告你,再让我见到你,我就不饶你!”
“那可不行,这地方才这么点大,随时都会碰上面,我可不能保证你不会在街上遇 见我,何况我每天都得上醉红楼一趟呢!”
“反正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直到你变残废为止!”
他才不信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一点也没错,不过你的心肠虽是黑了 点可人却长得w异常填美,老天爷造物真是神奇。”他又承机摸上她的手。
“谁心肠黑!?不要随意毁谤别人!”
“不是你吗?是你说要扁我的,昨天被你烫伤了腿,又被你咬了手,甚至还挨了你 两巴掌,看来你不把我弄残废是不会甘心的。”
“很高兴你还有自知之明,没错!若你再继续跟著我,就别怪我下手太狠。”她邪 恶地笑道。
“所以找才说最毒妇人心呐!”
一句话轻松堵住杨羽蝶的口,瞧她面如猪肝色,简直快气炸了。
“别再跟著我,和你说话会减短我的命!”她拉著小真转头就走。
“可是和你说话会让我快乐。”确实如此,激怒她反而让他更开怀。
他便是爱她生气时的表情、动作、言语,只要见到她那模样,似乎就让人忘忧。
杨羽蝶忍不住对著身后的容云翔大叫:“你这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小姐,你这样骂他、打他、踹他,昨日甚至烧伤了他,他怎么都不怕呀?老是跟 在我们身旁打转,他是不是疯了?”
“别理他!他那种人就像蟑螂一样,怎样踩都踩不死,我们躲他远一点,省得惹了 一身病。”
“惹了一身病?”
“一身风流病呐!”
* * *
在摆脱容云翔的纠缠后,杨羽蝶拉著小真在街上逛著,见著街上有人卖糖葫芦,便 要小真去买了一串,然后高兴的吃著。
“小姐,你还真是爱吃糖葫芦。”
“小时候我家生活清苦,见著别家小孩手里一串鲜红的糖葫芦就好羡慕,和家里人 末了多次总是被骂奢侈;终于有一天,我爹买了串糖葫芦给我吃,我那时候真的好高兴 ……而那天我就被卖到醉红楼……”
身在青楼里的女子都有自己的坎坷身世和苦衷,像她这样被家人卖到青楼去的女孩 儿不少,但真正像她这样幸运的又有多少呢?
她微微一笑,“你喜欢吃吗?”
“喜欢,不过没小姐那么喜欢就是了。”她其实不喜欢糖葫芦那种夹杂苦涩、甘甜 的感觉。
杨羽蝶倏地靠在小真耳边。“小真,容大色狼还跟在我们身后吗?”
小真闻言,往后瞧了瞧。“不在了。”
“哼!算他识相,没再继续跟著,否则我一定要他好看,让他吃不完兜著走。”
“小姐,容二爷毕竟是醉红楼的客人,也是郁梅姐的相好,我们这样对他是不是过 分了点?”
“过分?我不觉得。”她将手中剩余的木棍子丢掉。“是他对我不礼貌在先,就别 怪我这样对他,有胆他去向嬷嬷告状啊!我还怕他咬我不成?”
“可是……”
“小真,我们上茶楼坐坐。”
“嬷嬷交代不可以太晚回去。”
“我们不会太晚回去的,只是去坐坐嘛!”
“小姐……”
小真再怎么叫都用,杨羽蝶已动作迅速的奔进茶楼里,她也只好跟著进去,总不能 主子还没回去,丫头却先回去吧!
“小二哥,还有没有位子坐?”
“有有有,刚走了一桌的客人,请跟我来。”小二哥带著两人走到角落。
桌上杯盘狼藉,四处散著花生壳,小二哥边收拾边问:“两位姑娘要喝点甚么?吃 点甚么?”
“我们只要一壶好茶,一盘花生就好。”虽然钱奴杨羽蝶有了可以致富的蓝水晶, 但她对于钱还是挺斤斤计较的。
“好好,马上来。”
“小姐,你早膳还没吃呢,为何不叫点馒头包子呢?”
