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政总署的某高级办公室里。
“什么!有警方的卧底?”耿国仁的抽气声硬是被低声压下,显得格外的阴沉。
话筒中的人只是冷冷的说道:“哼!警方派来的卧底,你这个‘重要干部’会不知
情!未免也太可笑了!忍不住要怀疑,是不是你派人来探我的底?怎么?想拆伙了?”
明知耿国仁没那个狗胆,孟衡仍是语带讽刺。
“我是真的不知道他们会私下采取行动……”耿仁紧张得直冒冷汗。警方会私下动
用卧底,表示可能握了某些不能公布的证据。会不通知他,是否表示他已被“自己人”
给怀疑了!他担心得猛探汗。
“不知道。哼!谅你也没那个狗胆,你要知道,事情一旦爆发,你全家也要一起下
地狱!想办法阻止那个卧底回局交差,否则,不用等到事件上报,我保证你们全家人会
第一个完蛋!”撂下狠话,还怕耿仁有三心?
“可是,我……”他要如何去查探一个他一点也不知情的秘密任务?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就是要让靳言黑白两道都回不去!”说完,孟衡不留
情的挂上电话。
耿国仁楞楞的望着话筒,一颗冷汗无预警的缓缓自他的额心沿着鼻梁下滑,悬在鼻
头上要落不落的晃动着。
惶恐的眨了眨眼,用力抹去鼻头上的汗渍,下定决心似的将话筒挂上。
不迟疑的起身。为了家里数条人命,他只能一错再错了。
文静房里的电脑荧幕上飞快的出现几行字:‘你到底是谁!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些
人要追杀你?看你身上的伤痕,没人会相信你的过去是“清白”的!你坦白说出来,我
一定会尽力帮助你的,你放心好了!’
靳言好笑的望着文静专心打字的容颜,暗叹道:外表与个性当真相差十万八千里啊!
瞧她一头长发,任谁看了也会觉得她温柔可亲,谁知个性竟是如此的……呢,率性!对,
就是率性!说她粗鲁,不太好听!
“你到底回不回答啊?”
电脑荧幕上又蹦出这几个字,文静不客气的回瞪他一眼。
“你打字好快喔!有空教教我吧!”他倒是气定闲的岔开话题,反正要问人问题的
是她,他才不急呢!他渐渐觉得,他不是火爆不起来,只是他更喜欢扮演个逗她的人罢
了。
“你少废话!”
“哇,你这么凶啊!还记得第一眼看到你时,那垂泪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可现
在……”
靳言的话语被文静的起身给中断了,文静怒瞪着他,略显红润的两颊稍稍透露了一
点她的心思,她用手指用力的戳戳他,然后又指指‘你少废话!,那一行,接着又指向
“你到底回不回答啊?”那一行去,最后则是两眼直直的死瞪着他,不容许他再乱说一
通。
他这个王八蛋,肯定不知他的态度会扰乱她的心绪。她很讨厌他嘻皮笑脸的模样,
真的很讨厌,但,在讨厌的背后,理由是什么:她竟然有些心慌,唯有用生气来隐藏。
靳言敛起笑容,知道她是认真要知道他底细。他不想骗她,却也有说不出口的苦衷,
这下该如何是好?
靳言沉稳的态度,让文静一时不能接受的呆住了。打她认识他以后,只除了第一眼
之外,他哪一次不是嘻皮笑脸的欠打模样,可怎么一向到他的“私事”就换了张冷然的
脸?那种气息不是她所惯见的,她觉得他又变回初相遇时的那个狂猛男子,是以有些害
怕的后退。心,慌乱不止,谁能解除她的错乱?
看出她的畏缩,他知道是自己的沉思吓到她了。早说了嘛,他的这种爆烈个性,若
是不在后天加以控制的话,哪怕是不开口说话也可以吓死一堆人,更何况他若随性来个
猛然大喝,伯早不把人吓得屁滚尿流了!
当然啦,他在文静面前是相当“控制”的,君不见他一直都是“笑”着面对她的吗?
