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内热络的气氛让曼澄紧张的心情达到沸点。她知道在台北有很多上班族喜欢在下班后到PuB小聚,却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不想回家,反而泡在这昏暗、嘈杂的酒吧里。
不过,这些人对于曼澄的出现似乎不怎么注意,每个人皆沈浸在自己的世界,或和同伴高谈阔论,或大口饮酒似欲浇愁。这令曼澄原本忐忑的心稍稍和缓。
其实在曼澄的视线之外,已有一些人注意到曼澄的出现。他们大多是单身前来酒吧、想为自己寂寞的夜狩猎一夜情,也有一些不肖之徒虎视耽耽地寻找下手的目标。而此时的曼澄正是他们注目的猎物。
由于她没有勇气染发,便顺着造型师的意见将原本的头发藏起,戴上假发。一头柔亮、卷曲、闪着暗红色泽的长发流泻而下,烘托出她姣好的脸庞,红发让她的肤色看来更加白皙、明亮。
而在拿掉那几乎遮去她大半张脸的眼镜后,经过彩妆的魔力,她简直无法相信镜中那个美丽的女郎就是她自己。钻石般的大眼镶在如白玉般的脸上,挺直小巧的鼻子配上红艳欲滴的唇,沉刻分明的五官隐约透出一股狂野。
贴身的黑色连身洋装里出成熟、完美的曲线,在黑薄纱的覆盖下,衣服上缀饰的碎钻,随着她一举手一投足而熠闪着沈静的光华。优雅的小腿下蹬着细跟高跟鞋。
她这美艳的浓妆和性感的穿着,简直和白天判若两人。
她慢慢地步至一张空桌,完全不知自己引起的骚动和注目。
坐在冷硬的椅上,曼澄不自觉的呼出一口气。庆幸自己没有出丑的跌倒。
她不得不讶异自己对高跟鞋的适应力,今天是她第二次穿这双鞋,第一次就是买它的时候。
这一个礼拜,她快忙坏了,一切就为了今夜——脱胎换骨的一夜。
自从听到同事的抨击后,她喑下决心要改变自己,首先就从外表开始。
她买下从不曾奢想的华服及其他配件,奢侈的跑到名闻遐迩的沙龙做全身美容,学习如何化妆及保养。
在付掉一笔钜款后,曼澄相信,美丽是用钱堆砌的。
至于心理建设,她买了许多杂志,详阅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单元一一如何勾引男人,如何发生一夜情,让男人为你疯狂……等。
她要证明自己的魅力,她想要告诉别人她不是他们眼中的老处女。
于是,她费心打扮,模拟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甚至连来的这家PUB,她都事先打听过。待确定一切没问题后,她选择今晚作为她脱胎换骨的一夜。
由于太过专注于自己的思绪,以至于没发现周遭的气氛潜蛰着蠢蠢欲动的诡谲。直到一个醉醺醺的男子跌坐在她身旁,曼澄才恍然回神。
男子的领带歪斜,酒气冲天,眼神涣散,曼澄正要开口请他离开时,男子的手竟大胆地搂住她的腰,涎着口水的嘴冲着她直笑。
曼澄压下尖叫的冲动,冷淡地抽离他不安好心的手,冷声道:“对不起,先生,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
“没关系,和我喝一杯我们不就认识了。”男子猥琐地笑道。“我知道周末的夜太长,寂寞难耐,何不让我,嘿……帮你暖床,我包你爽到天亮,到时候你还会舍不得我走咧。”
男子猥亵低俗的话让曼澄刷白了脸,她寻视四周,却惊恐地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男子的恶劣行径。男子的手又不安分的向她伸来,她暗吸口气,坚定地将它拨开,严肃地遭:“先生,请你自重,我不想认识你,更不会和你……有进一步的关系。”
“拜托,美人,你装什么高贵,你到这里来不就是等着被人钓吗?怎么,嫌我不够资格啊?老子有的是钱,你别不识相。”说完,男子讪笑两声便又欺身欲强吻曼澄的唇。
曼澄惊慌失措地推开他,用力地甩了他一巴掌。
男子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妈的,你敢打我。”他恼羞成怒的推她一把,扬手便要向她打去。
曼澄重心不稳地退后,突然一双坚定温暖的手扶住她,才让她避免摔倒在地的难堪。
“谢谢。”曼澄低声道谢,转身想看清解救她的男士。
眼前这个男人全身散发着优越的气势,高大的身材让他在人群中显得突出。合适的沉色衬衫及剪裁俐落的黑色牛仔裤,让他看来英挺不凡,英俊的五官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一股神秘、如雄狮般的气质。
虽然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彼此,但曼澄却看见了,他那对蓄满冷静、坚定的黑色双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
“小姐既然不愿意和你喝酒,何不识相的滚开。”他的声音醇厚、低沈,竟令曼澄心安了些。
“妈的,你要逞英雄,老子成全你。”男子凶神恶煞地执起酒瓶攻击他,不料却被自己绊倒,狠狠地摔在地上。不知是酒醉还是跌昏了头,男子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谁也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乌龙的便解决了,足足愣了半晌,PuB内的侍者才动手处理善后。酒吧也随即恢复原先的嘈杂,没有人在意刚才发生的插曲。
“你没事吧?”
