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很热络嘛!」边与简釉芸聊天,辛蘤沂边浏览她带来的新闻资料。
国内最大的电子科技集团首次推出线上游戏,便以雄厚的实力与名声,登上排行榜榜首,且各地佳评如潮,其中不乏询问代言人来历的信件……
「卓小姐和覃小姐已经出国了,比较不受影响,大哥比较担心你会被狗仔给跟拍。」台湾人闲得很,有事没事就喜欢听别人的八卦。
「他们想跟拍就跟拍吧!我没什么好怕的,况且逃不过的终究逃不过。」最近真的太安静了,广告都已经播出好几天,却还没有接到家里来的电话,她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劲,不知道那两人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你之前不是还很担心会传绯闻?」
「逃不过的,你哥的行为愈来愈嚣张、出入愈来愈频繁,总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之前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拖一天算一天,现在我只想早死早超生。」
「辛姊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照实回答我。」她查了好久、挖了好久,始终查不到那次外泄案的藏镜人是谁。
推敲再三,还是觉得辛姊姊最有嫌疑。毕竟自从大哥来过夜後,消息不断的超级骇客「雅典娜」就突然失去音讯,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任何动作了。综合门房警卫提供的线索,自由出入大哥办公室多次的她是嫌疑最重的人。
「什么事这么慎重?简小妹,如果是关於我另一个身分的事,我可以直接告诉你,所有你想的都是对的。」
「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好恐怖喔!这种人当骇客太可惜了,应该去当国际间谍,保证比詹姆士·庞德还厉害。
「你的动作都在我的掌握里,不然为何每次你一连上和Athena有关的线,那条线索就会立刻断掉。我知道你向警卫问过我出入大楼的资料,恐怕连那封我传给你哥的信你都拿到手了。」
「那我岂不是白忙了一个月?所有动作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好沮丧啊!
「也不算白忙啦,至少你现在知道真相啦!」挖了块蛋糕品尝,辛蘤沂猜想自己清闲的时光也不多了,暴风雨来临前总是特别宁静。「差点忘了,我也知道你有向小黎套问我的背景,虽然大部分都是没用的。」
「我想你事先肯定告诉她哪些可以说,哪些不能说。」
「对了一半,我是有告诉她可以说些什么,却没告诉她有哪些是不能说的,她的回答内容我还挺满意的。」不得了,她的右眼皮一直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有预感大灾难快来了。
「人家靠你吃饭,说错了岂不完蛋?」就像她家公司里某些爱拍马屁的人,耗尽脑汁、浪费口水,为的不也是一份薪水。
「错了。因为你的问题涉及到她的私人利益与人身安全,所以她得十分小心作答。」小黎又不是才来头两天,和邪恶相处久了,自然也变得滑头。
「难道是她暗恋你,怕我抢了她的位置?」这年头同性恋很多,没啥可耻的。
「非也,再猜。」哇勒!连同性恋都搬出来了。她瞧见不远处正在收桌子的小黎手一滑,将盘里没吃完的咖哩汤汁给流出来,正手忙脚乱的收拾残局。
「不会她也参了一脚吧?」搅动杯中红茶,简釉芸郁卒的说。她觉得自己真像只白老鼠,关在笼子里跑给人家玩。
「宾果!小黎她平常也是做我这一行的。差就差在她比较没名,会踏入这一行纯粹是被我带坏的。」
「哇!我突然有种误入贼窟的感觉。」这该不会是物以类聚吧?「我好奇你为什么想告诉我你的身分,该不会我也需要被开导吧?」
「非也非也。我只是不想看你为了这件事忙得没日没夜,怕你心脏病发,上帝会把帐算在我头上。」人家她可是很想上天堂观光的,虽然地狱会有她那毒舌好友在等她。
「那你也行行好,早点告诉我不就得了?」害她白忙了一个月,说不定大哥结婚後,她会被大嫂玩死。
「你不提我也不好意思说,我看起来是那种很善良会自首的人吗?」
「不像。」大哥,该不会你也是被玩的棋子之一吧?
