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百货公司里、店面间弥漫着浓烈的耶诞气氛。小自吊饰,大到比人高的圣诞树纷纷出笼;书店前还摆个圣诞卡的专卖区,琳琅满目,好不热闹。
各大百货公司更是无所不用具极的出奇招吸引人潮及真气,想在这期间大捞一笔、赚饱荷包。而百货公司的外部装潢当然马虎不得了,最常见的不外乎是一棵高得不得了的圣诞树,装饰着包装精致的小礼物及七彩颜色的特小灯泡,一闪一闪地,仿佛这树有生命一般;夜晚时分更觉浪漫有情调,远看还真的以为这一闪一灭的灯光是群调皮的萤火虫呢。
不过,这也是百货公司的功劳所在啦!让那些忙碌于工作、家庭的人们,知道各种节日的到来,好让一成不变的生活添加一点色彩,为疲累的身心注入轻松气氛。
龙宪与骆嬿就是这些逛街的人潮之一,难得两人一同休假,走在台北最热闹的街头,一同享受这热闹的气氛。
季节在不知不觉中更替,轮到冬天这个角色登场了,街上的行人纷纷着冬装出现,在这北风呼呼的傍晚,显得特别温暖,情人相拥而行,互相汲取温暖,为感情加温不少,看在形单影只的人眼里,有些刺眼,感觉这个冬天就更冷了。
“哇!原来圣诞节快到了,没有出门、没人提醒,我都忘了呢。”骆嬿看着百货公司广场上的圣诞树,口气兴奋的说。
她穿着有帽子的外套,把头发全往侧边摆,还围围巾、戴手套,冻红的鼻子及脸颊更显楚楚动人,看在龙宪眼里则心疼极了,恨不得马上去买个口罩替她戴上。这围巾及手套都是龙宪为骆嬿准备的,骆嬿本来还不习惯把这些行头加在身上,就算天气再冷,也不会戴,但就是拗不过龙宪,才勉强把这些东西往身上放。至于戴口罩逛街还是不要吧,多奇怪啊!这口罩只有在病房工作时及感冒怕传染给别人时才使用吧?要她这时候戴?才不要呢。
龙宪了然一笑,有着心疼、有着兴奋。心疼她这些日子以来为工作付出的心力,虽然自己的工作也轻松不到哪去,但对心爱的人就是心疼。好久没看到骆嬿笑得这么灿烂了,让他有些怦然心动。
“我倒是没忘,因为家里会有人布置,圣诞节和行宪纪念日一起过,家里的老人不兴圣诞节这一套,还是近几年才争取到的,佣人们才敢放棵圣诞树在庭院中,其实我比较喜欢圣诞节,有感情多了。”
骆嬿拉着龙宪的手取暖说:
“我家都是过圣诞节,根本没想到行宪纪念日,还是老人家较有爱国精神,我们都被西方文化给同化了。”
“说的也是。这圣诞节是国外的特别节日,也许是业者看这商机不错,才引进的,还可大赚一笔;也许是来传教的人士所带来的,许多基督教徒在这天会上教堂作礼拜、望弥撒、唱圣歌,都是很有意义的活动。不管是什么原因,这圣诞节也算是有造福人群,让人感染这温馨的感觉,也能拉近人心及感情。”说完忍不住抱着骆嬿。
龙宪搭着骆嬿的肩,骆嬿偎在龙宪胸膛中,一手搂着龙宪的腰,很亲密地一同走进百货公司。
不久,骆嬿想到什么似的,抬头正色道:
“你知道吗?前不久你阿姨来找过我,你应该是知道为了什么吧?”
龙宪先是一脸疑惑,之后才了然地说:
“我想我不会猜错的,只是没料到我阿姨真的去找你,没吓到吧?”
