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司徒舞天从自己的小房间走了出来。中午的事让她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要她出门,心里更是有千百个不愿意,可是老早约了艾丽丝要碰面,而且,方纔她接到了三姐司徒舞语的电话,告诉她后天在台湾聚会的消息,所以,下次再见到艾丽丝或许是好久以后的事,因此,她也不想爽约。
「怎么了?」艾丽丝发现司徒舞天明显的眼圈。「你哭了?」
像是被抓到偷吃的小孩一样,司徒舞天快速的揩揩眼睛。「没有啊!」
见状,艾丽丝笑了。还说没有,明明就哭过了嘛!「是为了原若扬吗?」她是从莉倩那里听来他的名字。
艾丽丝的敏锐让司徒舞天惊讶。「才不是呢!」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只是睁得大,眼球里的血丝也益加明显。「是吗?」艾丽丝微笑。「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没有。」司徒舞天的头低低的。
「真的?」她再问。
就像从前一样,司徒舞天沉默了许久才道:「他知道我好多事。他是那么疼我、关心我,他真的了解我的感觉,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我。」虽然她的家人和朋友是这么爱她,可是,他们总爱当她是个孩子。然而,他不同。「他让我觉得我是那么特别,就好象是童话里的小公主一样,可是……他竟然是个骗子。」这就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艾丽丝静静的听着。「我曾经以为的那些巧合、那些贴心的举动,原来只是他的别有用心。我好难过,真的好难过。为什么我会被骗呢?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发生这种事的。」说着,司徒舞天又开始哭了起来。
「是吗?」艾丽丝吸了一口气。「你真的以为你被骗了吗?」
司徒舞天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艾丽丝。「当然啊,我当然被骗了。」
艾丽丝分析道:「我以为你该好好的想一想。或许是你太偏激了也不一定。再说,你认为会冒着生命危险救你的人又有几个呢?」
她的话教司徒舞天哑口无言。
是了,他是调查她,骗了她,总是对她花言巧语;可是另一方面,他对她的了解、体贴、关心和照顾,又是假得了的吗?会不会她真的误会他了?可是,就算她真的误会他好了,他也不该去调查她;还有,刚才他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不跟她好好的解释呢?司徒舞天忿忿的想着,早就忘了是她自己请人把原若扬赶走的。
想着,她的泪也不流了,眼睛又恢复了神采。也许,事情不是她想的那么糟。想着,她挥去了脸上的泪痕。
「艾丽丝,你说的很对,我是该好好想想。」
「这样才对嘛!」艾丽丝微笑,见她终于想通了,她的心中大石也放下了。然而,就在她以为一切应该归于平静的时候,一个美艳的女人朝她们走了过来。「天天。」
「怎么了?」司徒舞天顺着艾丽丝的目光望去,发现茱莉正笔直的走向她。
「司徒舞天,出去外面谈。不来的是小狗。」说完,她率先走了出去。
见状,艾丽丝抓住了正要起身的司徒舞天。「天天,我觉得她有点怪怪的,你还是别出去的好。」
司徒舞天摇头。谁想跟茱莉说话啊?她也是好为难的。
「我也不想去,可是我不想当小狗啊!」她笑说,便起身走了出去。
艾丽丝也起身跟在她们身后。
茱莉走到外头的广场后,转身面向司徒舞天。
「你到底想干什么?」司徒舞天有些不自在的问。四周看热闹的人还真不少,这个茱莉也真是的,有话在里面说就好了,干什么到外头让别人看戏啊?
茱莉冷哼一声。「不干什么,我只是来试试看你有没有能力当原家的少夫人而已。」说着,她脱下了衬衫,里头只着一件极为贴身的运动内衣。看她那样子,摆明是想和司徒舞天大打一场。
见状,司徒舞天皱起鼻子。这女人在说什么啊!一个小偷世家也用得着让人家这样争风吃醋的?「你太无聊了吧!我能不能当原家的少夫人,是我和原若扬的事,这种事还要别人来鉴定吗?我才懒得理你!」
「你……」茱莉有些气怒。光看小丫头这副气焰高涨的模样,她就有气,再说,要不是为了她,她也不会和原若扬决裂。她一定要她吃点苦头,否则她怎么能够甘心?想着,她挤出了笑。「怎么?你怕了吗?是不是因为没有真本事,所以,才只会耍嘴皮子?」
她竟然敢说她只会耍嘴皮子?!这一刻的司徒舞天一点也不在乎群众的眼光了,她甩掉了艾丽丝的手,往茱莉的面前走去。
「天天……不要啦!我们回去了。」艾丽丝劝阻道。
