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间,念期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将所有资料整理好之后,他也准备下班回家。
不管有没有加班,下班之后。他一定会回家。哪里也不逗留。甚至坚持不交际应酬,也不参与同事之间的任何活动。
对他来说。只有家里才是他最信任的地方,也只有在家里,他才能暂时表现不严肃的自己,他……只是爱家而已。
甫踏出公司的大门,念期却发现朝他迎面而来的人,竟是饶绿纹。
“ 终于等到你下班了,你再不出来,我还以为你今晚要加班呢!”
面对她的笑脸。念期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怎么可能会对仇人的女儿产生任何兴趣?就算她的笑容再像天使也没用!
饶绿纹拥有一张像天使般的脸蛋,只要随便一个微笑,就可迷倒众生。从国中开始,她便是全校师生所公认的校花,直到高中、大学毕业为止,她蝉连几届的校花头衔已懒得数明。
不知是上天捉弄,还是命运巧排,念期总是和饶绿纹考同所学校,即使校园再宽再广。他们一天总会相遇个五、六次,每次遇到,饶绿纹总是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不但热情洋溢,还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而他回予她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视若无睹和擦肩而过,完全像陌生人般。
“时间不早了!我们可以一起去吃顿饭,反正我知道蚁君姊最近常加班,你回到家之后,也是一个人,不如我陪你去吃晚餐。”饶绿纹边看手表边提议,只希望他能采纳她的建言。
可惜念期却迈开脚步,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饶绿纹早知道他会来这一招,于是一个箭步便跟上他大而快的步伐。
“别这样嘛!肚子可是自己的,如果饿着的话会很难受。”
饶绿纹外表看似一位有气质的大小姐,五官更是端庄美丽中透露着成熟稳重,其实并不然。
她的行为总是非常男性化,或许是和家中四个兄弟长久相处的关系,养成她对任何事都大而化之的个性,举手投足之间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英气,这也是男人、女人皆为她着迷的主因之一。
“你知道吗?我大哥前天从美国回来了耶!他在美国长住了十年,真是一段不算短的日子。十年不见,他变得又高又帅。很难想像他在美国是如何安静过日子?凭他那副长相,肯定有很多金发芙女缠着他不放。本来是想当天通知你和蚁君姊大哥回来的消息,但是事情太多了,所以没时间……”
饶绿纹自顾自开心地说,毫无保留地将两天来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念期,其中包括她们全家联手演戏一事。
“所以。我大哥和蚁君姊,应该很快就会有好结果……”
念期猛然站住脚,回头恶狠狠地怒视着她。
“怎么了?小期……”
她伸出手,想拉住他的手臂,却被他给一把甩开。
念期收回怒视她的目光,再度迈开步伐离去。
他震人的怒气与寒意,逼迫饶绿纹只能往后退了几步,不能往前追去。
“小期!”她喊。
但是,他却没有回头。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化解这段仇怨?她苦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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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巨响,电话应声而被砸得粉碎,念蚁君面无惧色地坐在沙发上,她知道此时此刻是不宜发出任何声音的,只有静静地目视念期的愤怒。
终于,念期发泄累了,他无力地瘫进沙发里,与她对坐。
时间无声无息地过去,他始终维持愤怒的情绪,他冷冷地瞪着念蚁君,眼神尽是对她的控告。
“为什么要嫁给他?”
念蚁君平静地开口道:“因为我爱他。”
“胡说!”念期是第一次情绪如此失控,他一向可以将喜怒哀乐置之不理,从不去表示内心的感觉,可是他现在却因为她的婚事勃然大怒。
“我不会拿自己的感情开玩笑。”她依然冷静地解释。
“你和他的感情何时开始?为什么你会突然告诉我,你爱他,并且要和他结婚?”
她对瑞琦的感情是好久以前就产生了,而他对她是否存有感情,实在有待考量。
“我一直都爱着他,并且爱得很深。”
听闻此言,念期更加愤怒,“原来你一直都欺骗着我!我还以为全世界只有你能信任,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对待我!”