骆嬿摇头笑道:
“不会啊!你阿姨人很好的,又很有个性。只是到底有什么事发生了吗?我总觉得没那么单纯。我知道你爷爷为你找了个对象,和你算是门当户对了。”口头上不担心,但心中可也偷偷吃了不少醋。
龙宪听出了骆嬿话中的醋意,开玩笑道:
“能让美丽的佳人为我龙某人吃醋,真是不枉此生了,就算现在叫我去死,我也了无……”话未说完,就被骆嬿戴手套的手结结实实的盖住,最后两字“遗憾”化成含糊不清的声音。
“别又不正经了,还说些不吉利的话,你如果真的死了,那我怎么办?”骆嬿的手虽被龙宪紧紧握住,但心情却是感伤的。
“傻瓜,只是开玩笑的,别当真啊!”龙宪挪出一只手抚着骆嬿的头,像是哄小孩似的。“以后我绝不会说这些话惹你伤心,你就别放在心上了。”见骆嬿点了点头才又道:“那就笑一个吧!”龙宪扮了个鬼脸,企图拉回骆嬿的好心情。
骆嬿看了噗哧一笑,双手捶打着龙宪的胸膛——
“你很讨厌ㄋㄟ,让人家又感伤又笑的。”想来这就是恋爱中的女人会有的情绪波动吧?
“现在比较好一点了吧?”龙宪又一把拉起骆嬿的双手,把骆嬿紧紧抱在怀中,感受到可人儿在怀中用头轻点着他的胸部时,才确定她已不在意了。
骆嬿也感受到龙宪的拥抱是如此结实,表示他是在乎她的感受的,也为着自己的玩笑话而后悔。虽然都是拥抱,却有着它所代表的不同意义,这也只有真正互相喜欢的人才会有的默契了。
“说真的,原来我阿姨连这事也告诉你了,她没有给你压力吧?”松开了两人的身体距离,龙宪牵着骆嬿找了张长椅坐下。
“没有。你阿姨叫我什么都别想,只要专心地喜……喜欢你就好。”唉!都什么时候了,还害羞咧!骆嬿脸上爬上了红潮。
龙宪不是没注意到,只是刻意忽略,怕自己也跟着脸红,于是一脸正经地说:
“那就好。那天,应该也是我阿姨找你的前不久,我爷爷把我叫到了书房,拿了一些企业家千金小姐的照片给我选,说是要为我相亲,我才跟他提起了你,结果,我们就这样吵起来了。其实他早就安排好了人选,只是美其名让我挑。后来,我外公正巧那天晚上也来我家,拿了几张你的照片给我爷爷看。”看骆嬿一脸惊讶就知道她的疑问,龙宪连忙说:“那些照片都是你穿护士服在医院工作的情形,不用想也知道是我外公住院期间偷拍的,你那么忙,难怪不知道。”
“我爷爷看了之后就把照片丢了,惹得我外公很生气,两个老人家就这样吵起嘴来了,我爸、妈跑来劝都没用,我又坚持己见,绝不娶那企业家的女儿。我爷爷就以死相逼,我们都没辙了,还好我爸、妈算是开明的,不会逼我娶不喜欢的女生,因为我两个妹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虽然对方是豪门之子,日子却过得一点也不快乐,随时担心自己何时会被打入冷宫。我爷爷却没因此得到教训,都什么时代了,还来这一套。幸好我外公那边全力支持我,现在还在协商当中,听说爷爷闹到不认我这长孙了,我也很为难,但绝不做后悔的事。”一口气讲完,也把这几天的闷气舒解开来。
“原来已经那么严重了,我就说事情不像你阿姨说的那么简单,她只想让我不要那么担心而已。”
“你不会因此离开我?”龙宪有些担心的问。
“要离开、要逃避,早走了,还留到现在听你说这些事吗?”骆嬿有点好笑的说。
“这也是啦!我的担心是多余了。”深情地望着骆嬿,在这茫茫人海中,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属。
“嗯!但你也知道我的,不要给我太多压力,我只想现在顺着自己的心意好好爱你,这样就够了。”
“我知道。”
“很抱歉没能和你一起努力对抗你爷爷,但我这外人的力量实在微不足道,我想我和你爷爷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别这么说,这本来就不是你的责任,只要你爱我,就够了,其它的事,我来想办法,绝不会让我爷爷打扰到你的。”龙宪知道骆嬿难免要担心,情人虽然要同患难,但这事本就是他的家务事,她不应被卷进来的。
骆嬿喜欢龙宪常为她着想的贴心。
“我知道了。”给龙宪一朵媚笑。“去美国的事确定了吧?依你的能力,不该放弃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也不该有顾虑。”
龙宪料不到骆嬿会问这事情,想了一下才道:
“是确定了,我在名单之内。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会抛弃顾虑放心去学习,就在过年后,距今只剩一个月。时间是一年,如快一点,半年就可以了。”
“那很好,我相信依你的聪明才智半年就行了。”骆嬿很豪气的拍拍龙宪的肩膀。
龙宪也觉得好笑,什么时候骆嬿变得这么豪迈了?不过不管骆嬿变得怎样,他仍是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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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
骆母坐早班的火车,经过四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抵达台北火车站;一看这火车站怎么那么大,加上捷运线,再怎么走就是走不出去;看着指标是愈看愈迷糊,手里提着一堆东西,只差没把活生生的鸡带上来了。遇到了一群好心的年轻人带路,终于安全离开这地下街,来到北二门口。
骆母和宫珮琳约在这,上来之前得知宫珮琳今天正好放假,就有人可接她去找骆嬿了。想到骆嬿住在宿舍里不方便,在宫珮琳的提议下,先到她的租屋处落脚,再以一起吃饭的名义约骆嬿来宫珮琳家,想给她个惊喜。
骆母想给女儿作些好吃的菜,补补身体,竟然要这么辛苦,早知道就学人家电视上委托超级特派员送来就好了。不过,自己倒也想看看女儿一眼,就是等不及了,才不等骆嬿放假,和宫珮琳串通好之后……就自己跑上来了。
没等多久,就看到宫珮琳向骆母招手。
宫珮琳是坐尚澔的车来接骆母的。在骆母打电话给她时,刚好尚澔跑来找她谈事情,本来不打算见他的,但她急着出门接骆母,说明原因后,被尚澔强迫坐他的车来接骆母。
骆母上车后就觉得气氛不对,想缓和一下,便开口笑着道:
“宫珮琳啊,这位先生是谁啊?怎么不跟骆妈妈介绍一下呢?”宫珮琳坚持不坐前座,和骆母一起坐后座。
宫珮琳犹豫一下,以他们现在尴尬的关系,真不知如何介绍呢。
“啊!骆妈妈我都忘了,不好意思,这位是医院里的同事——”几乎是同时,尚澔也开口了。
“我是宫珮琳的男朋友,叫尚澔。骆妈妈请多指教。”尚澔借着在等红灯时抢了宫珮琳的话,还特地转过身来与骆母握手,顺便酷酷地看了宫珮琳一眼,给了她别想否认的眼神后,才继续专心开车。
宫珮琳和骆母对看眼,才很不情愿地道:
“也……也算是啦!他是我们医院的医师,和龙宪交情不错,在医院人缘很好……”哎唷!她在说什么啊?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骆母当然也是听得雾煞煞,清楚这小俩口可能在闹情绪,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尚澔不是不了解宫珮琳,当她说话没头没脑时,就表示她的心虚及紧张,不觉在心中暗笑着,从见面到现在从没正眼看过他,显然他的出现对她不是没影响的。
车子平稳地驶入宫珮琳租屋处的停车场,尚澔下车替骆母及宫珮琳开车,就跟着她们坐电梯上楼。
宫珮琳以为尚澔会离开,没想到他竟还下车帮骆母提东西及行李,想来是借机赖着不走,真不知他是想通了,还是要来提分手,一颗心悬得高高的。她当然希望是他想通了,不然,她会承受不住的。
打开门让尚澔进入,把一些吃的放进小冰箱中,用的提入房间内,骆母一看到有电视,便打开电视坐下来选频道。
尚澔提议说:
“骆妈妈应该还没吃中饭,不如我带你们一起去吃吧。”
“不用了,我在火车上有买便当吃,现在不饿,你们年轻人去吃就好,别管我了。”骆母眼睛一直注视着电视荧幕。
“骆妈妈真的不用客气啦!有人要请客还不去。”宫珮琳就怕骆母不去。
骆母这才站起来走到宫珮琳身旁,小声地说:
“我看他好像有话要对你说,骆妈妈可不想当电灯泡,给人家一点机会,有什么事好好讲,知道没?”像是在对女儿说话似的,随后又大声说:“尚先生你和宫珮琳去吃就好,我坐那么久的车,有些累了,不想出门,你们就别招呼我了……啊!不回来也可以啦!我会叫骆嬿过来的。”有的是说给尚澔听,有的是说给宫珮琳听的。
“可是,骆妈妈……”不是要给骆嬿惊喜吗?
