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子,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女人趴在男人的身上问。
“哪有啊。”
“啪”!一个巴掌立刻像浮水印一样在男人的脸颊慢慢浮起。
“会痛。”豹子好哀怨。虽说打是情,但是很痛的情。
“原来你没有对我一见钟情?”她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她的身上好香,他想要更靠近一点感受她的香气,她一离开他的怀中,世界就变冷了。他连忙巴上去,紧紧地搂住她。
“有啦,有啦,我对你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就想定终身了,你这么美,我又不是瞎子,当然一见到你就喜欢了。”豹子有了女人后,突然发觉自己也有说甜言蜜语的潜力耶!
“真的吗?”她转过身来,捧着他的脸问:“你这样说是不是怕伤害我?”
“不是啊。”是怕不这样说她会伤害他。
“我想要听你第一个喜欢的女孩的故事。”
“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既不焦躁也不惊惶,完全漠不关心,非常冰冷的态度。如果你的女人提起你过去的女人时,直接装死就是唯一保命的方法。
“一定有!你这么迟钝又这么粗鲁,可以说没神经到了犯罪的地步,还会有喜欢的女人,那这女人肯定很特别!告诉我,你喜欢她多少年?”
“我不记得了。”她如果知道他喜欢李娃儿十五年,他干脆直接拿一张渔网,给她凌迟比较快。
“想不到我的男人是这种喜新厌旧的人?我最讨厌这种见异思迁的人了。”女人想要知道的时候真是不择手段,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我才不是这种人,我可是纯爱体质,认定了就一辈子不会改变。”
“那你就把过去的恋史说给我听一下是会怎样厚?”
“我过去根本没有恋史,你要我说什么?就算有也只是单恋。”
“你怎样单恋人家?我好想听喔。”
“听了以后你会打我骂我,心里不爽又不理我,你大小姐的心思我不敢说了解十,但也有八九了。”
“豹子!我是这样的人吗?”她捏他。
他沉默了一下,似乎在琢磨怎样告诉她从前的心情。
“我小的时候就认识李娃儿了,她的皮肤黑,头发又卷,好奇怪。我跟阿望及阿路每天都要想新的方法欺负她,可是她很坚强,被我们怎样欺负都不哭。有一天,她打架赢了我,从此当上我们的老大,我们什么都听她的,什么时候我开始喜欢她也不记得了,好像从我懂事,就一直很在意她,我想这就是喜欢的心情吧。”
她嘟着嘴。是自己说想要听,可是听到以后心里又冒酸泡,她知道这样的女孩,在豹子的心中,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
特别到,自己或者根本比不过她?
“如果有一天,我跟她吵架,你会站在哪一边?”
“李娃儿才不会那么无理取闹。”
“我是说如果!”
“我会叫你不要跟她吵,一定是你不讲理的多。”他嘻嘻笑。
“她在你的心中就那么好?”
“她是很好呀!”哎呀,醋味好酸哪。
“如果,如果我跟她同时掉进水里你要救哪一个?”
来了!
来了!从山坡上轻轻地滚下来了。来了!来了!从椰子树梢上轻轻地爬下来了。撒了满天的珍珠和一枚又大又亮的经典问题!
这个问题比较的对方可以是你的旧情人、你的妈妈、你的好兄弟,端看对方在你心中的重要程度而定,总之,这是女人考验她在你心目中地位的一个绝对指标。
以前听过有的男人笨到选择别人,再决定跳下去跟他心爱的女人一起死的答案,他当时就觉得蠢不可言,不管是先选谁,好像都要出现牺牲者。而他也觉得这样的假设有够无聊,只是没想到自己也有回答这种蠢问题的一天。
“我当然会救你!你是我最宝贝的宝贝,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这样的问题我连万分之一秒的犹豫都不会有。”
瞧他回答得多么正确!光是看她眼中闪亮的光芒跟主动贴过来的娇躯,就值回票价了!真感谢李娃儿会游泳,让他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连考虑都不必。
“豹子,你真的会救我?这么说,我在你心中是第一,不是第二名?”
