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温柔和梁静闵坐上了云霄飞车。坐在上头的她,脸色刷白,手紧张地握着车上的横杆,脑中窜过了一个念头——她干么对梁静闵这么好……
“你没事吧?”梁静闵困惑地看着郝温柔,她紧张得像是她才是有气喘的人。
郝温柔斜瞄着他,他看起来竟然像是没事人一样。
“你不紧张吗?”郝温柔诧异地问着。
“兴奋多于紧张。”梁静闵放松地笑着,眼睛像个大孩子似地发亮。
郝温柔嘴一瘪,眉头紧皱,低念着。“我就一点都不觉得兴奋。”
她没有注意到,跟梁静闵说话的时候,虽然胃还是闷痛着,但其实她比较没那么紧张了。
“你不用替我担心的。”梁静闵看着她,感动地说。
郝温柔眼睛一翻。“谁替你担心?”她担心自己都来不及了。
“不是替我担心,你为什么要坐上来?”粱静闵疑惑地问。
“没错!”郝温柔收了视线。“你问得好,我干么上来!”
云霄飞车开始运转,郝温柔脸色惨白,紧咬着唇。
看她那样的表情,梁静闵更加不明白了——那郝温柔到底是为什么来坐云霄飞车?那她之前为什么还说她对他很好?
郝温柔眼睛瞪大,内心的疑惑也扩大——她到底为什么来坐云霄飞车?她为什么要对他那么好?
云霄飞车加速颓起,吞卷了两个人最后的疑问。
极速旋转之中,梁静闵的呼吸开始加速,就在这时候,他听到郝温柔凄厉地放声尖叫。
“啊!啊!啊——”
下了云霄飞车之后,郝温柔痛苦地干呕着。
“呕!”她呕到整个脸上毫无血色,手按在洗脸台,身子无力地弯伏着。
“你怎么会这么不舒服?”梁静闵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郝温柔漱了口之后,翻眼看他。“为什么你一点事情都没有?你不是有气喘吗?”她语气虚软中,还充满着疑惑与某种不甘心。
梁静闵听她那种语气觉得好笑又觉得心疼。“我有说过这几年我的气喘比较好了”
郝温柔虽然吐到脑子浑沌,但是她还是脱口说:“那你干么不几年前就去玩云霄飞车?”害她没事被拖了进来。
“这种事情也是要看心情吧。”梁静闵无辜又无奈地笑了。
郝温柔继续瞪看着他。“可是这不是你的心愿吗?既然是心愿的话,干么不早早完成?还看什么心情啊?”
“你会不会太激动了点?”梁静闵有点错愕地看着她。
郝温柔不大好意思地咬着唇。粱静闵这样说好像也是。
她的脸微红,碎碎地说道:“我不是太激动,我是太冲动。”对,她是太冲动,没事竟然想陪着他完成什么心愿。
郝温柔的手按扶着洗手台,到现在她的心跳还是很快,手甚至微微地发抖着。唉,还有脾气更坏了。
郝温柔说道:“算了,我现在状况不好,你不要跟我说话。”她这么说的时候,脸色仍然不好看。说完后,她把头转了过去。
梁静闵并没有被她那看起来不友善的举动吓到。他知道,她现在真的很不舒服。他关心地问:“你以前玩云霄飞车会这样吗?”
“我没玩过.”郝温柔看都没看他。
“你也没玩过?”梁静闵有点惊讶。
“对!”郝温柔没好气地应了他一声,难受地打了个嗝。
“那你都不会想玩?”梁静闵虽然看出她的不耐烦,但是还是忍不住在轻拍她的背部的时候问她。
郝温柔头唰地转了过来,所有的不耐烦爆了开来。“一个有惧高症的人怎么可能会想要去玩云霄飞车?”
“你有惧高症?”梁静闵诧异地看着她。
郝温柔吐了下舌头,脸微微地热着。她是个好强的人,说出这种事情,她觉得满丢脸的。
“我是不能有惧高症吗?”郝温柔有些凶恶地问。
梁静闵依然维持一贯的笑意。“我看你飚车的样子,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你看到我飙车?”郝温柔愣了愣。“你什么时候看到我飚车?”
梁静闵发现自己说得太快了。郝温柔如果继续追问下去,说不定会发现他一开始和她对话就是居心不良。
梁静闵转了话题,露出大大的笑容。“真是太让人感动了,你有惧高症,竟然还陪我玩云霄飞车。”
郝温柔的脸热得更厉害。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嘻皮笑脸地这么说的时候,除了丢脸之外,她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心虚感觉。
郝温柔白了他一眼。“不要说了,这么冲动,真的很丢脸。”
“可是……”梁静闵慢条斯理地说着,深深地看着郝温柔,温柔地笑开。“我很喜欢你的冲动。”
他那蓄意放电的笑容,惹得郝温柔毛了起来。“你不要这样笑啦,好怪。”她直接地说。其实认真地说,她也不全然讨厌他的笑,只是那会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然后有点不大对劲就是了。
粱静闵朗声笑了出来。
郝温柔是率真的人,蓄意的勾惹,在她看来,说不定像是演戏一样不自然。
可是她不知道,也许表现得夸大了些,但是他的感情还是真实的啊.
