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我没想过!我想都没想过!」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先别说她没想过嫁或不嫁的问题,光是瞧他的模样,她就知道话不能乱说,不管什么事都要否认到底就对了。
「小姐现在是没对象不想嫁,可难保以后不会遇到好对象而迅速的把自己给嫁掉,到时咱们还得帮小姐准备嫁妆呢!」要没意外的话,这橘猎云说不定也是嫁妆之一,现在这么抱着主子成何体统!
「你怎么说?」她要不肯的话,谁也勉强不了她。
瞧他放柔了神色,话也不再那么威胁感十足,习玉泉这才放下一颗紧张的心。
「以后的事很难说,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像戚叔说的那样。」世事无常,这点他应该也很清楚吧,既然无常的话,要她做那种遥远的承诺也太勉强了,以后万一变卦,就算他不气得掐死她,她也怕被雷公给劈死!
橘猎云好不容易恢复温度的脸色,因她的话一凛。
「没我的允许,你谁都不准嫁!」他的女人谁也不许碰,她要敢乱来的话,他定会让她后悔莫及!
「为什么要你允许?」怪了,到底是他变成她的,还是她变成他的了?
「笑话,你凭什么不许?」这话应该是老爷来说才对,怎么轮得到这小子置喙?以他的年纪可当不成小姐的爹,要干涉她嫁人的事简直是痴心妄想。
「凭你……是我的女人。」抱着她,橘猎云在她惊愣的唇上重重的吻了下。
彷佛突然间石化了般,习玉泉和威总管两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动也不动的睁着眼,似见着了妖魔鬼怪般瞪着他瞧。
他不理会他们俩惊吓的模样,迳自抱起她往外走,视若无睹的经过丫鬟、佣人的瞪视,没多久便回到了他的房间。
昨晚她像朵绝美的花儿般在他怀中绽放,又像只猫咪般佣懒满足的睡在他深情凝视之下,他不信她会忘了昨天晚上彼此分享的体温,她是他的,这点谁也改变不了,就算是她,也别想更改彼此的关系。
「你带我来这里做啥?」习王泉小心翼翼的问。
今天的橘猎云好奇怪,突如其来对她毛手毛脚的,还……天!她可是云英未嫁的姑娘耶!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真是羞死人了!今天的事若让外人知道了,她」定嫁不出去的!
嫁不出去的话就赖他一生一世好了。
忽有个小小声音在习玉泉心里响起,她一发现马上惊愣得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会那么想呢?那感觉好像……好像真想嫁给他似的,她觉得好奇怪,不过不会讨厌就是。
怪了,该不会连她也变得莫名其妙了吧?
「别说你今早不是在这里醒来的。」她要是敢说谎他一定毙了她!
他知道?
也对,他醒来时应该会看到她躺在他身边才是,当时……她没穿衣裳!他都看到了是不是?!
「你……有没有、看到……看到……那个……」呜,那种话叫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问得出口。
「嗯?哪个?说清楚点。」天,习玉泉这副羞答答的模样煞是动人,红扑扑的小睑蛋像里了层樱花粉似的可口,半生不熟的妩媚还带着纯真,她就像个天使般吸引人,让人忍不住想将她纯洁的羽翼给染上其它颜色,例如……他的颜色。
「就是……」哇!他怎么这样看她,感觉好……好……好吸引人。
「就是什么?」橘猎云笑得温柔,像看小情人般直勾勾的盯着她酪红的脸蛋儿。他知道她在发什么呆,还不就是被他给吸引了。
对于自己能轻易影响到她,他很满意。
「嗯……橘猎云……你……」她不安的扭绞荷袖,下意识的舔了舔唇。该怎么说她全给忘得一干二净,他的眼神似会夺人心魂,她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爹娘叫啥名字了!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橘猎云可以很有魅力、可以很吸引人,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呢?而现在就连看她的眼神,都让她觉得跟以前大大的不一样了,好像……
「你病了吗?」除了这个可能之外,习玉泉不晓得还有什么理由足以令他变得这么奇怪。
就算昨儿晚上真的让她成功了,他身心都成了她的,可也不该是现下这般情形才是吧!他这副模样好似她才是他的,这不是有点本末倒置了吗?她要的可不是这种结果呀!