他看着她,心里知道自己爱定她了。他并不是一个注重外表的男人,原本以为,就算无法得到李娃儿,自己应该也会选择一个朴实而适合牧场的女孩。而她,如此的纤细娇弱、光芒万丈,如何能甘心待在无华无争的牧场,过那可以说是辛苦的日子?
他就像《飘》里的小商人法兰克·肯尼迪,原本想要一只平凡的鹧鹑便已足够,谁知却要了一只自己根本无法驾驭的金丝雀。
她对自己而言,不也像郝思嘉一般,是只娇贵的金丝雀儿?
他很怜爱地摸她的头发,很轻很轻地,这是一个需要小心翼翼呵护的玻璃娃娃呵!
“宝贝,李娃儿在我生命中一辈子都是一个特殊的人,她如果需要我,我便一直愿意照顾跟保护她;可是你,你对我的意义,跟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皱起眉,不喜欢听到他的心目中一辈子有一个特殊的女人存在,希望他的心中只能有自己。他是疼惜着自己没错,但是爱吗?女人很会比较,如果自己不是爱人心中的唯一,便会产生强烈的不安全感。
“如果你要我给你一个名份,我会娶你;你喜欢就待在牧场里面,我会照顾你;你若倦了厌了,想要离去,我也不会怪你。我给你自由,那就是我爱你的方式。”他会疼她、怜她,给她许多的爱,不舍得让她吃苦,给她能够飞的自由,他不是把爱挂在嘴边的男人,只要她快乐,他都可以。
“你怎么知道我会倦呢厌呢?你的自由未免给得太过奢侈。”她很轻地说,想要流泪。他很温柔,可是不了解她。“如果我自由了,那你呢?”
“有了你,我就不自由了,我甘心被你束缚,我说过永远不会改变。”
“我自由了,你要在哪里?”
“我会等你,等你还想回来;你若不回来,我也等你,等一辈子。”
她流下泪,捶他。“笨蛋!笨蛋!谁教你乖乖地等我?我如果嫁给你,当然要跟你一起回去牧场,没有你,寂寞就会将我杀死了!你忘记我是牧场长大的女孩?我才不怕辛苦!如果我离开牧场、离开你,那一定是迷了路,你一定要把我找回去!”
他擦去她的泪。“不哭喔,宝贝,我一直以为——”
“以为我很爱过镁光灯下的生活?以为我想要待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
“你是世界知名的模特儿,要你为了我放弃太委屈了。”
“其实你不喜欢我的职业,对不对?”
“化妆很累人的,我喜欢你干净的脸。”
皎洁的月光映上她洁净无瑕的脸,精致完美的五官比上了妆还要多一份清纯的美。
“你不喜欢的是走伸展台的我吧?”
“都给人家看光了。”他的女人胸部是小,也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看。
“在后台时,大家都是当场换衣服的,有什么大不了。”
“我不要。”他说,很紧张地用床单将她裹起来。
“这样你都舍不得,还说要让我自由?有好多男人追求我,你要把我送给他们?”
“不要。”他闷闷地说。他不想限制她,可是她给别的男人看一下,他心里会舍不得,更别提让色狼有染指她的机会;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够将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你要不要听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的故事?”
“不要听。”男人跟女人不一样的就是,他们讨厌听自己的女人提起旧情人,他们讨厌被比较,人说情人总是老的好,尤其是指女人的心。
“你跟它很像。”她甜甜地说。
“我不想知道。”原来他是替身?好令人伤心的话。
“它也叫豹子。”
“学人家,没创意。”他的心里好酸好酸,讨厌听她提起别的男人,讨厌看她提起别的男人时脸上甜蜜的表情,刺眼、太刺眼了。
她笑。记忆回到好久以前,爹地怕她因为妈咪去世而难过,给了她一只小黑豹。
小黑豹不能代替死去的妈咪,可是也带给她好多的快乐。
好多的快乐……和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哭,即使豹子死去的时候她都不哭的。是不是因为心中有了喜爱的人,心就变得好柔软,只要轻轻地一碰,就会落下泪来?
什么样的男人令她又哭又笑?
豹子觉得她此刻的距离好遥远,远到让他都无法碰触她,人在他的身边,心在哪里?他心里别扭,很粗鲁地将她满脸的泪擦去,很用力地将她抱紧在怀里,几乎要将她细致的骨头给挤碎了。
“我不许你在我身边想其他的男人,要想的话,就想我一个人!也不准梦见他,要梦的话,就做我一个人的梦!”
