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文上琪看着水池,语调平板地问着。
「拿回来啰。」公羊震雷盯着水池中心的一团黑色物体。
「在水池正中央耶,怎么拿?」她的声音中已有怒意。
「我答应妳要把袋子捡回来的,小小水池,不算什么。」
在她还来不及反应前,公羊震雷跳进了水池。
「震雷!」她吓了一跳,担心地大叫他的名字。她没有意识到,她唤他的名字唤得很自然。
「放心,水只到胸口,很浅的。」他对着她笑,没将这只到胸口的「浅水」放在眼里。
在夜灯照耀下,她看着他的笑颜,心感觉甜甜的。
公羊震雷缓缓走向水池中央。
「小心水池深。」她着急地提醒,她的语调已不自觉泄漏她对他的在意。
真好,他的上琪为他担心呢!
公羊震雷心情大好,更不顾一切,加快速度走向池中央。
明明他走向池子没几分钟,但因为担心他,她神经异常紧绷,只觉得公羊震雷这一趟取物之行,久得让她度「分」如年。
「拿到了!」公羊震雷拿到袋子,高兴地朝文上琪的方向高举,那得意的神情,像极了接到主人丢出去的球的猎犬。
「那就快回来啊!」她不知道,当她用着微怒的语气唤他时,脸上是温柔含笑的,对于他的讨好,她早已无法再用冷脸相待。
待他一离开水池,文上琪便拉着他走。
「怎么了?拿回袋子不高兴吗?」
「四月的台北天气忽冷忽热,神经得要命,昨天明明热得要死,今天却那么冷,再不去冲个热水澡,你会感冒的。」
「妳要带我去妳那里冲热水啊?」公羊震雷的眼睛都亮了。
「是权宜之计啦,总不能让你生病吧?」看到他晶亮的眼,文上琪知道他已想歪。「不准胡思乱想!」
「我不想,我不想。」
虽然他如此说,但看到他笑吟吟的模样,她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家伙一定在想不良画面!
「你再皮,我就不让你进我家浴室,让你感冒,看你怕不怕!」
「我身体很壮的,怎么可能沾点水就感冒?不过,我还是想去妳家浴室试用一下热水耶,最好能有个人帮我刷刷背,这样我想我的身体会变得更健壮哦。」
「你再油条,小心我揍你哦!」文上琪举拳作势要搥下,公羊震雷倒也乐意配合,将身子缩起,彷佛受虐儿童,装得十分可怜。
文上琪看得很想笑,「你动作表情这么生动,常有被人打的经验哦?」
「还不是妳训练得当,不然我怎么会从一个专门打人的人,进步到习惯被人揍的人?」
「哦,原来都是我害的。」她眉上挑,唇角扬,手扠腰,摆出生气模样。
天底下有哪个女人敢对他怒目相视?有趣,有趣极了!
