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阁”是一座建筑极为华丽的楼阁,通常只有大户人家才有能力兴建,而这却只是忘情阙的一小部分而已,说不惊讶那是骗人的。
“奢靡浪费”是蓝蝶暨展凌云诸多恶劣行径之后,再给予的另一个负面的评语。
拉回思绪,望著满桌子丰盛菜肴,蓝蝶一点食欲也没有,眼睛又不知道往哪里放,竟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他的吃相。
这男人,连吃东西都是这么优雅,看他吃东西是一件非常赏心悦目的事情,但前提是,他要能一直保持安静,不发一语才是,可惜天不从人愿。
“我在想,我是否真有那么秀色可餐?居然可以让你看到目不转睛。”浓浓的笑意漾在展凌云的唇边。
厚!好端端的干嘛又扯到她?蓝蝶不悦地拧了下柳眉,默默地将视线转至他处。
见她小脸倔强,他微挑眉,语气略带好奇地问:“不说话也不吃东西,难道是想向我抗议什么?”
不说话,那是因为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不吃东西,那也是给他气的,她现在一肚子火,哪里还有心情吃得下,坐在这里陪他用膳已经是她最大的极限了,他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熬过这一餐吗?拜托,别来烦她!
“多少吃一点。”展凌云边说边夹了些菜送到她面前,状似要喂她。
蓝蝶别开脸,打死都不吃他送上来的食物。
但展凌云可不让她称心如意,霸道的命令道:“张开嘴巴。”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强悍。
可恶,他凭什么?蓝蝶气恼,凝眸瞪著他。
“我不想吃——”
拒绝的话尚未说完,精致的菜肴已被他强行送入口中,蓝蝶直觉想吐出来,未料他又恶劣的威胁她。
“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不告诉你箫的下落。”他心情颇好,脸上挂著一抹像是刚打完了场胜仗的笑容。
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教她有气没处发,呕得脸都绿了。
不能吐啊,就算她再有千百个不愿意也不敢吐出来,只好万般无奈的咽下肚去。
可是这万般不愿意的一口刚咽下,另一口又接著来,到最后,蓝蝶再也受不了,索性拿起筷子,咬牙恨道:“行了,我自己来,不用你费心。”她从没被人这样气坏过,这个男人绝对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人。
她食之无味的咀嚼著精致的食物,一心想等熬过这顿饭后,再向他追问箫的下落。
但这顿饭吃得比她想像中的还要久,更可恶的是,展凌云根本不打算轻易放过她,就在她乖乖拿起筷子吃东西后,他又下了一道命令。
“喝酒。”他俊眉飞扬,好整以暇看著她因生气而透著红晕的脸蛋,心情好得不得了。
蓝蝶脸色铁青,气得直想甩头走人,但当她欲起身离席的时候,身为罪魁祸首的展凌云却若无其事的开口。
“蓝蝶,考虑清楚再行动,不要让一时的气愤坏了事。”
简单的两句话,彻底打消了她甩头走人的念头。
“你——”他在威胁她,这是无庸置疑的。蓝蝶气得牙痒痒的,却不敢轻举妄动。
他也知道他的要求有多么令人气愤,既然如此,他怎么就不设身处地替她想想,光说风凉话有什么用!
最可恨的是,她居然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如果她还想找回箫的话,就必须乖乖的听话,乖乖的任由他摆布而不能反击。
而现阶段,她必须乖乖做的一件事情就是——
喝酒。
哼!喝就喝,她就不相信区区几杯酒醉得倒她!蓝蝶忿忿不平地抓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连续喝了几杯上等醉花酿之后,不知是否酒后生胆,一个将他灌醉的大胆念头乍地出现在她脑海里。
如果她将他灌醉呢?人家说酒后吐真言,如果他醉了,她或许就能打探出箫的下落也说不定。
对她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好机会。虽然说她不一定赢,但起码输的代价是她能力可以承担的范围,就算是输了,她大不了烂醉一场而已,顶多再加上宿醉头痛,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思前想后,蓝蝶决定放手一搏。
“一个人独饮太无趣了,要不,咱们来比酒如何?”她绽开笑颜的提议。
她头一次在他面前展露那样迷人的笑容,美中不足的却是满怀心机。
展凌云剑眉略微一挑,“比酒?”