“这是说要给我自由的男人吗?”好霸道的豹子呀!连她做梦都要管?这她可没有办法依他。她吸了吸鼻子,又想要笑。
“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他摸她的脸,心疼她红红的眼眶,哭得红红的鼻子。“我说错了,错得好离谱。我不想给你自由,我想要将你绑在我的身边,将你缩小放在我的口袋里,到哪里都带着;你要自由离开牧场,我就做跟班先生,让你永远没有花心的机会。”阿望说,追她的人由牧场排到斐京市,多么危言耸听?
“我会花心吗?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的眼神好会乱飘,分明一脸桃花相,怎么不会花心?你不是好怀念初恋情人,都已经过去了还要胡思乱想。”明明说不想知道的男人哪来那么浓的醋味?
“我又没有胡思乱想,豹子它在我心中一辈子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除了它,我最爱你。”
“你好花心!”他不要,才不要她心中有一个特别的男人!更呕的是那该死的男人还跟他有一样的绰号,还要除了他,她才爱他,难不成他在她心中也是第二名?这第二名当得他好不情愿,比当李娃儿的第二名,还要痛苦千倍,根本不能比。
“以后不叫豹子了。”他生闷气。
“你好以自己的绰号为荣耶。”
“不想叫豹子了!”他要性子、任性,不想当第二名,想要当她心里的第一名,而且是唯一的一名。
“为什么?”
“不想跟人家一样!”他很大声地说。
“过去了,你说不介意。”
“他在你的心中没有过去。”他抱怨,缠住她撒娇,像小狗一样在她胸口磨蹭。“我不要你想别的男人,这里只有我一个。”他摸她的胸部,心脏在的位置。
“你的心中也有过不去的人,不是吗?”
“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
“你为那个男人流泪。”他指控,好忌妒地。
“你也可以为你心中的女人流泪。”
“我才不会!”
这气生得好闷,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他心里有李娃儿,是当她老大,是好朋友!那男人算什么?值得她哭了又笑,想起来甜得像心里在滴蜜?
“豹子是我养的一头小豹子。”望着他别扭的表情,她突然说。
“嗄?”
“我养的黑豹,真正的豹子。”
“啊?”
“它曾经是这世上我最喜欢的生物,永远也不会忘记它。”她趴在他的胸前,告诉他,她养过一只黑豹的事。“你会不会觉得我好残忍无情?”
“不会,我只是心疼你。”
“养得活的生物就一定会死,如果不杀了豹子,它也会死,当时的我没有智慧跟勇气接受这样的事实,每天都好伤心。后来遇见大卫,他带我到新奇的都市,一下子进人流行的殿堂,我承认这个世界曾经令我迷惑,觉得在牧场既辛苦又无趣。”
“牧场依然辛苦又无趣。”
“但是这种生活已经不再吸引我了呀,我想回到有你的牧场。”
“我但愿你是真心的。”豹子有些担忧,却只能叹息着,将她抱得更紧,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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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起来呀?”
“再睡一下。”他很甜蜜地赖床,床上有她残存的香气和温度,令他留恋。如果她也一起躺着就更好了。
“你已经睡很久了。”敢情他会冬眠?
“太累了。”他口齿不清地嘟哝。
“为什么累?”
“要满足我老婆,要证明自己很强。”
“你老婆这么贪心啊?”
“没错……”
他的头立刻被敲了两下。
“好痛……”但他还是装死。
“你立刻给我起床!”
“起不来。”
她很不想再揍他,可是也不想看见他赖床。早餐会冷掉,而且答录机已经被大卫的留言给灌爆了,再不出面解释,恐怕大卫会气得心脏病发。
“老公,你起床,我就跟你甜蜜蜜。”她在他耳边轻声说。
“我起床了!”他翻身起床,速度快得不像真的。
他扑倒她,就要拉开她的衣服。
“等一下,你先跟我玩摔跤。”
“好。”他说,轻轻压住她的手,很快地记数到十。“你输了,给我奖品。”
“我赢了才要——”
“投降,投降!”他立刻向小狗一样四脚朝天,令她不战而屈他之兵。
“其实我很想要有一天不打你。”
“可是你刚才已经打了我两下头了喔。”
“所以很想不要再增加次数。”
“可是、可是你自己说要跟我甜蜜蜜的。”
“你哪一只耳朵听到?”
