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真的想过要自杀。
将刘家司机打发回去之后,她不敢回家,也不敢到出版社找姐姐。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路边的小吃店借电话。她先拨了姐姐的手机,讯号不通;接着打去出版社,结果却得知她失踪了,出版社的人说他们已经报了案,但还没有结果。大惊失色下,她拨回家里,没人接,不管她怎么拨都没有人接听。
她不知道要去哪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找不到姐姐,回不了家,她真的想过要自杀;就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了李飞林。要不是这人说出德云大酒店,她还真的把这个第一次相亲的对象给忘了。
见到他,刘雨真的像见到了亲人,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就扑到他的怀里嚎啕大哭。
李飞林早就知道刘云失踪了,所以对于刘雨的举动也不惊讶。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慰着她。
「我姐姐真的失踪了?」她好不容易才止住泪水。
李飞林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妳不知道?」第一个应该知道的不就是她吗?哦,对了,他想起来了,他们在找刘云的时候也找不到刘雨。
「我、我直到刚刚才知道。」她咬着下唇,「我前阵子去了其它地方,只和姐姐通过一次电话。」
「这样啊。」李飞林担心的看着她,「那妳现在要怎么办呢?」
「我不知道。」她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她不知道,她连家里的钥匙都没有。
「妳别哭啊,妳可千万别哭啊。」李飞林连忙道,「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妳姐姐一定没事的。妳放心,她那么聪明、那么能干,什么事也难不了她;反而是妳,要好好保重,否则过两天刘云回来了,不是还要为妳操心吗?」
她点点头。不错,姐姐一定没事的。既然连她这么笨的人都能从那座见鬼的小岛逃出来,何况是姐姐呢!
她抬起眼,恳求的看着他,「我能到你家里去住几天吗?」
「啊?」李飞林张大了嘴。
「不方便?」
「不是不方便,只是妳是个女孩子家,我又是一个人住。虽然我是挺喜欢妳的,但我们也才一面之缘,妳对我……嗯,我不能趁人之危,我……」他挠了挠头,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最后,他呼了口气,「总之,我只是怕对妳的名声不好,但如果妳想来就来吧。」
「谢谢,我借住几天就好。」她感激的看着他,「我的钥匙丢了,回不了家,等过两天姐姐回来,或者……总之,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
「别说什么打扰不打扰,妳别嫌我家里乱就好。」
就这样,两人往李飞林的住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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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舒缓刘雨的情绪,李飞林好好地露了一手,做了整整一桌的菜。虽然刘雨没有什么心情,但面对他的好意,也尽量的捧场。
吃完饭,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为了避免尴尬,李飞林打开电视。
电视机一开,一个死板的男声就传了出来——
「现在重复寻人启事。刘雨,女,二十三岁。身高一百六十一公分,体重四十三公斤,体型偏瘦,长发,身穿红色短袖T恤,白色七分短裤,白色无跟凉鞋。如有知其下落者,请速与梁彬律师事务所联系,定有重谢。现在重复寻人启事……」
两人呆呆的听着播音员不停的重复着,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刘雨……」李飞林吞了吞口水,「这上面说的,是妳吧?」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想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大张旗鼓的找她?
「可是妳和他说的完全一致耶。」而且旁边还有张照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抱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飞林默默的看了她一眼,正要说话,外面突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刘雨抬起头,惊恐的看着李飞林。
李飞林对她指了指卧室,低声道:「我不会说的,放心吧。」
刘雨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飞快的躲了进去。
李飞林打开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张搜捕证就递到他眼前。
「这是警局的搜捕证明,请您予以配合,若有意见,您可以向法院提起告诉,再到事务所来找我,我给你打折。」梁彬说着,递出一张名片。
在此同时,罗均腾已把刘雨从卧室里拉了出来。
「放开我!」刘雨尖叫着,「你们没理由抓我!」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梁彬走过来,「要是再找不到妳,这个城市可能要被毁了,妳就配合一下吧!」
刘雨瞪着他,她可没忘记就是这个梁彬编了谎话,才把她骗去那座岛。
「那个合约是假的,是你骗我的,我可以不跟你们回去,我不要回去!」
「不回去?」
「不回去!」
「那我请他过来吧.」梁彬说着,拿出手机,拨了几个号码,随后就笑嘻嘻的看着刘雨,「我跟妳打赌,最多十分钟,超过一秒,我把脑袋送给妳。」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别过脸。气自己的心跳竟然不受控制地加速了,她才不想要见那个疯子呢。
「不知道?不知道也好。」梁彬耸耸肩,随后就大剌剌的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遥控器就开始换台,「啧啧啧,真是壮观啊,所有电视台的广告时间都被买断了,过了这一夜,您刘大小姐的知名度一定媲美所有影视明星.」
「一群疯子。」刘雨咬牙切齿的咒骂。
楼梯间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梁彬看了下表,「宾果!七分二十三秒。」
当南宫成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李飞林也和所有人一样愣在那儿,天啊!世界上真有这么俊美的男人?
