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玉带着两个手下,到达目的地时,三个人都累坏了。他们来到一家哈利常去的小客栈,而且洁玉还坚持要绕一大段路,多花了两个小时,以免被人跟踪,这也是哈利教她的。
客栈主人是“黑心哈利”的好朋友,名声不是太好,不过口风很紧,也不会问一大堆不该问的问题。他让这奇怪的三人行安顿下来。
洁玉住二楼中间的客房,金宝和麦修分住两边,提高警觉,全面戒备。洁玉洗了一下舒服的热水澡,披上凯恩的袍子,疲惫地爬上床,暗暗祈祷今晚不要作噩梦。
到了半夜,空气变得很凉,洁玉整个人蜷在被子底下,迷迷糊糊睡着,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凯恩潜进她的房间,爬上她的床,躺在她身旁。他轻轻搂住这个睡美人,她一声轻柔的叹息,安憩在他怀里。
月光从小窗子映照进来,凯恩看到她身上穿的是他的睡袍,不禁微微一笑。他轻轻脱下她身上的衣服,拿走她枕头下的匕首,然后开始亲吻她的颈子。
她在半梦半醒之间有了反应。“凯恩?”她模糊的声音问道。
“是的,亲爱的。”他在她耳边轻声回答,然后用舌头爱抚她的耳根。
洁玉打了一个冷颤,凯恩把她拥紧一点,洁玉又发出一阵叹息,她隐约觉得他身体的温暖,他的气味好舒服,她一点都不冷了。
她突然惊醒,还来不及尖叫就被凯恩捂住嘴。“亲爱的,如果你叫出来,一定会惊动麦修和金宝,那样我就不得不伤害他们,你懂吗?”
她点点头。凯恩让她平躺,然后放开手。“你没穿衣服。”她说。
他亲亲她的脸颊,没有回答。洁玉推着他的肩膀。“凯恩,你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当然知道,亲爱的,”他亲吻她的鼻梁。“我真喜欢你的雀斑。”然后给她一个结结实实的长吻,洁玉忍不住搂紧了他的肩膀。
她很快又恢复平静。“你是来道别的吗?”
“不是,我是来跟你做爱的。”
洁玉的心怦怦跳着,看着他脸上迷人的酒窝,感觉到那股无法抵挡的男性魅力……他的微笑有点孩子气,虽然他早已经是个强壮的大男人,一个战士,有着钢铁一般的肌肉。
“总有一天,亲爱的,你会了解我有多关心你。你是我生命中的光与热,我的另一半,只有和你在一起,生活才有价值,我爱你。”他又再亲吻她。“总有一天,你会承认你爱我。现在,只要你承认你需要我,我就很满足了。”
她摇摇头,眼睛中流露出恐惧与困惑,但是他的微笑去充满了温柔。“你需要我,亲爱的。”
她叹息一声,闭上眼睛,任他摆布。
“你是我的,洁玉,你越早承认越好。”
“然后呢?”她问。
他抬起头来,凝视着她碧绿的眼睛,看出她的恐惧与脆弱。“你要学习着信赖我,”他低声说道。“然后我们会一起快乐地生活着。”
“那是不可能的神话。”
“我们能。”
她又摇头。“你起来,凯恩……”
“太晚了,亲爱的,”他打断她的话。“现在谁都挡不住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她故意不理会他的热情恳求。“没关系,你不用离开我,我自己会离开你的。”
“我爱你,洁玉。”
她泪眼盈眶。“你总有一天会厌倦我的,我永远不会改变。”
“好吧。”
她睁大了眼睛。“好什么?”
他点点头。“如果你要继续当海盗,那就继续吧。我不会厌倦你的,而且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以后的事很难讲。”
凯恩亲亲她的眉毛。“我想我还得花点时间才能说服你,你能不能至少给我两个月?”
“凯恩,我不认为……”
“你欠我的,洁玉。”
“什么?”她很生气。“你凭什么说我欠你任何东西?”
