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你今天就加班到半夜三更吧。”一道冷到结冰的声音,从谢秘书背后响起,让他当场冻成冰棒,连话都说不出来。
“总……总……”谢秘书只剩下眼珠子还能动,可怜兮兮地跟真澄求救。
“翟生,你好了吗?我们可以走了吧。”真澄立刻上前抱住高翟生的左手,将他往办公室方向拖,试图转移焦点。
“我当然可以回家了,但是……”他突然回过头,对着差点被冻僵的谢秘书说道:“谢秘书,我等一下会留‘一些’工作在你桌上,没做完就别想回去找老婆。”
“是……”谢秘书苦命地回应,对于老板所谓的“一些”是多少,已经心里有数。
看样子,他今晚别想回家睡觉了,呜……
*
“谢秘书很可怜耶,你真的要让他加班到三更半夜啊?”两人一坐上车,真澄马上替命苦的谢秘书说情,担心他真的被老婆休掉,那就罪过了。
“我说过,只要跟我在一起,你只能想我,不准提别的男人,你怎么又忘了?”大总裁又再度要任性。
“谢秘书是你的得力助手,我总要‘替你”留下人才嘛。”她渐渐掌握住要怎么跟他沟通了。“你总不希望他被老婆抛弃后,天天找你哭诉吧?”
“我怀疑他有胆跟我哭诉。”
那好,换个说法。“你希望他来找我哭诉吗?”
“他敢!”只要他敢有一丁点意图,非剁掉他的手脚不可。
“可是……”看出他的妒意,她继续有模有样地演戏。“你也知道我的心很软,很容易同情弱者,如果他来找我哭诉,我一定会安慰他……”
“怎么安慰?”
“就像这样啊……摸摸他的头、拍拍他的肩,还有……”她以他当示范对象,对他温柔地又摸又拍,摸得他火气直冒。
“还有?”再有,他就直接劈了谢秘书比较快。
“那你就让他早早回家找老婆,不就没事了。”她笑咪咪地说:“你说是不是?”
“是……”他无奈地叹口长气。她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
“对了,你刚刚放在谢秘书桌上的信封,里面是什么东西啊?”那个信封薄薄小小的,根本装不了什么工作文件吧。
“说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他这个“商人”可不是做假的。
“那……洗完澡,我帮你做精油按摩?”她娇羞地承诺。
为了舒缓他紧绷的肌肉,她上个星期特地去学经络按摩,每天回去都会帮他按摩,按着、按着,当然就按到床上去了……
“这是你每天都会帮我做的,不能算。”她的按摩功力还有待加强,不过之后的“床上运动”,在他这个良师的全力教导下,倒是进步颇多。
“那你要怎样?”
“我要你今晚主动!”教了一个月,总要验收成果吧。
“嗄?我不会啦……”她惊吓地挥挥手。
“怕什么,我会教你怎么取悦我,难道你不想学吗?”他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有如恶魔的诱惑。“怎么样?要不要学?”魔鬼的嗓音继续催促。
“嗯……”她的脸颊染上一片醉人的晕红,终究向魔鬼投降臣服。
“乖。”她的臣服让他非常满意,忍不住又偷了一个吻。
每个人都有疲累的时候,他也想要找一个可以放下所有纷扰的地方休息,她温柔的臂膀正是他最能放松的地方,拥她在怀里的夜晚,夜夜好眠。
“小心开车啦!”她将放在她肩上的大手抓回方向盘上,下达指令。“你现在好好开车,没到家之前,不准碰我!”
“啧……”他发出不满的抱怨。“你真的愈来愈像妈了耶……”
她不理会他的申诉,再度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信封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他悻悻然地公布答案。“一张支票。”
“嗄?”真澄震惊地看着他。“你要遣散他?”这么狠?
“拜托,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做人有这么失败吗?”他受步了地哀叹。“那是我给他的奖金,还附上一张他可以滚回家抱老婆的特赦书!”难得做好人,还被冤枉,好人难做啊。
“对不起嘛……”她赶紧拍拍他安抚。“我怎么知道你突然转性了?”
“转性?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以前狠凶恶吗?”
“根据我心爱的剪贴簿告诉我,你以前就算不凶恶,也相差不远。”一直以来,报章杂志对他的形容词不外乎“冷血”、“无情”、“专制”,几乎没有一句好听话。
“我发现……”他有感而发。“你越来越不怕我了。”他发觉自己最近已经被她吃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你希望我怕你吗?”
“不,我喜欢这样的你。”在她仰起的额头,印上一吻.
“有……多喜欢?”她满怀期待地问。
“我……”他故意保持神秘。“不告诉你。”
要是让她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已经凌驾一切,甚至超越高志集团,他岂不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高翟生丝毫没有想到,他这个明说的态度却多少引发了真澄心中的不安。
这一个月来的生活虽甜蜜,却没让她完全忘记自己跟他之间的差异。
不管是外在相貌还是家世背景,她没有一项配得上他。她不太相信自己可以独占优秀的他,也不免怀疑他真会爱上平凡的自己,所以她一直将这段恋情当成是天上掉下来的“生日礼物”。
这份珍贵的礼物,她捧得战战兢兢,何时会被回收?她不知道。
好梦向来最易醒,她好怕梦醒时的伤痛,她承受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