「没有没有,是我心甘情愿栽在妳手上,能让妳每天照三餐『照顾』,那是我的荣幸啊!」
「我哪有照三餐打人?咱们又不是每天见面,你工作那么忙。」
「哦?会想我吗?那我以后少接点工作好吗?」
「不行!工作归工作,不能因为我的关系不接case,这样很不负责任。」
「公司是我家开的,我就算不出任务,股票分红也够我养妳了。」
「我不用人养!」
「总有一天妳会嫁给我,我手边的钱足够让妳过少奶奶的日子。」
「喂、喂,你也跳太快了吧?我们还不到谈这事的程度。」
「嘿嘿,不只是朋友了,就是情侣啊,当了情侣接下来就得想想结婚的事了。」
她似乎看到公羊震雷背上的黑色恶魔翅膀及头上的角。
这男人,原来这么会算计啊,一步一步将她往陷阱里拉,而她,竟也笨得随着他往下跳。
可,为何她不怒,反倒感觉到丝丝甜蜜呢?足因为在他的人生规划中,将有一个家庭,里头,会有个她……想着,文上琪突地脸红了。
「上琪,怎么脸红了?」公羊震雷哪会看漏她的反应,他低下头打量着她,突然笑得十分邪恶。「哦~~我知道了,妳一定跟我一样,也在想不纯的事哦!是不是在想夫妻之间该有的义务啊?」
「义、义务个头啦!」
她羞怯地大喊,拳头就要打过去,却在此时,一阵刺眼灯光打在两人身上,伴随着紧急煞车的声音。
文上琪第一时间挡在公羊震雷前面,举起手挡着光,想看清来者是谁。
「别紧张,他们是来接我的。」她居然想也没想就站到他前方护着他。
她的举动令他倍感温馨。从没有哪个女人会在有危险时,毫不犹豫地站在他面前保护他,向来,只有他保护别人的份,哪有人如她这般,想都没想便为他挡去危险。
第二次了,第二次被她保护,他更加确定,自己果然选了个好女人。
「冷云时间算得很准嘛。」
前方车灯暗下,借着昏黄的路灯,文上琪终于看清来人是谁。
打开车门的男人是公羊保全上下一致公认,最令人想要放在手心上呵护的俊秀美型男。
「老大,要出发了。」佟辛惊讶地看着胸口以下全湿的公羊震雷,「老大,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公羊震雷敷衍地摆了摆手,不舍地凝望着文上琪。「上琪,我有新的case要接。」
「多久?」她从未开口问过他出差的时间,简短二字,让公羊震雷明白,她已真正把他放在心上。
他温柔一笑,轮廓分明而显刚硬的五宫,顿时柔化。
「这次要下南部当随行护卫一个月,这段期间除了公司的电话外,其他的电话都不能接。」
「这么赶?那你今天还特地来找我吃饭。」
「我哪一次不是这么拚的?看到妳,我才有充到电的感觉啊!」
六个多月来的相处,她早习惯了这男人的油嘴滑舌,但这一次,他的油嘴滑舌让她心头泛甜。
「怎么了,一个人过不下去吗?」见她脸色凝重,他很担心。
「我有这么不济吗?我文上琪可是摔过你的女人!」面对他的质疑,文上琪用更坚定的态度回道。
她充满挑战的眼神,令公羊震雷安心。唯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让他在出任务时,不会有任何担忧。
她,令他的心,安定。
「妳很坚强,连我都比不上。」公羊震雷拍了拍文上琪的肩,像是想给她信心。
「这还用得着你说!」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一回台北马上来找妳。」好想和她好好温存……
前方的车灯又再度闪烁,佟辛知道出发的时间到了。「没时间了,老大。冷云在催了。」
「我回来就马上来见妳。」他的手轻抚着文上琪的脸颊。「其实我是很想狠狠地亲妳,不过我忍下来了,乖不乖?」他给了她一个超级大笑脸,没等她回应,便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像极了上战场的战上,充满坚定与自信。
没有多想,文上琪跑过去,狠狠地在他背上打了一掌,吓到一旁的佟辛,但公羊震雷倒是不为所动,连头也不回。
不回头,是他的决心,面对工作时绝对严肃,是他能安然完成每次任务的要则之一。
「保重。」她是明白的。接受任务时的心情,她懂得,所以她笑着送他离去,即使他没回头,看不到她的表情。「回来后再一起到老黄那里吃牛肉面。」
他高举右手,表示听到。
一个月后,那个赖皮的笑颜才会再出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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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公羊震雷多次出现在学校后,文上琪交男朋友一事已然传开。
「你们怎么认识的?」
「听人家说他好像是社会人士。」
「他大妳几岁啊?看起来好像也要三十了吧!」
「他强不强,你们打起来谁会赢?」
「交往多久了?」
「进展到哪了?」
诸如此类的问题大概可荣登她这一周来和同学谈天的前十大话题。她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大家对她的事情这么感兴趣,难道她文上琪和男人交往真有这么稀奇?