他黑澈的瞳眸充满审视意味的觑著她说谎不露半点虚色的娇颜,很讶异她居然敢当著他面动起歪脑筋,更加佩服她邀他比酒的勇气,姑且不论她的酒量如何,难道她就不怕到时候醉倒的是自己吗?她怎么敢向他提出这么愚蠢的提议啊?真以为自己稳操胜算是不?呵,这小女人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他的酒量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呀。
“怎么,你不敢?”不让他有时间犹豫,蓝蝶口气充满了挑衅。
见她信心满满的模样,展凌云忍不住想挫挫她的锐气,饶富深意的黑眸里透出一丝邪气,明知故问的启口,“哈哈哈!蓝蝶,你该不会是想乘机将我灌醉吧?”她那点心思他要是看不透,那他就不是展凌云了。
被人一语道中心事,蓝蝶神情虽然有一瞬间的僵住,可是她并未恼羞成怒,只是秀眉轻挑,不置可否地反问:“原来,你怕被我灌醉啊?”她语气轻嘲的激他。
此时一阵微风乍起,吹拂过半仙阁中一对心思各异的男女。
看来这场比拚可有得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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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出炉了。
蓝蝶喝醉了!
她醉得不省人事,醉得所有意识都飞到九霄云外,甚至醉得做出一些她醒著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她的身子轻飘飘地,可是却好热、好不舒服,她胡乱地挥舞著手,像是要将所有的不适全部赶走,却事与愿违,于是她开始脱衣服,胸前凤蝶飞舞一览无遗,春光乍露的那一刹——
忽然一双手轻轻地将她按住,但是过没一下子,她又胡扯乱拉,如同任性吵闹的孩子般,终于,一股强悍的力量介入,彻底收服她。
没办法,他要是不这么做,那她的贞操就岌岌可危了。
见她终于安静下来,展凌云才松了口气。要一个男人压抑自身的情欲,不知要有多坚强的毅力才做得到。
周围萦绕著一股暖流,像是有人刻意为她提供的温暖,同时又是那么霸道地将她覆裹住,由不得她说个不字。强悍霸道却不失温柔独占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轻易地将她浮躁的情绪给安抚了下来。
跟著一股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凝脂醉颜上,彷佛受到惊扰似地,如扇长睫颤动了下,想睁开眼睛却是怎么也敌不过浓浓的醉意,就连模糊不清的呓语也被某种温柔的强悍封住,那不知名的强悍霸道的占据了她的唇。
就在展凌云俯首封住她娇嫩的唇办那一刻,一个掠夺她的念头蓦地在他脑中闪逝而过——
他想要这个女人!
但是,他更加了解恣意侵占掠夺她的后果,代价恐怕是她一辈子的憎恨吧?而他竟然是那么害怕被她所恨,只好压抑浓浓情欲,但饶是如此,仍然无法改变呼吸转为浓重粗喘的事实,以及他要她的意念。
“蓝蝶,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想要你?”他的声音有点嘶哑,黑眸变得阴鸶而深沉,彷佛透露著某种决心。
他要她!她的人、她的心,并不只是为了征服而征服。
当一个男人决意非要一个女人的时候,通常是意味著一件事情,就是那男人爱上这个女人了。
他爱她?他爱上这个倔强的小女人?展凌云惊讶但不震撼,甚至可以坦然面对这个事实。
如果他真的爱上她的话,那么他可得想办法让她也爱上他,这样才公平嘛。
“我好像爱上你了,你知道吗?”他低喃,轻靠在她耳鬓厮摩著,那是让人看了都会脸红心跳的亲密举措。
她不知道,她哪里会知道呢?她醉得迷迷糊糊,会知道才有鬼哩。
但奇异的是,蓝蝶却像是受到催眠似地,不自觉应了声:“嗯……”
见她乖乖点头,展凌云内心大喜,嘴角噙笑,俯首轻轻啃咬她小巧的耳珠,饱含情欲的热气徐徐喷洒在她脸上,真的很想就这么把她给吃了。
如果她不会恨他的话,他一定会这么做,他好想现在就吃了她,真的好想好想啊。
“唔……”蓝蝶皱起眉心,口里发出细碎嘤咛声,无法一下子承受他这么多热烈的吻,她挣扎抗拒著,可是展凌云不肯放过她,仍不断的吮吻她、轻舔她敏感的耳朵,邪恶的逗弄她、挑逗她,害她睡得不甚安稳。
“蓝蝶,说你爱我,说你爱展凌云,快点。”他似乎玩上瘾了,诱惑著她说她爱他,即便知道这么做一点意义都没有,可展凌云仍想听她亲口说爱他。
他一定是疯了。
“我……爱……唔,我不要说……”她摇头,浅意识里对他的抗拒促使她本能地拒绝。
展凌云可由不得她不说,他俯首重重吻住她。
“说!快说爱我。”他霸道命令著,一点都不觉得这样欺负一个喝醉的人是很可耻的行为。
终于,在他的逗弄下,意识模糊不清的蓝蝶朱唇半启,缓缓吐出了一个名字——
“唔……邵……风……”
瞬间,展凌云眼里立刻大雪弥漫。
搞了半天,原来她心里已经有人了。
而且那个人居然是邵风,那个他熟得不能再熟的邵风!
