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一名身穿简单便服、手持两张大型抗议牌的年轻男子,匆匆跑进一片喧哗吵闹、人潮汹涌的机场入境大厅里。
快步冲到入境室门口的正对面,选定视线最佳的位置,他一屁股坐下。
然后,东摸摸、西碰碰,为自己人单势孤的抗议活动做事前的准备。
五分钟之后,所有从入境室走出来的人,一眼就看到前方有个头绑「还我正义」,右举「审判不公」,左持「天理何在」的抗议青年,正咧着大嘴巴,跟旁边一个来接机的美眉打屁兼聊天。
「亨利!?」
到机场接人的查理,才走进接机区,就看到高举抗议告示牌的亨利。
「呵,查理。」
「你怎么会来机场?」他看着亨利手上、头上的道具。
「就来找老夫人嘛。」嗯哼,忍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天。
「难怪你一直问我老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可是,你找她做什么?」
「这个嘛,现在不太方便说,呵呵呵……」他傻笑带过。
「跟你一个月前,突然离职有关系吗?」
「有。」他答得爽快,完全忘记刚才的「不太方便」说。
查理一听,眼睛一亮,马上坐到他左边,热心帮他扛「天理何在」。
「跟表少爷有关系吗?」
「有。」
「跟薇丝那个女人有关系吗?」
「有!那更是他妈的有咧!」
「那跟……」
突然,有道人影挡住两人的光线与视线。
「哎呦,走开、走开啦,我找人耶!」亨利赶人。
「亨利,你赶我啊?」一声慈蔼自上传来。
「呃?」听到熟悉的温嗓,亨利抬头。
看到久等月余的老夫人终于出现在眼前,他唇角颤抖,热泪盈眶。
冲动上前,他紧紧抱住她的大腿!
「老夫人,冤枉啊,你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啊!」
「怎么了?」她温温的笑着。
「我被表少爷欺负了,请你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啊,老夫人!」
「这样啊,走吧,先回去,到车上你再慢慢说他是怎么欺负你的。」
就这样,亨利一坐上宾士房车,立即把自己因为一场误会而惨遭开除的事,从头到尾对老夫人讲述一遍,完全没发现,老夫人旁边跟了一名贵妇。
「你说那一切都是薇丝设计的?」听完亨利的话,老夫人表情沉重。
「一定是她没错,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如果真的是她,请让我帮忙吧。」一直坐在外侧的贵妇开口说话。
「喝!你是谁?从哪里冒出来的?」亨利吓到。
「亨利,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没关系的。」贵妇笑着说,「我跟你家老夫人是在回来的班机上认识的,一见如故,还很谈得来,她知道我没人来接机,就说要送我回去。」
「原来是这样,夫人你好。」亨利赶紧问好,突然他想到一件事,「夫人,你刚说要帮忙?你认识那个薇丝吗?」
「嗯,她是……我的女儿。」玛亚一脸歉意。
对,她就是玛亚,一个全新的玛亚。
自从几个月前,真衣不计前嫌替她在铁法兰面前求情之后,她就大彻大悟,决定挥别过去的自己,重新做人。
「啊!?」亨利大惊。惨了!那不是同一国的坏女人吗?