他调整心情,换上她习惯的脸皮,逗着她,且向前跨了一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嘛!问这种问题,有人会回答“假话”吗!谁都嘛想听真话——“真”的假
“话”。
“撑……”一个“真”字她脱口挤出成了“撑”。
“真话?”他一扬眉,“你在伯我吗?”语调明显的放柔。
文静点了一半的头倏地停住,她怎能表现出怯弱的样子?这可不是她一贯的行事作
风啊!文静半扬起头,不屈服的强自镇定的怒瞪着他,即使她第一次发觉男女的差异,
但仍不愿意表现得太退缩。
“我不会伤害你的。”此刻的她虽然故作坚强,他却没忽视她眼底的脆弱与娇柔,
他好似又看到初见面时的她,他冲动的想拥她入怀,想在她耳边轻声说:别怕!我不会
伤害你的。
文静脚步一闪,在靳言向前又跨了一步时,矫健的躲过他两臂可及的范围,回头又
对着电脑打出:
“你若是不会伤害我,就请老实说出你的一切。由我来判断事情的对与错!我不希
望收容一个来路不明的危险家伙!”
“我可以离去。”他的眼在看到她打出的字时,锐利的闪了一下,果决的便要跨出
房门。
文静比他更快的阻挡在他面前,惹得他眉心一皱,“你动作这么快!有练过?”他
不解的想着,动作如此俐落的人为何会被车撞?
在昨晚临睡前的简短交谈中,他问了她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你是天生的哑巴,或
是……”他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她有没有可能再度说话。
靳言永远忘不了当时文静黯然的神色,但随即她又坚强的用纸笔写下简单的七个字:
“被车撞的后遗症。”
看出她不愿多谈,他也适可而止的没再多问。
但是,他不相信她会莫名其妙被撞,究竟是什么原因?怎么发生的?
文静一动也不动的就只是拦住他,猛摇头,坚决不让他离去。
以靳言的身手,他大可以结她来个过肩摔,让她不省人事后,他便可以轻松的扬长
而去,但他没有那么做,他选择抱住另一张椅子,放在电脑旁,无奈的指着荧幕说:
“问吧!”
他心里清楚知道,他摆脱不掉这个鸡婆又热心的女人!更何况,他现在受了伤,即
使给她个过肩摔,他可能也会在走出大门前倒下吧!他无奈的苦笑了下。
靳言一点也不想说实话的。说出了实话,她会做什么呢!以她的个性,唉,恐怕凶
多吉少啊!但若不说实话,怕是怎样也过不了她这一关。
“你的身份是什么?”文静开始打出她的疑问。
沉吟了一会,他道:“应该算是卧底警察吧:“不小心瞥见摆在角落小桌上的照片。
照片中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子,大约三十出头的岁数,手里牵着两个小女孩,稍大的个,
靳言一眼便认出她是文静。
一听到警察二字,文静打字的手一僵,仿似触动她的记忆似的,她哀伤的看向靳言
适才所发现的照片,嘴里无声的开启又闭上,虽只是一瞬间的动作,却让靳言很清楚的
看出她的嘴型在说:“爸……”
“你爸是警察?”他对她,就是太收敛脾气了,语气柔得似水。明知她其实不娇弱,
但他就是抵挡不了她偶尔来个一下的一点小脆弱。
文静睨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甩力的吸口气,安抚自己突如其来的怀父之情,继续
打字道:“卧底失败了!被什么组织追杀!”她的父亲是警察,自小她也耳濡巨染了一
些警察的事务。
这次,他犹豫了更久,直到文静转头过来看他时,他才像下了决心似的开口回答道:
“天一帮。”
文静仿佛听到轰然一声,一种椎心之痛在她胸膛炸开。天一帮!又是天一帮!当年
她的父亲便是在追缉天一帮时,对方的枪手一枪毙命!她永远不会忘记她那尽忠职守的
父新是如何殉职的!
“文静!”他担心的摇晃着她,见她仍不回,才轻轻的拍着她的面颊,“文静!你
怎么了?你知道天一帮?”
“唔……”她捂住嘴,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她好恨自己为什么总是在他面前暴露出
自己脆弱的一面!她一向是最坚强的女人啊!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不是吗?为什么
在他面前,她竟然不堪一击:
“文静……”他伸出手,试图要搂她入怀,温言安慰。
文静用力的挥开他的手,粗鲁至极的将泪痕抹干,旋即起身冲进浴室,拎着一条毛
巾盖在脸上,再度直回到电脑前坐下。
盖着毛巾的文静,靳言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任由她只用手摸索键盘,迳自打着:
“我没事,你继续说下去!”