“还笑哩!”郝温柔直接往他手臂打过去。“我都难过得快要死掉了,你倒是开心,笑得比谁都大声。”
梁静闵愉快地勾了勾嘴。平常他不会笑得这样大声的,那是因为她,而她竟然还打他,真是冤枉。
“真的快死掉了,好难过喔……”郝温柔再度弯着身,几乎要趴在洗手台上,哀嚎着。
“你这样趴着,不是很不舒服吗?”梁静闵说道,“干脆趴在我的肩膀上。”
郝温柔站直,斜眼瞪他。“你有没有搞错?我怎么可能趴在你的肩膀上?”
梁静闵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人不舒服,靠着也没什么奇怪的。再说,你是为了陪我才坐上云霄飞车,让你靠着,也是应该的。”
郝温柔没有说话,只是张大眼睛看着他。
说老实话,他的肩膀很宽阔,靠着他的肩膀应该是比趴在洗手台上舒服。想想,她是有些心动的。不过这么做,好像太过亲匿了。她有些迟疑。
看出她的犹豫,梁静闵故意说道:“你干么突然矜持了?难道靠过来,你就会爱上我吗?”
“才不可能呢!”郝温柔嗤之以鼻地说。
梁静闵心中暗笑,嘴上继续说道:“是了,现在又不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你放心,我也不会因为这样就娶了你。”
“我当然知道了。”郝温柔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过我嫌弃你,所以你赶快把我送回家就好了。”
梁静闵没想到郝温柔最后还是拒绝了。满心失落的他,开玩笑地说:“没想到你除了脾气坏之外,还很固执。”
被他“嫌弃”了,郝温柔心里莫名地闷了一下。她的手环在胸前,不客气地说:“刚刚都说不娶我了,你管我!”
抓着她的语病,粱静闵笑笑地说:“如果说我要娶你,就可以管你了吗?”
郝温柔张大眼睛,很认真地愣着,害得梁静闵忍不住又笑出声。
郝温柔愠恼地踹着他。“谁要你管?谁要管你?反正你把我送回家,然后从此之后我们两个就没关系了。”
梁静闵小声地说着:“没关系是你说的。”他就是要让他们有“关系”。
“什么?”郝温柔皱着眉,问着他说的话。
“没有啊。”梁静闵无事似地笑着。
郝温柔斜睨着他。不管他怎么笑,怎么都觉得藏着什么阴谋哩!怪了,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啊?从一开始他们见面,他的行为就很不合常理……
郝温柔想得头都痛了。她嚷着:“我要回家。”她才不要想了哩,烦死了,她绝对不要让这男人再扰乱她的心情或是思绪了。绝对不要!
“我会死掉……”上了车后,郝温柔在车上哀嚎着。
她现在胃很空、很饿,但是仍然一直有想吐的感觉,所以又是什么东西都吃不下。惊悸的感觉还残存,翻转的晕眩则持续作乱,到现在还搅弄着她。车上虽然没什么颠摇,但是她的身子却敏感地觉得世界在震动。
梁静闵虽然已经开了窗户,但是外面污浊的空气,还是让她不舒服,她现在比在游乐园时还要更难受。
“台北为什么还没到?”郝温柔看着窗外暗了的天色,无力地枕靠着椅垫,眼角无助地溢出两滴难受的泪水。这是第一次,身体难受到让她有想哭的感觉。
梁静闵看着她。她的脸色很差,妆容斑驳,嘴唇泛白,跟他第一眼看到的神采完全不同。
他看得好心疼,可是又有些莫名的感动。
她是因为他去坐了云霄飞车啊!
虽然她就在他的面前,可是今天下午以来,她的各种模样快速地闪动着,笑的、怒的、飞扬的、惊吓的、疲乏的……
各种模样错织着交叠着,那种喜欢的感觉、感动的感觉,想守护的感觉,强烈地满着心口。
她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头偏了过去,目光对上他。她皱起了眉头,像是在问他,看她做什么。
他一笑,温柔地摸上了她的头。
她太累了,没有抗拒。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一摸上她的头,她有种软软的感觉,好像自己化成了棉花糖,而他的笑让空气甜甜的。
她的心跳微微地快着,一切有点恍恍惚惚的。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吧。”他说,目光转到路边。
郝温柔刚好看到一家招牌闪烁的hotel,她掀了一下眼皮。“你是指宾馆吗?”