不过,这种感觉其实也不坏,他温柔体贴的这一面让她心里甜滋滋的,就好像心里那座金山永远存在于她眼前一样,永远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没病,我是……」等等,她似乎有些不对劲,昨晚他们明明已有了不可抹灭的亲密关系,怎么她今天却是一副「他中邪」的模样?「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忘了昨天晚上的事吧?」敢说是他定不轻饶她!
「昨天晚上……」唔,她知道自己脸更红了,什么不提,怎么偏偏提这事儿,怪难为情的。
「你有看到吗?其实我……其实我是打算趁你起来前离开的,可是我昨夜喝了些酒,迷迷糊糊的睡着,再醒过来你已经不见了,所以……你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吗?」习王泉小心翼翼的瞅着他,不敢说得太明。
橘猎云眯起眼瞪着她。「你说你喝了酒?」
「嗯,是喝了些。」不然她怎么会睡得那么沉,醒来还浑身不舒服呢!
「喝了酒后就睡了?」他睑上已出现不悦。
「嗯,那酒很烈的,我又一次喝太多、喝太猛了才会马上睡着。」奇怪,他怎么脸色变得这么奇怪?
唔,好重的压迫感呐!她是说错什么话了不成?
「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忘了?」很明显的,他的怒气已浮上俊容。
习玉泉直觉的想点头说是,可是他的模样好恐怖哦!
「你!」他想掐死她!
怎么办?他好恐怖,她会不会连遗言都还来不及交代就被他给剁了?他应该没在房间里藏刀子吧?
橘猎云突然一把掀开棉被。「你敢说你连自己的落红都认不出来?」要他不发火很困难,她就算再怎么迟钝无知,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也应该……
「什么落红?那是我流鼻血,而且我已经叫人把床铺整理过了。」现下床上什么红都没有,干净得很。
流鼻血?!他才想吐血咧!
「难道你醒来身体都没有任何的不适?」一个女人的初夜,居然是那么容易就能忘掉的事?她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她昨晚可是疼得直掉眼泪呢,折腾了一整夜,早上临出门前还瞧她睡得深沉,连他离开了都没发现,而她居然忘了!
「有呀,你这张床睡起来还真不舒服,睡得我腰酸背痛的难过死了,我已经叫人帮你重新做一张了。」她够好心吧!不过在床还未做好送过来前,他可得委屈点,继续屈就这张烂床一阵子了。
「你的不适不是因为床,是——」该死的女人,和他睡了一觉这种事她居然敢忘掉!这对一个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尤其他压根就不想让她给忘了!
「是啥呀?」怎么话说一半就不说了?「橘猎云,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一回来就这么奇怪?」虽然她不讨厌他变得比以前更在乎她,可她却不想懵懵懂懂的看他说些、做些奇怪的事。
他奇怪?她还吃错药咧!
「既然你都忘了,那我们就再来一次。」话落,橘猎云整个人欺上她,将她压在床上。「记得也好,不记得也罢,反正你已是我的女人了,此生此世你只能属于我一人!」似在宣誓,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习玉泉一时慌了,倒也不知该不该把他推开,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了,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说。
一连串湿热的吻缓缓往下游移,她仰着头不知该做何反应,全身的血液好像快爆发了一样,如擂鼓的心跳更像是随时都会跳出心口,她到底是怎么了?橘猎云怎么会这样对她,这让她觉得好羞人……他说她此生此世只能属于他,他说她是他的女人……
她不行了,她快昏倒了,这一切的不寻常都是因为昨天晚上她做了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依他所言,自己好像是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昨儿晚上我们……」习玉泉冷不防的倒抽了口气。天!他手在摸哪里?!
