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别挑剔 第四章
作者:水漾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铃声大作,打断了席凉秋的发呆,迟迟伸手接起电话,她有些迟疑要不要开口。

  「凉秋!」不用她出声,透过呼吸声汪明阳就知道是她了。

  「嗯,有事吗?我在工作,很忙,很多采访稿要写,还要——」

  「我只说几句话,听我说好吗?」打断她不想见他的借口,他直接要求道。

  她有些为难的轻皱眉头,心中暗忖片刻而未作声。

  汪明阳在电话那头轻叹。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妳躲着我,但是凉秋,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妳从未像现在这样,妳就真的这么讨厌我吗?」

  「不!不是的……」

  她紧张的连忙否认,她不是讨厌他,她只是、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不再是好朋友了,要如何面对这样的关系,她还没想清楚。

  「那就不要躲我了好吗?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不是吗?妳说我见色忘义,可妳这样我会以为妳交了新男朋友,所以才躲开我。」

  汪明阳的语气听起来像平常一样,让她觉得舒心,可是——

  「阳?」难道她真的听错了,还是如她所想的一样,他只是用她来拒绝粱薇薇。

  「真的交新男朋友了吗?」他不死心的追问,仍在意那天送她花的男人,虽然投错了凉秋喜好。

  「没有,可是——」

  「那备胎现在该发挥作用了不是吗?怎样,下班后我来接妳吃饭好不好?」

  电话那头的他,显然松了一口气,但她却不禁皱了眉头。备胎,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个形容词,以前是她常挂在嘴上的,可现在从他口中说出,为什么就是不中听。

  「阳?你真的——」真的不喜欢我吗?这句话就这样从心底冒出来,可是她却硬生生的吞了下去。这是个秘密,她该当什么都没听到而忘了的叫,他们是哥们,是永远不变的,他刚才才承诺她的。

  「真的什么?真的不去美国吗?凉秋妳忘了吗?我说过讨厌美国食物,每一餐让我吃面包炸薯条我会发疯的,所以我真的不会去,那天只是逗妳玩的,怎么?妳当真了?终于发现舍不得我了吗?」

  汪明阳的语气完全是开玩笑的揶揄,隔着电话线也能想象他脸上一贯促狭的表情,这让席凉秋心底的防线渐渐撤除。

  「赫!你确定舍不得的人是我?不知道是谁在出海关时,哭得浙沥哗啦的?」她不示弱的呛回去,要说他的糗事她可全知道得一清二楚。

  「哼!好了,警报解除了吗?晚餐可以见面了吗?」他打趣的问。

  「好吧!看在你俯首认罪的份上,批准你请本姑娘我吃火锅!」

  「火锅?天呀!妳不是准备要人工点火吧。」他在电话那头不怕死的叫道。

  「呵呵,怎么,怕了吗?告诉你,我的火的确还没消呢,等着瞧吧!」龇着牙,席凉秋恶狠狠的说着。

  「哈!好了,安心工作吧,晚上我去接妳。」

  放下电话,汪明阳不禁吁了一口气,终于肯见他了,他们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但是,这一次——

  望着桌上的相片,他淡淡的笑了,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错过!

  另一方面,放下电话,席凉秋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呜——」两天来的筋骨酸痛仿佛都挥发掉了,觉得连人都神清气爽许多。

  「怎么?警报解除了?」

  「赫!学姊?!不要无声无息吓人好不好?」

  回头就见吴雨君倚靠在办公桌前望着她,席凉秋不满的叫道,干么和明阳用一样的词,她又不是火警现场。

  「别打岔,和好了?」

  她可不是瞎子,死气沉沉两天的人,接了一通电话就突然生龙活虎起来,汪明阳这小子还真有办法。

  「嗟!我们什么时候不好过,这么多年的哥们了,怎么可能会见色忘义,我们的关系永远不变。」

  「哈哈!」吴雨君大笑两声,对她的论点根本就不屑一听。

  席凉秋疑惑的瞪着她,怀疑是不是所有的孕妇都像她眼前这株一样异常。

  「是汪明阳那小子说的?」

  「说什么?」她不明所以。

  「说你们依然是好、朋、友!永远不变?」

  「是啊!好朋友的确是他说的,难道不是吗?」

  虽然永远不变是她加的,但她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然而在学姊的注视下,却有着莫名的心虚。

