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诡谲的气氛正弥漫整个邵家。
邵齐文动用一切关系,好不容易花下大笔金钱把邵苹保释出来。
“你是说,孟半晚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就是你出轨的对象。”邵苹端起僵硬的笑容,轻蔑地看着一脸惨白的孟双星。
真是太可笑了,母女俩竟然同是夺人丈夫的狐狸精。
“苹儿,你说这什么话,还不快跟你孟伯母道歉!”邵齐文怒吼。
“道歉!”邵苹嗤笑一声,隐藏在心底的怒火熊熊地燃起。 “该道歉的人是她吧!”
“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从警方那里得知女儿所犯下的罪状后,邵齐文差点昏死现场,想不到她居然没有一丝悔悟,还出口伤人。
“我才对你感到失望。”邵苹突然对父亲大声嘶吼:“爸!你知不知道在我心中,你一向是最完美的,而我也一直朝着你的目标前进,甚至不惜任何代价,但如今,这所有的一切全都破灭。”
“你在胡说些什么!”邵齐文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的不惜任何代价就是去干一些洗钱、贩毒、绑架的龌龊事。苹儿啊,你可知这足以让我一手辛苦建立的邵氏企业毁于一旦。”讲到最后,他不禁疲惫地叹口气,心里直想,他的教育错了吗?
“哼!我要是不这么做,邵氏企业老早就完了,你懂不懂!”邵苹面目狰狞。
“完了?”邵父茫然地睁大眼。
“我就解释给你听吧!从我懂事以来,你就让我清楚了解到名跟利在人的一生当中,有多么地重要,而你老是向我抱怨为何死去的妈没能生个儿子给你。”讲到一半,邵苹顺势斜眼瞪视孟双星一眼,就连狐狸精也生出个没用的女儿。 “所以,我要让门己努力地变强,即使你交到我手上的邵氏集团内部早就腐败不堪,但是,为了不让你失望,及看不起我这个女儿,我费尽心思地创造生机及转机,来填补那个无底洞。是以……最没有资格指责我的人就是你。”
“怎么……会这样!”邵齐文被女儿恶狠的目光,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事情的演变,居然是自己造成的。 “你当时为何不告诉我,我还可以请……夜摩多多帮你啊。”
“不要提冷夜摩,爸!你引狼入室了,因为控告我的所有证据,全都是他的杰作,他要我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啊!”邵苹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冷夜摩切成八大块。
“不可……能,你是他的……未婚妻。”邵齐文一脸错愕。
“再也不是了。”邵苹冷哼一声,转向悒闷的孟双星,指着她残忍地说:“就是她那个狐媚的女儿,学她不要脸的母亲去勾引别人的丈夫。”
“半晚……她不会……”孟双星急于替女儿解释。
“苹儿住口,不许你再毁谤你孟伯母跟你妹妹。”变了,苹儿变得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快认不得了。
“哦!对了,反正那个*女人也是你的女儿,所以你也没差嘛!不过,我邵苹绝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
“苹儿,你理智点,如果你真要怪,就怪我吧!不要牵扯到你妹妹。”邵齐文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似的。
“哈哈哈!爸,你什么时候变慈祥了。”她恨!为什么父亲几乎不曾这样看过她、怜爱她,偏偏未曾见过面的孟半晚就可以得到。
“唉!我宁愿邵氏毁掉,也不要看到你变成这副模样。”
“我还真感动,可是……你这句话来得太晚了。”眼看拥有完美形象的父亲背叛自己与母亲,如今又为了那对该死的母女而放下身段,邵苹不禁怒火中烧,眼中充满狠毒的算计。
隔天一早,各大报纸的头条是同一则大新间——