「住手!」一声怒吼如震天雷般打下。
正忙着缠绵的两人有感无觉,一个继续将心里的冲动行动化,想了她柔软滑嫩的身子一天,此时不好好享用未免太过浪费;一个是胡胡涂涂的让人给慢慢啃食,心里的臆测一点一滴的被他的形影和温暖给取代。这会儿就算是房子倒了,只要不压到他们俩,他们还是可以毫无所觉的。
「橘猎云你这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你居然敢毁小姐清白!」戚总管气得一把将他拉开,像母鸡般气冲冲的护卫着习王泉这只小小鸡。
可恶的橘猎云,没心没肝的狗杂碎!他们对他那么好,供他吃好、住好、穿好、用好的,他居然是这么日报他们!瞧瞧小姐,她肯定被吓得不轻。
「让开。」橘猎云恶狠狠的瞪着他。欲望正待宣泄,他这不相干的人进来搅什么局!不过是个总管罢了,未免也管得太多,习玉泉是他的小姐、他的主子,可不是他的女儿!
「你才是给我滚出去!习府有哪点对你不起?好心好意收留你,可你是怎么报答咱们的?居然有胆子欺负咱们家小姐!」
「欺负?玉泉儿,我有欺负你吗?」橘猎云突地靠近他们,一把推开戚总管,顺手将仍有些呆呆愣愣的习玉泉拥进怀里。
「呃?」她觉得脑中好似有一堆小人在绕圈圈,好晕呐!晕虽晕,可察言观色的本领倒没晕太多,要是一个回答不当,她的腰可能就要断成两截。
「说,我有欺负你吗?」不管习玉泉如何回答他都不会动气,只因为他的确是在欺负她,不过不是正常的「欺负」罢了。
「这……」欺负的意思就是欺压侮辱,任河人被欺压、被侮辱都不会高兴,可是他刚刚的行为……老实说,她只觉得有点吓到,然后是心儿怦怦跳的,有点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感觉,总结来说,还不坏,她一点儿也不生气。
「这什么这,快说,」橘猎云板起脸逼问。不管她怎么说都行,就是不能像蛤蛎一样不出声。
唔,他好凶哦,她还是比较喜欢他刚刚亲她时的样子,那看起来有人性多了,而且也比较温暖。
「戚叔你放心,他一定会负起责任的。」这么说应该没错吧?他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应该要负起男人的责任才算正常。
什么?!
「有胆子你再说一遍。」负责任?难不成这些都是他们早算计好的?说忘了昨晚的事也是故意的?
「小姐,我看他根本就没打算负起责任,倒不如把他*父给戚叔,让戚叔来解决这件事。」只要这家伙消失了,今天的事就没有别人会知道,到时小姐想嫁给谁一样能嫁。
「戚叔,他已经是我的人了,你不能动他分毫。」这下换她来护卫橘猎云。自己的东西若不好好看着的话,她还有什么资格拥有这庞大的财产。
「你要我娶你?」就算他原本想娶她,可这种被人支配婚事的感觉令他讨厌,她这么做只会适得其反,让他不想答应。
嫁他?她又不是傻蛋,找个相公来管她做啥?瞧王大娘、陆大婶那些个嫁人的女人,每天为丈夫做牛做马的,连一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偶尔想要打扮一下,去听听小曲儿、看看戏,她们的丈夫却管她们爱花钱,一天到晚嫌这念那的,她又不是撞坏了脑子才想嫁人呢!
「我才不要你娶我,绝对绝对不要。」若他要嫁给她那又另当别论了,由她来当相公,那他们肯定会比那些平凡夫妻要恩爱许多。
他无法忍受被她这么断然拒绝,一向就只有他拒绝别人,哪有人能拒绝得了他!这小妮子侵犯了他的权力、忽视了他的魅力!很好,他会让她改变心意,绝对绝对让她非他不嫁!
「人家说的负起责任,是要你一直待在习府,直到我说好你才可以离开这里。」心里早已经不把他当玩物看了,可就是怕他会离开自己。不管是什么奇怪的名目,只要能留下他就好,其它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橘猎云气得快抓狂。「你说好才行?你当我是什么了?」这小妮子还当他是所有物是不?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她居然还敢存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习玉泉耍赖的一把搂住他的腰。
「我当你是神仙呀!你可是咱们习府的大恩人呢,习府的铺子,有哪间能失去你这位多才多艺又心思缜密的大总管的?」她谄媚的模样—连眼神也闪着崇拜的光芒。
她的崇拜一向能直接满足橘猎云男人的自尊心,但不是每一次他都会愉快的接受,有时该翻脸,他就绝不会给他们好脸色看。
不过,软玉温香盈满怀,他有再多的火气也成了绕指柔,这次就当有用好了。
「留我太久外面的人可是会说闲话,你不怕?」她一个姑娘家哪禁得起外面那些人的每日一句,要不了多久她也甭找婆家了,光是那些闲言闲语就已够她受的了。
「怕什么?爱说随他们去,反正我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有他在身边就有种安心的感觉,这跟戚叔或任何人给的保护都不一样,她喜欢这种感觉。
说得真好,这样威总管还敢赶他出去吗?