“这一只!”他指右耳。
她将他的右耳拉起来。
“痛、痛,老婆,我痛!”
“知道痛还不赶快给我滚下床!”她大声说。“知不知道你浪费我多少宝贵的光阴跟青春岁月?狗仔队已经可以把我们的故事由报导写成小说了!”
“你不要生气,我起来就是嘛!”他乖乖地起床、穿裤子,走进浴室,脱裤子、盥洗,再穿好衣服,走出浴室。
玉蟾说,下床一定要先穿裤子,即使他只是走到房间附属的浴室洗澡也要穿,当然上厕所也是,玉蟾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连想偷懒省略其中一个步骤也不敢。
“老婆,早安。”他走到厨房,亲她一下。
“肚子饿不饿?”她笑眯眯的。他乖、他听话,她就高兴。
“饿。”他点点头。玉蟾说没有她允许,他就不能先吃东西,他只好坐在椅子上,等她配给。
一只豹子沦落到像被饲养的家犬,应该有够凄惨落魄了,可怕的是,那只豹子竟然还乐在其中,不知其可。
“要给我多一点。”所幸,他还有要求的权利。中国古时候有一个老人说:食色,性也。这句话就是专门用来形容像豹子这种只有生物本能的人。
他的早餐通常都吃面包、煎蛋跟香肠,但是在他日夜操劳以后,就要增加三倍的食量,还要补充水果跟矿物质。
“你不要吃太快。”真怕他噎到。
“我喜欢你煮饭给我吃。”
“你还喜欢吃什么?”
“你煮的我都喜欢。”他说。“你自己要多吃一点,不可以光喝果汁。”
“我大部分的时候都不吃早餐。”她平日睡得晚,午餐跟早餐一起吃。
“不吃早餐头脑会不清醒,也不健康。”他叉了一块墙根给她。“你吃剩的再给我,我喜欢吃你的口水。”
“你是不是记恨我不吃你的汉堡?”
“怎么会?”他看她咬一口培根,心里恨不得自己也变成墙根。为了阻止自己的绮想,于是赶快又叉了一口煎蛋给她,然后又想变成煎蛋。
“要是我变胖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喜欢。”
“变成小肥猪也喜欢?”
“喜欢,喜欢。”他很迅速地将食物拨到她的盘子里。“养胖一点,好生小豹子。”
“我、我才不要生。”
“为什么?”
“生小孩痛死了,为什么你不生?”
“我可以的话!不行的话,还是要你生啊。”
“生孩子很重要吗?”
“有没有听过一种生物叫蜉蝣?它朝生暮死,没有胃袋,不吃任何东西,在短暂的生命中交配产卵,繁衍后代,然后死去,这是生物最重要的本能。”
“我万一不能生小孩呢?”
“我没有想过耶,总觉得我会有小孩。”他看着她纤细的身材,这样的女人叫她生孩子,或许会是一种伤害。“如果不能生那就不要生好了。”他有一点为难地说。
他大半的岁月都是凭本能在过生活,想要繁衍后代也是本能的一种,他从前没有找到伴侣,不曾细想过,一直以为动物只要交配就可以生孩子不是吗?
“我如果不能生,你一定会很失望,如果是那样,你可以去找别的女人生。”在北极有一种狐狸,趁着夏天融雪之前,离开家乡,越过结冰的海水,经过长途跋涉,就为了要去繁衍后代;占领母狮群的公狮子为了留下自己的种,会将别的公狮留下的小狮子杀掉!像豹子这样接近野兽的男人,哪有可能不要小孩子?
“我不要,不是你的小孩我就不要,不是你我也不要别的女人。”
“如果我比你早死呢?”