南宫成看着刘雨,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她会再次消失.她才失踪了多久?加上动手术的时间也不过才半天,但却彷佛有几辈子没见到她了。心虽然还隐隐的痛着,但比起先前已经是好太多了。
「你……你不要过来。」她拼命的甩着胳膊,试图从罗均腾手里挣扎出来。她是挣脱出来了,但身子立刻跌入另一个人的胸膛,随即,她的脸被抬了起来,两片火热的唇压了下来。
南宫成不停的吸吮着,舌头饥渴的在她的口中探索。
就是这样,就是要像现在这样,他的心才不会那么痛,他的神经才舒缓过来,他身体里的血液和细胞才不再因痛苦而呻吟。她不能离开、不能消失,她必须在他身边,永远!
这场火辣的表演对屋里其它三人都是不小的冲击,就连梁彬也没想到南宫成会这样的迫不及待。他耸耸肩,看了旁边的李飞林一眼,后者的嘴巴从南宫成进来就没有闭起过。可怜的男人,注定要失恋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谁教他的对手是南宫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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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雨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回到岛上的,只是当她清醒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而南宫成就紧紧的贴在她身边,一只手还不停的在她身上摸索着。
「你……」她试图表达自己的愤怒。
他却立刻打断她,「不准再离开了。」
「扼?」
「我说不准再离开了,连想都不要想。」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反驳着,想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拉开,但连手指头也没能扳动。
「妳必须听我的。」
「我不要!我不要听你的,你不能强迫我,你没有资格强迫我,你不可以强迫我!」她连声的说着,声音越来越高亢。
「我们明天结婚。」
「什么?」一句话吓得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我们明天结婚。」他重复了一遍。是的,结婚。如果结婚才能让她成为他的,如果结婚才能使她不再去想什么姐姐,他可以和她结婚,虽然他从没想过要个妻子。
「你疯了!」停了一会儿,她终于叫了出来。虽然一直都认为他不正常、虽然一直都骂他是疯子,但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确无误的相信,这个人是彻底疯了。
「我很正常。」
「你正常才有鬼!你正常还会说要和我结婚?」
「为什么我们不能结婚?」
「好问题!我们当然不能结婚。」
「为什么?」
「当然是我不爱你!」腰上的手蓦地一紧,危险的气息隔着皮肤传了过来,她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而且,你也不爱我。」
「那不重要。」
「那很重要。你到底有没有常识?结婚是两个人共同组织一个家庭,一起生活、一起分享喜怒哀乐,那是必须有爱做基础的,那必须互相深爱着对方才可以,否则两个人在一起只有痛苦!没有爱,两个人是不可以结婚的。」
她是笨、是倒霉、是一事无成,她不在乎能不能成名、不在乎能不能有钱,但她在乎自己的另一半是不是爱她,而她也要爱他。她可以听姐姐的话去相亲,但如果她不能爱对方,那么即使是姐姐,也不能强迫她嫁人。她绝对无法忍受一段没有爱的婚姻。
南宫成没有答话,停了片刻,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没等她喊出声就封住她的唇。他不知道自己爱不爱她,梁彬说他爱她,说他的那些症状都是因为爱她才有的。他不知道、不清楚,他从没有爱过人。
南宫世家的人都只对医术感兴趣,结婚生子都不过是为了延续后代。父亲不爱他,他也不爱父亲;他们之间只是传递医术,不存在什么感情。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爱情、有亲情,但那不过仅限于知道。他没有想过去尝试,也不认为那有什么有趣的。但是现在,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爱,口口声声说他不爱她就不能娶她。他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他想娶她,他想和她结婚,他不想她离开,非常不想,绝对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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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刘雨重重的叹了口气,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她逃出去了,但那短短的几个小时换来的却是更严格的看管.以前,她还能趁南宫成看书或研究什么的时候溜开,拥有一点私人时间;现在,就算她能避开南宫成,也避不开罗均腾。他就像个黑色的幽灵,只要她一从南宫成身边离开,他就会突然出现,像猎豹似的盯着她。