怎么会是他?又为什么是他?
该死的邵风!他和蓝蝶之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等不到蓝蝶酒醒再问她,展凌云便怒气冲冲杀到“无极山庄”去了。
从忘情阙到无极山庄原本需要两天的路程,但醋劲大发的展凌云却只花了一夜的时间,而且还是来回。
这样辛苦奔波是有代价的,至少他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
蓝蝶和邵风,他们之间什么事也没有!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邵风曾经救过她。
至于蓝蝶为何念念不忘邵风这个救命恩人?
原因很简单,因为天香豆蔻。
为了这样东西,她甚至扬言要到无极山庄挑战邵风,不知天高地厚的挑战一个不可能会赢的对手,她真是傻得可以!
只要是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知道天香豆蔻是救命仙丹,也就是说她想拿天香豆蔻救人罗?
她想救谁?谁在她心中占了这么重的地位,居然可以让她这般不顾一切?
想问她,可她此刻醉意正浓,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者,他很清楚醉花酿后劲之强,不醉上个一天一夜怕是醒不了。
所以漫漫长夜,展凌云一直被这个该死的“谁”所困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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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舒服的床……
好温暖的被子……
咦,这被子……怎么会是硬的?而且还会发出细微的轻喘声。
是她犯胡涂了吗?还是她酒醉还没醒?
不对!猛一睁开眼,蓝蝶就被映入眼帘的景象气得说出不话来。
才不是什么被子!是他,是这个该死的男人——展凌云!
他居然抱著她睡觉!他太过分了,怎么可以乘人之危?
这混蛋就不能一天不气她吗?非得把她气得七窍生烟才高兴?尤其是一大清早就动怒,真的很伤身耶。
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劈了这个下流的登徒子!可是身体怎么也动不了,就算用尽全身力量也无法挣脱他的怀抱。
太诡异了,她从没听过或看过一个睡死了的人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哼,他真当她是三岁小孩不知道他在装死吗?可恶!她就不信他还能继续装蒜下去。
“喂,展凌云,你给我起来!”她生气的低吼。她是该这么生气的,因为这家伙实在欺人太甚了。
她好吵,吵得他不得安宁。
展凌云拧眉,俊眸未睁,薄唇噙笑,勾起一道优美的弧度,声音佣懒的说:“嘘,别这么大声。”修长的食指准确地按住她半启的红唇。
她哼了声,撇唇不悦道:“怕吵就放开我。”
见他依旧故我没啥反应,她火气更加大了,凶巴巴地瞪著他,咬牙道:“展凌云!”她巴不得一脚踹开他。
他早见识过她张牙舞爪的模样,现下她柳眉倒竖,怒瞪著他,他可是一点都不在意,淡淡的回了她一句:“不想放。”也是舍不得放啊,能这样抱著她是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不想放也得放。”蓝蝶气急败坏地嚷喊著。
这个混蛋,没睡够也别赖著她不放啊,她又不是他暖床的工具,可没那个义务陪他睡到饱。
“那好,你告诉我‘他’是谁,我就放开你。”他恶劣地开出交换条件。自他知道有那个该死的“谁”存在之后,对此事便一直耿耿于怀,昨晚失眠,也是被这事害的。
他太在乎她了,在乎到眼里容不下一粒小沙子,那可是会坏了他的兴致啊,他绝不允许。
“哪个他?展凌云,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蓝蝶又气又胡涂,完全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装蒜?展凌云睁开眸子,一双黑亮有神的眼睛紧迫盯人地瞅著她绝艳无双的容颜。
他脸色阴沉地问:“你想救谁?告诉我,你拿天香豆蔻要去救谁?”那人占据她心里的位置,他可不允许。
他既然决定要征服她,那她心里自然得留下空位来放他,绝不允许其他人截足先登。
听见他问的问题后,蓝蝶美丽的脸孔电闪过一丝异样,但她努力不让情绪泄漏出来,然而展凌云却将她神情细微的变化全看在眼里。
她是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哀伤?他不懂,这回换他要皱眉了。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蓝蝶傲然地拒绝他,却无法抑止胸口隐隐作痛的感觉。
很好,既然她这么不配合,那他只好使出杀手锏了。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被我抱著,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放声大笑,不打算放开她了。
她不懂,他怎能将她的情绪逼至如此激愤的地步?三言两语就让她的情绪失控了。
“展凌云!你这个无赖——”
他霸道地打断她的话,用一种命令的口吻道:“说!我想知道他是谁?是谁占据了你的心?”