「乖小孩,这件事记得别跟你哥说,等我把事情办妥了,自然重重有赏。」
「什么事?」眼睛为之一亮,简釉芸决定向未来大嫂投诚。谁叫她是她出道以来的头号假想敌……呃,口误,头号偶像。
「家务事,帮你们除掉一只寄生虫。」
「该不会那些资料外泄案都是同一人做的吧?」
「真聪明,一点就通。」
「第一起外流案发生在三年前,就我所知,那时你已经有这家店了。」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我不先动手,害你们白白损失了一大笔钱?安啦!我就是觉得你们有办法应付这种状况,才把你们公司排在最後一个顺位。」
「意思是说,这三年里你都在帮别的公司过滤害虫喽?」好过分。
「谁叫这些害虫都是同一窝的,害我这超强杀虫剂只好不断的找虫杀。」
「可以透露一下是哪个人吗?搞不好我可以加入你的行列。」她也想知道是谁可以破解她设的电脑保全系统。「业务经理罗祝?」
「不是,上次只是为了惩罚他在我店里调戏服务生。」
「阶级高吗?」
「算高吧!不过在最上头的三个可以删掉。」能在公司里四处趴趴走,自由进出各大办公室,权限应该不低。
「上头三个?大哥、二哥……第三顺位是谁?」
「韦应天韦特助。」
「噢!差点忘了他,可是特助的头衔并不大吧?」
「若论实权他可大得很!我的排名是以权力论。」他的薪水也不低,据她所知还比副总裁多个几千块,想来简煌燿也知道要体恤辛劳的人。
「那是谁,总经理吗?」
「你慢慢猜,果汁喝完了找小黎续杯,我有事要上楼处理一下。」不行,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她决定打电话回去探探消息,这种风平浪静的情况太诡异了。
春天已经结束,而夏天就是台风多,一不小心就有灾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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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家里还好吧?」希望是还好,不然她就不好了。
其实她还满乖的,做了坏事一样会心虚,不过她真正担心的是她要从资讯生活版跳到影剧版,甚至头版了。
翔宇千金深藏不露,久居宝岛恋情曝光。瞧!她连标题都想好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咖啡屋不知道还活不活得下去?她才不想关在屋里让男人养,整天打蚊子数蚂蚁,她会呕死加闷死的。
「很好啊!你弟弟最近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突然变得认真起来,今儿个还同你爸一起出差呢!」视讯的另一头正是辛母俏丽的娇颜。科技如此发达,即使身在几万哩远的地方还是可以见得到面。
惨了?该不会是出差到台湾来吧?捉奸在床可是件不得了的事。
「妈咪,你知道他们要出差到哪个国家吗?」非常不幸,辛蘤沂的第六感永远神准,一点误差都没有。
「乖女儿,晚上不要随便出门,有客人到要好好招待,办事时房间门记得要上锁。刀棍之类的凶器记得藏起来,免得发生凶杀案。」不是妈咪不帮你,只是爱莫能助啊。
「我要不要连店里的椅子都收起来,不然我怕它们也会被拿来当作凶器。」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要他死,他保证死得痛快。
「那就要看你的应变能力喽!别怪妈咪没提醒你,巴黎飞台湾约十四个小时,我这边现在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十分,他们搭的是今天早上八点的飞机。」
「时差七小时,航程约十四小时……哇勒!他们肯定事先就算好了,这样简直就是强迫中奖嘛!」明天一早五点多就到达,桃园中正机场到台北飙车不到一小时,正好赶上起床时间。
「他们是想捉奸在床吗?」
「我可没说喔!乖女儿,有没有做那档事你最清楚,不想死得太难看就叫他忍忍,一天不做不会怎样。」
「那顶多也只是缓刑,他们一来他一样死罪难逃。」
「谁叫你要金屋藏『俊』?妈咪是不反对你先上车後补票啦!不过你爸和你弟可不这么想。」这也是她被冷落在巴黎孤零零一个人的理由,赛维持那家伙怕她出面护航,硬是将她留著看家。
唉!人母难为啊!
「算了!爆就让它爆吧!流血的是他又不是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爱做的事还是可以做,早死晚死都是要死,就让他来顿「最後的晚餐」吧!阿门!
「最後一件事,如果他侥幸未死,嘿嘿嘿……」
「妈,你被杰洛克给污染了,这种关键时刻你竟然还嘿得出来。」
「丑女婿还是要见公婆,反正他长得也不赖。」
「奇怪!我这里都没有消息外露,你那边倒是清楚得很。」墙里不乱墙外乱,究竟有没有道理?
