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庭门”杭州分堂的堂主——卢鹣喜,正在大厅中与堂四兄弟商讨生意事宜,忽见一名衣衫褴楼的叫华子抱着一名昏迷的姑娘冲了进来,心中先是一惊,随即拉开阵仗来人包围。
该死的,那两个在门口站岗的弟兄是睡着了不是?竟然放任这个叫化子进入分堂!相貌俊秀出法仪表不凡的卢鹣喜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开口对那名叫化子喝道:“大胆狂徒,竟敢闯我洞庭门。”
谷莫尘抱紧怀中的人儿,沉厚的嗓音响起,“鹣喜,是我。”
卢鹣喜微微一愣,上下端详谷莫尘一遍,错愕的喊了一声:“少门主?!你……”惊讶他为何做此打扮。
“有话以后说,马上将金创药以及天山灵药送进密室,这位姑娘受伤了。”他打断卢鹣喜的疑惑,旋身即奔往密室。
进人密室,谷莫尘立即将的蝶安置在一张床上,而随后,卢鹣喜也将药物送了进来。
“少门主,这是你要的药物。”将药摆在床畔,卢鹣喜迅速地扫了昏迷不醒的韵蝶一眼,疑惑的问“这位姑娘是
他的话再度被谷莫尘打断,“现在什么都别问,你先出去,我要为这位姑娘疗伤。”
卢鹣喜瞥了一眼谷莫尘怪异的神情,很识相的退了出去。谷莫尘在卢鹣喜退出密室后走近床边,皱着眉头审视韵蝶背部被鲜血染红的衣服半响,低低的说了一句:“很抱歉,我必须这么做。”随即抓起一把剪刀,小心而迅速的剪开她身上的衣服。
噢,天啊!他不敢置信自己的眼前的这一幕,瞧她的背部几乎一片血肉模糊,伤口正不断的渗出恶心的血水,而在其他完好的肌肤上也满是受过鞭打所留下来的痕迹。天啊!是谁如此残忍,竟然对一个柔软的姑娘施与这么残暴的手段?此刻的他几乎有些明白她眉宇间所隐藏的凄苦与孤独所为何来,有谁能够忍受这般残忍的对待与折磨?而她,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他发誓,一定要为她讨回这个公道。
细心的为她清理已经发炎化脓的伤口,小心冀冀的在每一处伤口上洒上天山灵药,然后再用纱布将她的背部包起来。接着,他走出密室,取出一件宽大的衫袍为她换上。他发誓,他不是故意要去看她那纤细瘦弱的身子的,而是他必须这么做,他必须为她换上干净的衣服以保持她身子的干爽舒适,当然,这些事可以假他人之手,偏偏这分堂里除了男人还是男人,而他,可不原别的男人看到她的身子,否则,又何必连卢堂主也一同谴下。
他坐在床畔看着她,深邃黝黑的眸子充满了怜借与心疼,更为她所受的遭遇感到忿怨不满。
目光缓缓的自她赢弱的身躯移至她那趴在枕头上,蒙着面纱的脸庞,对她那隐藏在面纱下的娇容感到十分好奇。依她那对晶亮如星的眸子,以及纤细的骨架联想臆测,她一定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他甚至得以想像她笑起来的样子是何等的甜美恰人。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的,不该在不经她的同意就掀开她脸上的面纱,但是,他真的非常、非常的好奇,他发誓,他只要看一眼,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好了,真的。
他缓缓的摘下她露在枕头外的半张脸上的面纱……
“啊!”他整个人惊吓的自床畔的椅子里跳起,后退的脚步踢翻了椅子发出偌大的声响,立刻引来慌张的卢鹣喜。
“发生了什么事?”卢鹣喜慌张的冲入密室。
谷莫尘连忙用身子挡住卢鹣喜的视线,“没什么,不小心踢倒了椅子而已,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他严峻地道,僵硬的面容被脸上的泥灰掩蔽着。
卢鹣喜挑挑眉峰,对谷莫尘的举动及言行都充满了怀疑与兴味。微微的扬起唇瓣,步伐从容的退出密室。