看不见她激动难平的神情,他忧心的蹙起眉头,付度着接下来要说多少实话。看文
静的反应,他实在有种不祥的预感……
“还是别说了,你太激动了。”他淡淡的说完,起身欲走,右手臂却传来她冰冷的
掌温。他说服自己相信这是因为她才刚拧了冷毛巾,而非她心寒。
确定他停住,她才放手又在键盘上敲出:“我要你说下去,我没事!”还强调地打
了三个叹号。
唉!他暗叹了声,怕是无法隐瞒什么了,对她,他总是怜惜的成份多。
“我被秘密派进天一帮卧底,试图要查出当年末破的海洛因走私悬案,与最近的一
些黑枪走私是否天一帮干的。因为某单位接获密报,据称有高级干部与天一帮挂勾,使
天一帮的走私百分之八十以上都能顺利逃脱追查,是以我的卧底是秘密进行的,除了我
隶属的秘密单位之外,无人知晓。但现在只伯消息已外露,我的处境有些困难。”他倒
是说得事不关己的淡然。
“不回警局?”文静的表情也凝重起来,她将毛巾丢一旁,哭红的眼已稍微平复。
“短期不能回去,因为我的身份已曝光,若是警局里真有高级干部与天一帮挂勾,
只怕我一回去便是自投罗网。”他并不含糊,否则怎能以新人之姿被派去卧底?
“你查到多少资料!知道是谁与天一帮挂勾吗?”文静心急得连打字也更快了。
“目前还没。”他承受了她转过头来的轻瞪,并不意外的在荧幕上看到——
“逊!”
“天一帮的头儿很精明。”靳言想起孟衡的阴狠。
“自己没用就承认,别找借口!”她倒是毫不留情的打出这一行血淋淋的字眼。
“……”男性的自尊受挫太深,他无言以对。
“你到底查探到什么了?你卧底卧假的啊?”她打字出来的口气,经过他自己的想
像,倒是颇生动的。
“目前搜集的全在这儿了。”他自裤袋中摸出一卷胶卷,神秘的扬了扬。
文静伸手想拿,却被他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
“这是警察的事,你别介入。”会让她知道,是不想瞒她,但他可也不想她干涉太
多,怕她危险。
“我可以帮你。文静见自己抢不到“证据”,只好打出这五个字,试图说服靳言与
她一同“分享”最高机密。
“不行,你只是个女流之辈。”语气中没有瞧不起人的意味,却仍是让文静不满的
回转过身,昂头与他的视线对峙。
数秒后,文静起身,勾起食指,示意靳言也起身。
靳言不明所以的站起来,防卫性的看着她镇定的将两个人的椅子稳当的收入桌子底
下。看着她毫无道理的动作,靳言一时也茫然了。
她想干嘛?
文静等一切都“收拾”好,转头给靳言一记笑里藏刀的“媚笑”。
“文静!”他狐疑的开口想问,却被急速而来的一记横踢给骇着,下意识便往另一
头闪。
文静毫不留情的又劈掌而至,一时不察的靳言,在匆忙中,只能紧握胶卷,握拳与
她过招。
文静的跆拳道黑带,在靳言的严密防守下占不了多大的便宜,加上女孩子的体力一
向比男人弱,文静比靳言先喘了越来,这一喘就注定了败下阵来。
“你输了。”他擒住她的双手,笑看着她。
文静用力的想甩开他的手,却无法如愿,只能怒瞪着他,以消“输”气。
“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等的好身手。”他的确意外她的实力,以一个女子来说,她的
跆拳道有力且不凡,不是死硬的出招,而是会顺着对方的防守与攻击而转变,相当的灵
活,可惜遇上他这个更强的“敌人”,可惜啊!
“女人不该和男人斗的,会很惨。”在看到她不驯的眼神后,他摇着头劝着眼前好
强又倔强的女人。
看来,她不但不娇弱,还离娇弱几千几万里,唉……靳言只能在心底叹气。
两手被抓不代表她输了。文静以雷霆之势,右腿扫向他底盘,却在还没搞懂发生何
事之前,已被他翻身压在床上!