念蚁君定定地看着他,她看见念期小学时忧伤的神情再度浮现。有多久?小期不再流露出如此哀伤的神色?平时,他总是维持一板一眼的冷漠,令人难以亲近,即使有心人想要试着了解他,也都会被他的冷峻逼退。
她一直都知道小期变得太冷漠,但是却无力阻止他的改变,因为这一切,都是她促成的——念期初进国小时,曾满心期盼地拉着念蚁君到墓园,足足等了一夜,以为天亮之后,他们的父母就会出现,结果却是令人失望的。
当她把事实的真相告诉他之后,他又哭又笑,从此,爱哭的他变得沉默寡言,也特别爱缠着她,只要她一离开他身旁,他就会像只刺猬般防卫每个人,包括他们的奶妈林嫂,直到林嫂几年前因病逝世后,他才渐渐学着独立。
当初念蚁君设下一个谎,让他去陷人,当他发现她欺骗他时,他便不再相信任何人,如今她后悔至极,却再也无法挽回什么了。
“小期,我并不想骗你,我只是不想让你太早接受残酷的事实。”
念期疲惫地抹了一把脸,“你又再为过去自责,你知道,我并不怪你,因为这些事的原凶是饶冠雄……”
“停止你可怕的仇恨念头!”她中断他的怨恨言语,不忍再听下去。
“为什么?”念期站起身,逼近她,“为什么你不恨?为什么你总是可以如此宽宏大量?难道你真的是神吗?”
“我不是伟大的神,我只不过想活得快乐、活得开心而已,为何你不能往好处想?虽然爸妈意外死亡了,但是,他们毕竟在一起,如果当初留下他们其中一人在世上,你认为这样的命运安排更好吗?”她无畏他的气势有多吓人,迳自说出心中想法。
念期既愤怒又迅速地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地几乎要将她捏碎。
“这件事可以不必发生,他们也可以一起在人间厮守,我们就不用那么悲哀!”
念蚁君硬是从牙缝逼出~段话,她不能让念期觉得自己的命运可悲。
“你是在抱怨饶伯父断了你当大少爷的人生吗?难道你只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吗?”
她几句话,逼得念期狠狠地甩开她,气急败坏地吼着。
“我可以不要名利、可以不要钱势,我只要一个幸福的家庭!
我会恨饶冠雄,是因为他毁了我想要的,总有一天,我也会使他得到毁灭……“
啪!
念蚁君在他脸上烙下一巴掌,她并不后悔打了他,觉得本来就该让他清醒。
念期恶狠狠地瞪着她。眼神中尽是怒火与不满。
“你可以怪我。因为我侵犯你的自尊,但是你不可以有恨,爸妈死后,一直都是饶伯父在供给我们生活。就算他真的有错,这将近二十年的关爱也够了,够弥补的了。”念蚁君没有生气,只是为了念期的表现而难过。“以前。你一直都很单纯,为什么现在……”
她一只小手。轻轻抚上他的眼睛,既心疼又不舍,“为什么现在你的眼神变得如此恐怖?”
念期缓和了情绪。用手臂圈住了她,口气满是抱歉,“原谅我的粗鲁,你知道我是害怕过头,才会口不择言。”
“你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你,我不愿意饶家的人带走你,除了你,我已经一无所有。”
念蚁君轻轻拉开他,凝视他同样拥有的蓝色眼睛,语气漾着温柔,“你并非真的一无所有,至少精神上,你可以活得不贫穷。”
他转过身,猛然吸了一口气,“你真的要为饶瑞琦而离开我?”
她扬起嘴角,微笑道:“嫁给瑞琦,并不代表我得离开你,还是会常回来,因为在这世上,你是我惟一的亲人。”
念期叹了口气,神色已恢复往常的冷漠,他淡淡地开口:“现在,我是你惟一的亲人,等到你为饶瑞琦生下孩子之,你便拥有新家庭,到那时,你还需要我这个弟弟吗?”
念蚁君缓缓站起身,绕到他面前,“你是我最重视的人,无法不需要你……”
念期痛苦地闭上眼。
老天!就算是谎话,他也愿意去相信,他怎么会不相信她?他们是相依为命的姊弟,即使命运颠覆,他也会对她深信疑。
“我们为什么要是手足?如果命运不这么安排……”他像感叹,又像指责。
“小期,别一直封闭自己的心灵,你认为没有一个女孩容得入你心里,但是在你这么认为的同时,你也失去许多心仪的女孩,错过所爱的女人,不觉得可惜吗?