“好了、好了,什么都别说了,你们赶快出门吧!”骆母打断宫珮琳的话,直把他们往门外推,然后把门关上。
骆母环顾了四周,很满意房间的布置,环境也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愧女孩子们的房间。打了个呵欠,想来自己真的累了,关上电视,满意地进入梦乡。
骆母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已是下午五点了,连忙拨电话给骆嬿,电话那头传来骆嬿不甚相信的语气。
“妈,不会吧?你是在骗我吗?怎么可能!”
“你过来就知道,我还带了一些你爱吃的菜,今晚就一起吃饭吧!对了,菜准备很多,看要带谁一起来。”这“谁”当然就是龙宪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看情况,宫珮琳也不会那么早回来,也有可能一整夜都不会回来了,正好给她们母女俩聚聚,顺便看一下未来的女婿。以前怕女儿嫁不出去,早早就拖她去相亲,现在有男朋友了,却又觉得非常舍不得,这做母亲的心情,也只有做母亲的人知道了。
骆嬿这头——当龙宪知道要去见骆嬿的母亲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且也不好空手去见人,总要准备一下才有礼貌。可是,这一切实在来得太突然了,好像要上战场似的。骆嬿看在眼里,觉得妈妈又不是毒蛇猛兽,龙宪何必那么紧张呢?但今天若换成她要去见龙宪的父母,也会这么紧张吧?只是不会表现出来而已。她就是这样,宁愿自己紧张就好,也不要影响别人。像现在骆嬿就被龙宪搞得也跟着慌乱了起来。他不是很冷静的人吗?怎么……
电铃声响起,骆母连忙开门请他们进来。龙宪和骆母寒暄几句,随即热络地聊起来。龙宪这才松了口气!骆母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四年前也曾见过一次面,只是当时主角不是他。一扫先前的紧张心情,发挥出他幽默逗趣的功力,逗得骆母笑得合不拢嘴。
骆嬿一面吃着妈妈准备的菜,一面听着他们的谈话,也不时被龙宪的话弄到捧腹大笑,感觉好极了,气氛很融治,她就知道妈妈和龙宪一定合得来。
骆母一面叫骆嬿和龙宪多吃一些,一面高兴地与龙宪谈着很多话题,龙宪吃到万峦猪脚时,还频频称赞是人间美食,乐得骆母直邀龙宪有空时一定要来屏东一趟,她会亲手准备台南小吃招待他。
骆母闲着没事在家就会研究各地的小吃,且颇有心得,厨艺自然精进不少,还常说人活着就是要动,且要活到老学到老。
“伯母,只要有空,我一定会拨时间南下去拜访你们的,更何况又有美食可尝,怎能错过呢?”
“是啊是啊!到时候我一定要大显身手,好好招待你的。”骆母笑着卷起袖子,一副力拼到底的样子,看得骆嬿有些傻眼了。
“时间也不早了,宫珮琳打电话来说,房子让我们住一晚,她今晚不回来了。妈,我可以和你一起睡了!”骆嬿一把抱着妈妈撒娇,看着龙宪说:“你也该回去了,要不要我送你出去?”
骆母马上抢着说:“当然好啦!你就送龙先生出去,才一小段路而已,花不了多少时间的。”说完便催促着骆嬿,推着小俩口出门。
龙宪与骆嬿很有默契地互看一眼,知道骆母的细心,想制造他们独处的机会。
“你妈真好,开朗又有活力。”龙宪接着骆嬿的腰说。
“是啊!看我妈把自己照顾得这么好,就觉得很欣慰,快五十岁的人了,健康是最重要的。起先,我还会自责没好好照顾妈妈的身体,现在看来也就放心了。”骆嬿一副小鸟依人样,让龙宪又再度心动。
昏黄的街灯照在骆嬿脸上,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龙宪的生理起了一些变化,体内像有一把火在燃烧。深情款款地看着骆嬿,停下脚步。骆嬿也感觉到了,内心狂跳着,预期着接下来一定会让自己的脸滚烫、发红,双眼凝视着龙宪,头微抬,更增加了诱惑力。
龙宪再也忍不住了,两唇相触那一刻,电流窜升,骆嬿觉得自己快被融化了,双腿无力。
月明星稀,树叶因风摇曳而发出沙沙声响,仿佛情人间的喁喁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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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嬿与妈妈起了个大早,送妈妈去搭火车,再回宫珮琳的住处。一打开门就看到一脸傻笑的宫珮琳,骆嬿好奇地问:
“宫珮琳,怎么啦?有什么好事吗?”