文静又惊又气的挣扎着。过份!这个恶人竟敢在她无法开口与他“叫骂”的情况下,
利用体力与跆拳道上的修为来欺负她!她绝不认输!
“你还动?!”他挑眉看她,真想挫挫她的锐气,希望她能成为他心里一直想望的
那种娇柔女子,即使他已渐渐觉得娇弱的女子也不见得有多可爱,却还是这样说了,
“凭你的能耐是动不了我半分的。”
想起她天真的想拾腿踢他,他不禁笑了起来,她究竟要到何时才肯承认他是真的比
她强呢?
文静见他没有松手之意,不甘心的决定动口咬人,他这样压在身下,教她有种怪异
且不舒服的感觉,她……不喜欢!
“啊……”靳言将她的双臂,压在两侧,“你这么想当君子啊?动口咬人?昭?”
文静对他的讽刺充耳不闻,仍极力扭动着想摆脱他,对于自己如云般披散在床上的
长发毫无所觉,更是无从知道自己制造出怎样的媚态。
靳言一时心旌荡漾,贼笑道:“既然你是君子动口,那咱们来个君子之争罗,我也
当君子好了……”孔老夫子若是知道靳言如此“曲解”他的原意,恐伯会从孔庙里跳出
来吧?
文静不解他话中的意思,在她尚未想通之前,惊觉一道黑影迎头罩下,女人的潜意
识提醒她有危险,但她却错愕的任危险直扑向她。
他……好温柔的眼神……
文静被靳言眼中的温情给震得忘了闪避,一张因惊愕而微开的唇,好似邀请似的,
硬是被靳言轻轻的吻住。
这种感觉……软软热热的,直达文静心窝,她有些陶醉的忘了应该要“抵死不从”
才对。
靳言警察觉出她的放松,不禁更加温柔的进攻,手缓缓的抚上她起伏不定的美丽胸
膛。
被盈然一握的文静,倏地倒抽一口气,惊诧的睁开双眼,看着紧闭双眼的靳言明显
的沉醉了。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行动,只是愣愣的由着他吻着,且轻抚着。一种从未有过
的酥痒感爬满她已然僵硬又放松的身躯。
文静认真的想着;这是爱情吗?不!不可能!她才认识他多久而已,怎可能会有什
么莫名其妙的鬼爱情?那么,这种怪异的感觉又算什么呢?
文静怎么想也想不通,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一个“没有爱情”的男人的吻及抚触
“有感觉”。
她好像应该要尖叫,要哭泣,要抵抗才对?!她闷闷的想着:这可是我的初吻耶!
如果以前吻小猫小狗的都不算的话。
可是,该死的她竟然不排斥他吻她!她觉得舒服得又想闭上眼了。
文静的善意回应让靳言意外。他本以为以她的个性,应是会赏他几个巴掌才对,可
她怎么好像很“满足”?
靳言的沉醉更深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文静有这么一副好身材,火辣的身躯使他血脉
喷张,几乎难以控制。
更糟糕的是,文静若不喊停,他自己是怎么也难踩煞车的,他更加激情的狂吻她。
陡地,文静轻轻的叹出一口娇柔的气息,两眼迷蒙的望着将吻延烧到她颈项间的靳
言。
好像再不阻止的话,她肯定会失身于他,她想。
感觉着他火热的吻,他爱她吗?她捶心自问。
不,他不爱她,却因着男性的本能欲望而对她“下手”,这个念头像盆冷水猛地自
文静头上淋下,惊醒她迷悯的意志。她完全没想到自己爱不爱他,却对于他可能不爱她
这件事,感到严重的不舒服。
伴随着苏醒的意志,文静以最大的力量对着靳言的腹部一踢,将他直筒筒的端下床,
只能哀嚎的抱腹蜷缩在地。
“你?!”他惊愕于她突如其来的反抗。
文静不理他,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早已敞开一半的雪白胸膛?缓缓的扣上衣扣,平
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你……”想问她生气了吗?却又想起她的一记重踢,不正是生气的最佳表现吗?