谷莫尘按着狂跳的胸腔,徐徐的转身面对床上的人儿,一对英气十足的剑眉深深锁起,炯然的眸中充满了痛苦的表情。
缓缓的伸出微颤的手,抚上她的脸,心痛的感觉顺着血液遍及全身。她这张脸为何是这般的模样?他可怜她,同情她,怜悯她。轻轻的将面纱重新复回她的脸庞,此刻的心痛难以盲喻。她应该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她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柔美,那么的怡人,那么的与众不同。可是,这张脸却是如此的丑陋不堪,那份乍见的惊吓深刻得令他难以挥减。
但是,他不会因此而厌恶或者唾弃她的,他反而更加心疼她。她所受的一切他顿时感同身受,他要帮助她。
他在她面前立下了誓言,决心守护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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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蝶昏沉的撑开刺痛的眼皮,由于背上敷了天山灵药,因此感觉冰冰凉凉的好舒服。眼珠子缓缓的转了开来,奇怪这个陌生的地方是哪里?她不是在溪边洗衣服吗?怎么会……
衣服?对了,衣服,她的衣服呢?猛地就要下床,却被一个浑厚的声音给制止:
“别动。”
谷莫尘绕至她的面前采;温柔笑容嵌在他肮脏的脸宠,“真高兴你醒了。”
“是你!”韵蝶惊讶的瞳着眼注视他,一颗心无由来的怦怦跳。再度环视一周,不安的问:“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跌人了溪中,是我救了你。”他温柔的说着,一颗心被她澄澈的眼眸给牵动。
跌入溪中?记忆回到脑子里,韵蝶的眉尖瞬间垮了下来,哀伤的表情立即闪人她晶亮的瞳眸里,“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她宁愿死去,可老天爷为什么总是不肯成全她?
“姑娘,蝼蚁尚且偷生,你——”
她犀利却无助的截去他的话,“若生不如死,那生有何用?”
谷莫尘愣了一下,表情变得莫测高深,“这与你背上新旧交错的伤痕有关,对不对?”
她抬起诧异酌眸子看他,讶异的微启着红唇,“你怎知我的背……”低眸赫见自己身上宽大的衫袍,另一抹惊讶更加快速的闪人她慌乱的眸子里,“我……你……”惊慌的揪住自己胸前的衣襟,惶恐不安的往后瑟缩,“你见过我身上的伤?”
谷莫尘表明立场:“很抱歉,为了救你,我不得不这么做。你背上的伤口已经发炎溃烂,我若不即时采取必要的行动,只怕你的生命将受到危及。”
她难过的低下眼睑,冷冷的发出一声低笑,任朦胧的水气糊上眼眶。看过又如何?反正她是否清白之身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她此刻该在乎的是回去后将会遭受何等的惩罚!韵竹那尖刻的威协声还清晰的回荡耳旁,她若在中午前没将干净的衣服带回去,那么……
“现在什么时候了??她白着脸,惶然的问。
“已经黄昏了。”
“黄昏!?”韵蝶猛地跳起,因牵动伤口而前出呼声:“啊!”
“你快别动,这样伤势会恶化的。”谷莫尘紧张的喊,按着她的肩膀制止她就要下床的行为。
“我必须回去。”她盈着泪光看他,因他眸中的那份关心而感到一丝暖意,但一想回去后将遭受更大的折磨,她的心就有说不出的痛苦与恐惧。
“那个地方还有令你留恋的事物吗?”他这话问得她一阵莫名。
“什么意思?”她不解的问,轻柔的嗓音回荡在他耳边。
他坐上床沿,目光犀利的注视着她,“你身上的伤难道不是在那地方得来的?既然那地方的人如此残忍的对你,你为何还想回去?”