“没有啊!”仍是一迳的傻笑。
“没有?那是不是发烧烧坏脑子了?”骆嬿有些担心地用手背触着宫珮琳的额头。“没发烧啊!干嘛像个傻子一样地笑?”骆嬿一脸狐疑。
“哪有!我正常得很,怎么可能会像傻子?更何况我也没笑啊,只是心情很飞扬而已。”宫珮琳一副正经八百地道,并没发现自己的嘴角是上扬的。
飞扬?用这两字来形容心情,显然是有好事发生了。竟然不说,有点吊人胃口哦!
骆嬿想一探究竟:
“那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这么愉快呢?好事要跟好朋友分享,说来听听嘛!”
“其……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尚澔向我求婚了……”说得非常甜蜜,惹得骆嬿先是一惊,再接着鸡皮疙瘩掉满地。
“求婚!?还说没什么!这么大的事,亏你还能说得好像真的没什么事一样,但从你的言行举止看来,就不是这样简单了,明明自己都高兴成那样的。”骆嬿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怎么能ㄍㄧㄥ成这样啊!
“是很高兴没错啦!但我没有很快就答应他。”
“为什么?”
“因为总觉得下不了决心,虽然当初是我自己先追他的,但终身大事不能太马虎,还是想先考虑一阵子,也许会先订个婚,相处一些日子后再说。”
“能这样是最好了,我都不知道你们进展得这么快,看来我们真的是太久没联络了。世事无常,唉!都不知下一刻会变成怎样呢。”骆嬿开始有了感慨。
“别这样好不好?我还聚散无常、分合不定咧!别这么泄气嘛!朋友是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所以可贵的是彼此能珍惜,偶尔联络一下,把祝福放在心中就可以,不能强求什么的。”
骆嬿听了,也颇有同感。本来嘛!这种事就很难说得清,会变成怎样大家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我也同意你的看法。记得,一定要请我喝喜酒哦!我会包个大红包给你们。”骆嬿用手比了个大字。
“当然喽!那你和龙宪呢?什么时候也请我们喝喜酒呢?”宫珮琳搭着骆嬿的肩。
“还早咧,别用那暧昧的眼神看我,我知道就算我没告诉你,我和龙宪的进展你也可以从医院中爱说八卦的那些人听出一点什么的。我只能跟你说,我们的感情在稳定中,但还没谈到那么久远的事。”
“这我也是有听说啦!不过龙宪不是要去美国吗?那些八卦组的,有点要看好戏的意味。”在医院中这些事当然会听说到,只是当事人是自己好友,只能默默支持了。
“你连这都已经听说了,想来也没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骆嬿沉默了一下又继续说:“别把话题往我身上绕,说说你和尚澔吧!我听说尚澔是个极冷酷无情的人,尤其是在被第一任女友抛弃后。你没被怎么样吧?我看到他就觉得很紧张,那张冷脸有点恐怖。”一面说一面在宫珮琳身上寻找,看有没有一些勒痕或什么的。彻彻底底从上看到下,确定没有才放心。
宫珮琳觉得有些无奈,怎么把好朋友的男朋友说成毒蛇猛兽了?不过倒也知道骆嬿是出自于关心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拜托!他不像你说的那样好不好,我看你被八卦组的给洗脑了。尚澔只是不爱说话而已,也不喜欢与人打交道,又生来一张酷脸,才会给人这样的印象,但他人挺细心的,他有一套关心别人的方法,只是要看你有没有福气了。只是不认识他的人都不怎么能接受他的方式,才会这样误会他。”对于好朋友误会自己爱的人,宫珮琳一定会解释到底,把真实的情况说给骆嬿明白,不然她会失眠的。
“这样啊!看来我真的要重新认识他一下了。不过,这也不重要啦!只要你觉得他好,而他也能疼爱你就够了,我这外人只能祝福你们了。”
“怎么会是外人呢?说得那么生疏,我们可是认识七、八年了。”宫珮琳假装生气的说,还露出母夜叉的姿态。