“因为你欺骗我,害我担心。如果酒店的那一晚,我不要多管闲事……”
“我也救了你弟弟。”她打断他自以为是的解释。
“但是你把我耍得团团转,伤了我的自尊心。”凯恩力争。
“凯恩,看在老天的分上。”
“答应我你至少会待在我身边两个月,否则我立刻叫麦修和金宝进来打架。”
他卑鄙的威胁果然有效,洁玉知道他是认真的。“你真该觉得惭愧。”
“快答应我。”他提高声音,洁玉吓一跳,连忙捂住他的嘴。
“为什么要两个月?”她假装生气。“而且这两个月里,你大概每天都会把我拉上你的床,对不对?”
“正是。”他咧嘴一笑,移动一下位置。“你能不能感受到我有多想要你?”
他的诚实令她脸红。“你不该说这些事情,”她有点结巴。“我也不该听的。”
“你喜欢听。”凯恩说中了她的心事,随即用吻封住她的嘴,品尝她的甜蜜。
凯恩一面爱抚她,一面用吻消除她的疑虑,过了没多久,洁玉就完全忘了麦修和金宝还在隔壁房间。凯恩令她全身燃烧起来,她现在只想放松,体会这份甜蜜的痛苦。
他们深深地结合在一起。
那一夜她没有做噩梦。
第二天中午,他们回到觊恩的房子,麦修和金宝但求赶快回到夏洛湾,而且两个人都因为前一夜有亏职守而很羞愧。不过洁玉答应他们绝不把事情说出去,他们才放心了一点,从此更不敢小觑凯恩。
一回到别墅,洁玉立刻换好衣服,到书房里准备抄完她父亲的信件。她听凯恩解说他的计划,但是她觉得信任理察太危险了,李昂还可以。
“你见过理察后一定会喜欢他,就像你喜欢李昂一样。”凯恩试图说服她。“你也会完全信任他。”
她摇摇。“凯恩,我喜欢李昂,但是这跟我信任他与否没有什么关系。信任和喜欢是两回事。”
那你怎么会信任李昂?“他笑着问。
“我看过他的档案,”她理所当然地回答。“他的经历和你一样多采多姿。”
凯恩摇头叹息。“你最好别告诉他这档子事。”
“的确。”她同意。“他大概会跟你一样神经兮兮的。”她皱皱眉头。“李昂的档案和你的一样多,不过他倒是没有代号。”
凯恩似乎很不高兴。“洁玉,你到底读过多少人的档案?”
“没几个。”她耸耸肩。“凯恩,我现在要回想那些信件的内容,你不要再打岔了。”
这时书房门被推开,纳山大摇大摆走进来。“为什么没有人来暗杀你?凯恩,他们明知道你是危险人物,而且这地方又那么偏僻。”
“我们到的那天曾经遇到袭击。”洁玉边写边说。
接着凯恩把那天的情形详细讲给纳山听;洁玉继续抄写,过了一阵子才抬起来头来,看到纳山的穿着,眼睛一亮。“纳山,你看起来真帅。”
“这件衬衫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凯恩问。
“是你的。”纳山笑一笑回答。“而且很合身。克林也跟你借了几件衣服,我们被丢进海里喂鲨鱼的时候,没带什么行李。”他突然改变话题。“你们到了以后呢?为什么没有人上门找碴?”
纳山像笼中的老虎一样开始踱步。凯恩却悠闲地倚在门上。“谁说没有。”
“真的,什么时候?”纳山追问。
“当然没有,”洁玉打岔。“不然我怎么会不知道?”
“在过去十天里,来了四个刺客。”
“然后呢?”纳山问。
“又灰头土脸地回去了了。”
“那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洁玉很不服气。
“我不想让你白操心。”凯恩耸耸肩。
“那你一定早就知道麦修和金宝躲在这里。”纳山恍然大悟。
“当然知道。”凯恩慢条斯理地答道。“不过我一直没碰他们,直到那两个家伙烧了我的马厩,我才给了他们一点教训。洁玉,你难道想不出别的法子来牵制我?”