他专注的眼神令她感到浑身不自在与窘促不安。
心?他那么在乎谁占据她的心做啥?
蓝蝶微怔,可转念一想,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懂!
那人之所以能占据她的心,是因为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太过深刻的缘故,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伤痕,教她怎能轻易忘却?展凌云理直气壮挖掘别人心里的疮疤来满足个人的私欲,他不觉得羞愧,她都替他感到汗颜呢。
“蓝蝶,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他不耐烦地催促。
她受不了他的纠缠,只能无奈的回答,“是我师父。”话出口的同时,一阵尖锐划过她的心脏,她的心好痛!
她从未想过如父如兄的孺慕之情会变质,当那人想要占有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无法挽回的悲剧——她错手杀了自己的师父……
万念俱灰下,她恍惚的想起师父曾提及过世上有一种名唤天香豆蔻的神药,据说该药有著让人起死回生的神奇妙效,中原人士莫不视为珍宝,于是她傻傻的跑来蹚这淌浑水,才会遇见他、被他所救,两人就这样纠缠不清了。
展凌云凝眸定定瞅著她,想看看她有没有对他说谎,却意外地发现她神情有种说不出来的哀戚,那是伤心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表情。
“他病了?”所以她才会和天下人一样觊觎天香豆蔻?要是她待他也能有这份执拗不悔的傻劲该有多好?他竟然有些期待。
蓝蝶摇摇头,苦笑道:“他已经死了。”
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这么不堪的事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不要他用异样的眼光看她,她竟然……会在乎他的看法?
闻言,俊眸倏然一怔,几乎不敢置信她会这么傻。
“所以……你要救一个死人?”真不知该说她是傻还是笨。
她拧眉,倔强地回道:“又如何?你们中原人不是说天香豆蔻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吗?我就是要拿它救一个死人……你笑什么?”她怒嗔瞪他一眼,不喜欢他那副好像她是疯子的表情。
“我笑你居然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他是想调侃她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她却充满了怜惜之情,甚至不忍心捉弄她。
一个死人哪,人死了又怎能复生呢?这傻丫头是从哪听来这傻话,居然还深信不疑。
那个江湖百晓世家居然也不匡正这种谬论,简直愧为武林舆论之正宗!
他注视她良久,沉声问:“如果我说世上已无天香苴蔻,你信吗?”他其实是想诱导她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天香豆蔻的存在与否在江湖上闹得沸沸扬扬,至今仍有不少人不死心地打采此物的下落,他不希望她为了一个早就不存在的东西白忙一场,甚至让生命陷入重重危险中。
“说谎!天香豆蔻明明就在邵风手里。”她无法接受连唯一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
“你以为邵风得到天香豆蔻只是为了收藏吗?傻瓜,那是因为他有需要,他妹子需要天香豆蔻救命,根本轮不到你师父。”
展凌云不想泼她冷水,偏偏这的确是事实,与其放任她到无极山庄和邵风纠缠不清,不如现在就断了她的念头,好让她彻底死心。
“你住嘴!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蓝蝶气愤的嚷道。
心好痛!一阵酸楚的泪雾悄悄占据她的眼眶,她选择紧紧闭上双眼,才不会教这显示她懦弱的事实落入他眼中。
“我说的是事实,由不得你不信。纵使世上还有天香豆蔻,此物也未必能够使令师起死回生。蓝蝶,你醒醒吧,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他忍不住把话说重了些,只希望能打醒她。
他还以为她只是脾气倔强,没想到她对执著的事情竟然是如此执拗偏激,固执得像头牛。
蓝蝶沉默了好一阵子,良久才艰涩的开口,“事实究竟是如何,我会设法去查证,不是单凭你一句话说了就算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好累,不只是因为和他周旋而感到累,最重要的是她实在压抑太久了,早就已经身心俱疲了。
意识到怀中的人儿似乎在颤抖,展凌云本该将她搂得更紧,可是他却放开了她。
“记著,别想不辞而别,否则你永远拿不回你要的东西,知道吗?”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