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立东离开的隔天,又出现一个更令夏雨萱惊愕的人。
“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忘了我吗?”齐少霖一脸嘲讽的看着呆愣住的夏雨萱。
“你……”她没有想到会见到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齐少霖仔细地打量眼前的夏雨萱。原本齐腰的长发剪短了,俏丽的短发衬托出她小小的脸蛋,显得更有精神,上次见面时稍嫌瘦尖的下巴已变得圆润……
不过,他没有忘记,在这张美丽的脸庞背后却隐藏着贪婪的真面目。
他的突然出现加上他别具深意的视线,不禁令她开始不安起来,尤其是他一脸的冷漠,更是让她想起在他办公室时他的无情。
齐少霖迳自入内,视线在简陋的屋内环视一圈,唇边浮起一抹令人猜不透的笑容。
“你一定很好奇,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接着他的视线落在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上。
“你……”夏雨萱恢复冷静,但话才说出口就立刻被他打断。
“你……有点不一样。”
“齐少霖,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她必须在事实被发现前把他赶走,不能让他知道她怀孕的事。
“你在紧张?”他向靠近一步。
“请你出去。”她连退好几步。
她脸上的不安毫无遗漏地落人他的眼中,但他还不想结束这场特地为她准备的折磨,他在她面前站定,出其不意地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几个月了?”他问。
夏雨萱愣住,他知道了!
“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吧!”他冷笑。
“你父亲告诉你的?”
错不了的,她想。在她毅然拒绝齐立东的要求后,为了不让齐家的子孙流落在外,齐立东只好将她怀孕的事告诉儿子,要齐少霖对她付起该付的责任。
“不难猜到,你的热情让我几度忘了防护措施。”齐少霖刻意忽略她的问话,黑眼中闪着令人不解的眸光。
她护着肚子,强迫自己面对他。“我告诉你,我是绝不会拿掉孩子的。”
齐少霖和夏雨萱互瞪良久,没错,在昨晚回家见到父亲前,他的确是要逼她拿掉孩子,因为他痛恨被蒙在鼓里,痛恨被当作傀儡一样利用。
“你放心,我昨晚已告诉我父亲,要他立刻着手准备一场盛大的婚礼,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迎娶你进齐家。”这是在见到父亲之后所作的决定,他要让这两个人一尝愚弄他的后果。
“你要娶我?为了孩子!”她惊愕的问道。
“我绝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他承受过那种不被接受的屈辱,他绝不会让他的孩子被人唾弃。
夏雨萱不知自己究竟该哭还是该笑,在她将对他的爱全部埋藏于心底后,他竟然要为了孩子要强迫自己接受她?
“婚姻不是你想要的吗?”齐少霖的话里没有任何感情。
“我要的不是这种没有爱、没有承诺的婚姻。”
“那你可要失望了,因为我所能给的就是这种没有爱、没有承诺的婚姻。”他冷冷地说。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她挺直背脊面对他。
那天齐立东和她谈了很多有关齐少霖小时候的事,她终于了解为什么齐少霖会如此排斥男女关系、排斥婚姻,虽然她能够理解,但是在面对过他的无情后,她还是无法接受没有爱作为基础的婚姻。
“你一向不允许自己像个胆小鬼一样逃避事实。”他的视线紧紧地锁住她。
夏雨萱在他复杂的眼神下感到微微退缩,但她还是逼自己镇定。“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齐少霖的唇边扬起一抹揶揄的笑容。“知道你怀孕的那一刻,我的确是惊讶不已,我甚至想逼你拿掉孩子,让你尝尝欺骗我的后果。”
“我没有欺骗你。”她的语气里充满苦意。
“喔,有!不过幸好我没上当,否则我岂不成了全天下最笨的傻瓜?”
“我欺骗你什么?”