“省下这笔钱吧,回去还不是有得吃,何必花无谓的钱呢?怎么你一点也不懂得精 打细算?”
“小真是没小姐能干,对于钱的事情一直没啥概念。”
“学学我吧,否则你要到哪年哪月哪日才能存好一笔钱替自己赎身?”说起钱这档 事,她最在行了,谁也比不上她。
“小真还是没办法,反正在醉红楼里有得吃有得住,不也很好吗?”
“话是没错,不过,没有点积蓄,感觉就是不踏实。”数著银两的日子最充实不过 了。
“姑娘,上茶。”
小二哥上完茶和花生后便走到隔壁桌去,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只见原本坐著的 数人气愤地站了起来开始叫骂。
“你是什么玩意儿,竟敢赶大爷我!?老子我不走,偏偏就要坐在这儿等到日落西 山,你能拿我怎样?”
“客倌,不是……只是店里已没空桌了,而您已付完了帐,所以……”
“付完帐又如何?为了两个女人就想赶我走!?也不打听打听我赵大霸的名号,你 活得不耐烦了!”
“赵爷,揍他、揍他!”一旁的喽啰开始吆喝起哄。
可能是吵架声音太大声了,掌柜马上跑来陪不是。“赵大爷,小的向您陪不是,是 小的管事不力,小二百冒犯之处请多见谅,这样吧!小的为您送上一坛陈年女儿红,算 是陪罪,您看如何?”
赵大霸邪笑。“也行,不过……”他无赖地抓住面前一位年轻女子的手。“姑娘, 没位子坐就留下来陪陪大爷我吧,大爷这桌有的是位子。”
“你……你放开我!”女子极力挣扎。
“大爷,请你放手,我们不喝茶了。”年轻女子身旁的老妇焦急地道。
“老太婆,你吵什么吵?”
“太过分了!”
一旁观看许久的杨羽蝶再也无法袖手旁观,气愤的站起身。
“小姐,你别多管闲事呀!”小真急忙拉住她。
“什么多管闲事?难道就这么放任那丑男人对那名女子动手动脚吗?”杨羽蝶最讨 厌这种仗势欺人的恶霸。
她甩开小真的钳制,直往那桌走去。
“喂,你!放开那姑娘!”
赵大霸一见来的姑娘比眼前的女子还貌美,自然马上松手,转而面对她。“姑娘, 你也想和大爷我喝茶吗?”
“谁想和你喝茶!光天化日竟对人家姑娘动手动脚,一点羞耻心也没有!你娘你爹 是怎么教你的!”她愤怒的将手叉在腰上。
“那我就等著姑娘你来教教我……”说完,他的手便搭上她肩头。
气死人了!她二话不说,马上反手握住赵大霸的手指,用力反扳,只见赵大霸登时 疼得掉了泪。
“痛痛痛——”
“你也晓得痛!”
赵大霸马上又伸出另一只手,可又被她反握,赵大霸两只手的中指全被杨羽蝶反扳 住,让他马上求爷爷告奶奶的求饶。
他的一帮手下见著了,本想动手,却被杨羽蝶吼住。
“你们敢动一下,我马上要你们老大变残废!”
所有的人听了全呆在原地。
“姑……姑……娘……手下……”
“留情是吧?行!只要你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再骚扰人家姑娘。”
赵大霸这会儿是什么也听不进,只能一直点头。
杨羽蝶见状放开手。
“你好样儿的!”在手下面前丢脸,赵大霸的脸已经涨成猪肝色。
“怎么?想找我算帐?来呀!我可是学过武功的,到时看谁吃亏。”
赵大霸闻言一句话也不吭的便带著手下离去,四周的人全鼓掌叫好。
“小姐,你刚刚真是冲动,害我看了都捏把冷汗。”小真汗如雨下,连忙拿著手中 擦拭。
“太瞧不起我了吧!”
