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可人走出浴室。她围着浴巾,站在梳妆台前,打量着镜中的自己,湿漉的长发披散在粉嫩的肩颈上,颊畔生晕,浑身散逸着玫瑰精油的香味。
今晚她打算勾引郎邢煜,不知道他会喜欢这样子的她吗?他曾说她太瘦,她的身体够吸引他吗?
今晚之后,她的人生即将迈入另一个重要的阶段,她突然对自己产生怀疑,没了信心。
松开浴巾,她盯着全裸的自己。
滑嫩的肌肤、大小适中的胸部、纤细的腰身、修长的腿,虽瘦但不见骨,这身材应该是差强人意了,只除了那四个仍贴着美容胶的伤口。
她摸摸伤口,已经不痛了,但却碍眼得很,尤其是今晚,这四个小疤痕像是缺陷,让她觉得不够完美。
她的注意力放在这四个疤痕上,该怎么遮掩这些缺陷呢?
她从柜子里取出今天刚买的薄纱睡衣比了比。
穿上它,可以遮掩这些伤口,但男欢女爱之时,她不可能阻挡邢煜脱下它,那他就会发现这些伤痕。
那么……就要求邢煜不准有任何灯光。
不行,这样他反而会觉得奇怪而追根究柢,那反倒提醒他注意那些伤口。
不然画个圆掩饰一下好了。
画四朵小花,这样既性感又引人遐思。
她立刻翻找梳妆台的抽屉,想用不脱妆的口红试看看,结果发现了刺青贴纸。
那是她有次逛夜市时买的,曾试用过一次,但品质不怎么好,容易脱落。
不过用于今晚,它们精致鲜艳的图案,应该是简单又效果棒的好帮手。
「可人,妳为什么锁门?」郎邢煜转动门把。
叶可人看看时间,居然已超过了一个钟头。「哎呀,你先去另外一间浴室洗澡啦!」
「那我总得拿衣服吧。」
「我待会儿再拿给你。」她胡乱地答。
门外没声音后,她赶紧加快速度,选了四只小小的蝴蝶,或翩翩起舞、或伫立于花瓣,然后印在伤疤上,再急忙地吹干发,套上白色低胸丝质睡衣。
接着她从抽屉取出干净的衣服给郎邢煜,打开房门后,她最后一次审视镜中的自己,又觉得头发不够滑顺,只得又冲回梳妆台,抓起梳子猛梳。
*
郎邢煜对叶可人的神秘举动,抱着既期待又怕会失望的心情,所以根本不敢胡思乱想,怕自己又得独自面对一整晚亢奋的状态。
但他已经冲了两遍的澡了,可人说要帮他拿的衣服呢?
不得已,他只好在下身围上浴巾,自力救济。
主卧室的房门已半开。
「可人,妳──」他门一开,然后他的嗓子像被捐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叶可人迅速转身,丝缎般的滑顺秀发在半空中画出美丽的弧形。「你……洗澡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她还没有准备好啊。
郎邢煜看见她像个误阗禁地的小女人,一脸的羞涩与惊慌,身着一袭会让他失去理智的纯白丝绸睡衣,乳沟若隐若现,露出修长的双腿,一双水眸有抹戒备的神情。
戒备?她怎么能露出戒备的表情?
令晚她所有的举动,都在向他释放出一种生涩的引诱,让他煎熬,让他在理智边缘挣扎,逼得不断地命令自己,立刻中断对她的遐想,免得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她像个出浴美人,身上不再穿着过去一个礼拜以来的保守运动服,而是会让男人下地狱的性感睡衣,这教他如何抗拒?而她偏偏露出像迷途羔羊的神情,当他是头饿狼般的警戒着,彷佛之前她所释放出的引诱完全不算数。
被欲望狠狠折磨的他,忽然有些失笑,不知该拿她怎么瓣,只能用燃烧的双眸紧紧地锁住她,准备只要一接收到任何来自于她的暗示动作,哪怕是一丝丝,他就当她已给了允诺。
叶可人因他热烈的眼神而浑身燥热。那样热烈的眼神,恍若只要他这么一瞧,就可以将她生吞活剥……
她一方面欢喜他对她难以抗拒,但又对如此热情的他感到心惊胆跳。
「你……干么只围浴巾?」她随口找话,眼神回避着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像个饥渴女人似的猛盯着他瞧。
奇怪,他明明是个连运动时间都没有的忙碌医师,怎么可能有这么结实的身材?
他知不知道那会让人想动手侵犯他、抚摸他,这是引人犯罪啊!