「玛亚,亨利口中的薇丝真的是你的女儿?」老夫人不怎么相信。
她人虽老了,但是,还是很会看人,她认为玛亚不像是会教出亨利口中那种坏丫头的母亲。
「是的。没教好她,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责任,请你们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但是你跟她不像。」
「她像以前的我。」玛亚道,「而我会有现在的改变,一切全是因为真衣的关系,是她的善良唤醒我的良心,改变了我。」
「那,你可以怎么帮呢?」
「她是我的女儿,我自有办法可以让她自己招出一切,只是……」玛亚顿了下,请求道:「如果事情真是她做的,是不是可以请你们看在我帮忙的份上,放过她这一次。」
「这——」
「法兰仕夫人,薇丝再坏,毕竟还是我的女儿,她今天会变成这样,我要负全部的责任,所以,请你给我一个重新教育她的机会,拜托。」
「这,我担心法兰那孩子……」见到玛亚眼中为人母亲的担忧,老夫人心软点头,「好吧,法兰那边,我会想办法的。」
「谢谢、谢谢你,夫人!」玛亚一听喜极而泣,「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给你们消息的!」
看着达成协议的两人,亨利左瞄右瞄,悄悄凑近老夫人。
「老夫人,她们是母女耶,会不会是一国的?」
「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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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简单的行李,慕真衣走出客房,下楼。
这里,她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与其让他开口赶,还不如她自己走,来得有自尊一点。
「真衣,你提着行李要去哪里!?」刚从外面进来的厨娘,看到她手上的行李,惊声问。
「回台湾,那里是我的故乡。」她微笑着。
「表少爷知道吗?」
「他……我没跟他说,不过,他不会在意这些小事情的。」
「可是你已经怀孕了,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走?不可以这样啦!」厨娘伸手想提过她的行李。
「不要,我……」
因接到法兰仕老夫人的电话,而提早下班回家的铁法兰,一进门,就看见厨娘与真衣之间的拉扯。
「你们在干什么!?」他怒声吼。
「表少爷……」厨娘被他吓到。近来的表少爷,变得好吓人、好凶。
「不关她的事。」真衣悄悄示意厨娘离开,免得被牵连。
「什么时候,我家里的人,也要你来指挥了?」他冷言讥嘲。
「我……」重整心情,她深吸一口气,「对不起,是我多事,又给你添麻烦了,我马上就离开。」
「离开!?」他脸色顿变。
她是早该离开这里,而他也早该赶她出去,免得一看到她,他就被迫想起遭她背叛的痛苦与难堪。
但是,自从认清自己对她的感情,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放她离开。
因为他早已离不开她,也早已经习惯她的存在。所以,纵使无法原谅她的背叛,纵使对她有怒有恨,他,还是要她留在他的身边。
但,现在,她说要离开!?在他强忍痛苦也要把她留在身边的时候,她竟然说要离开!?
离开这里,她又能去哪里?
投靠亨利吗?可能的猜测,教他面色难看。
「你想去哪里!?」他挡住她的路。
「不管是哪里都好、都可以。」
「但是,除了这里,你哪里也不准去!给我上去!」
一把掐握住她的手腕,铁法兰强忍心中怒火,寒着脸,强拉她上楼,将她推进客房里,甩上门。
护住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真衣气红了眼眶,噙着泪水。
「你到底想怎样!?」
「我已经说过,我要你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
「既然不相信我的清白,你到底还要这个孩子做什么?难道,你不担心替别的男人养孩子!?」她都已经愿意走了,他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当然不担心!」他冷笑,「因为,一旦确定那不是我铁家的孩子,我就掐死他!」他说得阴狠。
他绝不可能让她跟其他男人所生的孽种,活着碍他的眼!
「你!?」真衣不敢相信方才入耳的话,瞠大黑瞳,惊摇头,「你为什么不干脆拉我上医院去堕胎算了!?」
他明明就恨她、怨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强留住她,还不让她走!?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他的想法!
「你以为我不想?我也想!」他气声怒道,「但是,你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太大,现在逼你去做堕胎手术,就等于……」铁法兰蓦地住口。
愤别过头,他脸色难看。
「你……」愣看着他,真衣思绪凌乱。她不知该不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因为,从他那一句话里,她强烈感觉到法兰在恨她、怨她之时,却又在意着她、关心着她。
若真是如此,那,代表了什么意思?
他爱她吗?一股激动情感,冲击着慕真衣的心。
有可能吗?会是这样吗?一道希望的小火花,在她眼底隐隐闪烁。
「我、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忍住心中激动,她冷静问着。
「当然。」撇扬薄唇,他冷声笑,「你尽管问,我绝对会诚实回答。」
「谢谢。」听出他话中的嘲笑,她刻意忽略,不想在意,「你是担心拉我去堕胎,我会有生命危险吗?」
愣了下,他眼色顿变。
「哼,我为什么要担心你的死活?我告诉你,我只担心自己会因此而背上杀人的罪名!」别开黑眼,他冷硬回道。
不,他没说实话。他说谎,因为,他避开了她的眼。
「那你的心,真的也认为我背叛你了吗?」
「那是我亲眼看见的事,你说呢?」他没给她肯定的答覆。
「最后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你打从一开始,到现在所认为的事实,是不是都是薇丝告诉你的?」
「没错,就是她。」
得到肯定的回覆,真衣一点也不惊讶。她早猜到了,不是吗?