“我会活着哀悼失去你的哀伤,然后一辈子孤独一个人。”他不会自杀,就像旷野中失去伴侣的孤鹰和血狼,只能频频回首,独自盘旋徘徊着终此一生。
“傻豹子。”她抱住他。“我但愿比你多活一天,死去的人没有活着痛苦,活着却失去所爱的人,是最痛苦跟残酷的折磨。”
“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你瘦得令我好心疼。”
“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我担心你。”
“我不会做令你担心的事。”他说。“宝贝,让我买下牧场,我要永远照顾你!”
“我的牧场就是你的牧场,为什么要分彼此?”
“我……”他犹豫了一下。“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养活你。”
“你怕人家说你是小白脸、吃软饭、给女人养?”
“我有能力养你。”他只是这样说。
“豹子!”她叫。“你有哪一点像小白脸啊?”
“你嫌我不够英俊?”手帕呢?谁有手帕给他咬?
“你是不够英俊啊,眼睛小又单,嘴巴太阔,下巴太方,头发简直跟稻草没有两样,真要说,稻草还比较整齐。”
“是吗?”有这么惨?他还以为自己起码够格当个性格小生呀!
“给你穿上名牌也无法变得优雅,没有气质也就算了,也没读过几本书好好琢磨你大脑的内在美,这些也不打紧,最可怕的是你贪吃又好色!”
“哪泥?”咬着手帕的他已经泫然欲泣了,日语、台语都出笼了。“麦搁贡啦!你贡我心伤悲啊!”
他是一个贪吃好色、胸无点墨、脑袋装屎,长得獐头鼠目的可怜虫!有女人肯要他就偷笑了,还在计较什么?
她抬起他的脸,用手帕擦去他羞耻的泪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这是王顶天此刻心中响起的情境配乐,曲名是“水手”,作者是郑智化。
“没有人会误会你是小白脸的。”
这针,刺痛了他脆弱的豹男心,他哪里不像小白脸?阿望说,穿上亚曼尼的他,连日本银座最红的牛郎也比不上她呀!
“所以,豹子,把支票拿去……寄去还给李娃儿,我们不需要她的钱,嗯?”
他呆呆地接过支票。其实他只要仔细一琢磨,就会发觉,事实的真相远比蓝玉蟾所告诉他的话要明朗一百倍以上。
他去跟李娃儿告白失败后,获得一张三十万美金的支票。接下来他在这栋巴黎的超级华厦三十八楼里,不仅成功抱到世界最令人想要拥抱的前十名的女人,还免费得到一座牧场,这样的身价,确实连日本银座NO.1的牛郎也比不上。
“你是不是讨厌单眼皮?”他拉着她的袖子。
“不是太喜欢。”
“我的眼睛没有那么小,我两眼都是一点五,看得可远了。”
“帅哥的眼睛要深邃又大,你有没有看过电影啊?单眼皮怎么当男主角?你看到成龙跟李连杰的大眼睛了没?”
“李察吉尔的眼睛也很小。”
“他够性感。”
“我也很性感,我有肌肉,又肯脱。”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他立刻脱掉T恤,将桌上的一小杯水泼到自己身上。泼水的男人最性感!
“你这叫做蠢,不是性感。”她丢一条毛巾给他。
“我很强壮,又会打架,女人最喜欢勇敢的男人。”
“那是逞凶斗狠,我才不喜欢。”
“那你喜欢我什么?”他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问。
“过来。”
她坐在沙发上对他招手,他走过去在她脚边坐下,将头靠在她膝盖上撒娇。
她很喜爱地摸着他的头发。
“我喜欢你虽然小但晶亮的眼睛,像黑豆子一样。”
听起来不怎么样,干嘛不说像黑珍珠或黑钻石嘛!
“我喜欢你吃东西时手里拿着、嘴里咬着、眼睛看着,心里还想着的贪婪模样。”
他哪有那么贪?他不依地用脸颊摩擦她的膝盖。
“我喜欢你像稻草一样的头发。”
他不依,不依!
“我喜欢你像野蛮人一样,一点气质也没有。”
不依……咦?这意思是不是说,她喜欢他的长相?也喜欢他的内在?还有他的一切?原来——
“你爱惨我就说一声嘛!”瞬间又变成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豹子。
“臭美喔。”她怎么可以承认,让他太骄傲。
“爱我的女人。”他抱起她转圈圈。“爱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