她的五官扭曲起采,泪不听使唤的滑下,激动的嚷着:“那是我的家呀,除了那里,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伤心地捧着脸痛哭起来,“也许这都是命,我认命了。”
“认了?”他突然为她的认命感到生气的吼了起来,“什么叫做认了?你是不是非得被打死了才会觉悟?”血肉都已经模糊了,她竟然还说她认了?
他的吼声着实吓了她一跳,不明白他怒为何来?
看见她瑟缩的动了下身子,他方才意识到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连忙顺气平息胸腔的怒火,缓缓地道: “对不起,我只是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你继续受苦。”顿了一下,又道:“能否告诉我,是谁如此残忍的对待你?”
她的心一阵狂跳,无法忽视他的关心,但她难过自己领受不起这份情,因此紧抵着唇瓣低头不语。
深深注视她片刻,见她一直不语,于是道:“如果你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你,但是,我希望能得知你的姓名。”这是他唯一的要求。
姓名?不知道她告诉他她的名字时,他会有什么反应?她的眉心愈皱愈紧,迟迟不肯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害怕看见他的反应,他是她这辈子唯一见过的一个好人,天知道她多么渴望能跟他成为朋友,但是……
“姑娘为何不言?”他疑惑着。
她缓缓抬眼看他,迟疑了片刻方才开口。“我……我叫裴韵蝶。”语毕,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反应。
“你也姓裴?那你裴天生是什么关系?”他睁大双眼,激动的问。
他激动的声音明显的伤害了她,教她难过的更加垂低了头,“我是他的女儿。”
谷莫尘的俊脸瞬间沉了下来,眸中闪烁着令人费解的光芒,女儿?她是裴天生的女儿?那么,她就是传言中的“报应”喽!传言裴天生有名貌如魍魉韵女儿,但他一直认为那不过是传言罢了,因为他可不信真的有人一生下来就奇丑无比的,而如今这个事实却这么不容怀疑的摆在他的眼前,令他不得不信。
他应该唾弃、厌恶她的,因为她是裴天生的女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非但没有一丝厌恶的感觉,反而对她感到怜惜,也许是因为她的遭遇吧!撇下她那蒙在面纱底下见不得人的面貌不说,光她在溪边被——应该说是她的妹妹欺负的情景;似及她身上无数的鞭痕及伤口看来,她在裴家必定遭受了常人所承受不住的凌虐,当然,那百般凌虐的她的人,除杨水叶那个女人以及溪边那泼辣女人还会有谁?
杨水叶与关忌骞的恩怨他早有所闻,因此他相信那个恶毒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善待关忌骞生下的孩子的,尤其关忌骞生下的是个人人畏之如鬼如魅的女孩。他更相信,就连裴天生也从来不疼爱这个孩子,否则,绝对不会任她遭受其凌眶面置若罔闻。
他突然为韵蝶的处境感到满腔的愤慨与不平,更痛恨起裴家那此泯灭良心的坏东西来,并下定决心非管这档闲事不可,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裴韵蝶继续遭受欺凌的。
目光再度投注在韵蝶低垂的颈上,他几乎可以感受到这些年来她所受的痛苦与折磨,他的心难过得紧缩揪痛起来。
“可他从来没有把你当女儿看,对吗?”他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令也一阵悸动,倏然抬起头,反唇相讥:“你胡说,爹爹很疼我的。”
他的心更痛了。在她遭受了这么多苦难后,她竟然还,味的保护着她地个从采没尽过责的父亲,她的善良让他,心疼。
“如果他如你所说的那般疼你,就不会任由他人凌虐于你。”他温柔的眸光转为冷冽。
“不,”她激动的红了眼眶,“爹爹是疼我的,他是疼我的,大娘欺负的事他根本就不知情,他真的不知情;真的……”
看她掉下眼泪,他心里的感觉是难以言喻的痛,不忍再刺伤她的心,他缄默了。
“谢谢你救了我,我要回去了。”她抹抹泪,伸下玉腿。
“不,”他制止了她的动作,“你的伤势不窖你此刻离开,如果你真非走不可,也得等你的伤好了再说。放心,我会派人到裴府知会令尊。”
“可是……”她担心的是大娘,她一定会以为她是因为偷懒,所以故意找藉口待在外头。
他锐利的眸光深深的探进她不安的眸子里,似乎读出她的担心,“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裴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休想再伤害你一丝一毫。”
“你……你要保护我?”韵蝶万分震惊的睁大一对美目,不敢置信地看着谷莫尘,“你不因为我是裴家人而讨厌我?为什么?”这等结果与她原先想像的不符,教她惊讶莫名。
瞧她那受宠若惊的表情,他对她露出一抹和善有加的笑容,“因为你没有裴家人的阴险狡诈,我相信你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朋友?”她那对澄澈的眸子睁得更大了,所有的震惊皆毫不保留的呈现出来,“你……你要跟我做朋友?”