“那家汽车旅馆不错。”
她皱紧了眉头,瞪着他。“你常去?”一想到这里,除了厌恶之外,还有股莫名的微酸隐隐幽幽地窜过。
过了一会儿,他有点尴尬地解释。“去过一次而已。”他本来是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不了,可是被她这么嫌弃,还是觉得很糟糕。
就算只有一次,对郝温柔来讲,还是不能忍受。她以极度嫌恶的口气说道:“恶心死了!我不要!”
他并不生气她对他的嫌弃,只是心疼她现在的难受,恼怒她的固执。“你不是难过得快死掉?”瞄了眼她的样子,他说道:“你宁可死掉,也不肯跟我上宾馆是吗?”
他那说法逗得她嘴角逸出了笑。
她的眉眼蓄着松动的笑意,不过态度仍然倔强。“对!”
“我宁可牺牲一点,和你上宾馆,也不愿就这样看着你死掉。”他再看了她一眼,突然蛮横地转了弯,把车子开往汽车旅馆。
他的强硬语气,不但没让她生气,反而让她在好笑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他的态度像是宣告,他想保护她的心念是无可质疑的。
那突然的转弯,让她的身子很自然地倾向了他,晕眩中他的味道袭入鼻腔中。
那味道不全然是古龙水的味道,她一时说不上来,总之那是很独特的味道。她向来不爱男人身上有什么香水的味道,但是隐隐地,他身上的味道其实吸引着她。
有种奇怪的怦然心动,她竟然在一瞬间,想要就这样靠上他的肩膀。
“哪有人像你这样子的。”她喃喃地说着。
听她的话语中,似乎不再那么抗拒,他扬起笑。“谁叫你看起来难过得快死掉。”
他对她的关心如此直接强烈地打动着人。她想了想,嗫嚅着唇瓣,有点小声地说:“我会不会跟着你进了宾馆,然后死在宾馆的床上?”
她软化了,而且软化的姿态如此可爱。他的笑容更加飞扬爽朗。“你都跟我进了宾馆,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就算知道他是开玩笑的,她的脸还是因为这样子红了。
这家伙!她瞪着他。“是,所以换你去死吧!”
梁静闵眼眉一挑,邪气地笑着:“你可以试看看,就知道会不会头晕。”
他靠近没有防备的她,暧昧的气息呵吐着,扬刚的气息侵逼,似有若无的撩动,竟然让她的心跳狂动,脸上燥热。
她一怔,竟忘了反应。
他本来只是为了好玩而亲匿地趋近,可是当她的眼睛睁大,脸颊迅速地潮红,呼吸明显地变沉,幽软的香气转浓,他也恍惚了。
她好香,他本能地嗅汲着她的香气,手不安分地凑上她纤巧的腰肢。
她敏感地一颤,惊觉了彼此的靠近。
“啪”地一下,她扬起手往他的脸颊狠狠一打。“不要脸!”
梁静闵的脸颊霎时热辣起来,两个人都愣了愣。
疼痛的感觉很快地烧了起来,梁静闵错愕地摸着脸颊,看着郝温柔闪过的愧疚。
他的眉眼皱成一团,痛苦地叫嚷着。“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脸是活的,脸颊的肉会快速地长大。”他在说,他的脸被她打肿了。
郝温柔觉得不好意思,但是又被他逗得想笑,只好憋着。
“看起来你复原的速度很快。”梁静闵又说:“我想,等会儿死在床上的不会是你,会是我!”
郝温柔没忍住,噗哧地笑了出来。
“哇!”梁静闵故意凄惨地叫着。“我死了,你这么高兴啊?”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在他轻松的态度之下,恢复了之前的自在。
郝温柔轻快地推了他一把,把他推下床。“这床我要睡的,要死,滚到一旁去死。”她仍然恶狠狠地说着,对他并不客气,可是心情,其实是慢慢地在转变了。
之前,是因为讨厌他,所以对他毫不客气:现在,某种甜味暗暗发酵。他们之间像是互别苗头的对看,其实来回的眼神,蓄藏着轻轻飞扬的笑意。
说着,郝温柔扬头喝着他为她买的运动饮料。
他唰地掀起棉被.
“你干么?”她反应不及,瞪大眼睛问。
“谁说这床是要给你睡的?”他脱了鞋子。
她身子本能地向后退。“喂,不然床是给你的睡吗?”