「另外……」他恶眼扬笑,「你的亨利则亲口证实她说的一切。」他要她知道,她喜欢的亨利,也背叛了她。
「亨利?」真衣微愣住,继而一笑。
「没错,就是他,为了活命,我问什么,他就老实答什么,可一点也不像你那么有志气,一直想为他说谎、圆谎。」
知道可以让她尝到被背叛的滋味,铁法兰眼底有着一丝的报复快感。
「就是因为他坦白供出一切,所以,我才相信那个女人的话。你若要怪,就怪亨利吧。」
「不,那是不可能的。」她摇头,笑着。
「你说不可能!?」闻言,他厉眸一扬,尾音飘高,「我告诉你,就是有这个可能!因为,亨利为了活命,就像你当初背叛我一样的背叛了你!」
「那就更不可能了。」看着他愤怒的眼,真衣淡淡笑着,「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背叛过你的感情。」
「你!?」太过肯定的语调,教铁法兰心生不适。
他不懂她为何能如此肯定亨利不会背叛她,是因为她真的没背叛过他?
但,那一切是他亲眼所见,不可能……顿地,一道猜测击进他的脑海,铁法兰俊颜难看而激动。
她之所以如此肯定亨利不会背叛她,是因为……她已经爱上亨利!?
不、不可以这样!她是他的人,从一开始就是,所以她只能爱他,而不能爱上其他男人!
「他背叛你了,你知道吗!?」他吼着。除了他,她谁也不能爱!
「法兰,你……」
「我说他已经背叛你了,你到底听见了没有!?」愤手钳制住她的纤细双肩,铁法兰情绪失控地对她愤声狂吼。
霍地,一阵强风袭入窗,张扬起他一头银亮的发。
他银发怒扬,黑眼愤红,施劲的双掌,正狠狠的掐痛她的肩。
他知道只要自己再施点劲道,他就可以拆下她一双臂膀。但是,他下不了手……钳着她纤细的肩骨,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法兰?」来自肩骨的疼痛,教真衣痛得泪光闪闪。
她知道他失控了,而她应该要害伯,但她发现自己竟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她已经明白,他会如此生气、会愤怒,全是因为他爱她的关系。
就因为喜欢她、爱她,所以,当他亲眼看见她衣衫不整在另一个男人的房间里时,他反应才会如此激烈,因他认为她背叛了他的感情,也伤害了他对她的爱与信任。
如果没有那些误会,她知道,法兰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伤害她的。
因为他曾经说过,他不愿意她因为他的关系,而受到任何一丝的伤害。
而现在,他亲手伤害她,他的心有多痛?看着他愤恨的眼,真衣感觉到他正紧掐住她的双手,正不断的颤抖着。
「为什么不求饶!?」他要她求他放手,要她给他一个收手、不再伤害她的机会。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真的伤害我。」想通一切,真衣心境豁然开朗。
一道笑意扬上她的眼。
「不,我会的!」
「你不会的。」她摇摇头。
「为什么!?」她凭什么可以说得这么肯定!?
「因为你的心,一直都知道我爱你,也相信我从来没有背叛你。」话声才落,差点拆下她双臂的狠劲力道骤然消失。
「你!?」铁法兰愕眼瞪她。她说爱他?她不是爱亨利吗?
突然消失的劲道,教真衣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
「当然,你或许会伤害其他人,但是我相信你绝不会弄伤爱你的我。」
「你!?」他眼底有着难堪与怨怒。
「因为我认识的铁法兰,可能逗我、疼我、宠我、怜我也惜我,可是就是不会动手伤害我。」
「不要以为对我说爱,我就会原谅你做过的事!」他狠声道,「是你先对不起我,所以,我可以伤害你,我可以报复,我可以狠狠的弄伤你!」
「你不会的。」她的态度比他更肯定,「因为,你生气的时候,只会故意给我脸色看、吓我、凶我、骂我笨,偶尔再敲敲我的头。」
「谁说的!?我告诉你,我会拆下你的双臂、打断你的长腿,然后,再甩你几个耳光,最后还会毁你的容!」他耍狠,要她怕他。
「法兰,你……」她知道他只是在吓她,否则刚才,他就可以拆下她一身的骨头了。
「法兰,告诉我,我要怎么证明,你才肯相信我的话,才肯相信我真的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这——」他愣住,因为他没想过。
他是不是真的误会她了?是不是真的被薇丝的谎言欺骗?不然,她为什么可以把话说得如此真心?