她又叹了口气,转过头,实在不想再看到罗均腾的脸。
「刘小姐!」
她抬起眼,看到一个人正向这边走来。
「是你啊,加州大学的高材生。」
「我叫汤姆。亨利,刘小姐叫我汤姆就好了。」他笑容满面的说着,和她一样坐在台阶上,「刘小姐的心情不好吗?」
刘雨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我心情怎么好得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是被人关起来,心情会好吗?」
「关?南宫先生没有关妳啊。」
「还没有?」她从台阶上跳了起来,「他不让我回家,不让我去找姐姐,把我限制在这个破烂的岛上,这还不算关?难道非要把我关在笼子里,找根绳索拴着我的脖子才算吗?」
「呵呵,南宫先生只是太爱妳了。」
「是啊、是啊。」她撇撇嘴,「太爱我了,我得了一种罕见至极的怪病嘛。」
「不,刘小姐,妳很健康。」
「我很健康?」她狐疑的看他一眼,「怪了,上次你还说如果南宫成说我有病,我就一定有病,怎么这次说我很健康了?」
「呵呵,上次是我没搞清情况。」他笑得有些尴尬。因为对南宫成的崇拜,让汤姆无条件的相信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结果虽然各项检查都证明刘雨没问题,汤姆还是执拗的认为那是仪器的无能。不过他也真的没料到他所崇拜的南宫先生会是个爱情白痴,要不是上次亲耳听到南宫先生和梁彬的对话,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有人会把爱情当成病。
「没搞清什么情况?」
「没搞清……啊——南宫先生。」
听到后面的四个字,刘雨反射性的后退、回头,目光四处梭巡着,看能不能找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当确定实在逃不过的时候,她抬起眼,戒备的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南宫成。「你、你不要过来。」
南宫成拧着眉,「妳该吃药了。」
「我不要!」呜……这就是她那天逃跑的另一个代价。自那天她回来后,不知道南宫成是为了惩罚她还是有别的原因,天天逼着她喝一种黑糊糊的中药。说什么强身健体,她才不信呢!一定是这个家伙在拿她做实验。
是啦,她是快死了。死马当活马医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那药也不苦,但她可不要让他称心如意。虽然她力量薄弱,最终还是胳膊扭不过大腿,但她总要抵抗一下。他把她害得这么惨,她稍稍反抗一下也不为过吧。
而且,经过这么多天的观察,她发现南宫成对她的确比较宽容,呃……也许应该是特别宽容。不管她如何和他顶嘴、反抗,他最多也就是拧着眉,将他那张超级大俊脸变得像锅底似的难看;了不起再把她狠狠地吻一遍,然后在床上将她折腾得两天没力气和他作对而已。
既然知道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刘雨的胆子也渐渐大起来,只要逮着机会,她就拼了命似的反抗。
「过来。」
「不要。」说着,她还往后退了两步。
「过来!」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啊——南宫成!你这个疯子,你把我放下来!」
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汤姆不禁摇了摇头。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想吃那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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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刘雨拳打脚踢的挣扎着,希望能从南宫成的怀里跳出去,但最后还是被带回了房间。
「吃!」南宫成从郭妈手里接过药碗。