他又在翻旧帐了,洁玉心想,烧掉那座全新的漂亮马厩,的确是很可惜。“我应该跟麦修说清楚一点。”她想她最好转移他的注意力。“你们两个再吵我,我会一辈子也做不完我的工作。”她把头发一甩,继续默写那些重要信件。“你们为什么不去看看克林,我想他一定闷得发慌。”
“走吧,凯恩,她要轰我们出去。”
凯恩固执地摇摇头。“等一下,你要先答应我你不再冒任何不必要的险,我才走。”
她立刻乖乖点头。“我答应。”
他的怒气消了,低下头来亲吻她的红唇,她想闪避。“纳山在这里。”她小声说。
“就当他不在。”
她满脸胀得通红,让他尽情一吻,吻得她全身微微颤抖。“我爱你。”凯恩临走时轻轻说道,然后转身消失在门口。
洁玉怔怔地看着书桌。有可能吗?他可能真的爱她吗?她真的想要离开他吗?
洁玉一直专心工作到晚餐时分,纳山上楼和克林一起吃,她和凯恩、滕斯待在楼下餐厅进餐,三个人热烈地讨论最近的时事,洁玉不时与凯恩拌嘴。
这时前门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凯恩和滕斯相对看了一阵子,最后凯恩认输。“我去开。”他说。
“随你的便。”滕斯含糊不清地说。
“小心一点。”洁玉叫道。
“不会有事的。”凯恩回头道。“能到我前门的一定不会是我的敌人。”
过了整整十分钟,凯恩还没回来,滕斯喝完他第二杯茶后说道:“我去看看。”
“也许是凯恩的父亲。”洁玉猜测道。
“不,小姐,”滕斯摇摇头。“不会是他们,我已经命令公爵和夫人这两天不要过来,以免别人疑心。”
“你真的命令他们?”她问。
“是的,洁玉小姐。”管家微微鞠躬,退出餐厅。
洁玉用手指敲着桌子,等滕斯回来。过了几分钟,他回到餐厅门口。
“理察和李昂两位爵士已经到了。”他大声说道。“爵爷要我送白兰地和你到书房。”
“这么快?”她有点惊讶,站起来抚平她金色的长裙,轻轻拍一下头发。“我还没准备好要见他们。”
滕斯微笑。“你看起来很漂亮,小姐,而且你会喜欢这两位房客的,他们都是好人。”
“喔,我已经见过李昂。”她回答着走向门口,脸上的表情突然大变,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小姐。”
她立刻笑起来。“喔,我不是在担心,滕斯,我只是要准备一下。”
“你说什么?”他跟在她身后不解地问。“你在准备什么?”
“我要使自己看起来很胆怯的样子,”她笑道。“而且还要很脆弱。”
滕斯叹一口气。“你是不是又病了,洁玉小姐?”
他们来到书房门口,她转身看着管家。“这是面子问题,懂吗?”她又微笑地说:“我要把凯恩的自尊还给他。”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自尊弄丢了。”
“我也不知道,直到他亲口告诉我。”她又加了一句:“男人都是这样的。”
洁玉深深吸一口气,让滕斯为她开门,她站在门口,头垂得低低的,双手交握着。
滕斯很惊讶她居然有这样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当凯恩叫她的时候,她几乎是跳进房间,生怕动作慢了一点就会被处罚。理察第一个站起来,他已经迈入中年,头发灰白,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小腹微凸,眼神十分柔和,洁玉中规中矩地行见面礼。
然后她转身招呼李昂,站在他高大的身躯前,声音微抖地说道:“很高兴再看到你,李昂。”
李昂扬一扬眉毛,有点惊讶,他本就知道她胆子比较小,但是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她对他还会怕成这个样子。
凯恩坐在书桌后面,椅子斜靠着墙,洁玉走到桌旁,坐在一张椅子边缘,背脊挺得直直的,手紧抓衣服。理察和李昂都坐回原来位子。
凯恩打量着洁玉,她看起来吓得要命,不知道心里在搞什么鬼,他心想,等一下再好好问她。
理察清清喉咙,大家都看着他,等他开口。他凝视着洁玉说道:“我注意到你的不安和畏惧,小姐,刚才我读过你父亲留下的信件,但是在问你问题之前我要先说清楚,我绝不会因为你父亲的缘故而对你有任何成见,你不要担心。”
她看起来像一只陷阱中的小鹿,怯怯地点头。“谢谢你,理察爵士,你真好,我原来很害怕你会瞧不起我。”
凯恩两眼看向天花板。平常很少流露感情的理察,现在居然紧紧握着洁玉的手,似乎很想将她拥进怀里安慰她。
她看起来楚楚可怜,凯恩突然回想起在酒店里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她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没有人会责怪你的,”李昂打岔,手肘置膝倾身向前。“你一定也过了一段煎熬的日子。”
“那还用说。”理察在一旁点头。
凯恩强忍着不笑出来,他的上司和好友都中了洁玉的圈套而不自知。
“你现在可以回答问题了吗?”理察问。
洁玉点点头。“叫纳山来回答会不会比较好?男人通常比较有逻辑头脑,我只会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洁玉。”凯恩的口气里有着警告。
她转头,颤抖地微笑着。“什么事,凯恩?”