“你让我以为自己找到一个天使,一个能够救赎我的圣洁天使;结果竟是一个满口谎言的魔鬼,一个贪婪、不知羞耻的魔鬼。”他的表情寒厉。
“既然这样,你又为什么要逼自己娶我?”她痛心的低喊。
“我刚才说过了,我不会让我的孩子成为私生子。”他倾身向前。
纵使两人之间隔着桌子,夏雨萱仍能感受到由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危险讯息。
“只是为了孩子吗?”她唇角浮现凄楚的笑,想起齐立东说过的话:说不定他会了为孩子和你结婚。“我不会嫁给你。”她学不来他的无情。
“由不得你。”
“齐少霖,请你出去。”她无法再面对他的冷血。
“我会娶你,给你、给孩子一个名分,让你称心如意。”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离你这个冷血的人远远的。”她指着门。“请你离开。”
“你会和我结婚的,因为不结婚,你恐怕就要永远失去孩子。”他的话里满是威胁。
夏雨萱脸上的血色顿时刷白。他是在威胁她若不和他结婚,他就要寻求法律途径得到小孩?
“你最好接受结婚的建议。”齐少霖起身,话已说完,他准备离开。“婚礼在一个星期后举行。”
门在他背后关上,一切又恢复平静。夏雨萱承受不住地瘫坐在沙发上,他冷冽的表情就像一把刀刺在她心上,痛得她无法忍受!
他的再度出现,在她平静的生活掀起大风暴,她不知道自己所要面对的是个怎样的未来,她要如何接受一椿虚假的婚姻呢?
“孩子,告诉妈妈该怎么做?”她双手放在肚子上,闭上眼睛喃喃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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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
壮严肃穆的教堂内座无虚席,不少政商界有头有脸的名人皆出席了这场世纪婚礼,婚礼已进行至尾声,所有观礼的来宾皆屏息等待最后一刻的来临。
站在红色步道前端,神父正引领着伟岸挺拔的新郎和娇艳美丽的新娘说出神圣的婚姻誓言,交换戒指之后,神父正式宣布两人结为夫妻。
夏雨萱掀开夏雨萱盖住脸庞的白纱,目光冰冷地看着他娇羞的新娘,唇边的笑容轻蔑而无情。
“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婚姻。”他冷冷地说道。
齐少霖的话传到前面几排观礼宾客的耳中,很快地,教堂内所有的人使开始低声交谈这有趣的话题。
夏雨萱抬眸见到他冰冷的黑眸,一颗心开始失速地往下坠落。
“你……”她浑身冰冷。
“告诉我,我父亲提出什么样的条件,让你拒绝不了,决定把孩子给他?”他无视好苍白的脸色,一步步进行着羞辱她的计划。
她只能骇然地看着他,眼里有着失望与不解。
“除了金钱,还有什么?”他的眼神凌虐着她。
咬着下唇,她的眼眶蓄满受辱的眼泪。
齐少霖恶意的视线寻找到神情不安的父亲。他要在众人面前侮辱他们两个,这就是他要的报复。
“你只配得到一个有名无实的婚姻。”齐少霖仰头大笑,教堂内顿时鸦雀无声。
捧花从夏雨萱手中滑落,就好比永远无法捉住的幸福。
齐立东看不过儿子如此无情地对待一个真心爱他的女孩,气得上前想一掌打醒他。
齐少霖一手挡下父亲的手,齐立东不稳地踉跄几步,神情激动,一旁的二儿子齐少城赶忙扶住父亲。
“父亲,我已经照着你的要求结婚,而且还附加一个孩子,你还有什么不满的?”他冷冷地嘲讽。
“你、你知不知道雨萱她是真的爱你的!”齐立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不爱我,她只爱钱。”齐少霖睨着不语的夏雨萱。“别以为我不知道她和你之间的约定,她竟然为了钱而出买自己的孩子,她不配说爱。”
“她……”齐立东想告诉儿子实情,但齐少霖已先一步打断他的话。
“她比妓女还下贱。”
他的一句话令夏雨萱脸上的血色尽失,黑暗顿时像一片云笼罩住她,她清瘦的身子看来摇摇欲坠,就如同风中的枯叶,好像随时会被吹落。
“不准你这样说自己的妻子。”齐立东怒吼着。
“今天如果我不答应娶她,或许她就会把目标转向你,哈……”齐少霖已完全失去理智。
“你……这不肖子。”齐立东用抖颤的手指着儿子。
“大哥,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齐少城看不过去。
“谁晓得他们之间……”更难听的话被打断。
“别再说了。”怒气攻心,夏雨萱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吼出声,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昏倒在地。