文静不为所动的走回电脑前,不管靳言的任何反应,迳白又打起键盘,荧幕上马上
显示:“就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不在意?”他走到她身边,手还抚着肚子。
“我说了,什么都没发生过。”她略微用力的敲出这句话。她在意,她相当的在意
那个吻造成的震撼,但她不想让他知道。
自从好朋友楚家璐和展岳梁相恋之后,她就觉得所谓的“爱情”压根儿不可能出现
在她身上。她不美,至少她自己觉得和楚家璐及余昭蓉比起来,自己充其量只能称为
“可爱”,可是,“可爱”多好笑啊!
像文静这样的女子,认识她的人绝不会用“可爱”来称赞她,最常用的词句都是
“有个性”、“率性”、“帅气”等等的中性化字眼。是以文静对自己的长相从未加以
注意,她自认长得还可以而已。
在这种俊男美女街跑的速食爱情世界里,能像家璐这样幸福的人算少数了吧!是以
她又怎会期望会有个男人爱着“貌不出众”的自己呢!尤其是,她再次看了看靳言,昭,
长得眉是眉、眼是眼的,好像愈看还愈帅哩!这种男人,怎可能爱上她这种人嘛!还是
别痴人说梦了!尽快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才不会到最后因自作多情而受伤,这是文静
明哲保身的方法。但她却不知道,她的美是特别的,尤其是看在有情人的眼中,更是美
得与众不同。
她只是不确定靳言的心意,他的嘻皮笑脸总是让她以为他只是爱欺负她,爱逗她而
已,绝不是真的喜欢上她。
“事情明明发生了……”靳言知道她也喜欢的,可他不懂她为何又要当做一切都没
发生过。
“反正看你也不是初吻了,吻多了应该就没什么差别了吧!我当不当一回事,对你
来说应该不太重要吧!你若要去在乎每一个吻过的女人,恐怕会太累吧!”伴随着淡淡
的浅笑,文静隐藏起自己的思绪,手没停止打字。
“你特别。”
他突然放柔了声调,让文静为之一颤,颤抖的手一时间打不出任何字。
一会儿,“你别骗我了。”她又恢复镇定的干笑着打起字来,他一向爱欺负她的,
不是吗!她提醒着自己。
靳言见她一心逃避,决定顺她的心,不再答腔的拉出椅子一屁股坐下。
文静吓了一跳,紧张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深怕他又来“冒犯”她,可私心却也
有些微的期待。天!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她赶忙喝止脑中的绮思。
“好吧!就当没发生过。”靳言两手一摊,倒让文静傻了眼,他仍冗自继绩说道: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你帮忙。”
“什么事:“她打完字,目光仍盯着荧幕,说不上来心里那种幽幽的惆怅是为了什
么。不是希望他也当做没发生过吗?怎么自己又觉得不舒服呢?他果真只是爱欺负她,
果然不可能真的对她有情。
“我可能得暂时在这儿养伤,等到我的身体复元得差不多时,必须赶快想办法将天
一帮的犯罪证据交回警局,这样我才可以功成身退。”他表面上认同了她的意见,不把
那个吻当一回事,可脑袋里打的可不是这种主意。
要他不当回事,可以!条件是,她必须跟他一辈子!呵,她一定不知道他立下了这
种条件!他心里乐得直冒泡。他决定利用文静想插手天一帮事件的企图心来诱惑她,趁
着在办案的整个过程,他将会要她慢慢的、没有退路的完全属于他。
“那我呢!我可以帮你的忙,我的身手你也见识过了,不是吗?”文静果然着了靳
言的道,忍不住问道。
“你想帮忙?”他故意不马上答应,甚至皱眉。
文静索性用力点头,为了父亲的死,她好几次都想手刃天一帮,却在人单势孤之下
放弃。如今,好不容易天外飞来如此的好机会,她怎甘心错过!
斩言沉吟了好久,在沉思后又以审视的眼光瞄了瞄文静,最后才以不情愿的声音说
道:“好吧!就让你帮一点忙也好,你的身手真的不赖。”他先捧她几句再说!呵,聪
明吧。
被夸奖的文静,简直笑得合不拢嘴,乐上眉梢。看她开心的模样,他不禁也放柔了
眼神,“以后就麻烦你了。”
他的眼神让她怦然心动,却刻意忽略的不予注意。她想,她不会再允许和他有任何
亲密的行为发生了。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