  「算了,我看我还是一边凉快去吧,免得被某人气得冒火!」

  失望的摇摇脑袋,吴雨君转身就走,看来昨天的苦口婆心又白费了。

  「学姊,妳上火呀,本来还想约妳呢,明阳说下班要来接我去吃火锅。」

  她觉得现在这样是最好不过了,可是为什么学姊一副她无可救药的样子?

  「留着你们自己吃吧!」

  吴雨君凉凉的开口,不忘向天空大翻白眼。两棵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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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我要吃牛肉。」

  席凉秋只顾着埋头苦吃,仍不忘吩咐汪明阳将东西放下锅煮,而他也的确尽职尽责的伺候着,见她吃得差不多了,他才试探着开口。

  「凉秋!」

  「嗯?」

  「昨天送花给你的,是新的追求者吗?」

  「不是,只是上次跟学姊去一个名流餐会,本想捞点八卦新闻的,但新闻没捞到,倒让那个臭男人看上了,而且家里已经有了老婆,也不看看自己的啤酒肚和地中海秃头,居然想泡我!气得我昨天差点破功踹他一脚。」

  她忿忿的咬着牛肉,一抬头就看到汪明阳窃喜的表情,她不解的问着,「怎么了?难不成又想看我失恋的样子!」

  没好气的皱皱鼻子,想到每次失恋时,她都不由自主的想从他那里获取温暖,她的丑态他都看尽了。

  「妳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从十五岁妳第一次谈恋爱开始,就没有和一个男生能长久交往超过一个月?」瞅着她皱眉的样子,他佯装随意的聊着。

  「嗯……是这样吗?」停下筷子,她开始细细回想,如果不是他提及,她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现在想来好像真的是这样。

  「至于分手的原因,不是不喜欢对方的穿著,挑剔对方毛衣上的毛球,嫌弃对方吃饭的顺序,甚至连人家喜欢看恐怖片也是理由,更不用说其他的什么不守时之类的奇怪的原因,妳这样——」

  「谁敢娶!对不对?」她摇头晃脑的接下他的话,咬着筷头不以为然的望着他,正要开口说出习惯性的话时,却卡住了,吞了吞口水,咽下那句她说了十几年的话,闷闷低头吃饭。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说出要嫁他的那句话,看着她低头只顾吃饭,他说不出心底是失落还是燃起希望,失落的是此刻她连一个玩笑性的约定都不愿再给,燃起希望的是,她终于开始不能不面对他的感情了。

  「妳快三十岁了,难道真的要这样玩下去吗?」夹一块牛肉到她碗中,他沉沉开口问。

  「玩?我哪有!」

  她不认同他的用词,对于感情她从来没有抱过玩心,那么多男人如过眼云烟并不是她的错,他们真的有让她觉得不可忍受的缺点,也许她真的是太追求完美了,可——

  「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情,难道你愿意看我随便和一个人结婚吗?」扁扁嘴,她不乐意的说。

  「妳真的认为,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吗?」

  他伸手越过方桌,绕过冒着热气的火锅,抬起她的下巴望进她清澈的双眸,认真的询问着。

  「咦?难道不是吗?」她怯怯的开口,眼神也心虚闪烁着。

  「是,当然是!如果是我们,那就是了。」放开她的下巴,汪明阳微笑的说道,语气是十足的肯定。

  「阳,你又在开玩笑了对不对?」她心口一紧,生怕接下来他会说什么她不想听的话。

  「对!被妳猜中了。」

  他缓缓笑开,眼角的笑纹浅浅印在她眼中。第一次发现,他有着一股成熟男人的味道,已经不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爬树上墙,没事就流鼻涕的男孩了。席凉秋轻轻拧了眉心。