“好啦好啦!算我口误行不行,我当然不会是外人了,我跟你道歉。”骆嬿对宫珮琳行了个举手礼。
“这还差不多!”宫珮琳满意地笑了。
“现在几点了?”骆嬿问。
“快八点了吧。”宫珮琳看着手表道。
“天啊!我今天要上班呢,差点忘了!”骆嬿急急忙忙拿起手提袋,就往门口飞奔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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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嬿刷了上班卡,刚好八点整,又飞也似地往病房去,换了衣服,也来不及整理其它的东西,看到人群往讨论室集中,赶快跟了过去,把读书报告顺利地报告完毕,又交完班,才又动作迅速地整车完毕,出去做治疗。
“今天怎么那么晚?看你又一副没睡饱的样子,昨晚跑去作贼哦?”春梅看她今天反常的举动,忍不住关心的问。
“没有啦!”骆嬿把今早送妈妈去搭火车的情形说了一遍。
“这样啊?我还以为和龙宪一起过圣诞节,玩太晚了,原来是陪妈妈。”春梅这才说出心中想的。
骆嬿听了,翻了一记白眼,连忙换回工作的心情,继续未完成的事。双手双脚都没有闲着,检查一下今天要送开刀房的床数及出院的床数,幸好都不太多。
这一早要手术的病人,一定要先处理,不然会来不及,也会耽误到开刀房人员的作业,到时候打电话上来要人,准会被臭骂一顿,因为每台刀的时间都有一定的。像今天要排几台刀,开什么样的病人及每台刀所花费的时间,都要考虑进去的。
所以骆嬿在这方面都很注意,学姐们也常提醒她,有些事没做完,可以待会再做,但有些事是要即刻完成的。在外科快半年了,什么事要先完成都能判断出来,也不用别人在旁耳提面命了。
骆嬿很高兴自己有这样的成长,在护理工作上也找到了一些成就感,这独立的思考、判断,虽然有些抽象难懂,只要做久了、熟练了,经验累积多了,就能领会了。
骆嬿替一个九点半要送开刀的病人简略的解释了下,请他换上手术衣,把身上的饰品摘下,连指甲油及口红都不能擦。一切都准备就绪后,还要打一针,目的是减少唾液分泌、降低呼吸道被分泌物所阻塞,因为手术病人采麻醉时,是连呼吸都会被抑制的,病人无法自行吞下口水;而有的是减少焦虑或是松弛肌肉的药物,看各医院及医生的需要及判断;有的药是在病房给,有的是要带到手术室才给。
骆嬿拿起病人的病历及一些资料,请护佐帮忙推病人,坐上病床专用的电梯,点滴瓶因受到轻微的碰撞,发出铿铿锵锵的声音,一路向下到二楼停下为止。
在手术门外与那边来交接的护士做大概的病人情况介绍,只见开刀房护士点点头,接过了病历,仔细检查了一遍,核对程序有无完成后,就推走了病人。
骆嬿每次来这专属开刀房的二楼,就觉得好像来到了冰窖一般,因这里的温度比一般低。如果一个人走在这也觉得乱恐怖的,有点阴森森的感觉;看到这边的工作人员,也好像没看到一般,因为他们都是穿着一身绿,连头发、脸孔都包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还好不是穿白色,不然真的就像鬼魅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到了地狱呢。所以穿成全身绿,也不是没道理的啦!
这一面想、一面走,迎面走来的人脚步很急,只看得到两只眼,似乎有点熟悉,而这两只跟也直盯着骆嬿看。
直到这两只眼说了话,呃!当然眼睛不可能说话,是看到在嘴巴动了动:
“骆嬿,送病人下来吗?我急着要去开刀,下班时见喽!拜拜!”说完就像一阵风般消失了。
骆嬿被这风一扫过,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龙宪啊!幸好还知道是他,不然她还以为碰到不该出现的东西了,真是的!还是赶快回病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