他加深了笑意,肯定地道:“是的。”
“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睁着一对大眼睛眨也不眨的注视着他。
“现在什么都别想了,躺下来好好的休息,待会儿我会派人送饭进来给你。”小心翼翼的扶她趴下,就着那既温柔又和善的笑容迈开沉稳的步伐走出密室。
韵蝶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心中那份感动与兴奋。她终于有朋友了,终于有了,而且这个朋友投有因为她是裴家人而嫌弃她,她觉得好感动,感动得忍不住红了眼眶。 而情绪在一阵激动后,突然意识到一个令人百思不解的问题。
这个叫化子虽然衣衫槛褛,但身上却散发着一股独特的气质,那对深邃锐利的眼眸像能看一切似的教人不敢漠视,尤其举手抬足之间更有着,股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而这样的气质与他叫化子的身份似乎难以融合,令她不得不产生怀疑,怀疑他这身装扮不过是一种伪装,至于他为何要装,她就不知道了!当然,这些都不值得她去深究,她只记得,他是第一个用正常眼光看她的人,且是她这辈子第一个,也可能是最后一个的“朋友”,她一定会珍惜这个缘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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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鹣喜一看见谷莫尘迈出密室,立即迎上前,那微弯的唇瓣带着一丝诡谲与兴味;
“少门主——”
谷莫尘挥臂打断卢鹣喜的话,严峻的神情中带着一丝的不耐烦,从容不迫的坐进太师椅中,“你想问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
卢鹣喜忍不住笑开了嘴,在谷莫尘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边为他斟茶,一边道:“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少门主是也!”
谷莫尘送至唇边的杯茶放了下来,狠狠的瞪了卢鹣喜一眼,“你这家伙再少门主少门主的喊,小心我一拳打歪你的嘴。”这话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这个卢鹣喜跟他可是穿着开档裤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两人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浓,但不知道卢鹣喜究竟是什么意思,自从加入“洞庭门”后,对谷莫尘就着实的客气外加恭敬,不管人前还是人后总硬是非喊他少门主不可,说什么这叫尊卑有份,他看他分明是头壳坏去了,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有什么尊重好分?早知道,当初他就不让他加入“洞庭门”,看他怎么分你尊我卑?哼,臭家伙,他真是愈看他愈讨厌。
“打歪我的嘴?恐怕您心里舍不得!”卢鹣喜一脸光采,故意凑近他说。
“我舍不得?你看我舍不舍得?”说着,拳头一出,朝他下颚处挥了过去。
卢鹣喜微微一闪避过他的攻击,睁大了眼,叫一声:“唷,来真的!”
“不然你以为我怕你啊?”谷莫尘再攻击,两人你来我往,一进一退。
两人打了片刻,卢鹣喜终究败在谷莫尘手下,被谷莫尘一拳击中胸膛。只见卢鹣喜抱拳做揖地朗笑道:“几个月不见,你的功夫似乎又长进不少。”
“你也不差。”谷莫尘露出樊容,回他一揖。
“好说,好说。”卢鹣喜机灵又贼气的朝他凑近脑袋,脸上满是戏谑的神情,“咱们还是把话拉回重点吧!”