“当然是了.”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地板才是给你的。”
“哪有你这种人?”她把运动饮料往旁边一摆,一手挡住他。
“我出钱的!让你睡地板已经算是很好心。”他又找了机会靠近她的身边。
“不过如果你要跟我一起睡的话,可以给你一半的床。”他出其不意地凑上她,堆上了暧昧的笑。
她的心跳一快,看来强悍的她,又闪过了惊慌的神色。这种反差,其实每每让他更想逗她。
再说,她这个样子有不同的小女人味。“啪”地一下,他果然又招来她一记巴掌。
这一下打在手臂上,很大声,但其实没那么痛的。
她把棉被扯了过去。“你钱多不是吗?”她哼了一声。“自己再去开另一个房间。寂寞难耐的话,自己去叫小姐。”说着,她把棉被盖好,背对他,摆好姿势打算睡觉了。
梁静闵顺势滑下床,靠着床边坐下,突然安静地不说话。
几秒钟过去后,她觉得不大对劲,再度转了过去,脸对向他。“哎,你干么不说话?”她的眼睛溜溜地看着他。
梁静闵看了她一眼,故意露出哀怨的神色。
她咬唇,微微地笑起。之前看他像是人皮面具,可是现在他的表情多了,每个样子也都不自觉地吸引着她的目光。
“你要我说什么?”他翻了一个白眼。“说我既然遇到抢劫,就自己认命吧。”
她笑笑地拍了拍他的脸颊.“乖,你不是要积阴德吗?我是给你做好事的机会。”
他白了她一眼。“你把我当小孩啊。”这是第一次有女人用这种态度对他,可是这样的对答,反而让他觉得轻松。
“是谁吵着要坐云霄飞车?”她笑着说。
“是谁明明有惧高症,还很豪气地要陪我坐云霄飞车。”他也笑着说。
她的脸一红。“你这人真不懂得感恩。”
“跟你学的呀!”他笑得更飞扬了。
她的脸依旧困窘地发红,但是一下子之后,她就迅速地反击,往他头上轻敲。“你继续慢慢地学吧。”
“你怎么一直打我?”他苦着脸说。“你的精神未免恢复得太快了吧。.”
她看了他一下。说实在的,刚刚在车上时,她真的觉得快死掉了。可是,洗了个澡,又跟他这样闹来闹去,身体和心情竟是意外的轻松。
他们一起坐过云霄飞车,她在他面前狼狈地吐着,无奈地跟着他生平第一次上宾馆,种种经历,其实已经让一种奇异的亲匿感悄悄地滋生了。
她扬起眉头,说道:“是还没有恢复,不过踩踩蟑螂、揍揍你都没有问题。”言下之意就是把他和蟑螂放在同等级。
他啧了两声。“真凶!”一脸无奈地转过头。
她有些得意地一笑,再度背过他,顺手把棉被拉上来。
老实说,宾馆的装潢比她想的漂亮,只是除了大镜子之外,还有旋转大电视,以及豪华贵妃椅,这种设备让她很想笑。
“哎。”她突然一本正经,好心地说道:“如果你要看‘那种”电视,我不会阻止你,不过请不要出声音。”
话一说完,她就感觉到有人往她头上拍了一下。
“干么啦!”她翻眼看着他。这家伙真大胆,竟然敢打她哩。
他也在瞪她。“没礼貌!”说着他又加了一句。“你不懂,这种就是要有声音才会有感觉。”既然她自己带起话题,就别怪他要往这话题说。
“谁说我不懂的。”她真不知道自己干么不睡觉,竟然坐着跟他说起这羞事情来了。虽然郝温柔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还是倔强地和他这么说。
“你真的看过吗?”他怀疑地看着她。
“当然看过了,我几岁了!”她一脸的不甘示弱。
他转了一个笑。“就算看过也不表示你懂。”
“谁说的,该懂的我都懂!”她抬起下巴。
他看了看,然后戏谵又带点轻蔑地一笑。“等你有实际经验,我们再来讨论这个话题好了。不对,你可能连接吻的经验都没有。”
她瞪着他,睑微红,有点恼怒地说:“我有没有接吻的经验,关你什么事?”
“是跟我无关。”他慢条斯理,笑笑地说:“不过如果你打算让我来训练你的话,就跟我有关系了。”
她狠狠地一拳揍过去。“去死啦!”他竟然跟她开这种玩笑。
不知道是来不及闪躲,还是没有意思闪躲,他就硬生生地让她这么打下去。
她有点愣住,没想到他这么好打。
接下来,他笑着说道:“好啦,如果我去死,可以让你高兴,那我就牺牲一下。”
她又愣住,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跟她说这种有的没的话。
他对她的态度,让她越来越迷惘,她对他的感觉越来越复杂,而他在她面前就只是笑,从一开始见面那种莫测高深的笑,到后来可以轻易撩动她心绪的笑。
他让她对他的讨厌越来越虚软无力,甚至一不小心,心就不受控制加快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