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以来,雅琴一直都很循规蹈矩,从不迟到早退,可今天她却打破了这个优良的纪录。
跟大哥吃完午餐之后,虽然她乖乖地返回校门,但却因为程恩的一席话,使得她的心情到现在都无法平静。
最后,她索性不去上课了,反正她的耳朵是塞不进任何东西的。
坐在空无一人的凉亭里,雅琴一手撑着下巴,对着亭外几棵大树及一片微微泛黄的草地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雅琴就像颗石头似的动也没动。
许久,她才从背包里拿出药包,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真的要这么做吗?”
唉!再次吐出一连串的叹息。
“可是如果邢哥哥对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呢,那我岂不是很卑鄙,而且还犯下强暴罪耶!”
她沮丧地有如泄了气一般,全身无力,小小的脑袋中更是乱七八糟。
“啊──好烦哦!怎么那么难呀。”她挫败地搔搔头,并将药包忿忿地丢在石桌上,然后一双眼死瞪着它。
凉亭又宁静了下来,只剩凉爽的秋风拂过树梢。
须臾,雅琴渐渐地平静下来。接着她的脑海,开始浮现邢野的面容、两人相处的景象……
一抹开怀的笑意缓缓地在她的小脸上绽开。
“龙雅琴,你是个大笨蛋,既然喜欢邢哥哥,那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也许是自私了一点、也许是卑鄙了一点,那又如何?至少你努力争取过,总比将来沉浸在后悔中强多了,不是吗?”
雅琴终于作下最后的决定,她抓起药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学校,准备为自己的爱情好好奋斗一番。
***
傍晚时分,邢野洗完澡后,腰间仅围了条浴巾,正坐在电脑桌前看着企划案,在确定无误后,存档并开始列印──
经过两年多的筹备,邢帮终于要成立漂白计划中的第一家公司行号。
虽说是第一家公司,可却是同时在北、中、南开设十多家的分行,所以事情之繁杂,是可以想像的。
还好,新成立的公司性质,是他们的看家本领之一──保全,要不然可就难上加难了。
有了这项便利,几乎所有相关的职前训练都可以省掉,只剩下一些经营的理念、管理的方式,需要好好的沟通与协调。
为此,他还特别请程恩当培训讲师。只要今晚初步的授业没啥问题,便可以开始筹备了。
关掉电脑,将资料装进牛皮纸袋放在客厅,邢野松口气地伸伸懒腰,接着步回卧室,打算先换好衣服,等待邢奕来接自己参加这场类似职前训练的说明会。
邢野刚换好衣服,门铃就响了起来,他快速地看一眼墙上的挂钟,疑惑地拢起眉头,时间还很早,不是邢奕又会是谁呢?他一边踱向大门,一边暗暗思忖着。
手捧香喷喷的海鲜披萨及一大瓶可乐,雅琴立在邢野台北住所的门外,已经好几分钟了,她紧张的硬是迈不出脚步。
直到最后,她还是因为怕食物冷掉,才颤抖地按下门铃。
一开门,映入邢野眼帘的景象,立即让他无声的咧嘴一笑。
“我没有叫披萨,除非是你要请客,那就另当别论了。”他惊讶地凝睇着手捧食物,脸蛋微红,两眼一直没有张开的雅琴,然后柔声地调侃道。
闻声,雅琴不得不张开双眼,她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逃避,遂赶紧压下所有的不安,厚着脸皮腼腆地对眼前的人露齿笑了笑。
“邢哥哥,真好,我猜对了,你在家。”
“哦?那你可真的很幸运,如果再晚一点,我就出门了。”他扬扬眉领她进入客厅。
讨厌!怎么那么刚好,他要出门。雅琴沮丧极了,因为过了今天,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这个勇气。
“你要出门呀,那、那我就不耽误你了?”她坐入沙发,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不会,就算是会,我也会因为你带来的食物,而甘心被你给留下来。”察觉出她的失望与迟疑,邢野心疼地立刻开口逗她。
果然,她整个人都亮了起来,然后才又嘟起小嘴不满地叫道:“哼!原来我在邢哥哥的心中,连块披萨都不如呀!”
说完她还不忘拿起一块披萨,顽皮地塞进邢野的嘴里。
真好,他不出门了,雅琴丢下断论地想着。
邢野为两人各倒了杯可乐,津津有味地咀嚼美人送入口中的食物。
“傻丫头,今天是吹什么风呀,怎么有空想到邢哥哥?”
“什么傻丫头?我已经是大一的学生,是大人了耶,再说,你别讲得我好像很无情似的,天知道是谁好久都没来看我了,人家可是天天都想着你的耶!”雅琴急急的想要邢野认清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却不小心透露出自己的思念。
倏地,她涨红了脸蛋,羞怯地忙低下头咬着披萨。
闻言,邢野心中扬起了狂喜,双眸闪烁着黑亮难懂得光芒,直盯着她脸上可人的红晕。
一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无声无息地蔓延着,直到一声电话铃响,才冲散了他异样的神采。
她此时才惊觉不是害羞的时候,应该放大胆地诱惑他。
看着离位接电话的邢野,再看看桌上的可乐,雅琴心中一阵慌乱,伸手按着口袋里的药包,她还是举棋不定。
好一会,她才像是提足了十分的勇气,迅速地拿出药包倒入他的杯子之中。
雅琴深深地吸一口气,端起杯子走向正在讲电话的他。
邢野接过了杯子,但迟迟未饮用,不是他的唇快要触到杯缘时定住,就是拿杯子的手,伴随他的话语一直晃呀晃的,害得雅琴的双眼跟着他的动作直打转着──
终于,他收起手机,雅琴紧张地盯着他的杯子,一颗心提到了最高点,但事与愿违,邢野并没有顺势喝下,反而……
“琴儿,邢奕来接我了。”放下一直拿在手上的可乐。邢野对她匆匆地抛下说明后,即走进卧室,准备拿件外套走人。
这是什么意思呀?