「女儿啊!台湾狗仔是很厉害的,不过私人徵信也不简单,照片照得可是一清二楚,想赖都赖不掉。」语罢,辛母还很恶劣的将照片往视讯萤光幕前一亮。
她的老天!连在床上做运动的照片都有,肯定有人在她房里装了针孔摄影机,而她竟然神经大条到完全没发现。
「我赌百分之一千是卓月榛干的好事。」那只恶魔,有情人没友人,该杀。
「唔!其实是卓小姐的男朋友负责装的,她本人只负责弄到这台摄影机,覃小姐则是负责转移你的注意力好让机器上架。」
「怎么连天使彤都出卖我?」双双给她出国避祸,好样的。
「人家也是想让你早点完成终身大事,一直拖下去不是办法。」能一劳永逸多好?只是过程可能会血腥了点。
「等她们回来,我也要把她们的香艳照供诸於世。」一报还一报,最好再将照片放大挂在店里供人观赏。
「那也得等过了明天再说,女儿加油喽!妈咪会在遥远的巴黎帮你祈祷,人家也想早点抱孙子呀!」
「我会记得叫他去结扎,你们慢慢等吧!再见。」咬牙切齿的切断视讯,辛蘤沂首次尝到被彻底出卖的滋味。
坏事果真是不能多做,从前只有她出卖别人,没想到这次换她被出卖。
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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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气氛怪怪的。」一下班便来看小情人,简煌燿却嗅到一股不和谐的气息。
「没的事,你想太多了。」从挂了视讯到他来,她都在找那台可恶至极的针孔摄影机,可惜无论她如何用力寻找就是找不著,想来是趁临行告别会时拆了。「你知道国父的遗言是什么吗?」
「和平、奋斗、救中国。」这是什么问题?
「和平、奋斗、救自己,这是我送你的七字箴言。」聊天要尽量和平,打架要尽量奋斗,紧急时刻要记得救自己。
她肯定是帮不上忙的。
「有保意外险吗?」她怕他的煞车线会被恶意剪断,好端端的出门被车辗,走在路上招牌砸下来都有可能。
「有。」怎么好像在交代後事?
「肚子饿不饿?我弄点心给你吃。」听说死刑犯行刑前的最後一餐,都特别丰盛。
「不太饿,若要吃点心我也不介意。」站在眼前的就是特制的超级甜点。
百吃不厌。
「口水擦一擦,想吃点心就上楼去。」唉!男人就是男人,都死到临头了,还坚信「春宵一刻值千金」的千古良言。
反正她不是佛祖、上帝,提醒人避祸不在她的职责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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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节奏力道一如往常的敲门声,企图唤醒一对爱情鸟。
「沂姊、简大哥,七点半了,上班时间到喽。」
小黎的声音怪怪的,十足半憋笑半看好戏的心态。
一早来就有两位客人在门口等她开门,一进屋就坐著等老板亲自下楼招呼。她是认得这两人,猜想不认得他们的简大哥肯定要遭殃了。
等会儿记得先将电话准备好,随时拨一一九叫救护车。
「小黎的声音怪怪的。」先起身的简煌惧有股诡异的感觉,以他商场上争战多年的经验,似乎有股浓厚的杀气由门外传来。
「那是一定的,楼下有客人来了。」
「每天都有客人,这有什么稀奇的?」
「因为今天的客人比较特别。」爬起床,辛蘤沂拎了件高领线衫套上。还是遮一遮好了,免得刺激到楼下那两只雄狮,造成更大的伤亡。
等枕边人也梳洗完,她难得和他一起下楼。平常都是男方先出门,她小睡一会儿後才下楼做生意。
情人是要祸福与共的,虽然倒楣的是他,但表面样子还是要做。
「记得我说的,和平、奋斗、救自己,忘了你就惨了。」最後一次叮咛,攻无不克的战争女神,带著她满头雾水的菜鸟小兵上战场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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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了吗?」无视身後那两只打得正起劲的雄性生物,辛蘤沂直接略过战区,朝敌方总司令靠近。
「没,一下飞机就直接过来了。」酷颜总司令冷眼旁观,一点都不为战场上唯一的子弟兵担心。
「让杰洛克打打再说,连小子拳头都招架不住的人没资格保护你。」
「现在事事讲求专业,不会打架可以请保镳。」
「钱要花得有价值,保镳有时并不可靠。」
「男人有时更不可靠。」
「所以要先接受震撼测验,才知道他能不能让你靠。」
「好个震撼测验啊!我帮您弄些东西吃,等他们打完恐怕都中午了。」进入吧台,辛蘤沂招呼在一旁看戏的小黎帮忙弄份丰盛的早点。
长途飞行也够累人的,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训人。
当然,累了一整晚的她也要吃顿丰盛的早餐,以迎接之後的炮轰行动。边煮咖啡,边看另一边打得昏天暗地的场景,辛蘤沂默默为她的小兵哀悼。
方才前脚才刚下楼,来客的脸都还没看清楚,一个硬生生的拳头便招呼上他的俊脸。然後就是一顿无厘头乱打,基於自卫,被扁的一方瞬间备战,一时拳来腿往,好不热闹。
「沂姊,桌椅毁了不少,这个月的支出肯定很惊人。」
「等会儿算总帐时,你去点点坏了哪些东西,列张清单叫我老弟赔。」
「这样好吗?」
「当然好,而且好得不得了。」
弄好沙拉,做了数种不同口味的三明治,松饼、面包,配上香醇的咖啡,她很没道义的坐在一边与敌方总司令一起喝咖啡观战。
屋外茂盛的杨柳绿竹尚不知己身绿荫形成了天然帘幔,无形间挡住了屋内的腥风血雨,正为竹篱外「休息中」牌子感到纳闷,好端端的为何不开门营业?