“不要太过分。”
理察转头瞪凯恩一眼,然后对洁玉说道:“我们等一下再问纳山。现在,请你详细告诉我,自从你抵达伦敦后发生了那些事?”
洁玉温顺地点头。“没问题,”她清清喉咙。“这要从我父亲留下的信件说起。他把信交给哈利叔叔收藏,两天后他就遇害了。哈利送我到他的船上,跟他一起四处航行。一直到我长大以后,哈利认为时机成熟了,才让我看那些信,然后纳山也看了。那时我哥哥正和克林一起工作,克林也知道了这桩事。后来他们两个就遇到……袭击,那批恶棍大概以为他们已经送命,却不晓得……裴根认为让杀手回报克林和纳山已遭杀害比较好。”
“明智的决定。”理察打岔。
“是的,”她对凯恩皱眉头。“本来的计划其实很简单,裴根抓了一个医生上船照顾伤者;然后等到克林复原可以旅行了,再回来跟凯恩商量。”
“结果你们为什么改变了计划?”理察问。
洁玉又对凯恩皱眉头。“是他害的。”她大声说道。“你们都知道,外界都以为是裴根杀了克林和纳山,结果凯恩一心一意要为他弟弟复仇。但是裁判庭的首脑担心凯恩会发现事情真相,于是开始要找他麻烦。这都是他一时莽撞造成的。”
“我才没有莽撞。”凯恩抗议。
洁玉耸耸肩,不以为然。“于是克林要求裴根保护他哥哥。”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介入的?”李昂问。
“我回英国后就待在纳山的房子里,裴根派了几个手下跟着我,同时也保护凯恩。后来我决定亲自去找凯恩,结果在我离开前的两天,发生一连串离奇事件。有一天早上我在散步的时候,发现三个人在挖我父母亲的坟,我大叫一声,结果差点挨了一枪。我赶紧跑回纳山家,寻求帮助。”
“裴根的人不是在保护你吗?”
洁玉摇摇头。“他们都去保护凯恩了,我只好去找管家赫森和其他的仆人。”
“然后呢?”
“我们决定第二天再去墓地调查。结果晚上,家里就被人搜了一遍,但是我睡得很熟,一点都没察觉,连我的房间也被搜了。”
“你一定是被人下了药。”李昂推测。
“第二天早上,我骑纳山的马想去墓地察看,结果半路被人拦截,纳山的马中弹,我跌到地上。”
“老天!真危险,你差点送命。”理察说。
“我大概运气太好了,只有几处皮肉之伤。”她停顿一下。“我跑回屋子,告诉赫森事情的经过。他派人去追凶手,但是他们回来后却说找不到任何线索,那匹马也不见了,真是莫名其妙。”
她耸耸肩,继续说:“我决定立刻赶回伦敦,坐马车绕过一座小山丘后,车夫突然大叫失火,我赶回纳山的房子,但是已经太晚了。可怜的纳山,他美丽的家没多久就被烧成废墟,我只好叫赫森带着他的人也去伦敦,纳山在那里还有一间房子,于是我们又上路了。”
“你也是去纳山的伦敦的住所吗?”李昂问。
洁玉微笑。“不是,我去找一家杜威酒店,凯恩在那里,我有个计划可以保护凯恩。”
李昂点头,理察却摇头。“我不懂。你的计划是什么?凯恩不是那么容易被唬住的。”
“等会儿我再跟你解释,”凯恩插嘴。“先让她把事情说完。”
“在往伦敦的途中,马车又被拦下来,我被打昏,醒来后发现马车已经被破坏,而且有人要放火烧它,我只好从窗口逃生。”
“然后呢?”
