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彻一室。
一只粗犷的古铜色大掌伸向桌子胡乱摸索,摸寻一阵,捞起电话话筒贴向耳旁,粗嘎地应了声。「喂?」
「老大,都七点了,你还在睡呀?九点钟要拍摄手机广告,你快点起床,别迟到了。我买好早餐在摄影棚里等你哟!」男助理吕纴娇滴滴的噪声传来,尽责地叫唤骆韦尔起床。
「知道了。」喀地一声,用力挂断电话。
脑袋泛起阵阵抽痛,他难受地呻吟,感觉身上压着沉重的庞然大物、难以移动,睁开惺忪睡眼,赫然瞧见袁妡趴在他的身上熟睡,伸手想推开她,碰触她光/luo的身子,顿时一惊。
昨晚在酒馆喝完酒后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他和她会……
该死!宿醉头又痛了,他什么都想不起来。
袁妡轻声嘤咛,挪动身子,缓缓睁眼,猛然对上一双灿热的黑眸,怔楞皱眉,似乎还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你……」
他清咳了声,故作镇定,提醒她。「还不起来吗?」她若一直趴在他身上,只怕他会受不了诱惑,再次要了她……
发现两人身躯亲密交缠着,她咒骂了声,立即翻离他身上,却不慎摔落地上。「好痛!」
不只屁股撞疼了,连她最私密的地方也隐隐作痛——疼痛提醒着她,她确实失身于他了——还有全身又酸又痛,骨头好象快散了……
妈呀,昨晚他们之间的战况究竟有多激烈?
他撑坐起来,精锐黑眸在室内搜寻属于他的衣物。
「喂,把内裤还给我。」他抬起下巴点点被压在她粉臀下的黑色紧身内裤。
袁妡低头望了一眼,将男性内裤丢还给他,然后捡起被丢弃在地上的黑色礼服和女性内衣裤。「你真是混帐,竟然把我的衣服全都撕破了!」
该死的粗暴男人,这样要她穿什么衣服离开?
他起身套上内裤,瞄了她手中的礼服一眼,疑惑地皱眉。「是我撕的吗?」完全没印象!
「难道是我吗?」她没好气地低吼,发现丢在地上的他的衬衫和黑色西装裤,抢先一步抓过来穿上。他裤子的腰围过于宽松,她抓出多馀的部分,从桌上拿了几条橡皮筋绑住,免得发生掉裤子的窘况。
「昨晚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不过的确有可能是你自己撕破衣服,然后色心大发扑倒我,对我恶意蹂躏……」他瘫坐沙发,拿起桌上的烟包,点了一根烟,按揉泛疼的太阳穴。
本来只想和她当个普通朋友,现在却不小心和她发生亲密关系,唉,往后真不知该用什么心态面对她……
哈?她色心大发扑倒他?!
哼,真是天大的笑话,她才没饥渴到这种程度!
「少冤枉我,把事情搞清楚再说。」袁妡凤眸一眯,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到他胸膛上条条艳红的指甲刮痕,清楚那是她的杰作,又羞又恼,心烦意乱,忍不住也点烟抽着。
「我酒量不差,不可能喝几杯就醉成这副德行,连自己做过什么都不记得,一定是酒馆里的酒有问题。」
「酒有问题?」呼出一口白茫烟雾,他轻敲脑子,努力回想昨夜的情况。
昨晚喝完那瓶顶级红酒,他们就一同离开酒馆。坐在计程车上,他突然觉得浑身躁热,好象有一股来势汹汹的yu/望等待满足,难受极了。这是以往他酒醉后不曾有的经验,难道真的是那瓶酒有问题?
他按下电话上的免持扩音键,再拨了几个号码。
「你打给谁?」
电话接通,一道苍老沙哑的男声传来。「喂!找谁?」
「老李,我是韦尔,那瓶1982年的HAUTBRION红酒——」
「我千辛万苦买回来的chu/药全加在那瓶酒里,你这个他妈的死混蛋,竟然把我的酒给喝了……没了那瓶酒,我老婆昨晚签离婚协议书了啦……」李老板扯开喉咙,怒声哭夭。
「chu/药?!」两人惊愕对望。
谜底揭晓!