「法兰?」
「从那里跳下去,我就相信你。」他指向阳台,「才两层楼而已,顶多流产、摔断你的胳臂跟腿而已。」
闻言,她心神震骇。
但,话已说出口,即使要赔上两条性命,她也必须跳。
「你、你是说真的?」她深深呼吸一口气。
「对!」他要拆穿她伪装的假面具。一丝冷笑扬上他的眼。
「好!为了证明我跟孩子的清白,就算……就算我欠这孩子一条命!」
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慕真衣旋身疾往阳台冲过去。
「你、你做什么!?」铁法兰骇瞠黑眼,疾步冲前想拦住她。
但,一个闪身,真衣闪过他,咬着牙就要翻身越过阳台的栏杆。
「给我站住!」
她双手紧扳着栏杆,回首望他,眼中有泪。
「是你自己要我这样证明的!」只要他愿意相信她的爱与真心,那,就算变成残废也值得。
「你如果敢这样就给我跳下去,我不会原谅你的!就算你是清白的,我也不会原谅你!」手握拳头,他愤声吼。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只是要你相信我的话……」
「给我回来!」
「但是——」她紧抓着拦杆的手不放。
「回来!」
被他一吼,真衣噙着泪水,转身走下阳台,走到他面前……
霍地,铁法兰倏张双臂,紧紧拥住她的身子。
他紧闭双眼,全身颤抖。
「法兰?」仰起素净容颜,她哽咽望他。
久久之后,一声沙哑传入她耳朵里。
「下……下次不可以再那么听话,知不知道?」
「但是……」
「我相信你的清白,我相信了,以后,我绝对不会再怀疑你。」
不管当天的事实真相如何,在她愿以自身安全,来证明她对他的真心爱意之后,那,他又何必再介意那件已经过去的事?
即使,她真的和亨利有不寻常的暧昧关系,只要她今后不再背叛他,他愿意试着遗忘那天丑陋的记忆,重新接受她,然后与她继续未来的人生……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相信我了!?」她泪光闪闪,惊喜欢叫。
突然,有人敲门,叩叩叩。
「站在这里,不准动。」
「嗯!」紧抿红唇笑意,她用力猛点头。
看到她泪颜绽笑,法兰也跟着笑。
紧紧握了一下她的手,他转身走去开门。
才拉开房门,铁法兰噙笑的俊颜,骤转阴沉。
「是谁准你再踏进这里的!?」
「表、表少爷!」敲真衣的门,却敲出一个铁法兰,把亨利给吓死了!
「亨利你回来了!?」看到他,真衣眼底有着惊喜。
「他很快就滚了!」他双眼妒红,双拳一握,就打算给他致命的一击。
「嗨,真衣。」亨利一边忙着打招呼,一边急着退数步,「表少爷,别冲动,我是跟老夫人一块回来的!」
「外婆!?」
「对,老夫人说要见真衣,所以,我才上来请她下楼。」
「外婆已经知道真衣的事?」
「对呀,我说的。」
「你说的!?」
「对,我什么都说了,连误会的事,我也跟她说了,所以,她见完真衣后,就换你了,然后,你就惨了!」有老夫人当靠山,亨利得意的抖着脚。
「你说什么!?」
「我说你真的误会我跟真衣了!」
「这——」看着亨利倍显正直的眼神,法兰顿显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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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等着吃饭的花匠,突然在大家面前昏倒。
经过紧急送医检查后,发现他血液里有迷药成分,消息透过管家传进铁法兰的耳里。他匆匆赶到医院。
「表少爷!?」看到他出现,花匠感动得痛哭流涕。他不知道表少爷竟然这么关心他。
「我问你,你吃了什么?」
「吃了什么?」花匠一听,一想,急忙喊冤:「表少爷,你该不会是怀疑我吃毒品吧?表少爷,冤枉啦,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东西都没吃吗?」
「没……糖果算不算?」花匠想到之前吃的糖。
「糖果?你买的?」
「不是,是我在花房的盆架下面捡到的,我看好像没坏,所以就……」
铁法兰一听,脸色一变。
真衣没有骗他,真的有第二颗掺了迷药的糖果掉在花房里。
该死!他竟被薇丝那个女人给耍了!