“我们之闯存有的,是世界最珍贵的手足亲情,而不是你心中的错觉,若有一天,你遇到欣赏的女孩,就会明白了!我还要鼓励你勇于坦承自己的情感,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压抑自己。”
念期明白的,他们是姊弟,不可能逆伦常、违天理,他会如此爱她,只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他惟一的亲人。
“你可以凭自己的意思去做,但是,不要与我有所牵涉,我的记忆无法抹除,永远也不想和饶家有任何关系。”他丢下最后一番话,与她擦身而过。
念蚁君知道她不该忧烦,她应该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人就是为了快乐而活,及时行乐是相当重要的,但是,她不愿自己的快乐成为别人的痛苦,小期是否会因为她的决定而痛苦呢?是她的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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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念蚁君将辞呈递到顾绍华面前时,她几乎是提心吊胆的。
顾绍华根本无法接受,当场大声咆哮:“为什么你要辞职?我做了什么让你为难的事吗?告诉我!”
幸好办公室的隔音设备良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念蚁君此时此刻真是一个头二个大。
“蚁君,我真的很需要你,你不能这样离开我。”顾绍华执起她的手,试图挽留她,“辞职只是你在开玩笑吧!因为你想吓唬我而已,并非真的要离开……”
念蚁君低下头,吞吐地开口,“我……我要结婚了。”
刷!突然的一片空白占据他的脑袋,一句“我要结婚了”
像一枚炸弹。轰炸他全身的细胞,他僵硬地放开她的手。
“你……要结婚了?”他问得很轻,因为他还不能相信。
念蚁君残忍地点点头,几乎也把顾绍华的心给点碎了。
“为什么这么突然?”他吸了吸气,尽量压抑自己的怒气。
念蚁君诚实地道:“我也觉得很突然。但是它就是发生了!”她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语气带着些许的喜悦,“这是我斯待已久的戒指……”
顾绍华转过身,双拳捶在办公桌面上。“你让我大感挫败!”
念蚁君只能含笑道:“无人不经历挫败,以后,你便会明白。”
“你知道我内心的愤怒吗?”
她不答反问:“你当真如此喜欢我?”
顾绍华猛然回过头,十分肯定地给她答寒,“我深爱着你。”
“何时开始?”
“大约……高二开始。我就一直注意你的言行举止,那时候,就对你有感情”他认为自己付出相当多的感情,她该给他机会。
“结婚呢?”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们有可能结婚吗?”
顾绍华拨过头发,语气却已转变为不确定,“未来的事。
谁能预料?“
念蚁君仰起头看他,淡笑着,“我们可以是好朋友,也可以成为男女朋友,绝不可能结为夫妻,因为我太了解你,你的身边有许多红粉知己,若要你抛弃,未免过于可惜。”
顾绍华怔了怔,为难地露出苦笑,“你还真了解我。”
“因为之前。你已经说过。”
顾绍华耸耸肩,缓和了情绪,也想到该同的问题,“我有权利知道是谁有这等福气吗?”
念蚁君眯眼微笑道:“送玫瑰花的人。”
“你知道对方是谁了?”
难道一束火红般的玖瑰花就能掳获她的芳心?顾绍华满心怀疑。
“是,我们还见过面了。”
“就这样……你们决定结婚?”
她淡然一笑,“其实我一点准备也没有,说决定……应该是他决定好才告诉我的,我根本没有参与。”
“他这么霸道?还是很有自信你一定会嫁给他?”
念蚁君从未感觉过饶瑞琦的霸道,是她自己对他心悦臣服的。
“我能说……嫁给他是我的梦想吗?”
顾绍华点点头,已明白她结婚的对象。该死!又是那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他想了想,不禁笑了开来,“没想到你果然美梦成真,唉!虽然吃味,还是该祝福你。嗯……永浴爱河!”
念蚁君但笑不已,他们是否真能如绍华的祝福永浴爱河,她没把握,因为瑞琦的态度令她担忧,为什么人总是会改变呢?小期彻底改变了,瑞琦呢?是否也变得冷漠无情?
念蚁君不再往下想,她不喜欢自己多虑,还没发生的事,她竟妄下猜测,简直庸人自扰。
“婚期是什么时候?”