“你……这孩子……”齐立东按住发疼的胸口,眼前一黑,也跟着昏倒而不省不事。
一场原本喜悦的婚礼,就在夏雨萱和齐立东被分别送往医院后划下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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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急诊室外,齐少城、胡志纬、王洁如和陈伯四个人正焦急地等候消息。
造成这一团混乱的齐少霖则不知去向,大家心里气愤他在婚礼上的行为,这时候又为了急诊室里的两个人而担心,所以也没有人去管他身在何处。
一位医师走出急诊室,四个人一拥而上,大家全都急着知道两位病人的情况。
“谁是齐立东的家属?”医生看着四个人。
“我是齐立东的儿子。”齐少城上前一步。
“我现在要替齐先生紧急开刀,必须有家属同意书。”
“开刀?”齐少城错愕地看着医生。
“齐先生,令尊在半年前就已诊断出患有心脏冠动脉血管阻塞,我劝他做心导管手术,他一直不答应,这次又引起急性的心肌梗塞,必须紧急做心脏导管手术,否则恐怕会有生命危险。”医生仔细地说明病人的病情。
“心肌梗塞……”齐少城喃喃地重复。
“齐先生,你必须尽快做决定,病人已危在旦夕。”医生必须争取时间。
“这种手术的成功率……”齐少城显得不安。
“手术的成功率很高。”医生有把握。
齐少城想了一秒,作下决定。“那就开刀吧!”
“那现在就麻烦你和护士到前面签署同意书,我们会立刻为令尊开刀。”医生交代护士几句话之后,就走进急诊室准备为齐立东开刀。
齐少城这随着护士离开。
“陈伯,你知道这件事吗?”胡志纬看一眼始终默的陈伯,他相信陈伯比任何人都还要担忧,毕竟他已跟了齐老数十年了。
陈伯点头。
“老爷不准我把这件事告诉大少爷。”
胡志纬霎时明白了齐立东的顾虑。“原来齐伯父是因为知道自己的病,所以才想逼着少霖赶快安定下来。”
陈伯的视线从急诊室的门口移到胡志纬的脸上,严肃的表情出现一丝恳求。
“胡先生,你是大少爷的好朋友,我可不可以恳求你开导开导大少爷?老爷所做的事全是为了大少爷,他不可以这样误会自己的父亲。”陈伯说。
“顺便骂一骂齐少霖,瞎子都看得出夏雨萱对他的爱,他竟然还讲行出那些无情的话伤害她!”王洁如一脸的愤愤不平。
胡志纬点点头,担忧地看向另一间手术室,不知夏雨萱的情况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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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离开医院之后,胡志纬直奔天母,找到消失了一个下午的齐少霖。
齐少霖开门见胡志纬,沈默地转身入内。
一进到屋内,胡志纬立刻就被满室的烟味呛得皱起眉头,一瓶二十五年份的威士忌空瓶倒在桌上。
“我找了你一下午,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跟在他身后,胡志纬忍不住在大声询问他的行踪。
齐少霖没回答,迳自拿起另一瓶酒为见底的杯子斟满酒。
“你真是厉害,让我不得不佩服,一个好好的婚礼被你这么一搞,成了大家茶馀饭后的笑话!”胡志纬揶揄道。
齐少霖一点也不受影响,仰高头一口饮尽杯中物,然后点了根香烟。
“你不想知道你丢下的烂摊子到最后是怎么收场的吗?”胡志纬神情很轻松,和刚才一见到齐少霖时的气愤简直是意大判若两人。
齐少霖走到落地窗前,面对着黑暗穹苍,紧抿着双唇不语。
“或是不用我多嘴,你大概已经从晚报或是新闻里知道事情的发展。”
他说得一点也不夸张,下午他离开医院时,好几位从教堂跟到医院的记者依旧死守在病房外,想采访一些精彩的花絮新闻。
“你到底要做什么?”齐少霖没有回头。
“你不想知道你老婆夏雨萱的情形吗?”说话的同时,胡志纬的双眼一直观察着窗前的人。
听到“你老婆”这三个字,齐少霖双肩一凛,也不顾是否会被烫伤,就把香烟紧握在掌心。
“早上你的表现可真让人跌破眼镜。”胡志纬找到电灯开关,打开,然后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来。
突来的明亮令齐少霖眉头紧锁,他看见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突然认不出自己。潦倒的身影和失去自信而憔悴的脸庞,这是他吗?