「我不……」她习惯性的就要反抗,但是立刻的,从他那变深了的眼眸里,她回忆起了后果。带着几分不甘,她闭上眼,把那半碗黑糊糊的东西吞到肚子里。
不是她没骨气,而是十分清楚继续反抗的下场。她不喝,他就喂她喝,而他喂的方式就是用嘴,一口口的灌到她嘴里。从第一口到最后一口,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喝完一碗药后,她也不用起来了,这个疯子会直接将她折腾一番,每次都让她累到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到了这个时候,他就会很好心的将她抱到床上,等她恢复元气,就又到了晚上,第二次折腾就要再次开始。
几次下来之后,她就学聪明了,不敢在此时说一个不字。
南宫成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将药喝下去,不禁有些失望,他已经非常喜欢那种喂药方式了。
他还是不知道她身体里有什么怪病,但如果那病不发作的话,以她现在的身体大概能活到九十七岁。扣掉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她还会比他早死十八年,他非常不喜欢这十八年。他不能想象没有她的十八年是什么样的情景。
要死,她必须和他同时死,他绝不允许她再离开他。
刘雨喝完药,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喝完了,你不要再抓着我了。」
看着她急匆匆的跑出去,南宫成的眉再次拧了起来。她为什么老是躲着他?为什么不喜欢待在他身边?为什么总是要和他对抗?为什么不和他结婚……
一连串的为什么他都找不到答案,但他知道他不能再忍受下去,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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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南宫兄,你把我叫过来,不会是为了让我看你这张俊脸吧?」变换了三次坐姿,梁彬终于忍不住说道。虽然他只是个小小的律师,没有什么全球知名度,但也是很忙的,特别是最近。他大老爷闹了那么一场寻人戏之后,就躲到这座岛上,安安稳稳的抱佳人、享清福;他呢,则要苦命的收拾善后。虽然他很好奇两人最后的发展,但谁让他没这个命呢!
「我要结婚。」南宫成终于开口。
梁彬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你要结婚?」乖乖,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这家伙平时闷不吭声,追起人来还真有一套。前天还是个爱情白痴,今天就能把佳人娶回去了,果真不愧是天才啊!
「她不同意。」
「啊?哦。」对嘛,他就说不会这么简单。
「为什么?」南宫成看着梁彬,「为什么她不同意?」
为什么?换成是他,也不会同意的。梁彬在心中暗道。
的确,南宫成的条件棒得没话说,一张超级大帅脸,要是当明星绝对迷倒全球三分之二的女性。就算他不是南宫家的继承人,单靠他的医术,这辈子也不用愁吃饭穿衣了。
人、才、财他都有,别说结一次婚,就算他老兄要结个十次八次都没什么关系,有成堆的女人等着嫁他;可惜的是,刘雨显然不是那成堆的女人之中的一个,她显然不会为了这些而嫁人的,否则也不会老想从他身边逃开。而除去这三样,南宫成还有什么?
个性沉闷、阴阳怪气、明明是喜欢人家的,非要说是人家有病;这样还能娶到老婆才有鬼呢!心里这样想着,他嘴上却不敢说出来。
梁彬小心翼翼的问:「嗯,她有没有说理由?」
「有,她说结婚要有爱。」
宾果!他猜的果然没错。「那……你怎么回答她的?」
南宫成看了他一眼,闷声道:「没有。」
「没有?你对她说没有爱?」不是吧,他真白痴到这种地步,就算是真的没有也不能说出来啊!
「不是说没有,是我没有回答。」他不知道要说什么,事实上在听到她的拒绝后,他就仿佛被人在心上狠狠的打了一拳,疼得他没有力量顾及其它。只有一次次的占有她,才能让他的心得到某种安慰;只有靠着她的身体,他才能暂时确定她不会离开。
「这样啊……」梁彬托着下颔,「那你就对她说你爱她嘛。」
南宫成拧了拧眉,「我不爱她。」
梁彬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个问题彻底放弃了,他可不想再听什么「她有病」的论调。他叹了口气,「老兄,你想娶她对吧?而她要结婚的条件就是爱,那你就说你爱她有什么关系呢?」
南宫成又拧着眉,开始思考这个问题。的确没有什么关系,但他从没说过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想说的不会说,但说出来的就都是真实的。不过,为了她,他想自己可以再次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