实在受不了大家一问再问,在重训室健身时,在推举80公斤后,她撂下了话,只要有人和她单挑赢了她,那她便知无不答。
此后,可想而知,她的耳根子清闲不少。即使八卦仍然不断,只是由台面上改为台面下,但只要别在她面前提,她其实不甚在意别人怎么说。
如同往常,她又独自到老黄牛肉面店吃面,正当她埋头吃着眼前大碗的面时,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上琪,妳……一个人吃面啊。」听这怯懦的声音,不用抬头,她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站在桌前的大男生。
「是啊,你站在那里会妨碍老板做生意,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
「喔,好好,那我和妳吃一样的面。」江铭男一得到文上琪的邀请,便赶紧坐了下来。
「要点菜,你自己跟老板说。」她继续吃着面,不甚在意对面坐了个人。
「上、上琪。」
「什么事?」她仍未停下动作,边吃面边问。
「怎么妳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吃面?妳……男友呢?」
「他在工作。况且,谁说交了男友就得无时无刻和他黏在一起!」
「可是,我看他也太久没来找妳了。」话里,竟有浓浓的抱怨。
她捧起了大碗公,将汤一口接着一口饮尽,放下了大碗,看着对方问:「那又如何?」
「如果是我,我不会让自己的女友独守空闺的。」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琪,那男人活像个流氓,一点也不适合妳,如果他对妳很好就算了,但他却让妳一个人独自吃饭,我、我实在看不下去。」难得地,面对她瞪人的凤眼,他没有怯意,清清楚楚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看不下去又与我何干?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来干涉我?」
「我、我们是哥儿们啊,我当然得关心妳。」
「你的行为对我已构成干涉,不是关心。」
「我、我对妳……是真的很关心,我把妳当个女生来关心啊。」
听到江铭男的话,文上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把我当女生?你忘了自己在大一时说过的话吗?」
「我……」一时之间,他无言与对。
「谁会喜欢那种力大如牛的男人婆?跟她交往,几条命都不够用,女人啊,还是温柔一点、力气小一点,像我女友这样比较好。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伪装成女人的男人呢?别笑死人了,是大家要我追她我才对她献殷勤的,做这么委屈的事我已经很可怜了,大家还要说我喜欢上她,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文上琪愈说,江铭男的脸色就愈青,她直勾勾地看着江铭男的双眼,犀利的眼神令他局促不安。「看来,你没忘记嘛。你还要我再说下去吗?你说过的话,还不只这些哦。」
「上琪……原谅我!」江铭男突地抓住文上琪的手,脸孔扭曲,眼中混杂着胆怯及痛苦。 「我、我不是故意要让妳难过的,自从伤害了妳之后,我也很不好受……」
「我知道。」她抽开手,表情平静无波地望着他,没有任何的怨恨。「要怪,只能怪我当年太强势,不懂得留情面,才会在运动场上大大的削了男同学的面子,害得你们那时被别人嘲笑,连个女人都不如。」
「没有的,那时同学也都太年轻气盛,只想到自己丢了脸,却没想过,那时要是妳不出场帮忙,我们班也不会在运动会上拿到那些奖状。荣誉归给了班级,可是伤害却留给了妳……」
「事情都过去了,反正现在同学们也都相安无事。」
「他们不是当事者,当然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我呢?」江铭男音量再次提高,「他们要我先追上妳,再甩了妳作为报复,还以此下注,我的立场,又有谁关心过?」
「但你照他们的要求做了,而你,也是那场赌注的赢家,这又怪得了谁。」
「那是因为我真的很欣赏妳啊!」
文上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没想过江铭男对她有……情愫。
「你不会又跟同学打赌了吧?」她大一时已被骗过一次,信任,早已不存在他俩之间。