心知犯了大错,铁法兰急匆匆赶回家,想对真衣道歉。
虽然之前,他已经说过愿意相信她的清白,也早已在外婆面前发誓,他绝不会再怀疑真衣,但是,他还是欠真衣一个道歉。
回到家,他看到玛亚、外婆,还有真衣就坐在大厅里,脸色一变,他疾身走到真衣旁边,想保护她不受玛亚的欺负。
「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是送一项重要的证物过来。」老夫人站起身,「你回来得刚好,我正要真衣打电话给你。」
「找我?」
「对啊,我才要拨电话呢,好巧。」放下手里的电话,她娇颜绽笑。
「有事吗?」
「法兰先生,是这样的,我知道之前你跟真衣之间有些误会,而这些误会是薇丝制造的,所以……请你让我将功赎罪。」玛亚递出一卷监视影带。
「你……」他拧眉。
「这是我利用家里的防盗系统,录下我和薇丝昨晚在大厅里的谈话,你看了就知道。」
「不必看了。」他摇头。
「法兰?」老夫人不解的看着他。
「法兰!?玛亚说影带可以证明我……」真衣惊道。
「不必证明了,因为,我已经知道一切都是我误会你跟亨利,所以,我要请你原谅我。」
「你知道?」
「对。」铁法兰简短说出花匠体内被检测出有迷药成分,以及花匠于昏倒之前曾吃下一颗糖果的事。
「原来他是吃了那颗糖果,刚刚亨利还猜说他可能有高血压,所以才会突然晕倒。」
「法兰,那你真的不看了吗?」老夫人拿起影带问。
「不,外婆,我不看,也没有必要看,现在,我只希望真衣可以原谅我一时的眼盲跟心盲。」
「没错,你是真的应该求她原谅你。」老夫人笑道。
「真衣,我刚才求你的事……」玛亚羞愧提起。
「泰勒夫人,你放心,我跟外婆都会帮你说情的。」
「说情?」铁法兰微眯黑眸,紧盯真衣,「你的意思……是要我原谅薇丝那个女人!?」
「你不愿意?」真衣回头看他。
「当然不愿意!你不要忘了,她的挑拨设计,害你吃了那么多苦,还害我差点逼你去跳楼,像她这种女人,你要我怎么原谅她!?再说……」
咬抿着唇,慕真衣噙泪看他一眼,即转身离开。
「真衣!?」看她上楼,铁法兰一惊,急步追上楼。
回头凝他一眼,她眨落清泪,素净的容颜上,净是一片委屈与哀怜。
「你如果不放过薇丝,那……那我也不要原谅你了……」真衣一边凄凄哀哀的说着,一边祈祷亨利教她的这招有效。
「哎,你……」小笨蛋变聪明,懂得如何威胁他了,「好、好、好!我答应你放过她,不找她的麻烦,这样好不好?」
「你说真的!?」顿时,她笑颜灿烂。
「你骗我!?」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他笑眼瞪她,「我看,我以后得改口喊你『小聪明』了。」
「不管,你已经答应人家了,不可以反悔。」亲昵挽住他的臂,真衣笑眯清眸,悄悄以左手朝楼下几人比出一个胜利的V字。
「你在做什么?跟他们打手势!?」抓到她的小动作,铁法兰觉得是又好气又好笑,「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走,我们进去沟通沟通。」
「沟通?」她清灵的瞳有着不解,「我们之间有代沟吗?」
「没有代沟也可以沟通,笨!」倾身抱起她,铁法兰大步迈向预备用来当新房的卧室。
「那,为什么一定要进房间才能沟通?」
「因为现在外面人太多。」
「咦,人多不能沟通?进房间就能沟通吗?」
「对,因为我们的沟通方式,外人不宜在场。」
望着怀里依然一脸茫然而不解的慕真衣,铁法兰蓦勾薄唇,俊眸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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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羞红着粉颊,慕真衣双眸晶亮,埋首在被单下。
他的沟通好狂野,好羞人。
「真衣?」
「嗯?」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要找时间回去拜访我的家人,那你想不想知道一些我那四个同父异母兄弟的为人?」轻抚着被单下赤裸的曲线,他轻声问着。
不过,「问」是客气。因为,不管她想不想听,他都会继续说下去。
因为他希望她对他的亲兄弟们,可以多「了解」一些,不过,他希望她了解的是他们那几个的缺点,至于优点,很抱歉,没有。
因为,想从他嘴里听到那几个男人的优点,那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哇,这还要问吗?因为,小笨蛋长得清艳绝美,又单纯可爱,万一哪天他那几个兄弟们起色心,想拐他的小笨蛋,那他怎么办?