曼澄惊魂末定地看着她的救命恩人,缓缓地点头,眼中有一丝迷蒙。
“夜沉了,好女孩应该回家去。”见她无碍,他丢下劝告,转身欲走。
看他似乎要离去,曼澄才回神。“等一下……”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开口留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让他走了。“呃……我……我可不可以请你喝杯酒?”
男子回头,扬起剑眉不置一辞。
“谢谢你救了我。”说完,曼澄的脸红了,她从未大胆地向男生主动提出邀请。
他步至她面前,用难以辨认的眼神审视她。“他并没有说错,这里是狩猎一夜情的围场,你若无意就不该来,让人误会。”
“我……”
不待曼澄反驳,男子径自离去。一股失落与难堪的感觉袭上曼澄的心头,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羞惭取代了那份失落。
她竟大胆地邀请一位陌生人,天!他会怎么看待她?难怪他之前说;好女孩应该早点回家。显然在他眼中她绝非称得上“好女孩”。
先前那个想以勾引男人来证明自身魅力的念头,被这莫名其妙的一搅和,早巳荡然无存。
端起酒,曼澄一口喝掉,决定取消汁划,早点回家忘掉这荒唐的一夜。
突然,一股热流在胸中爆炸开来,一阵奇异的昏眩夹杂着莫名的兴奋,在她的血液中奔流,令她不自觉的想笑。酒吧内的灯光似乎变暗了,她费力地眨眼想看清周遭的一切,却徒劳无功。
恍惚中,似乎有两个男人讪笑地落坐于她身旁,不怀好意地伸手拉她,搂她的肩。她愤怒地想推开他们,可是浑身无力的她举起双手后,发现自己不但无法使力推开,贴在男人胸前的手反而更显暖味。
又一阵强烈的晕眩袭来,曼澄渐渐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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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暄驰沈默地坐在舒适的车中,由于没有发动引擎,使他几乎与阗静的夜色融合一体。蹬着仪表板上的时钟,他喃喃地低咒。
看来今晚他被放鸽子了,萧奇风最好有正当的理由,让他在无聊的酒吧枯等了半个小时,又让他活像摆在熊面前的蜂蜜般,不断地被一个个欲求不满又厚颜无耻的女人骚扰。
是现代女人太开放,还是他太保守了?他自认不是清高之徒,也相当注重感官需求,知道自己有吸引力的确令人愉悦、自豪,但被当作种马任人挑选则是另一回事。
也许是女性意识抬头的关系,许多女性开始主动追求一夜情,有时大胆得令人咋舌。龙喧驰便时常碰到类似的艳遇,但他以为现在的女生似乎太过头了,总认为在性方面大胆、主动便能伸张女权,强调女性和男性一样玩得起性游戏,这无疑是矫枉过正。
就当他沈溺于自己的思绪之时,一阵男女的嘻笑自酒吧门口传来,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几乎一眼就认出那个被左拥右抱的女人——就是他今晚解救的那个女子。一阵怒火在胸口沸腾,看来他先前是多管闲事,她似乎只是在享受狩猎游戏。难怪她会在那之后提出邀请,她不过是在找替代的人,而如今,显然的,她找到了。
龙暄驰低咒一声,对自己先前受到她吸引而生气。自她一进酒吧,他便注意到了,她那双澄澈的大眼让她看起来像是掉落地狱的天使,让人不由自主想保护她。所以当那男子骚扰她时.他才会出手救她。
看来是他多事了。
他气愤地想开车离去,但一股莫名的迟疑一让他忍不住再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对劲。
是他的幻想,还是真的?他在她眼中看到的是无助、害怕……及求救?