「我没有!大一的我不敢不听从众人,但现在,要是再不跟妳解释清楚,我们就要毕业了,我就再也无法见到妳了。上琪,我是真的……一直很在意妳的,从大一运动会开始,妳帮班上同学出头开始,我就一直好在意妳……」
「那你为何还答应同学来假意追求我?那时候的你,明明已经有女朋友了。」
「那是高中时交的,我和她之间其实已经渐行渐远,要不然,我也不会被妳所吸引啊!」
「那么,你应该了断上一段关系,再来追我的。这样,至少你对我的伤害,会减到最低。」
「我……」
江铭男的优柔寡断,令她想念起另一个男人的果决坚定。
当他决定追求她时,他确确实实地断了身边所有的桃花,就怕她怀疑、难过。
「是她,一直不愿放手的……」
唉,相对比较,公羊震雷的可贵,突然凸显起来。
原来,不是每个男人都有办法做到公羊震雷这般地步。
看着眼前的男人,文上琪的脑海不断想起另一个不在身边的他。
「算了,都过去了,我也不介意,你也别放心上了。」
「上琪,那段话我不是真心想这样说的,是因为那时我女朋友在旁边,而且同学一直在看着我的反应,我、我怕被人笑,所以,我、我情急之下才会……」
「说出那种话?」那段话,整整刺痛她三年。
并非因为她迷恋他多深,只不过那段话,对于她身为一个女生的信心,及谈恋爱的心情,造成极大的损伤。
「所以你用嘲笑我的方式,转移别人的注意力?这一点,你倒是成功了。」
「上琪,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自从说了那些话之后,我就一直好痛苦、好痛苦……」
文上琪站了起来,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三年多来,这男生总是和别人一起嘲笑她是个男人婆,现下,他用「不是故意的」几个字,就打算把这三年多来带给她的痛苦,都一笔勾销吗?
突然,她轻笑了下。
「上琪,妳不会看不起我吧?我是真心的,妳愿不愿意再给我一次几会,我一定会好好对妳的。」他的话虽说得真诚,但感动不了文上琪。
他的认真让文上琪更想笑了,「好好对妳」真是用嘴巴说说就行啊,那前三年的嘲笑又算什么?
「铭男,我有男朋友了,谢谢你的好意,可惜我无福消受。」
「那人配不上妳啊!」一急之下,江铭男忍不住放肆批评,却在见着文上琪森寒的目光后瑟缩起来。
「我喜欢言行如一的男子汉,可惜你总是只会出一张嘴,我跟你,才是真正配不起来。」
「上琪,妳、妳说话怎么会这么……」奇怪,上琪明明是个从不让人难堪的好女孩,为什么他的真情告白非但没有感动她,还反被她嘲讽?
「还有,不准说我男朋友的坏话!否则,咱们会连哥儿们都当不成哦。」此话一出,文上琪意识到公羊震雷已在她心中生了根,即使他目前人不在身边,她仍自然而然地将他放在心中第一位。
「嘻嘻,要是让他知道了,屁股肯定翘得半天高。」她才不会跟他说这个小插曲呢!「铭男,谢啦,要不是你,我还不知道原来我男友的行为这么了不起呢,拜啦。」文上琪潇洒离去,轻哼着歌,步伐轻快,任何人都看得出她心情非常愉悦。
她极度想念起公羊震雷,那个赖皮的大男人。自从他们分开后,这还是她头一次如此强烈地想念他,希望他赶快回来,与她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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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琪,上琪!」
「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本坐在书桌前看书的文上琪,看到窗口的人影,吓了一大跳。「很危险的!」
她赶紧把锁上的窗户打开,然后,就见一名高大男子跳进她房里。
「才三楼而已,没关系的。我好想妳哦~~」他的表情活像是要讨糖吃。
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方才的举动很危险啊?看着公羊震雷,她心头涌上难以抑止的感情。
她曾被人嘲笑不像个女人,不是谈恋爱的对象,还被人耍……这些遭遇,在她心中刻划出一大片的阴影,令她自卑,令她无法放下心防爱人。
是他,是公羊震雷这半年来的死缠烂打,让她在不自觉中,将阴影消去。
亦是他,将她当作女人对待,用无比的热情打动她,令她开始有自信,开始相信自己的女性魅力。
是这样的一个男人,令她像个女人……她凝望着他,心中思绪百转。
被其他人嘲笑为男人婆又如何,她只愿成为他的女人啊!