谷莫尘又赏他一记白眼,将杯饮尽后,沉下一张俊脸,道:“我这次离开金陵,一半是因为受不了爹娘一再逼婚,另一半则是为了追查那批珠宝的下落。”
“你伪装成叫化子就是想掩人耳目以免打草惊蛇?”卢鹣喜猜测道。
“没错。”谷莫尘带笑的脸庞转为严肃,“据我得到的消息,咱们被劫的那批珠宝已经有一部分流落市面,而且全都在裴记的珠宝铺被发生,我怀疑那次的:劫案与裴记有关。”
“哦?如果照你这么说,裴天生有可能是劫案的幕后主使人喽?”卢鹣喜蹙起眉头,认真的说。
“这只是我的臆测,真相还有待查证。在事情还未明朗化之前千万别走漏风声。”谷莫尘郑重的交代。
“这个我知道。对了,那位姑娘是……”这件事比珠宝的事更令他感兴趣。
“她是裴天生的女儿。”谷莫尘直言不讳,以他跟卢鹣喜的交情,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卢鹣喜讶异的瞠着眼,注视谷莫尘,讷讷地问:“她是裴天生的女儿?大的还是小的?”
谷莫尘愣了一下,“什么大的小的?”
“因为裴天生有两个女儿,所以我问也是大小姐还是二小姐?”
谷莫尘了然地答道:“大的。”
“大的?”卢鹣喜差点儿尖叫起来,“你是说她就是那个魍魉女?”
谷莫尘简直想扭卢鹣喜的脖子,不悦的低吼:“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什么魍魉女?人家只不过……只不过长得比产……与众不同罢了!”
“与众不同?”噢,完了,他太了解他那不平凡的欣赏能力以及总爱背道而驰的个性了,更明白只要这“与众不同’’四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就代表这与众不同的事物将与他牵扯不休的习惯,这次……
“你该不会喜欢上她了吧?尸他担心的问。
谷莫尘再度横眼,“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八道?”卢鹣喜低哼一声,“我太了解你了,从小到大你哪次不是这个样子,看到‘胡说八道’的事物便浑然不觉的被吸引,就拿花月娘的事来说吧,明明是个浪荡妇,你却直称她豪放不羁、颇有塞外女的爽朗与直率,结果呢?捉奸在床——”
“好了。”谷莫尘吼了一声,“你非得拿那些阵年旧事来刺激我不可吗?”
“我不是刺激你,是提醒你。”
“多谢你的好意,但人家裴姑娘可是个大家闺秀,最重要的是,她与裴家人不同,没有那份娇气与蛮横,我相信她是个善良的女子。”说到韵蝶,他难在掩饰对她的好感,露出笑容。
“她不是与裴家人不同,是与所有人不同。传言她貌如魍魉,见了她主人,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
“那你看我魂飞魄散了没有?”谷莫尘气瞪着眼,握紧的拳头随时都有可能发出攻击。
卢鹣喜再度错俜,“你已经看过她那张脸?”
“没错。她那张脸的确不怎么好看,但是,绝对没有传言中那么可怕。”他不容置疑地道。
“是吗?”卢鹣喜狐疑的看着谷莫尘,似乎并不太相信他所言。
“怎么,卢堂主不相信我说的话?”谷莫尘变脸的凑向他,龇牙咧嘴。
“属下胆敢不信?”卢鹣喜识时务的回宁这么一句,然-后闭上了嘴。
“谅你也不敢。又瞪视他片刻,方才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拍拍屁股站起来,“我去梳洗干净顺便换件衣服,待会儿再与你共商调查珠宝下落的事宜。”
“我等你。”
“对了,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饭莱送进密室给裴姑娘。”
“是,属下遵命。”卢鹣喜叹口气,无奈的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