邢哥哥要出门!
她整个人跳了起来,心中纳闷着他不是答应她不出门了,怎么现在……
哎呀!怎么办?该怎么办呀?程恩给的药她全倒进去了,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先不说她已经没有药包了,就连她有没有办法再有勇气都很难说。
“琴儿,已经快九点了……”邢野边穿着外套边往大们的玄关走去。
“邢哥哥,你不能出去,你答应过人家的。”雅琴跟在他后面,急急地打断他的话。
她的埋怨让他停下了脚步,回头柔声轻哄道:“琴儿,你乖,这个聚会对邢帮而言真的很重要,别为难我,嗯。”
接着,他抬手止住她欲辩驳的小嘴又说:“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今晚你就住在我这,房间里有床给你睡,明天我再送你回学校。”
“喔。”雅琴整个思绪都在那杯可乐上,根本没有细听邢野的交代。
“琴儿,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已经拉开大门的邢野,察觉出小妮子的心不在焉。
雅琴奔向客厅抓起那杯可乐,跑回邢野面前,“邢哥哥,你等一下要坐车,一定没时间喝水,把这杯可乐喝了,路上才不会口渴。”说完可笑的措辞,她将手上的杯子推到他的面前。
雅琴露出心虚的笑容,看着眼前即将遭到算计的邢哥哥,心中有说不出的紧张,而脑中唯一的念头,就是想办法让他喝下可乐。
这样一来,他在半路上一定会不舒服的,到时候他一定会踅回来的,那他们就可以……
“谢谢!不过,我刚刚已经喝很多可乐了,现在肚子很胀,根本喝不下,琴儿你自己留着喝吧!邢哥哥真的要来不及了,记得把门锁好,知道吗?拜拜!”将饮料推回给她,然后宠溺地摸摸她一头的秀发,邢野不舍的匆匆转身踏出了大门。
“呃,邢哥哥,邢──”雅琴傻眼地看着他离开。顿时宛如泄气的皮球。
她走回屋里,放下杯子,沮丧地将自己抛入沙发,眼泪开始蓄满整个眼眶,她气愤地紧紧握拳并张大双眼,不让泪珠有滑落的机会。
“笨蛋、大笨蛋,邢哥哥是大笨蛋,一点也没有体会到人家的用心……白痴、大白痴,难道他不知道人家正为两人的将来奋斗吗?”
她大声地吼,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还是……还是事情并不像程大哥说的那样,邢哥哥根本对她没有那个意思……
不甘心地瞪向桌上的那杯可乐,雅琴心中仍是气闷,“哼!什么肚子很胀喝不下去,才一小杯可乐嘛,有什么困难的,自己喝就自己喝,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冲动地失了理智,倾身抓起杯子,仰头将可乐喝个精光──“哼!这样不就喝光了吗?”她得意洋洋地摇摇已空空如野的杯子。
接着,就像慢半拍似的,洒脱得意的情绪只在她的身上待不道几秒钟的时间,因为脱缰的理智很快地转回她的脑袋。
她失了笑容,呆愣地看着还在手上摇晃的杯子,老天!她刚刚喝了……
倏地,她有如火烧屁股地扔下杯子,流乱地往厕所的方向跑去──
***
热!好热呀!
雅琴边拉扯着自己的衣服,边从浴室走出来,虽然刚刚她已经催吐出不少的可乐了,但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用处,春药的效力依旧强劲地席卷而来。
她有些惊慌无措,忽地,她看见卧室里的大床,脑中一闪,随即爬上大床躺着。
对了!睡觉,只要睡着,身体就不会难受了。
雅琴佩服自己聪明的脑袋,她赶紧闭起眼,催促自己赶快睡着,甚至数起羊儿。
但……不一会,她放弃了,开始难过地在床上来回翻转,浑身的炙热令她喘不过气……
她终于受不了了,开始解除身上的衣物。
邢野轻手轻脚的回到住处,生怕吵醒可能已经入睡的可人儿,虽然以他利落的身手而言,别说是睡着,就算是醒着,也绝不可能惊动到雅琴,但他还是比平常更加的无声无息。
他不禁在心里自嘲,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一碰到雅琴那小妮子就心不在焉,才会让他半路踅回取遗忘在客厅里的公文袋。
邢野对着手中的公文袋摇摇头、叹声气,才旋身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倏地,他停下了脚步,狐疑地将视线转向卧室的方向……
当他敏锐的耳朵再次听见雅琴痛苦的呻吟时,他的脚步已经快速地冲进卧室。
一进门,邢野原先担忧的心,立即换成火热的情欲,下半身更是立刻起了巨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