「怎么不说话?」他伸出手,想碰那想念已久的麦色脸颊。
「你手怎么了?」她反手抓住他上了绷带的右手,脸色难看得紧。他受伤了!
「工作上遇到一点小事,没什么。」公羊震雷没放弃,用左手抚上了他最留恋的地方。「我很壮,妳不用为我担心,妳只要把自己顾好就行了。」
他的手,好热。「你怎么了?怎么会这么热?」她伸手覆住他的额头,那烫人的温度令她脸色沉了下来。这不会照顾自己的家伙!
「没什么啦。」他拨开她的手,「我工作一结束就跑来看妳,妳只要让我摸一摸、抱一抱,我就全好了。」
「不行!你先躺下!」文上琪语气坚定地说,将公羊震雷拉到她床上。
「哦!上琪,妳想跟我那个了吗?果然是小别胜新婚啊!」
「你再乱说话,小心我都不理你哦!」
狠话一出,公羊震雷便乖乖闭上嘴。
文上琪自书桌抽屉取出温度计。「夹在腋下。」
「我公羊震雷从不感冒的,干嘛还量温度!」他执拗地说,像极了不想看医生的孩童。
「别吵!」文上琪眼一瞪,当场让公羊震雷噤声,乖乖任她摆布。「要等三分钟,累的话,可以先闭上眼。」她放低音量,轻柔地说着,彷佛在哄小孩似,而后便见公羊震雷如被驯服的野兽,不再撒野,温顺地闭眼养神。
沉默,在二人之间发酵,看着闭眼的他那全然放松的神情,文上琪感受到他对她的信任。
闭目休息的公羊震雷,感觉从未如此放松过。他总是强壮得足以撑起一片天,即便生病,这一个月的任务他也从未出错过。
他的能力及过于逞强的个性,让任何人都说服不了他休息,这也让所有属下即便知道他身体不适,仍是习惯他来主持局面。
是他天性里的好强,让他全年无休地站在众人面前。
唯有她,不管他强壮还是虚弱,总是稳稳地支撑他,让他惯于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
闭起休息的他,突然感觉极度疲劳,意识,逐渐模糊……
「天啊,居然有38度!」
「没事的……」他喃喃而语,「好好睡一下就行了。」
「感冒多久了?」
「我才没有感冒……」
「别让我担心。」
她温柔的话语,让公羊震雷微睁开眼,映入眼底的,是她眼中的忧心,及柔情。
他的女人啊,终于愿用看男人的眼光看着他了。
公羊震雷微微一笑,「怕说了妳会自责。」
「是那天为了捡袋子弄湿身体才感冒的吗?」
他的眼神,给了她答案。
「那很久了耶,怎么不去看医生?」
「任务要紧,底下的人不能没有头头带的。」
「那你现在没工作了,还不快去看医生,我陪你去。」
文上琪说完便要离开床边,却被他拉回。 「陪着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就行了。」
极难得的,公羊震雷会以低沉虚弱的声音说话,文上琪听得心微揪,不忍心离开了。
「上琪,能遇到妳,真好……」
进入梦乡前,他用力一拉,将文上琪拉近他,她一下子没防备,倒在他身上,粉唇不小心碰到他的,极为轻柔、似有若无的触碰,让文上琪如遭电殛,全身陡然一颤,她羞赧地直起身,一手摀着唇,满脸通红。
「你!」
他半点反应也没有,手劲亦己放松,文上琪的手在他面前挥舞,在他耳边轻唤着他的名字,他仍是没有反应,然后,她听到了他的鼾声。
看来,他真的太累了,才会这么快就睡着,连二人之间初次的吻,都没感觉。
文上琪含笑看着他,他刚毅的唇型极好看……唉,初尝亲吻的滋味,除了全身通电的感觉之外,嘴唇感受到的只有一点点,不晓得男人的唇软不软……
等他醒来后,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相信他的表情一定会让她一辈子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