她脑海里胡思乱想的勾勒出一些情色画面,没注意到随口说出的话却让气氛更加的暧昧。
「因为我等妳拿衣服给我。」郎邢煜低哑性感的嗓音犹如爱抚,教叶可人不由得一阵轻颤。
「喏,在这里。」她垂眸不敢再与他对视,将放在梳妆台上的衣服递向他。
郎邢煜见她含羞带怯的模样,理智一块块地崩塌了。
「是妳过来,还是我过去?」他等不及她的暗示了,他在话里设了陷阱。
叶可人偷瞄他一眼,见他面带微笑似是无害,但又觉得他像只饿狼,正等着时机一到就吞了她。
她怀疑如果让他自己过来,恐怕他会干脆扑向她,将她直接吃得干净。怎么会这样?今晚是她要勾引他啊!谁知实际面对他的热情,她反而自乱阵脚。
「我过去。」她小声地说。
郎邢煜用残余的耐心等着。
叶可人觉得他好像已张大嘴,就等她自投罗网。
两人的距离缓缓靠近,直到她与他只有一呎之距。
「拿去。」她将衣服推向他,因为不敢与他对视,结果不小心地就这么直接碰上他浴巾内的鼓起物。
唰──
她的双颊蓦地羞红满面。
但她还来不及转移视线,只来得及发出惊呼,就已栽入郎邢煜的怀里。
他紧抱起她,不让两人有任何空隙,挺直的鼻梁磨蹭着她,嘴近得几乎与她的相触。
「今晚再也不放过妳。」他低喃,却更像立誓。
叶可人手中的衣物滑落至地毯上,她双手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他阳刚的肌肉正如她所想象的会让人忘了矜持,整个人也让他的话引出激情而颤动不已。
他声明的决心用在此刻让她觉得好笑,却也让她更肯定自己对他而言真的很重要。
「郎先生,那今后就要麻烦你多照顾了。」她忍笑,认真的请托。
「这是当然的。」郎邢煜将她抱上床,自己跟着贴上,那神情就像是显意给她全世界。
「从今以后,妳的快乐就是我的责任,妳的幸福就是我的使命,妳的满足就是……ㄟ,也就是我的满足。」
叶可人噗哧一笑。「你说得好像正想哄骗女人上床的登徒子。」
郎邢煜着迷地望着她,眼神因动情而一黯,嗓音变得沙哑低沈。「我最喜欢听妳这个笑声了。」
叶可人脸一红,心颤抖。「哎呀,你别用这种嗓音说话啦!让人神经兮兮的乱想。」
浑厚如醇酒的笑声逸出了他的唇间,洋溢在气氛暧昧的卧房里。
「妳乱想什么?」
「以为……以为你要……」
「是这样吗?」他俯身亲吻。
阳刚的热气拂过叶可人的颈项,使她的肌肤起了一阵移嗦。接着温热的唇触碰她的耳际,先是轻啄,缓缓沿着纤颈而上,像是品尝珍品,欲罢不能。
「没那么煽情……」叶可人合上眼眸轻喃。他的吻怎么可以这样撩人心魂?这会害她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
「知道吗?我等这一刻几乎等了一辈子。」望着她激情中隐含娇羞的脸蛋,郎邢煜心神一荡,以指在她脸上来回轻抚,享受那滑嫩的触感。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她两手贴着他的颊,感受他的温暖。
他摇头。「妳也辛苦了。」
她一怔,不懂他的意思。「我辛苦什么?」
「身体啊,挨了好几刀。」
「可是我说的辛苦是指你的……欲望。」她脸红解释。
这话像是咒语,下一秒,郎邢煜贴在叶可人腿上敏感处的欲望更勃发了。
「你……」她瞪大眼。
她惊愕的模样拉回郎邢煜些许的神智,红潮瞬间冲上他的脸。「对不起,那话太具爆发力了。」他尴尬,想挪开身体以解除她的不安。
叶可人虽没经验,但以前在工作环境中听多了八卦,怎会不知男人的需求?而今他体贴的动作,只让她更愿意献上自己。
她巧笑嫣然。「邢煜,我真的好爱你喔。」说完,她不让他退却,将他压向自己,主动献上热吻。
这是个引爆点。
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郎邢煜所有的热情倾泄而出。「天啊!可人,妳真香。」他以唇膜拜地。
她呻吟,感觉到他热情狂野的侵略。
他的唇沿着她的锁骨而下,没有轻柔,只有会让身体着火的辣吻。
「妳知道吗?我每天都在幻想着这一刻,有时候我都快觉得自己像个色情狂了!」他以齿解开她睡衣的蕾丝肩带,双掌扣上她的纤指,与她十指交握。
叶可人知道什么叫「做爱」,但却从不曾亲身体验,她从没想过会是这种教人融化的感觉。
睡衣在他的巧手下,轻易地褪去。
「灯……」她羞赧地提醒。
「不,求妳,我想好好地看妳……」他情切地请求。
叶可人无法拒绝。
她修长均匀的身段很快地裸里在他眼前,令他眼瞳中的两簇火焰,燃烧得更为猛烈了。
七彩蝴蝶在她如白玉般的肌肤上展翅,撩拨着他的心,让他近似着魔般地凝视着她,久久无法移开。
「邢煜……」她呢喃。
「妳好美……好美……」他俯身亲吻她的每一处,顺着她的曲线,在她的胸口膜拜,最后攀上峰顶。
叶可人抽气,有如溺水之人紧抱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她酡红的脸蛋、散乱的发丝及初解情欲的模样,散发着女人特有的风情及性感,令他心痒难耐,难以抗拒。
他的唇继续往下,以手代唇抚上她胸前的敏感,心跳因兴奋而不断猛烈地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