  「可是凉秋,没有谁和谁是一辈子永远在一起的,最多也不过像我们这样,从三岁一直到现在,更多的人是从二十岁、三十岁或者更晚才相见相恋,没有人能够一辈子和谁在一起。」抬眼看她微微怔忡的眼神,他幽幽扯开一丝温柔的笑容。

  「阳?你想说什么?」为什么她觉得他说得好深奥。

  「没什么,只是想告诉妳,还没有开始或者才刚刚开蛤,不要去想以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以后会怎么样谁也不能下定论。而且我敢肯定,这世上没有一个完全符合妳要求的男人,可以让你一根刺都挑不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我不信!」

  她坚决反对这种说法,她相信每个人来到这世界,上天都已安排好了一段缘分,就好比亚当和夏娃注定是一对,当她真正遇到那个注定的男人时,不论他完美也好、有缺点也好,她都会自然而然的接受,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吗?而不是像他说得那样要刻意接受。

  「那妳能试举一例吗?妳高中时崇拜柯林顿,说他英俊潇洒、风度翩翩,博学多闻又感情专一,可是现在他和希拉蕊正经历婚姻危机,大学时妳又说妮可基嫚遇到了真正的白马王子,可现在他们也分手了;而从前妳就不看好的一对,齐大哥和学姊到现在依然相爱,并且已经孕育了爱情结晶,可见妳坚信的和怀疑的事情,随时都会被推翻。」

  他说得一针见血,丝毫都不留情,期待她接下来的自省。

  席凉秋有些糊涂了,为什么突然问阳要和她讨论这么深奥的问题,这些并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看好的不看好的,都不是她能掌握的,所以她才更挑剔自己的爱情,以防出现失败案例呀!

  「所以该更仔细的挑选对象不是吗?」

  「可是妳二十八岁了。」汪明阳忍下住叹息,也许以前他真的太纵容她了,所以今天她才会如此钻牛角尖。

  「阳,你干么一直打击我?」

  她不依了,为什么阳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难道他不知道年龄是女人最敏感的问题吗?

  「不是打击,而是做为妳从小到大的哥们,我这是在帮妳,从男人的角度。」

  「男人的角度?」她皱起了眉头。

  「对,妳有没有想过,在妳交往的那些男人眼中,妳是否就是完美无缺?每次都是妳先开口说分手,但妳有没有想过,也许不用等妳开口,他们也已经想分手了?」

  「你明明就是在打击我。」席凉秋有些挫败的低喊。

  「不!我说过了,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所以我这是在帮妳。」

  汪明阳笑着双手合十,望进她哀怨的眸子。

  「怎么帮,难道你想改造我不成?想让我去迁就他们?我可不认为是我的错,按照心目中的要求选择并没有错。」她反驳道。

  「选择心目中的那个人是没有错,可是不客观的审视自己,永远只挑剔别人,那就是一种错!有没有人说过妳自以为是?」

  有!但是她绝对不会在此时承认,而且她只当说这话的人是沙猪一头。

  汪明阳但笑不语。

  「你的意思是要我改吗?改哪里?改什么?」她反过来将问题抛给他,她其实是有自信的,最起码她不认为自己哪里不对。

  「也不能说改,只是说需要练习。」

  「练习?」

  「对,练习去接受别人。」

  「可是明阳,你的提议暂且不说是否正确,但我首先要提醒你,练习是需要对象的,而本姑娘才在上个星期再度失恋,更抱歉的是,到目前为止,出现的追求者当中没有我看顺眼的,所以——呵呵!」

  她干笑两声的摊开手掌,她是不明白阳为什么要提出这个奇怪的建议,但是显然行不通,起码现在不行。

  「没有顺眼的吗?」

  他温柔的扯动嘴角,目光从容的落在她沾沾自喜的眉眼,柔声开口,「那我呢?」

  「嗄?」席凉秋惊讶的瞪着他,嘴角的笑甚至来不及敛起。

  「我呢?相处了二十多年,应该不讨厌才对,由我来做妳暂时的爱情练习对象好了。」

  「可是——」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耶!