“胡志纬,你够了没?”齐少霖倏地转身,冷峻的脸上,神情似寒冰。
“怎么?你不喜欢听我说这些话吗?这不就是你要的报复吗?把关心、爱你的人全逼进医院?”胡志纬嘲讽地说。
“这是他们设计好的圈套。”齐少霖冷声道。
“如果说夏雨萱有错,唯一的错就是不该爱上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胡志纬加重语气。
“你根本不了解事情的真相。”齐少霖的声音激动。
“我知道的比你多。”胡志纬冷静地说道。
齐少霖不敢置信地怒视着他。“你又知道什么了?”
“你父亲知道夏雨萱怀了你的孩子时曾找过我商量,并明白告诉我他想要付出一笔钱买回孩子。我很理智的制止他,因为我太了解你的个性,一旦被你知道这件事,你一定会误解他的用意,果然,现在全被我说中了……”他的话还未说完,即被震惊的齐少霖打断。
“你竟然没有告诉我!”连好友都出买他,齐少霖感觉全世界都背叛了他。
胡志纬看着他绝望震怒的表情,知道他明明是在意夏雨萱的。
“夏雨萱没有答应你父亲。”
“她答应了!我亲耳听见好和我父亲的谈话,我父亲甚至为了得到孩子而任由她开条件。”齐少霖怒吼道,僵硬的肩膀没有一刻放松。
“她拒绝了你父亲。”胡志纬直视进他怒的黑眸。“她拒绝出卖对你的爱,拒绝出卖肚子里的孩子!”
齐少霖说不出话来,那天他听见的明明不是这样,那天……他回想起来,自己其实没有听到夏雨萱确切的答应他父亲的条件!
看着好友不语,胡志纬不禁感叹命运磨人。
“少霖,雨萱是真心爱你的,没错,你父亲的确为了孩子开出优渥的条件,但是她也断然的拒绝了你父亲。她说,孩子是她心上的一块肉,如果把这块肉给了他,那她不就成了无心人?”说了那么多,如果还是不能改变他,那胡志纬就真的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齐少霖瞪着他,冰冷的眼神慢慢地注入温暖,心上的寒冰慢慢地融化。
“她是爱你的,但是你却一再地将她往外推,拒绝让她走进你的心里,你应该明白,就算再强悍的战士也禁不起这种挫败啊!”
齐少霖无言地瞅着好友。她爱他,她一次又一次地对他说出承诺,而他却愚蠢地一再将她往外推。他怎可盲目至此?怎可如此狠心?
“算了,反正……现在就算她再爱你,也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实。”胡志纬叹口气。
“已发生的事实?”好友的表情让齐少霖的心沈了一下。
“她肚子里的孩子……”胡志纬摇了摇头。“你可以不必为了……负责任……”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胡志纬,你是什么意思?”齐少霖冲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又是叹气,又是摇头,胡志纬表情十足。“医生说,夏雨萱受刺激,所以……”
齐少霖缓缓地松开手,孩子……流掉了?他痛苦地闭上眼,是他害的!