「没关系,等我一下下就好。」司徒舞天慢慢的回说,然后走向已经站稳脚步的茱莉,在她出手的前一刻,茱莉的拳头朝她袭来,司徒舞天没有片刻迟疑的利落闪过。
「有两下子嘛!」茱莉讥讽道,说着又是一阵毫不留情的攻击。
司徒舞天未置一语,只是旁若无人的看着茱莉。她的二姐司徒舞梦曾经对她说过,她的对战经验并不丰富,要找出对手的破绽对她而言是难了点,因此真要打架,一定得格外专心才成。
但茱莉却不这么想,她当一言不发的司徒舞天是害怕得说不出话,因此出招一次比一次狠,一次也比一次快。只是这样一来,也特别容易消耗体力。所以,当她下一招又使出相同的旋踢时,力道已经相对的减弱了。司徒舞天看准时机,左手挡住了她的力道,另一只手立即出拳击中了她的腹部,当忍不住疼痛的茱莉往后一缩时,司徒舞天再次往她背部一击。这下,茱莉再也承受不住的跌落地面。
「可恶!」茱莉愤恨的趴在地面擦着嘴角的血渍。
「难道你以为小家伙真的就好欺负吗?」司徒舞天冷冷的说着。真是太可笑了,她才觉得心情无处发泄时,竟然有人这么欠揍,硬要讨她打。
「你果然听得很清楚。」茱莉冷笑。「看来是我看错人了。」她怎么会以为这小女孩好欺负呢?「不过,你可别以为原家的少夫人那么好当,你根本就不够格!」
「笑话!我要不要当原家少夫人是我的事,你管得着吗?」司徒舞天高傲的说着。「而且就算我不够资格,也轮不到是我手下败将的你。」
「你……」茱莉用着极为怨恨的表情看着司徒舞天。
霎时,四周竟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司徒舞天这才如梦初醒的看了看周遭。完了!她怎么忘了有那么多人在看啊?早知道她就不说这么多了,好丢人喔!司徒舞天俏脸殷红的想着。在众人的注视下,她急急的拉着艾丽丝匆匆离开。
在急行中,艾丽丝好笑的问道:「过去我曾经有哪里得罪过你吗?」
相交多年,她竟然不知道司徒舞天这么厉害。早知道的话,她也不用为她担心了。
司徒舞天见她取笑她,她双手插腰的娇嗔着:「说的也是!我倒是要好好的想一想。」
「真的吗?」艾丽丝继续笑闹着。「我好怕喔!」
「讨厌啦!」司徒舞天叫着。
随着两人的身影渐远,一道犀利的目光正注视着司徒舞天的背影。就是这个小女孩吗?原来如此,她倒是满适合的嘛!看来他要替少爷加把劲了。
***
夜沉了,当月光再次浅浅流泄时,一个人影闪进了司徒舞天的房间。
原若扬打算找司徒舞天好好的谈一谈,他以为经过了一个下午的冷静,司徒舞天应该听他解释才是,可进屋后,却发现她不在房里。
难道她退房了?不会吧!如果她离开了,柜台的服务生应该会知会他才是。他打开衣橱,里头的衣服,包括他送的小礼服也都还在,那么她是和艾丽丝见面后就一直没回来喽?
墙上的钟指向一点半,这么晚了,她会上哪里去呢!原若扬叹气。看来,也许她今天晚上不会回来了。他决定在她的桌上留纸条。
亲爱的天天:我来的时候,你不在。还在生我的气吗?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好好的向你解释。
明天中午我来接你,好吗?
还有,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
若扬**
*司徒舞天急急的走在回饭店的路上。都是艾丽丝啦!硬拉着她到处逛,害她这么晚才回家。看看手上的表,已经怏一点了。
一个人从闹区到这一片死寂的郊区还真是有点怕怕的。还好从地铁到饭店也不过五分钟的路程,所以,只要她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只是,司徒舞天却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幸运。才过了一条街,四、五个男人便朝她走了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司徒舞天莫名的感到恐惧。虽然她自认身手不差,尤其是在打败了茱莉后,她对自己的信心大增。可是在徒手面对四、五个大男人的情况下,她还是有些怕怕的。
「我们想请你去做客。」其中一个说着。
司徒舞天咬着牙,什么做客,这分明是绑架!该怎么办呢!她脑袋飞快的想着。
在那群男人朝她靠近时,她出其不意的攻击其中一人,听到了那个人的闷哼。
「很抱歉,我一点也不想去。」说着,她拔腿就跑。
只是在那一剎那,一只手比她更快的纠住了她的辫子,将她往后一拉。司徒舞天忍着痛想反击,但随即被一条有着怪异香味的手帕摀住了口鼻。没几秒钟,司徒舞天即摊软在地。
「大哥,她不行了。」
一个冷冷的声音扬起:「给我带回去。」
「是!」
众人将司徒舞天塞进一辆停在路旁的车里。
星夜里,没人知道她将被带往何方。
**
*一身夜行装的原若扬进门即看到阿诺夫.普契坐在客厅喝酒。
「叔叔,你怎么还不睡呢?」他走向为他等门的普契。他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吗?