  「直到妳的白马王子出现好了,不是一直说我是备胎吗?有备无患应该有发挥作用的资格吧,可是我这候补队员却好像还没上场过,怎么样?现在我就牺牲一下陪妳练习,等到妳的真命天子出现,我就可以去找我的真命天女了。」

  拿起纸巾替她擦净嘴角残留的菜汁,他好整以暇的等她答复。

  「哦!我听出来了,口口声声好朋友、哥们的,其实才不是为我好,你一定是想找女朋友了对不对?」

  她不由得噘嘴叫道。什么嘛!怎么感觉又绕到老话题上了。

  「妳怎么说怎么好喽!」

  「啊!」

  居然没听到他的解释和保证,她不禁瞪大了眼睛,只看到他嘴角挂着淡到不能再淡的笑容,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正在失去些什么,听了那些话,心里头顿时空空的。

  「妳忘了,我也快三十岁了,爸妈他们虽然嘴上不说,可总是会挂心,两老也都知道我和妳的关系,所以不论我怎么想,也得等妳这个小东西嫁人再说。」

  汪明阳说得云淡风轻,可目光却紧紧锁住她的眸心,将那一瞬间闪过的失落和受伤,全收在眼里。

  「你觉得我是负担吗?」她从来没有一刻像这样失落过,从何时阳开始有了这种感觉,而她竟然不知道?难道真如他们说的那样,她对他的要求太过分了吗?席凉秋心底百般不是滋味。

  「不全是,我还有自己的理由,但如果妳觉得对我感到抱歉,就接受我的提议,这对我们都有好处。」他学乖了,不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让她作主,现在,该是由他来掌舵的时候了。

  「好处?」

  说实话,她其实到现在还弄不明白他所说的提议到底要怎么做。她凑近一分看进他的眼中,除了她的影子,还是她的影子。

  「对呀!也许下一个男人出现时,就会成为妳怎么看怎么顺眼的真命天子了。」

  汪明阳笑着任她打量自己,她的呼吸浅浅吹在他脸上,带着她特有的味道,让他心荡神驰。

  「那你想怎么做呢?」她歪着脑袋好奇的问,此时也来了兴致。

  「不用刻意,只要把我当成正在追求妳的男朋友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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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追求她的男朋友?席凉秋躺在床上,瞪着窗户对面依然亮着的灯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要她说出个所以然,她却说不出来。

  他要她对待他,只要像对待以往任何一个追求者一样就可以了,他会在这段过程中,帮她重新审视对男人的认识。

  认识?席凉秋翻身坐起来,终于想到哪里不对劲了,她光着脚丫子跳下床,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对着他房问的方向大叫。

  「阳!明阳!汪明阳!」

  「怎么了?小夜猫子。」应声拉开窗户,汪明阳看她一身细肩带睡衣的清凉装扮,不禁皱眉。

  「我想通了,你说的办法根本不可行!」她一板一眼认真的说。

  「为什么?」汪明阳忍笑反问。她的反应还真有些慢,从他们吃饭、散步,回家洗完澡到现在,四个多小时已经过去了,她到现在才发觉不对劲。

  「你说要让我重新审视对男人的认识,可是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根本没必要嘛!」她有些得意的说道。她和他从三岁做邻居开始,几乎是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有什么是彼此不清楚的,对他,她已经不需要再了解了。

  「哼!真的吗?」他抱持怀疑态度的轻笑出声,这话如果是他对她说还有可能,但如果是她对他,那可就得打问号了。

  「赫!你以为从小和你住对窗是住假的,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尽管说出来啊!」她对他的质疑相当不满。

  「先进去披件衣服。」晚上十二点了,她是存心折腾人是不是?