“姑娘,真感谢你适才帮我们解围,真不知该怎么道谢才好。”年轻女子向杨羽蝶 行了个礼。
“没什么,路见不平嘛!若不嫌弃的话,一起坐吧!”
“好。”
坐走后,老妇先自我介绍:“这是我媳妇骆婷,你叫我容夫人就行了。”
小真闻言忙著要开口,但杨羽蝶的脚比她的嘴快,连忙踩住她的脚暗示她别说话。
“容夫人,容少奶奶好。”
“对了,请问姑娘芳名。”
“杨羽蝶。”
“羽蝶,好名子……对了,姑娘真学过武功吗?”
“当然没有,我只是唬唬他们的。”
容夫人闻言对她佩服不已。“真感谢杨姑娘冒著危险替我们解围。”
“是呀,婷儿谢过杨姑娘。”
“你们就别客气了,这样我会不自在的。其实我也是看不过去他乱欺负人,所以才 挺身而出的,没什么啦!”杨羽蝶红著脸,觉得不好意思。
“不,杨姑娘真是女中豪杰,这样吧,杨姑娘要吃什么尽管点,就算我们向杨姑娘 致谢吧!”
杨羽蝶听完大方地笑道:“就等容夫人这句话。”
太好了!轻轻松松又赚了一顿免费的餐点。
* * *
吃饱饭、喝过茶后,杨羽蝶和小真在茶楼门口告别了容夫人和骆婷。
待客夫人和骆婷走远后,小真忍不住发问:“小姐,那容夫人不就是咱们西湖首富 客家的老夫人吗?”
“是呀。”杨羽蝶摸摸吃撑的肚子,心满意足。
“那就是容二爷的母亲啰?”
“是呀。”
“那……那……小姐不是讨厌容家二少爷吗?怎么还和容家人吃饭呢?”
“免费的饭为何不吃?何况是她们自个儿要请我们的,不吃不是白白浪费了吗?笨 蛋!”她白了小真一眼,这丫头怎么老是不开窍。
“那为何小姐又要阻止我说话?”她的脚背到现在还在疼。
“我可不想因为你的一句话,坏了大事。若让容夫人知道我和她家的小儿子有过节 ,你想她还有可能请我们吃大餐吗?笨蛋,求求你以后要讲什么话、做什么事之前,可 不可以先用大脑想一想?做事别老是莽莽撞撞的。”看来不教她读书识字是不行了。
小真不服气的在一旁直犯嘀咕:“我哪有,反正小姐只要遇到关于钱的事,怎么都 比别人精。”
被小真这么一说,她可神气了。“我哪像你,做什么事都这么莽撞。”
“小姐,已经午后了,我们该回去了。”
“那好吧,不过我们得先买些点心。”
“小姐,才刚吃饱,你又想吃点心了?”小真不可思议的瞪著她看。
“我又不是饿死鬼投胎,我是要买回去给其他姑娘和嬷嬷吃的。”
“喔,对喔!小姐刚刚在庙里曾说要买点心回去的,我倒忘了。”
“所以我说你一点也不精明。”
* * *
杨羽蝶一回到醉红楼,便被嬷嬷拉住。
“羽蝶,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容家会送来这么多糖葫芦?”
杨羽蝶朝桌上望去,才想开口解释,小真已抢先一步发言。
“嬷嬷,这你就不知道了。小姐可威风了,替容家老夫人和容家少奶奶解了围,她 们还请我们喝茶吃饭呢!”
“小真,多事!”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只是……容家老夫人怎会知道小姐爱吃糖葫芦呢?”小真 摸摸头感到不解。
“羽蝶,真只是这样而已?”嬷嬷不知在担心什么,眉头深锁。
“就只是这样,嬷嬷有什么问题吗?”