“我走路。”
“一路走到伦敦?”李昂问。
“喔,不完全是。”她迟疑了一下。“在路上我向一座驿站……借了一匹马……”
又过了几分钟,她才把整个故事说完,但却绝口不提她就是裴根。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洁玉问理察。“你知道裁判庭另外两名成员是谁吗?”
“不知道。”
“但是你认识他们的上司汉蒙,对不对?”她问。“我知道你们是一起进国防部的。”
“对,我们是一起进去。但是过了许多年后,我们各自负责一个部分,汉蒙手下有不少年轻新进的情报员,我认识一些,但不认识的更多。”
“我们已经找到不少重要线索。”李昂安慰洁玉。“要查明真相不是难事。”
“第一封信末尾的署名是威廉,那时候他们还没取代号,威廉应该是那个人的真名,可惜,这是英国最普通的名字。”凯恩说道。“国防部有几个威廉的?”他问。
“在汉蒙的档案里曾提到三个威廉。”洁玉回答。
大家都转头看她。“裴根读过那份档案,”她红着脸怯怯地说。“这是工作的需要,档案里有白威廉、狄威廉、雷威廉,三个都是部里的人员。其中两个活着但都已经退休,狄威廉在四年前已经死了。”
“你确定吗?”李昂狐疑地问。
“裴根怎么能接近我们的秘密档案?”理察对这问题很感兴趣。“没有人能通过我们的安全系统的。”
“但是裴根能。”凯恩说道,他接着解释那海盗头子如何保护他;还有克林和纳山如果被人陷害,而又逃过恐怖的鲨鱼。
他说完后室内一片静悄悄的。洁玉绞着手如坐针毡,显然是回想起那恐怖的一幕。
“三个本来是很有作为、有心作为的年轻人,”理察慨叹。“但是贪婪的权力欲使他们迷失了自我,终于变成一个无恶不作的恐怖组织。”
“后来她父亲和另外两个人起了冲突,不肯同意他们的计划,因此就被牺牲了。”凯恩说道。
理察点头。“我们必须找出另外两个人才行。”他喃喃说道。“千头万绪,不知如何下手。”他叹一口气。“还好裴根跟我们是同一边的,否则事情就麻烦了,光是他偷看到的档案,就够我们头痛。”
“喔,裴根很有荣誉感的,他不会伤害你们,你不用担心。”洁玉连忙安慰理察。
“那家伙有没有读过我的档案?”李昂突然问。
凯恩和洁玉都没有回答他。
“想想看,他居然敢跳进满是鲨鱼的海水中去救人,”理察喃喃自语。“他的勇气真的……”
“你们的问题问完了吗?”洁玉有点不耐烦。
理察轻轻拍她的手。“对不起,你一定被我们累坏了。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多谢你的关心。”她站起来,让理察拥抱她一下。然后她走到李昂身旁,也抱了他一下。“谢谢你来帮忙,李昂。请代我问候莉娜,我真想再去看看她。”最后她退了两步,微微鞠躬,走出房间。
“洁玉?”凯恩跟了她出来。
“什么事?”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她回眸一笑。“你说过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他的自尊,以及一个人要是被骗或者被愚弄而不自知,他的自尊就会受到严重伤害,对不对?”
“我是说过,怎么样?”
“那么,要是他的朋友……他那些传奇性的、广受尊敬的朋友也一样受骗和被愚弄,他在心理上是不是会好一点,不会那么痛苦?”
凯恩终于懂她的用心,他对洁玉眨眨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去找纳山和克林过来。”她轻轻的关上门。
“你们在谈些什么。”理察好奇地问。
“只是一点私事。”凯恩转向李昂。“你现在觉得她怎么样?”
李昂倒了一杯白兰地。“她还是很美。”他说道。“不过她似乎还是很怕我。”
凯恩大笑。“你真的以为她胆小如鼠?”
“怎么了?什么事好笑?”李昂很迷惑。
“先不要谈女人,孩子们。”理察命令。“凯恩,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
“请说。”
“你真的见过裴根吗?”
“我见过。”
“这件案子结束后,你一定要想办法安排我跟他见面。”
凯恩靠着椅背,脚跷在桌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理察爵士,你刚才已经见过裴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