  「别打岔,说不出来了吧?哼!」

  说归说,但她还是乖乖的转身进屋,抓起床上的被子裹在身上。呵呵,这样最暖和了。

  「啧啧!凉秋,如果真要说,我怕我会伤心,不如问妳最简单的,妳知道我现在穿什么颜色的内裤吗?」

  「啊?汪明阳你变态呀!谁会想知道这种事情?!」

  席凉秋被刺激到的哇哇大叫。

  「怎么?如果是情人的关系,会知道这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还有用什么牌子的保险套之类的。」

  汪明阳说得更加露骨。他都要三十岁了,此时不豁出去更待何时。

  「汪明阳!你——你给我停住!」

  她将被子拉高遮住耳朵,气得直想跨过阳台踹他一脚,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下流无耻的东西,她居然没察觉!然而——

  突然意识到他真的有她所不知道的一面,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拉下被子,瞪着对面笑嘻嘻的他。

  「算你狠!那好,就算这个我不知道,那你就知道我穿什么颜色吗?」

  「粉红色!」

  「咦?!」

  她瞪大了双眼。他居然真的知道。

  「还有问题吗?那轮到我了,妳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我用什么牌子的刮胡水?早晨是先刷牙还是先洗脸?鞋子穿几号的?喝醉了买什么醒酒药最管用?一碗饭先从里边吃还是外边吃起……」

  汪明阳果真滔滔不绝的开始列数,仿佛真有说也说不完她所不知道的一面,她越听眉头皱得越厉害,终于受不了了,举手投降。

  「停!那个、那个我说,你用的不是电动刮胡刀吗?怎么会需要刮胡水!还有,哪有人会注意先洗脸还是先刷牙,或者吃饭从里还是外这种问题?更何况你从来没喝醉过,我怎么知道哪种解酒药最适合你,哦!你唬我的对不对?」

  她越来越觉得他骗人的可能性很大,他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她不知道的事。

  「凉秋,我就说我会伤心嘛,唉!」

  他佯装非常失望的摇摇头,刚洗过的湿发不听话的遮住了眉眼。

  「我只有在妳赖床来不及的时候才用电动刮胡刀,我向来是先刷牙后洗脸,而妳则先洗脸后刷牙,我吃饭从眼前这一边吃起,而妳则从相反的一边吃起,妳喝解酒益的解酒剂,很快就不会头痛了,而我不是没喝醉过,而是妳不曾见过。」

  汪明阳缓缓的声音在夜空中随风轻扬,夜太深了,连月亮也躲在云彩后边睡觉去了,所以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明明断定他嘴角有笑,为什么她的心却不由自主的揪紧。

  「阳……」

  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好像真的不够了解他,起码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了解,可是他却对她很了解呀,这样一来,他们是否还需要继续那个计画呢?

  「所以我说妳对男人的认知有待改进,妳自认为很了解所认定的事情,也许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所以才会看谁都不顺眼,抱着这样的心态怎么可能找到妳十全十美的真命天子呢!」

  他双手环胸,望着她满眼的困惑轻扯笑容。

  「真的是这样吗?」她依然很困惑,但是他说得似乎也有道理,的确每个男人在她眼中似乎都有不可忍受的缺点。

  「好了,别钻牛角尖了,反正妳现在也没有看对眼的追求者,不妨就让我来暂时充当好了,很晚了,快进去睡吧!我可不想明早妳怪我让妳变成小熊猫。」

  「讨厌,好吧!暂时就听你的,那我睡了,晚安。」

  她果真有些困的打着哈欠,挥挥手转身回房间。

  「晚安。」

  看她裹在被里寸寸挪动的背影,就像一个俄罗斯经典的玩具娃娃,他不由得笑了,只是眼底多了一丝微微的失落。

  「对了!」

  席凉秋还没挨到床边就又折了回去,对着依然立在窗前的男人大叫。

  「为什么你知道——」顿了顿话尾,突然觉得脸上窜起一片红晕,她莫名觉得有些别扭。

  「什么?」他看出了她的别扭,忍不住揶揄的笑问。

  「算了!」她甩甩头转身不问了,因为那个问题实在太私人了。

  「因为今天星期二,所以妳穿粉红色。」

  「咦?!」她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老天!上次逛商场她买了一组有趣的内裤,一天一个颜色,星期二的确是粉红色,他居然连这都知道?!