邵氏企业负责人邵苹涉及不法交易,检察官谕令交保候传,导致其上市股票严重下滑,惨跌至……
“夜摩,这……”孟半晚诧异地把报纸摊给他看。
“嗯!”冷夜摩只冷眼看了一下。
“你……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不让我知道,是不是我……没有权利?”她其实对冷夜摩的背景、生活甚至家庭都不是很了解,她很期待有一天能不靠自己慢慢的挖掘,就能让他自动对她吐露出来,把她当成是他的一部分,但是……
冷夜摩没有漏掉孟半晚眼中落寞与痛苦的神情。
欸!他怜爱地把她抱坐在怀里,将脸贴近她的发际,轻柔地说:“我不让你知道,是怕你难过,可是——我若再不讲,恐怕你更会胡思乱想;不过,你要保证在我说出后,绝对不哭。”
“我不哭,真的!我保证。”孟半晚舒展了眉宇间抑郁,漾起娇俏的笑靥。
他溺爱地点了下她的翘鼻,失笑地摇摇头,他相信半晚听完后绝对笑不出来,但是,他也相信半晚会坚强地接受事实。
就这样,冷夜摩将他为何会来台点名邵苹成为他的未婚妻,及调查邵苹暗中从事的勾当,还有邵家跟她之间的关系,但是他略过一些她不适宜听的血腥场面。
“晚儿,想哭就哭出来。”只见半晚听完后,就全身紧绷地极力抑住悬眶的泪水,自己的前襟被她十指用力抓紧到几乎给抓破。
“我说……过我……不哭的。”孟半晚深深地埋在他怀里,抽搐地寻求慰藉。
天啊!邵苹会是她姐姐!?那天若不是夜摩赶来救她,岂非造成姐妹相残的局面!
想到原本不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如今却被丑陋地揭开,她禁不住战栗起来,全身瘫软,幸亏冷夜摩及时拥紧她。
须臾,孟半晚厘清千头万绪的思潮,才揪着冷夜摩的衣袖,哽咽地吸吸鼻子,她不安地说:“你会饶了……姐姐吗?”再怎么说,邵苹也算是她的亲姐姐。
“我把她交给警方处理,就是饶了她,否则我的作法绝不是这么简单了事。”冷夜摩不经意地扬起一抹邪残的微笑。
“喔!”孟半晚嗫嚅地轻应一声,她无法再替姐姐说些什么,毕竟她所犯下的罪,实在太重了。 “那邵氏……是不是会倒?”邵氏应该是父亲的心血吧!
“你要不要它倒?”勾起她的下颔,冷夜摩凝视她担忧的双眼。
“不要,我不要它倒,请你救救邵氏。”虽然她从来没见过父亲,没享受过父爱,但她依然希望邵氏能继续存在。
“就依你,不过嘛……”冷夜摩突然诡异地顿住口。
“你要我做什么?尽管说。”为了素昧平生的父亲,孟半晚不计后果,坚毅地望向他。
“我不要你做什么,我只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你赶快说,我一定马上回答。”
“你——是用什么样的心情留在我身边?”他要孟半晚亲口说出对他的情感,而不是为了那六千万。
他突然这么一问,孟半晚在猝不及防下,显得有点不知所措,慌乱的目光四处飘移,就是不敢看他。
“说呀!”扳正她的小脸,冷夜摩细长的双眸,含笑地审视她微红的双颊。
“是……是……”依旧不敢注视他带邪的眼,孟半晚把注意力集中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怎么讲才好!她又能讲出心底话吗?
就说吧!反正最糟的下场,顶多是被他耻笑一番而已。
“我……爱你。”说完后,孟半晚羞涩的脸上有如盛开玫瑰,红嫩得娇艳无比。
“乖女孩,我也爱你。”他深情的眸光霎时取代邪肆的光芒,在孟半晚惊喜地回视他同时,他俯首吻住她轻颤的红唇。
“你来得还真不巧,他们都出去了,没办法给你一个欢乐大团圆的戏码。”其实,邵苹阴冷地打量孟半晚,心中暗忖,你来得太巧了,我正愁怎么引你出来,想不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
“我……邵……”邵苹的嘲讽,令孟半晚知晓她大抵无法接受有她这个妹妹存在,所以“姐姐”的称呼,她着实叫不出口。
她趁冷夜摩不在时,前来邵家想见见母亲,及心中有些渴见的父亲,虽然听风极力阻止她,但仍熬不过她的恳求,送她来到邵家。
“怎么!你好像不屑叫我一声姐姐?”