“今晚会决定。”她淡淡地说。以瑞琦的意思,应该是愈快愈好,今晚的约会,应该会有结果。
顾绍华看看她,忍不住心中感叹,“才一天,你就决定要结婚,世事变化无常啊!”
念蚁君为他的感叹好笑道:“你的语气像极一个老头子。”
“咳!咳!”他还故意干咳两声,逗得她直笑不已。
顾绍华按住她的肩膀,叮咛她:“我是个男人,多少也知道一些男人的心理,结婚后,如果有什么困扰,我不介意你来找我商讨。”
念蚁君点头笑语:“我会的。”
“唉!真难置信……”他摇摇头,嘴里依然嘀咕着难以置信。
念蚁君自己也觉得很难相信,还怀疑这一切只是虚幻,但是,事实终究是事实,怀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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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饶瑞琦准时来接念蚁君,他总是可以分秒不差地出现,动作既迅速又敏捷,当念蚁君走进饶家开始,她犹如一位公主,处处受到尊宠,有始以来,饶家的人一直是这样待她的,所以,她也较能摆脱受宠若惊的感觉。
“蚁君,伯父好想念你,怎么这么久没来探望伯父呢?”
饶冠雄一见到念蚁君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根本不像垂死的模样,险露出马脚,幸好饶绿纹掩饰的好,否则这次汁划又将宣布失败。
“蚁君姊,你实在该天天来探望我爸,你看,我爸见到你之后,精神都转好了!”饶绿纹执起念蚁君的手,“干脆,你嫁给我大哥好了!这样一来,我爸就不用天天卧病在床了。”
饶瑞琦给了饶绿纹一记警告的眼神。
饶绿纹只好识相地吐吐舌,退到角落去,与饶语谆、饶洛池为伍。
饶冠雄不想放过这大好机会,赶紧乘胜追击。
“其实绿纹所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蚁君啊!你可以考虑看看,正好瑞琦也在此,你们可以当面……”
“我们决定结婚了。”饶瑞琦冷冷地打断父亲的话,也引来好几道诧异的眼光。“瑞琦,你说的是真的吗?”饶冠雄高兴极了。
饶瑞琦看了念蚁君一眼,才回道:“是。”
饶冠雄差点要手舞足蹈起来。他顽固的大儿子终于想通了,真教他开心啊!
“既然如此,我就交代下去,这场婚礼一定要办得慎重、轰动……”
“不劳你费心。”饶瑞畸又是冷冷的—句,“我们决定公证。”
饶冠雄瞪大双眼,吼道:“不行!饶家办喜事,岂能如此草率?我不答应!”
眼见父亲体力突然转好,饶瑞琦俊眉不由得一扬。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冲喜?“爸,你……”
正当他要开口之际,念蚁君说话了,“我觉得瑞琦的提议很好,我很赞同。”
“蚁君啊!这是你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一切都交给饶伯……呃,不是,应该改口叫爸爸,好了,都交给爸爸来处理吧!你只要去挑选中意的婚纱即可,其余的,我会张罗。”
这像是病人膏肓的人吗?饶绿纹气得快昏过去了。她千交代、万交代,再二叮咛爸要沉住气,没想到一个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这么像小孩子!
“像爸这种反应,只能解释为回光返照——啊!”饶洛池在多嘴之后,接着是一声惨叫,那正是饶绿纹、饶语谆在替天行道。
饶绿纹瞪着饶洛池,表情好不吓人。“如果你想多活几年。就闭上你的乌鸦嘴!”
女人真的是很可怕的动物,别以为男人总是克服得了女人,当女人发起狠时,男人真不是东西!饶洛池委屈地在心中暗思,他决定一辈子打光棍,也不受女人威迫。
“爸。”饶绿纹按住父亲的肩膀,温柔的语气令人毛骨悚然,别太激动,小心身体啊!“
饶冠冕雄这才稍作收敛,脸上立刻露出疲惫的神色,:不管,这婚礼由我筹备,我非得隆重举办不可耻下场“”非得众人皆知吗?“饶瑞琦其实无所谓婚礼如何举办,他只是不想奉献太完美的婚礼给念蚁君。
“至少该项请的贵宾都该到场。”饶瑞琦扬起俊眉,不发表任何意见。
“我想,还是让爸和大哥单独商讨,我们出去喝茶聊天吧!”饶绿纹的直觉是——不宜有闲杂人等在场旁听,所以,她聪明的拉着念蚁君退出房外。
“姊!我们要喝什么茶?聊什么天?”饶家双胞胎十足有默契地开口。
关上房门后,饶绿纹先指向他们,又指向二楼,“你们,上楼回房。”
“干么?”他们同声问道。
“写——论——文。”她相信自己每个字都说得很清楚,这两个白痴应该听得懂才对。
“可是我们想和蚁君姊聊天……”
饶绿纹打断他们的话,“你们想当姊妹淘吗?”