战争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当彼方大楼的九点上班铃响,来不及打卡的人哀号全勤报销时,屋内终於恢复平静。
准时出现在工作岗位上的韦特助接起手机,悦耳的女音告诉他,今天总裁早上不会出现,要他中午休息时间到「城市插曲」走一趟。
不会是做那种事做到虚脱吧?韦特助讷讷的收线,认命的将公文捞一捞,前往副总裁室报到。
尽责的韦特助并不知道,就在他接电话的同时,他家上司正浑身浴血的瘫在地上,任「外」人蹂躏。
而好不容易从混战脱身的简煌燿,却不知好戏现在才要开始。
他的苦难日还没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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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边上药,韦特助边为好友打点身後事。
星期六还要上班,加班费拿来!
「要死了,你再用力下去,我就真的要死了。」虽说最後双方和解,但代价也未免太大了。他怀疑要不是她吃饱喝足,乖乖听从敌方总司令命令出面调停,他可能会被打成重度残废。
「没想到辛小姐来头这么大,这回你可捡到宝了。」要发了要发了,谁不知道航空业近几年蓬勃发展,更遑论是素有「天空之王」的翔宇集团。
除了提供航空服务外,旗下子公司还包含零件制作、引擎生产、各种型号飞机制造、机身内部装潢……凡是跟航空有关系的,翔宇通通一手包办,甚至还赞助法国政府在较偏僻的地方增建小型机场。
「在发之前,我肯定会先让医院发一笔横财。」女友弟弟的火氟还真不是普通的大,他猜想当初蘤沂不和他拿金钱报酬,根本是为了替他揽医药费。
「别再咬牙了,我怕你的牙齿会脱落。」啧!打得真凶狠,看来是有练过的。
「广告的事怎么办?要撤掉吗?」虽说造势效果已达到,再播久一点效果会更好,有不少玩家来信建议,希望在明年第一次的争霸赛中,能亲眼目睹神秘代言人的真容。
也有不少人在讨论,代言精灵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些人甚至找到「城市插曲」来,却被蘤沂技巧性的带过。不少八卦媒体更是蠢蠢欲动,加以他夜宿此处的「高」频率,绋闻是早晚会传的。
此刻撤换人选或广告,恐怕只会对绋闻八卦有推波助澜的效果。
「当事人亲属要撤,当事人自己说不用。」想来最难过的已经过了,再下去顶多也只是皮肉伤加精神炮轰罢了。
「哇!亲爱的大哥,躲在这疗伤会下会太窝囊啦?」推开同样与总裁办公室位於大楼顶端的豪华休息室木门,简辰杉一脸奸笑的走进来。「妈和爸要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辛小姐说,你应该会在这里休养生息一阵子。」
话说自从昨天拉瑟西靳父子俩联手将他修理一番後,便将打击过大的他扔给前来领人的韦特肋,接著便潇洒的关起店门说,永远别再见。
满身是伤又被迫和亲密女友分开的他,不好意思回家让家人看笑话,只好在公司休息室里过夜。当时经过大厅的员工都很讶异,一向行事低调的总裁,怎么会满身是伤的让人给扶进电梯?
他终於明白那七字箴言「和平、奋斗、救自己」有多管用。他敢保证,要不是事後坐下来算帐时,他努力维持谈话间的和平,遇到任何问题一律很孬的以「您说的是」做结,遇到火爆场面更是努力抢救自己——的身体发肤,恐怕现在他早已被挫骨扬灰了。
惯性的转头往楼下望,「城市插曲」的大门依旧深锁,看来盗垒无望啊!