所以,他当然得尽一切力量,在小笨蛋面前努力破坏他们的形象,好让小笨蛋多提防他们一点,以免上当受骗。
他知道他这样的想法,对自家兄弟是一种侮辱,但是侮辱他们,总比到时候小笨蛋不小心被拐跑,害他在旁边伤心难过要来得好吧?
再说,就算他们几个身边都已经有亲密女友,要不也结婚了,但是谁知道他们哪天会不会突然失恋、离婚,转而跟他抢小笨蛋?
所以说,纵使是自家兄弟,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多少还是防着一点比较好,也比较保险。
「当然想啊。」相当捧场的,真衣探出一张绯红的脸蛋,瞅着他。
她想知道法兰的兄弟,是不是都像他这般的温柔、体贴又风趣。
「真乖。」他笑着在她颊上印上一吻。不错,很配合。
「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几个都是在不同的国家长大,那你们谁跟铁爸爸一块住?」
「目前只有老五东极跟老头……跟我爸一块住,我爸也最疼他。」抚着她的美背,感受掌心下的滑腻,他随便说着。
「那他一定很孝顺,所以,你爸才会最疼他。」
「孝顺?」优点?不成,他得破坏一下,「可能吧,不过,他酷得像冰块一样,而且他城府很深,个性也很现实,从来不做没有回报的事。」
「真的吗?」当下,真衣对铁东极的印象大打折扣,「那我们不要聊他那种人,我们换聊老四,好不好?」
「当然好啊。」简单就解决一个,铁法兰笑眯邪眸,好得意,「老四就住在沙乌地阿拉伯,他的性情很傲慢,跩得像什么一样,是标准的沙文主义者,他很瞧不起女人,从不跟女人做生意,也从不把女人当人看。」
嗯,破坏的够彻底了。
「啊?现在都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他那种男人?」真衣轻呼。
「你才知道,所以回台湾看到他的时候,记得离他远一点,千万别碰到他全身上下,要不然,他说不定会把你的手指剁下来!」法兰故意吓着她。
真衣一听,当了真,吓得忙收拢十指。
「还有,看到老三冈部,你也千万别跟他说太多话,因为,他那个人既霸道蛮横又不讲道理,话一不投机,就喜欢乱吼人,很没品。」
「他一定让铁爸爸很头痛。」她想像着。
「那是一定的。」这是实情,「你可以想像一下,一个能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吓跑十五个秘书的男人,会有多难伺候、多叫人头痛。」
皱了皱鼻尖,她当真用心想出一个答案。
「嗯,他脾气真坏,还是你比较好。」
铁法兰对她的说法,满意极了。
「再来,就说到我家老大铁柏莱了,就是在美国长大的那一个。」看着她,他直摇头,「他那个人呀……唉。」
「他怎么了?」
「他更可怕,六亲不认,还冷血绝情,连老头子……我是说连我爸都怀疑,我大哥是不是他抱错的。」
「真的吗!?」
「当然,所以,回去之后碰到他,如果我刚好不在你身边,你记得要赶快躲起来,别让他看见你。」
「听你这样说,你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看他们一个冷酷势利、一个自大傲慢、一个霸道没品、一个冷血绝情……」
说着说着,慕真衣满是同情的望着身边的爱人。
以前她总是希望自己也有兄弟姊妹,可现在听法兰一说,她突然好庆幸自己没有其他的兄弟姊妹。
「对,他们几个就是那样。」铁法兰答得一点也不心虚,「所以,回去看到他们的时候,记得要离他们几个远一点,知不知道?」
「你说我就知道了。」她从未曾怀疑他的话。
「嗯,这样才乖。」
凝眼看进她全然信任的黑瞳,铁法兰煞是得意地勾扬唇角。
想想,他真的是太幸运了,竟然可以在这极为复杂的世界里,遇见这样简单、清纯的她……
【全书完】
◎编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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