胡志纬没有忽略好友脸上的表情,但现在不是悔恨的时候,还有一件事重要的事,他必须让齐少霖知道齐老的情况。
“还有一件事,这二十几年来,你对齐伯父的付出视而不见,让恨意蒙蔽了你的心、你的眼睛,不过,现在就算你的心里还有恨,恐怕也没有人可以让你恨了。”胡志纬叹了一口气。
齐少霖倏地睁开双眼看着好友,听出他话中的有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父亲患有心脏病,现在还在医院急救,”胡志纬离开医院时,齐立东还在手术房内动手术。
“心脏病?”一肌惧意窜过齐少霖的心。
“这就是他会对夏雨萱提出要求的原因,他只是想在他所剩不多的日子里见到齐家的香火延续下去。”胡志纬说。
齐少霖痛苦的闭上双眼,心里的恐惧又深又强烈,紧紧地护住他,当年母亲在他怀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
“不过少城还在医院等……”
胡志纬见到他脸上的变化,感到欣慰,这小子总算肯把恨抛到脑后了。
“我也去。”他应该在医院的。
“先去洗个澡,让自己清醒点,我陪你一起到医院。”
齐少霖点点头。
是的,他必须到医院,陪两个今生他最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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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心脏导管手术,齐立东被送进加护病房观察,由于人尚未清醒,所以齐少霖仅能看他一眼。
在那匆匆的一眼之间,他才发现自己的父亲已经老了。布满皱纹的脸上记录着岁月的风霜,那张被病魔折磨的病容,不再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恨自己竟无视于父亲对他的爱,但是也在这一刻,他体会到了失而复得的喜悦,感谢上帝没有让他尝到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人生至痛。
离开加护病房,齐少霖来到妇科的头等病房,他在门前站定,举手敲门前却迟疑了。
早上他说了那么多无情的话,她现在还肯见他吗?
没考虑多久,他的手坚定地落在门上。无论将面对什么样的场面,他都是走进这一扇门,他必须给他和夏雨萱的未来一个机会。
王洁如打开门,一看见门外的人竟是齐少霖时,早上所发生的事掠过她眼前,她气得想当着他的面把门甩上。
“你要做什么?”她挡在他面前。
“我想见雨萱。”齐少霖直视着前捍卫宝贝模样的女人,语气坚定。
“齐少霖,你是嫌早上欺负得还不够是不是?现在还要再继续吗?”王洁如双手插腰,一副除非踩过她,否则她不会让他进去的模样。
“我不会再伤害她。”
王洁如瞪着他,一点也不相信了的话。“医生说雨萱绝对不能再受刺激。”
他的心掠过一阵疼痛。“我不会再刺激她。”
“她已经睡了。”王洁如拒绝让他进入病房。
“让我看她一眼。”这还是他第一次低声下气求人。
“医生说过,她必须休息。”王洁如不为所动。”
“你……”
“你如果要见雨萱,可以等她好一点再见她。”王洁如必须考量好友现在的身体情况。“齐先生,对不起,请你回去。”
“我要见我的妻子。”齐少霖控制着自己。
“妻子?”王洁如把身后的门关上,怕过大的音量会吵醒病床上的好友。“在你说过那些话后,你还有脸说雨萱是你的妻子?”
齐少霖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过分,因此不说话。
“一直以来,你以为只有你在痛苦吗?雨萱是个好女人,她父母早逝,在孤儿院里待过一段很长的时间,吃若耐劳,独立自主,纵使命运对她不公平,她也绝不会怨天尤人。”王洁如觉得有些话必须由她这个好友说出来,让齐少霖知道自己是如何错待一个这么好的女孩。
“这些我之前不知道,但现在我都知道了。”
“雨萱从没谈过恋爱,第一次谈恋爱就碰上你这种狠角色,如果你无法爱她,就请你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齐少霖盯着洁如看了好一会儿。“这辈子我绝对不会放手的。”
“那你也要看雨萱还愿不愿意接受你啊!齐先生,请你离开,别打扰病人休息。”王洁如抬高下巴。
齐少霖叹了一口气,放弃和这个不讲理的女人耗下去。他知道她是关心雨萱,而且她说得没错,雨萱是需要好好休息,刚失去孩子,她的心情一定无法平静,他的出现一定会让她大受刺激。
他可以等明天平静一点再来看她,屈时就没有人可以阻止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