「别看了,里头暂时由豺狼猛兽进驻,要进去恐怕得等个几天。」恐怖喔!肥皂剧里会大打出乎的都是情敌,没想到「护姊成痴」的弟弟威力更猛,丝毫不担心会因此失去一个现成姊夫。
「别再刺激我了,先帮我想想如何突破困境吧!」姜是老的辣,一开始没出手的赛维特·拉瑟西斯不愧是商场老将,趁他年轻力壮的儿子扁完後再来落井下石,精神肉体两方面一起伤害,边说教边把他当沙包使用。
「不用想了,有本小姐在一切放心。」屋内三个大男人盯著应该被胁持的女方悠哉的推门而入,还不忘亮亮手上的专用电梯卡说明她是如何上来的。「自家人最了解自家人咩!」
惨惨惨,有史以来最惨的受害者,没有死实在是老天保佑。
「大小姐到,闲杂人等退场。」像是司仪般喊完,韦应天领著雾煞煞的简辰杉退场,将空间留给可怜的伤患和迟来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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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错嘛!至少没有瘫痪或残废。」和她当初想的差距颇大,只可惜那张脸皮,恐怕没有半个月是无法见人了。
门一阖上,辛蘤沂的邪恶本性开始流露。
「你骗我说,你没有亲人。」结果他被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女方亲属打成猪头。
「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没亲人。我只说我在『台湾』没有亲人,他们都到『另一个国度』去了。」挑挑眉,她放下刚刚在家准备的稀饭。「事实证明,他们真的不住台湾,他们全都住在法国。」
接手韦应天还未完成的换药工作,辛蘤沂一点都不温柔的帮情人抹药包扎。在月榛身边待久了,基本包扎还是会的,只是用得到的机会太少,弄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
「我也没说我是孤儿,只说我是弃儿。不过老天疼我,在我生父不要我後,又给我一个疼我的爹地。你会受伤是因为他们伯我重蹈我母亲的覆辙,老婆的前半生属於别家,女儿的前半生却是自家的事。」後半生恐怕也是,就她家来论。
「你的遣词用字真高明,我都被你唬弄过去了。」想起身,却又痛得龇牙咧嘴倒回床上,简煌燿痛恨自己此刻的蠢样。
「谢谢,基本上那是职业心理作祟。」如此才不至於让自己的底细被摸光。辛蘤沂转头瞥见桌上那壶简釉芸托二哥带来的鸡汤。「我去倒碗鸡汤,你妹妹很担心你,她说要你至少撑到让她有大嫂。」
「少来,那是给她补身用的,她不想喝才塞给我。」闻到那一碗熟悉到极点的液体,简煌燿的头又开始痛了。「她就不能乖乖把它喝完吗?」
「嘿!好歹人家记得要留给你喝,要是我就直接倒掉了。」捧著碗一匙一匙塞进伤患嘴里,爱人受伤她才展现娴淑的一面。「别瞪我,我的良心一向很少。」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早就知道她是个邪恶妖精,虽然不到冷血恶魔的地步,但和善良绝对构不上边。他一开始就是被她的和善给蒙骗了,以为她是春之精灵,能为迷惘孤寂的人寻找灵魂出路。
「我刚开始就很疑惑你怎么会把我想成精灵,我明明是个心机客。」
「是啊!你早就知道他们会来,还不告诉我,竞让他们来个捉奸在床。」罪加一等,老的与小的都这么说。
「这你可就错了,就算当天你不来过夜,他们一样有办法找到你,把你海扁一顿。如果是捉奸在床,虽然当下痛了点,但他们多少会看在同床共枕的份上,将你列为优先考虑对象。」她顿了顿,「大不了来个父凭子贵。」
「可惜我尽责的夜夜用保险套,不能父凭于贵。」郁卒啊!
「别担心,接下来的交给我办。只要我挺你,其他的都好商量。」
「那你那天干么不早点过来止战?你弟根本杀人不眨眼。」害他窝在这里养伤兼自卑,三十岁的「成熟」男人竟然打输一个小他七岁的大男孩。
「新仇旧恨,乾脆让他一次打个够,避免下次见面又杀红了眼。」狮子嘛!吼一吼消消气就没事了。
「新仇我知道,试问旧恨哪里来?」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搭同一架飞机到巴黎的事吧?」将空了的碗搁在床头,辛贿沂端来稀饭继续喂食。「很不幸,那天他看到你转头和我说话,外加我们又同机共舱了十几个小时。」
「不会吧!说个话也能构成罪状?」吓!保护欲未免也太强了吧!