“不是……不是,我怕你不肯认我,所以……”孟半晚从邵苹森寒的脸孔,及语中带刺的话,可以知道她其实一点都不乐意。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拿一份准备很久的礼物送给你。”勾起一抹异笑后,邵苹旋身要上楼。
“不……用了,外面有人在……等我,我改天再过来。”她嘴角挂着的阴冷笑意,令孟半晚莫名地起了一身惴栗。早知道就应该跟夜摩一起来,但她曾经想过,或许他们二人见面会造成双方的尴尬,所以她才迳自前来。
“哦!外面有人啊,那我动作得快一点。”邵苹迅速地跑上楼,背对着孟半晚的诡谲脸咙更蒙上一股狂喜。
“真的……不用了……”孟半晚站起身,好几次想夺门而出,但又念在亲情之下,只好无奈地站在距离大门最近的地方。
顷刻间,孟半晚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她回头看向邵苹的同时,却惊骇地倒退数步,双眼难以置信地瞪视她手中所握住的——手枪。
“你……还是……想杀我。”孟半晚双眸盈满泪水,不置信地瞅着她看。
“哈哈!我的好妹妹,这就是我专程要送给你的。”邵苹笑得歇斯底里。
“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对我?”都有了至亲的血脉,她还不放过。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邵苹面目狰狞的说道:“要不是有你的煽动,夜摩不会这样狠心地置我于死地;要不是有你的出现,爸爸肯定不会对我失望,而我一定会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好女儿;所以……只要你一死,所有的事情都会得到解决,只要你死。”
孟半晚缓缓地摇着头,清灵的眼中唯有怜悯没有怨怼,瞬间,她回然发现,邵苹心中不知积压多少压力及不满的情绪。
杀她,足以让她发泄。
可是,她好舍不得就这样离开夜摩,她好不容易才听到他的爱语。
“可恶,你又拿这种眼神看我了,嘿嘿!那你就去死吧。”
正当邵苹要扣下扳机时,一声剧烈的声响凌空划过,只见邵苹只手捧住被子弹贯穿的手腕,哀号出声。
“邵苹,你真该死。”冷夜摩把枪顺手抛给随后赶进来的听风,搂紧已被吓坏的半晚,邪佞的脸上流露出骇人的阴残。
忍住剧痛,邵苹面容极度扭曲地颤声道:“我跟……你并无利害关系……你为何……要对付我……”
“因为你谁不好找,偏去搭上黑赤帮。”冷夜摩阴冷地盯视她,佞笑道:“其实,算你运气差,正好这段期间我没事,所以跑来台湾活动一下筋骨,顺便瞧瞧罗刹这个女人有何精明之处。”
“难道……你就是……皇门……的人?”邵苹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
“哼!要不是半晚,我会用皇门的方式来解决掉你,而不是让你一再地有机会伤害晚儿,可惜……我发觉这样纵容你,反而失策了。”幸好听风及时通知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决定……“听风!”冷夜摩冷冷地叫唤。
“是。”不等主子吩咐,听风冷酷地举枪指向邵苹。
“等……一下,不要杀她,就让法律来解决吧!”只见浑身虚脱的孟半晚,突然抓紧冷夜摩的大掌,微弱地请求。
“不用你来可怜我,杀啊!快点来杀我啊!哈哈哈。”邵苹疯狂的嘶吼着,疯癫的神情已不像是个正常人。
“她已经变成这样了。”孟半晚受创的小脸,不忍看到邵苹如此的惨状,遂别开脸,埋进他温暖的怀里。
冷夜摩温柔地扶住孟半晚抖瑟的肩膀,离开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临走前,冷冷地撇了发疯的邵苹一眼,随即丢下话:“听风,叫警方来。”
“是。”听风收下枪。
他对于眼前的邵苹并无同情之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