原来就是药物在体内作祟,他们两人才会丧失理智……
「老李,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把药加在那瓶酒里……呃,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好了。」他赶紧切断电话。
「现在真相大白了。」袁妡捻熄烟,恢复冷静。早知昨晚就不要答应陪他去喝酒,竟然倒霉得赔上自己的贞操,唉……
瞄到沙发上沾有一抹血渍,骆韦尔愣了下,皱拢眉头,神情困扰。「你是处女?」
「已经不是了。」她脸红,窘涩地避开他的视线。
「该死!」因为一时的失误,他竟然从她身上夺走女人最珍贵的童贞,他真是该死!「咳!那我们——」
需要娶她,以示负责吗?若她要求,他真的会娶她,他可不是那种没责任感的烂男人。
「既然都不是我们的错,那就算了,当作没这回事。」她表情酷然,冷声说道。
「什么?」他反而一阵错愕,不明白为什么失去贞操,她还能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昨晚你是第一次……难道你不会想着,女人的初夜应该留给最心爱的男人?」
「我自己很清楚昨晚是第一次,你不要一直提醒我!」她窘得失去冷静,低吼着,脸蛋红得像西红柿一样。「事情都发生了,现在懊悔也没用。反正我说算了就是算了,谁也别再提了。」
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儿,他挑挑眉,忍不住笑了。
没想到她这么不老实,明明在意,还要假装无所谓。
不过,平时看惯她冷若冰霜的模样,现在瞧见她害羞、手足无措的样子,反而觉得她还挺可爱的!
「笑什么?无聊!我要走了!」她嗔怒瞪了他一眼,站了起来,腿间传来疼痛,双腿虚软,又跌坐下去。
「我开车送你回去。你等我,我先上楼穿件衣服。」
「不必了。」她强忍不适,艰困地缓缓走向门口。
可恶!昨晚他是跟她做爱,还是拿棒槌偷偷槌打她?怎么会这么痛……
见她双腿微微发抖,他迈步上前,一把横抱起她。「我送你。」
「不需要!你让我自己冷静一下。」靠在他坚硬热烫的裸胸前,她更加害羞,频频挣扎。
「那我帮你叫计程车。」
走出屋子,拦下一部计程车,他将她抱入后座坐好,欲言又止。「你那个……」
「只穿著一条内裤就出门,不觉得丢脸吗?快进去吧!」她竭力保持冷漠,不想再让他发现她的心慌。「对了,你的衣服……我回家后洗干净,再派人送还给你。」
他压低嗓声,在她耳旁说:「回家后泡泡热水澡会舒服点,如果痛得受不了的话,打电话给我,我带你去看医生。」瞧她走路都走不稳,昨晚他似乎太粗暴了,不知道有没有弄伤她?
「你……」发现他眼里溘着温柔和关心,她的心突然悄悄乱了分寸。
他不是一个很爱怒吼怒叫的恶男吗?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温柔?害她更是不习惯。
唉,糟了!温柔男人是她的死穴啊……
「对了,我好象隐约想起一件事——」他顿了几秒,紧瞅她的双眼,嘴角扬起。「昨晚你是不是抱着我,对我说过好几次……我很棒?」事关男人的骄傲和尊严,他很想知道答案。
轰——
「滚开!」袁妡双颊爆红,尴尬死了,使劲推开他,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她的双手猛往发烫的脸庞煽风,很诡异的,耳边不停重复响起他方才充满关心的温柔话语。
为什么那个男人夺走了她的贞操,她竟然对他没有厌恶的感觉?只是觉得害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唉,为什么她会变得这么奇怪、难以理解呢?
梦!
那是一场梦!
她和那个恶男之间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噩梦罢了。梦醒了,她的生活会和往常一样宁静、幸福,没什么影响的。
这两天来,袁妡如此催眠着自己,紊乱的心情也跟着逐渐平静……
上午九点,她准时上班,踏入DC健身俱乐部。
走往办公室的途中,不少路人对她投以暧昧好笑的复杂眼神,她皱了皱眉头,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阿妡啊,看你的外表酷酷的,想不到你是这么热情开放的女人耶!」某位女同事靠了过来,拍拍她的肩。
「什么?」她的眼神瞧得袁妡浑身发毛,有种不祥的预感。
「哇,脖子上的草莓瘀血得好严重,你的男人咬得很猛喔。」女同事指着她的脖子,嘻嘻取笑。「教你一招,去药局买喜疗妥药膏搽一搽—很快就能去瘀消肿了。」
「胡说什么?我没有男人!」袁妡尴尬得拉高衣领,遮掩颈子上的暧昧吻痕,加快步伐走进办公室。
「哇——袁妡,你成了大红人了!」
「你真行啊,上杂志喽!」
「好幸福啊,男朋友这么英俊有钱……」
待在办公室内的几名同事七嘴八舌地发表想法,某人将一本X周刊丢到她面前。
「什么鬼东西——」
吓——看见X周刊的封面报导她与亚洲第一男模骆韦尔的火热恋情,她惊讶地瞠大双眼,快速翻阅内容。
里头叙述骆韦尔在前女友的婚礼上公开承认她袁妡是他最心爱的女人,记者还将她禾协酒店集团总裁之女的秘密身分挖了出来。更离谱的是,连她在骆韦尔家里,与他亲热的照片也都刊登在上头……
「原本还以为那个男模是GAY,没想到他原来是喜欢我们阿妡这种冷若冰霜的女人……」
「这么粗犷的男人做//ai很猛吧,杂志上说他们整夜都没休息呢……」
同事们不在乎袁妡在场,继续八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