「小姐,你要留他也不必牺牲自己,万一你要出了什么事,戚叔要如何跟死去的夫人交代?」还有仍活着的老爷也不会轻易饶过他。
「戚叔你放心,娘一定会支持我的。」娘在世时总教她要快乐的迎接人生,要她过得自由快乐,她这么做可都是听娘的话呢,更何况她也得把那些被她浪费光光的宝库,恢复成以前的光芒万丈,娘支持她都来不及了,哪还有空反对,戚叔真是太爱操心了。
不姐,他可是毒药呐!就算夫人答应了,老爷也不会同意,前些日子老爷才要我将他赶走,老爷若知道他欺负了你,他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这么做也等于是在害他。」
他这可不是在吓唬他们,若非前些日子府里有困难,需借助他的长才帮他们渡过难关,他早就命人将他丢到偏远处去自生自灭了,哪还能让他在这儿逍遥。
习玉泉笑得甜蜜。「来不及了,我已经中毒了。」所以根本是离不开他。
「你父母不是都死了?」橘猎云狐疑的问。如果她父亲还活着,为什么他们父女俩没同住一块儿?她甚至连提都没跟他提起过,听戚总管所言,她父亲应当很关心她,既然如此,父女俩何必分隔两地。
「我娘不喜欢我认那个人当爹。」她不是很讨厌那个偶尔被她拿来利用的爹,但对那个人也称不上喜欢,反正是娘的遗命,她遵从就是了,其它的她才不想理那么多。
「为什么?」
「他品行不良,常惹得娘伤心难过,甚至还让人给追杀。」习玉泉直言不讳,说自己父亲坏话,就和说隔壁的猫儿生了小猫一样自然顺口。
「你爹就任由自己的亲骨肉流落在外?难道他不想跟你一块儿生活?」这是什么家庭,女儿应该是父亲心里的无价之宝!他们父女俩怎么和平常人不一样?
「那个人的家是座大牢笼,我已经答应了娘,这辈子都不会踏进那地方半步,习府的人都该如此的,可是……」美眸闪着不悦的神色,瞟向屋里的第三个人。
「小姐,戚叔自认无愧于夫人,亦没有对不起你,而且你现在能这么逍遥自在,全都得感谢老爷,若没有老爷在背后给习府撑腰,咱们在京城早就待不下去了。」
小姐多会惹事自个儿该明白,为了她的「快乐过日子」,不知有多少人被她得罪了,就连他们俩上回被人追杀,还是老爷的人来通知他的,若老爷没派人暗中保护她,他俩早就被人送进阴曹地府去了!
戚总管说得没错,所以习玉泉只能闷着脸,什么话都反驳不出来。
橘猎云从这对主仆的对话听出一点端倪。「你爹很有权力?」难不成她爹是当官的?
「咱们家老爷的权力大到会吓死你,劝你最好别再乱来,一个不准,你项上人头便不保!」这话绝不只是吓唬他而已,当然,若他能自动离开那是再好也不过。「小姐,天晚了,你还是赶紧回房歇着,免得一个不好又教他给欺了去。」
趁着他思考的当头,戚总管一把拉过习玉泉,半推半拉的将她推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给橘猎云警告的一眼。这小子若识相点的话,最好是自动离开,否则要真出了事,小姐可不见得救得了他。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如果她父亲真是什么有权有势的王公大臣,那么他要在这京城发展……更是无人可挡!
看样子得找个时间拜会拜会一下习老爷,先打个招呼,以后办起事来也方便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