嬷嬷使了个眼色指指身后,此刻郁梅止愁眉不展的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言。
杨羽蝶定眼一瞧,连忙走到郁梅身边。
“郁梅姐,你别误会,我只是无意间替容老夫人解了围而已,你别误会。”
“我没误会……”郁梅声音冷淡,望了羽蝶一眼。“也没什么好误会的,不是吗? ”
“对,没什么好误会的。”杨羽蝶连忙点头附和,并转身对著小真喊:“小真,把 买回来的点心拿出来……郁梅姐、嬷嬷,我买了些点心,大家来尝尝吧!”
* * *
泡在热水里,杨羽蝶舒服得直想睡觉,眼睛半眯的趴在澡桶边缘。
“好舒服喔!”
小真坐在椅子上,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问题。“小姐,你说客夫人怎么会知道你喜 爱吃糖葫芦?而且我们才分手没多久,照理说她不可能马上弄来这么多的糖葫芦,事情 实在太奇怪了。”
“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哈……有得吃就吃,何况还是不用钱的呢!”她懒懒地打 了个大呵欠。
“可是还是挺怪的……没道理嘛!”
、、子“有没有道理是一回事,能吃就行了嘛!说到这,我都有点馋了,你去拿一 串给我心不好?”
“好……可是还是很奇怪嘛!”小真皱眉搔头。
“别想那么多了,行行好,快去拿吧!我快馋死了!”
“我现在就去拿来。”
待小真到楼下去拿糖葫芦的当儿,杨羽蝶手拨著热水,心里不禁思索小真刚刚提的 问题。
究竟是谁送那么多糖葫芦来?容夫人吗?还是骆婷姑娘?
但是,不太可能呀,她没和她们说过自己爱吃糖葫芦的事啊,怎么她们会送来这么 多的糖葫芦呢?
就如小真所说的,事情是诡异了点,难道容家人做事都这么怪异?这实在不像大户 人家会做的事,尤其以容家在西湖一带的地位,不留名的举止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吗?
“小姐,糖葫芦送到。”
小真端了一盘子糖葫芦在羽蝶面前,她立即拿起一串咬了一口。“小真,你也吃一 串巴!”
“谢谢小姐。”小真也拿起一串糖葫芦开始吃。
“小真,或许我们明天得去查查,糖葫芦到底是容家的谁送过来的。”
“小真正有此意,若没去查,小真会睡不著的。”
“不是只有你会睡不著,连我都会难以成眠。”
嬷嬷推开羽蝶的房门。
“小真,你下来帮我把刚送到的甜酒酿搬到厨房去。”
“嬷嬷,那该叫何勇搬才对吧,我没那么大力气。”
“我也想叫他,但何勇不在;反正那甜酒酿也不怎么大坛,就是数量多了点,需要 人手帮忙搬,你一定搬得动的,快下来。”嬷嬷说完又急忙转身离去。
“小真,你就去帮嬷嬷的忙吧!”
“留小姐一个人在房里不太好吧,若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不会有人闯进来的,放心好了。”
“那我就去帮嬷嬷的忙了,我把衣服放在桶子边,你洗好澡伸手就可以拿到了。” 小真临出门之际将干净衣物放在澡桶边的椅子上。
“嗯。”
她才不想这么快就起来,泡澡泡得正舒服,又能解除疲劳。
嗯……舒服得让人直想睡觉……杨羽蝶合上眼,决定小睡片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杨羽蝶睁开眼时,热水都变凉了,她伸手抓过衣服穿上,走 出屏风。
才一走出屏风,便瞥见有人在房里。“你在这里做什么!?”她惊慌地拉紧衣领。
“找你啊!”
“你这只大色狼,怎么可以随便乱闯进别人的房间!”她愤怒地咆哮。“你马上给 我离开!要不然我要叫人了。”
“喜欢我派人送来的糖葫芦吗?好吃吗?”容云翔暧昧的望著桌上那盘榶葫芦。
“原来那些糖葫芦是你送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早知道死都不吃!