  「晚安了,丫头!」

  这回换他挥挥手,身影在关了窗户消失在窗后,留下目瞪口呆的席凉秋。

  张张嘴本来想大叫的,可却发不出声音,拉紧被子左看右看,想那个家伙是不是在什么她不知道的地方装了针孔摄影机偷窥她,电影、电视里都是用这种手法的。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百思不得其解,她拉拉被角定回卧室,这是她第一次睡觉拉上窗帘。

  而此时的汪明阳则在家中笑得不亦乐乎。这个傻丫头,她也不想想除了她晒衣眼的阳台对着他的窗户之外,他每天早晨还要使出十八般武艺叫她起床,像刚才那样穿着清凉的细肩带睡衣,有什么秘密是他不知道的?如此说来,二十多年来,他每日面对如此诱惑还能作怀不乱,实在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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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

  席凉秋忍不住的打了今天早晨的第N个哈欠。呜!都怪汪明阳那些变态的问题,让她昨晚几乎失眠了。

  「喂喂喂!一大清早就哈欠连连,敢情妳比我这个孕妇还容易犯困呀!」

  吴雨君没好气的从后边敲上无知学妹的袋袋。

  「哎哟!版都排好了,我工作已经完成了,又没有偷懒。」

  席凉秋忍不住抱怨不良老板的剥削。

  「Jensen  杨的资料背熟了没?」吴雨君斜眼瞄着她的能i猫眼问道。

  「嗯!」她不以为然的哼道。

  「背来听听。」

  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以晚娘的目光瞪着她,以防她打出今天的第一百零一个哈欠,作为头头的吴雨君是铁面无私的,虽然是学妹,但也是经过上刀山下油锅的终极考验才进来的。

  「Jensen  杨,二十七年前生于台湾,五岁举家移民,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台湾美女,三岁开始玩吉他,六岁创作第一首儿歌参加伦敦电视台节目比赛引起关注,随后被金牌制作人收于旗下,十二岁组团,曾经出过两张专辑都极为畅销,十五岁出乐团单曲When  you  love  me蝉联英国排行榜榜首十五周之久,期间成绩斐然,二十岁发行的专辑便创下白金唱片的销售纪录,随后乐团因成员单飞而解散,Jensen  杨被公司冷冻两年,二十二岁以全新的摇滚风格复出,从此一炮而红,现在正将魔音向亚洲扩散,企图大红大紫到发黑……」

  她不喜欢摇滚乐,摇头晃脑间,已经开始满口胡言乱语。

  「OK!OK!服了妳了,有没有想好采访要问的问题?」

  连叹气都省了,吴雨君早领教过她无组织、无逻辑的说话方式。

  「嗯!绯闻啦、有什么怪癖啦!或者这次他秘密回来要做些什么?再不就问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样行不行?」

  瞇着眼睛、吸吸鼻子,她没正经的回答。

  「OK!这是地址,下午三点去采访吧!记得别迟到了。」

  这次吴雨君倒没有因为她的随性而发威,给了她一个地址和时间,她便拍拍屁股准备闪人。

  「咦?」倏地从椅子上跳起来,瞪着便条纸上的地址,席凉秋忍不住哇哇大川叫。

  「学姊,妳来真的啊?我都还没想好到底要问什么呢!」先前那些问题怎么可能问得出口,格调也太低了,她以为约世界当红明星采访自然要费些时间,又不是去动物园看猩猩说去就去的。

  「还没想好就赶快想吧,反正时间已经定了,不能说不。」

  凉凉的挥挥手,不容许她拒绝的转身离开,吴雨君完全相信她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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