“我们肚子饿。”
“开饭时间还有半小时。”
念蚁君笑了笑,“你们姊弟三人,永远都是这么快乐、真教人羡慕。”
饶绿纹定定的看着她,忍不住问道:“小期,他……还是老样子吗?”
念蚁君摇摇头,“比以前更冷漠了。”
“哇!”饶络池不怕死地开口惊呼,“那不就成了座冰山?”
见饶绿纹一瞪,饶洛池立刻没命似地狂奔上楼。
可怜的饶语淳,永远都是连带遭殃的一个。
“你还不快道歉?乱说话。”饶绿纹怒视着饶语淳道。
“关、关我什么事啊?”
“他道歉和你道歉都一样,反正长相、声音大致相同,没差!”
饶语淳瞪大了眼,什么东西嘛!他真想破口大骂,但是,有修养的他不允许自己这以做,只好委屈地赔不是,然后杀气腾腾的冲上楼,准备要饶洛池磕十个头偿还他的有苦难言。
“绿纹,你这样做有些过份哦!”念蚁君提醒着:“语淳和洛池都二十二岁了,你还把他们当小孩子管啊?每个人都有自尊心的。”
饶绿纹努努嘴,“没办法,在我眼中,他们永远是小我三岁的弟弟,我不这样管他们,还有谁会这样管他们?更何况
你又不是外人,在你面前,我们根本不需要掩饰。你不要一直把自己隔离在外嘛!我们会很难过耶!尤其是我爸……“
念蚁君瞬间觉得心胸舒畅,能被当成饶家的一分子,感觉觉好幸福。
“再说小期的事吧!昨天我去公司找他,顺道约他去吃饭,但是才谈起大哥回国的事……”饶绿纹知道逼婚一事不能泄露,“他……就和我翻脸了!真的没办法改变他吗?”
念蚁君其实也十分无奈,对于念期的怨恨心理,她也措手无策。
“小期知道你要结婚吗?”
念蚁君点点头。
“那……他的反应?”饶绿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问错半句。
“他不赞成,而且极力反对,我和瑞琦的婚礼,他是不可能参加……”这是念蚁君感到最遗憾的事。“我不晓得我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蚁君姊,你……爱大哥吗?”
她用一抹微笑告诉饶绿纹一个肯定的答案,“当然。”
“既然你爱大哥,就没什么好迷惘,能嫁给心爱的男人,是女人最幸福的事,你也会这么认为吧!”饶绿纹给予她一抹笑容。
“是啊!你也好好加油吧!小期一定会发觉你的优点,我也等着看你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念蚁君别有深意地说。
正当饶绿纹想再解释些什么,大门被推开了。
饶仲伦正从外头走进来,在看到念蚁君的瞬间,神情有些微怔。
“二哥,你回来啦!今天比较晚哦!”饶绿纹边看手表,边接过饶仲伦的公事包。
“蚁君姊……”他讷讷地叫了一声。
“不能再叫蚁君姊。”饶绿纹纠正他,“要叫大嫂。”
轰的一声!犹如平地声雷,几乎快震破饶仲伦的耳膜,瞬间,他变得些脆弱。大哥真的要娶她了,他应该高兴才对啊!
赶快露出笑脸祝福吧!
饶仲伦心中五味杂陈,分不清究竟是什么感觉。他只是很勉强、很勉强地伸出右手,对念蚁君轻声祝贺,“恭喜。”
念蚁君回握住他的手。“谢谢。”
饶仲伦不经意地看见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笑容又苦又涩。
先去洗把脸吧!快要开饭了。“精明的饶绿纹完全忽略了饶仲伦痛楚的眼神,心中直挂念饶洛池口中的那座冰山。
而此刻念蚁君心中又挂念什么,其实她自己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