「所以我说,你没被打成残废还不错啊!说来我还帮你少了一顿好打,不然那天你来我家参加晚宴时,肯定会被杰洛克拖出去毒打。」
「说到晚宴,那天我好像没看到你,我还在好奇翔宇集团难得回家的千金长什么样子呢!」
「这会儿你不就看得一清二楚了!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发色黑肤色黄,百分百纯正中国血统。」白了他一眼,怎么男人都对不常露面的女人感兴趣?「那天我在二楼观望,没下去露面,免得我爸又塞一堆法国猪给我。也幸好我拉著杰洛克没让他冲下楼,不然你肯定提早变猪头。」
「你说你之前几任男友都是因为你的一视同仁而分手,我倒觉得他们是被你弟的『一视同仁』给吓走的。」接近姊姊的一律都是敌人。
「他们没那么神通广大到台湾来捉人,这次纯粹因为『有心人士』作祟提供线索,他们才会知道的。」那两人怎么还不回国?畏罪潜逃也逃得太彻底了吧?「当然,你那些广告也是帮凶之一。」
「所谓的有心人士,该不会是卓小姐吧?」
「你猜的和我一样,不过事实证明,小彤和雷杰那只臭狼都有参一脚。」想来月榛的风评实在太差,发生坏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她。
「和他有什么关系?」最近和他见过几次面,亦听闻他的本行是杀手。
「爱人有求,义不容辞咩!也多亏他的『协助』,我们的床上运动才会被活色生香全部拍照存证,改天我拿来给你看看。」
「不用了,我认为现场进行比较刺激。」这话题告一段落,他有一个问题从昨天就一直梗在心头。「为什么是我?比我好的男人多得是,你的条件甚至比我还要好。」她家的资产是几百亿欧元,他顶多是几百亿台币而已。
「不为什么,我的第六感告诉我,选你是对的。」
「这不像你的作风。」对於情爱,她挑剔得很。不是她标准高,而是她不信任爱情,不信任誓言中的地久天长。
「你错了,如果不对我的眼,我是不会答应你的请求。爱是在第一眼时萌芽,第一眼不对,以後都不用说了。」爱情的错误肇始於强求,认为相处是可以培养感情的。「也许是你的冷漠对了我的脾胃,至少当你出现在店里时,我都有过去陪你聊天。要是换作别人,顶多只是礼貌性的微笑,顶多再加寒喧问候几声,根本不会浪费唇舌和他说话,『亲切而疏远』是暧彤给我的评价。」
「原来不是我单方面的追求啊!」听来还满快活的,这身伤痛很值得。
「你以为我是那些庸脂俗粉,多金帅哥说追就给人追的啊?」
「唔,原来我算得上是多金帅哥呀!」
「如果你这身伤一直不好,那就不是了。」她拍拍枕头。「乖乖睡喔!姊姊明天带你去看狮子,问问他们可不可以让你扶正。」
「万一他们又冲过来咬我怎么办?」
「没关系,有事我帮你挡,你先休息好好养精蓄锐。」
「你要留下来陪我吗?」要是辰杉和应天看到他这模样,一定会去撞墙。
话才说完,外边走廊随即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乖,我去外面打点一些事情,不会吵到你的。晚一些同我家那两只喷火狮谈谈,不会耽搁太久的。」昨天晚上她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这次她选择沦陷,相信老爹和老弟都看得出来。
一见面就剑拔弩张是老规矩,她在法国读高中时就经历了几次。在只身回台湾後,她的情史少得可怜,全都是男方一相情愿。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想浪费时间在她身上了。
她不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平淡的过程愈能见真情。玫瑰与巧克力、血拚刷卡和烛光晚餐,会让爱情变得庸俗无奇。她不懂现在的热血青年,为何会认为缺了这些,恋爱便不叫恋爱?
投入茫茫人海,与数个无缘的人擦肩而过,直到她遇见了他,一个不求光鲜场面,而只想和她在晚间喝咖啡聊天的男人。
他们同时接受这种平淡的情感,所以他们聚首。
人家都说豪门千金爱得不自由,她却认为自己爱得很自由。她相信家人只是怕她选错人,蹉跎了下半生。
可惜她就是她,由不得别人帮她规画。
她会为自己的人生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