他压下想下车拉开那两个猥琐男子的冲动,强迫自己发动引擎尽快离开,但他的自制力在下一刻宣告瓦解。因为当其中一个男子贪婪地抓住她丰满的乳房时,她竟哭了。那泪中的无助、羞愤,清楚地传达到他的脑中。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他已下车将那两个男子打跑。
抱起她虚软发烫的身躯,望进那双迷蒙而涣散的眼,龙暄驰才明白不对劲之处——她被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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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奇异的火在曼澄体内缓缓灼烧,她不断地翻转身子,想减轻那把火所带来的奇异疼痛,紧绷的臀部肌肉反覆的收缩、放松,似乎想寻求某种……解放。
内心的理智穿越层层迷雾,她超然的看到一个女人浑身散发着冶荡而诱人的勾引气息,她的眼眸半眯,她的双颊酡红,红艳的嘴微启,喉咙沉处的呻吟淫荡得令人脸红。而她清楚地知道那个女人就是她自己。
曼澄心中一小部分清楚的知道她不该如此,但更多的部分却催促她放任体内那狂野的冲动。尤其在她知道她又被那个先前出手救她的男士再度解救后,她似乎不再那么想和体内陌生的欲望抗拒。
而且她发现她的肌肤和他相触时,微麻的触电感暂时缓解了那折磨人的紧绷。但之后,更多的需索令她感到更空虚,于是她只好不断的碰触他来纾解高涨的情欲。
龙喧驰在看到下榻的饭店时松了一口气。他再次不耐烦的将那只撩人的柔荑拨开,恼怒地瞪着她看来无辜却充满情欲的双眸。她可知道,这一路上他们的命差点断送在她手上?
他只是好意,想将她带回饭店让她休息一下,等她药效退了之后再送她回家。
直到她不断发出引人遐思的呻吟,用她柔嫩的手不断爱抚他,而他的身体几乎是立即反应了这份挑逗。她睁开朦胧的眼,其中赤裸的欲望让他的下腹为之一紧。他忘了她有多美丽,而她此时的热情无疑让她的美更加活色生香。
龙喧驰向来为自己的冷静、自制而自傲.但如今他却被一个不知姓名的女人撩拨得欲火难耐,这是从未有过的。他怀疑他是如何保持清醒地开车回饭店,而没有失控撞到别人或电线杆,特别是在她锲而不舍地抚摸他身体的每一处时。
龙喧驰压抑地叹口气,努力地和身体的欲望对抗,不禁诅咒那两个对她下药的男人,就他们对她所做的一切及企图,只打他们一拳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
“哦!小野猫,乖一点。”他又将那只不安分的手拨回去,步下车,绕至另一边开门并弯腰将她抱起。“我们到了。”
谁知曼澄冷不防的吻上他耳后敏感的颈边,差点让他松手摔下她。“嘿!别恶作剧。”
而曼澄只是开怀地笑着。她似乎不曾这么快乐过,更不曾如此敏感的察觉男人的身体变化,噢着龙暄驰特有的男性味道揉合着淡柔的古龙水,让曼澄体内的热流翻涌得更凶猛。
一步人房间,龙暄驰快步走向沙发,粗暴地将曼澄丢在沙发上。曼澄轻呼出声,但不是因为疼痛,而是掉落的快感及惊异。自懂事之后,她便不曾被人抱在怀中,而龙喧驰的怀抱让她感到心安。躺在柔软的沙发,曼澄露出满足的笑。
瞪视她越来越张狂的笑容,龙暄驰挫败地发现一股怒火自胸中升起。她不该那么快乐,不该如荡妇般勾引他,不该三更半夜在外游荡让人有机会觊觎她,而最不该的是,他不该对她的挑逗有反应。
他提醒自己,她现在正被药物控制着,不知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诱惑人,他不能趁人之危。他转身欲走,但曼澄如细丝般的呻吟却拖住了他的脚步。
“别走……”我好难过……”刚开始的呻吟慢慢地渗入了无助的啜泣。“求你……求你……”
曼澄根本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现在,她的身体才是她灵魂和大脑的主人,而她只能顺从。
看着她痛苦的哀求,一股心疼让他不停地诅咒着。她究竟被下了多少剂量的药?
龙喧驰皱眉,在美国他曾见识过这类药的威力,在一些地下舞厅这种药和大麻毒品一样泛滥,虽然只要药效一过她便没事了,但若剂量过多也可能会要了她的命。他思忖着是否该送她到医院去。
他无意识的伫立在她身前,抬手抚上她娇嫩的脸,她随即给他一个妩媚的笑容。
“别鼓励我,你醒来一定会后悔,说不定还会恨我。”龙喧驰低声喃喃地说,试着抗拒碰她的诱惑。
突然,曼澄蒙胧的眼变得澄澈,以一种坚定的眼神望着他。“吻我。”曼澄知道.纵然药物使她虚软,但她清楚地知道,她要他。如果事情一定会发生,她希望那个人是他。
她的轻声低诉像是一句解除迷惑的咒语,龙暄驰低咒一声,便狠狠吻上她的唇,像是惩罚她让他等那么久似的,他霸道地攫取属于她的气息。
一次又一次,他温柔地亲吻、膜拜她每一寸肌肤,发掘她每一处敏感带,直至彼此疲备而沉沉睡去,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