“天机不可泄漏。”
“天你个头!反正你现在马上给我离开房间。”幸好她已经穿好衣服,要不然身子 不就被这只大色狼看光了。
他忽然支著头注视她,眼神热切到让她无所适从。
“你……你看什么看?再不走我扁你了!”
“我不想和你把关系搞坏,为什么你缌是不给我好脸色看?”
她不屑地说:“我就是讨厌你这种喜欢拈花惹草的臭男人,尤其是天天到醉红楼来 报到的大色狼。”
他站起身靠近她。见他靠近,她本能的后退数步,直至跌坐在椅子上。“你别乱来 ! 我只卖艺不卖身,你别想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他俊眉微皱,声音似乎透著一丝苦恼。
“我不会逼你做你不愿做的事。”他总是不能释怀她对他的厌恶,当他暗中看见她 给别人的笑容,多希望那天真烂漫的微笑是对著他的。“我多希望能跟你和乎共处,多 希望你能用封别人的温柔笑容对我,多希望能摸摸你的脸颊好好呵护你,多希望能大声 告诉你一句,我喜欢你!”
她错愕的看著他,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说你……”
“我喜欢你,打从第一次在庙里见面你倒在我怀里开始,我就知道我喜欢你。第一 次有女人能在我心里占有一席之地,第一次有女人能让我兴起成家的念头,第一次有女 人能让我想好好呵护,难道你感觉不到吗?我这样跟著你、缠著你、惦著你到底是为了 什么?
打从偷听到你喜爱吃糖葫芦,便立刻命人把全西湖的糖葫芦都买来,但是却仍得不 到你一句道谢的话。”
他的一席话,著实教她听傻了。
“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认同,请告诉我。”他握住她的手诚心地道。
“我、我搞不懂……”
“说了那么多你还不懂?是不是要我把心挖出来呈在你面前,你才会懂、才会相信 呢?”他有些激动。
“为什么我要相信你的话?你的行为一点都不能让人苟同,何况你还有郁梅姐呢! 郁梅姐不是你的最爱吗?难道你不想替郁梅姐赎身,给她幸福吗?”天天上青楼的男人 说的话怎能相信口
“郁梅……我从没放任何感情在她身上过,我和她只有情欲——”
“啪!”
她甩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太过分了!郁梅姐这么爱你,你竟然说出这种话! ”
“小蝶儿——”
“不要叫我小蝶儿!我说不准你这么叫我!”她气愤的大吼。
“若我将个性改好,不再到处拈花惹草,你是否能对我好些?”
“好难呀!就算你再怎么变,本性还是难移。”
他焦急的抓住它的手腕。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喜爱的又是怎样的男人?告诉我,我会努力变成那样。”
她思绪转了转,随意胡诌:“我喜欢像你大哥那样的男人。”
他的脸好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般难看。
“你喜欢我大哥?”他沉声问道。
“是啊,谁不知道容家大少爷是个不会到处留情的人,做人温文、知书达礼、对待 容少奶奶又专情,有脑子的女人都会喜欢像容大少爷那样的男人,甚至希望以后要嫁的 夫婿能像容大少爷那样。”
她一直不去正视他浮上青筋的怒容。
“所以你希望嫁给我大哥,甚至委身偏房也无所谓?”他压抑著满腔的怒火。
她推开他,站直了身。“是啊——啊——”
他倏然抓住她手臂,将她揽入怀中。“为什么!?”
“你想做什么!?”她害怕得全身发抖。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大哥!为什么?”他发了狂似的猛烈摇晃著她。
“你放手!”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激动,难道……他真的……不对!他是个无 法将真心奉献出来的男人。一个将爱放在脚底下践踏的男人,不可能会喜欢她的,况且 他们才见过几次面,这一切都是假的!
当他努力厘清对她的种种奇妙感觉后,竟是得到如此伤人的结果,他不甘心!他不 甘心竟然输给自己的大哥!
他毫不考虑地封住她的唇,粗暴地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