「少爷,」普契微笑。打从原若扬小时候起,他就昵称他为「叔叔」。也有只在这个时候,他那张严肃的脸才会露出和蔼可亲的一面。「陪我喝一杯吧!」他递了一杯马丁尼给原若扬。
原若扬点头。「怎么了,叔叔看来很开心的样子。」
闻言,普契的笑容加大了,他放下酒杯,意有所指的道:「我帮你准备了一个很棒的礼物,好好享用吧!」说完,他转身回房。
好好享用?原若扬不明白。「阿诺夫叔叔,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为什么阿诺夫叔叔要这么神秘呢?他望着普契的背影,怎么也想不明白。
然而,等他上楼进房,洗好了澡,全身只围着一条浴巾的时候,才发现床上一个睡得好熟的可人儿。
「天天!」他好惊讶。他等了一个晚上都等不到的人竟然在他房里,而且还睡得这么熟。
他试着拍拍司徒舞天的脸,可是她却动也不动,待他靠近她时,他闻到了哥罗芳的味道。
看来他的心肝宝贝并不是自愿来的。原若扬想起普契奇怪的眼光,难怪……只是,阿诺夫叔叔的好意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因为他已经可以想见当司徒舞天醒来时,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了。
他和她之间的误会已是一团糟了,现在可是新仇加旧恨,看来是没完没了了。唉为什么他的情路会走得这么坎坷呢?
然而,就在他叹气的当口,司徒舞天竟然悠悠的醒了。
她一睁开眼,立即对上了原若扬的脸。「你在这里干什么!」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怒说。她还以为他又重施故计,偷偷的跑进她的房里了。「我不是说过了,再也不要见到你吗?」然而,话是这么说,她的心里却有着一丝丝的高兴。他还是来了,这代表他还是有点在乎她的。
「天天……」原若扬有些挫败的想开口。只是,他实在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说什么才不会错得太离谱?
「哼!」司徒舞天故意把头转向,却发现这里不是她住的地方。「这里是哪里?」她问,脑海渐渐浮现昏睡前的那一幕。
「是你要人抓我来的?」他竟然对她用这样的手段?亏她原本想要好好听他解释的,结果他竟是这么卑鄙的小人!
「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我真的可以解释。」原若扬说道。发现她气得想逃,他将她抱得紧紧的,因为他知道,现在不说清楚,以后可能没机会了。
「放手!」尽管司徒舞天大叫,原若扬还是不肯松手。
「为什么你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呢?」原若扬嗓音微哑的说着。「就算我真的有错好了,总该有个机会说分明吧?」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错,只是很不幸的,他和她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层层叠叠下来,总是没个机会说清楚。然而,这些年来的情意,长久以来的痴心守候,真要没有结果的无疾而终,叫他情何以堪?
他的话让司徒舞天心软了,也想起他的好。原本想答应的她,却发现他和自己近乎赤裸的模样--他身上的那条浴巾只围住重要部位,而她只穿了件清凉半透明的睡衣。
「还说呢!」她用力推开他。「眼见为凭!你想对我做什么,我已经很明白了,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说完,她跳下床,原若扬连忙拉住了她的手。
「天天。」
「放手!」司徒舞天想要甩掉他的纠缠。然而,她却发现他的脸色骤变,手也烫得吓人。「怎么……」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原若扬皱眉,这下,他终于知道阿诺夫所谓的「好好享受」是什么意思。这……这算哪门子的享受?简直是折磨嘛!他和天天的关系已经是如履薄冰了,如果他再做出这样的事,他和天天就真的完了。想着,原若扬忍不住叹气,放掉了她的手。
「天天。」他坐回床沿,背对着她。「听着,我们被人设计了,我被下了药,现在你怏点到浴室里去,把门锁上,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被人设计?司徒舞天不明白。主谋者不就是他吗?
「你在说什么啊?」她还想再问,可是原若扬根本不给她机会。
「快点!」他吼道。
那声音是那么威严,是那么不容拒绝的强势,跟平日的他一点也不像。司徒舞天吓住了,不敢迟疑的依言躲进了浴室里,然后手忙脚乱的将门锁上。
她这才仔细思考方才原若扬所说的话。他说他们被人设计了,这是真的吗?难道是她误会他了?如果他真的对她有不轨的念头,也不用费事的叫她躲起来啊!所以,她很可能误会他了也说不一定。
才说要给他机会解释的,可是她为什么就是这么沉不住气呢?为什么面对他,她就是无法冷静下来,好好的想一想?她明明好喜欢好喜欢他的啊……她自问:为什么对着她心头明明就割舍不下的人,她却这么的无情?
想着、问着……她待在这无法得知时间流逝的小小空间里,司徒舞天开始感到焦躁不安。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现在又是什么时候了呢?还有若扬,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司徒舞天不安的咬着手指甲。在无法压抑的强烈欲望下,她偷偷的打开浴室的门,只用一条小缝察看外头的景象。
原若扬背对着她,可瞧他的姿势,好象在做什么事的模样。她将门缝开得更大些,发现他正口手并用的包扎着自己左手臂上的伤口。从白色绷带上的红色血迹得知,它肯定裂开了。
见状,司徒舞天连忙跑了出去。
「我来帮你吧!」她说着,接过了让他手忙脚乱的东西,心疼和不舍也从她心头汩汩涌上。「为什么会裂开呢?」
她像是责怪又像怜惜的语调让原若扬的心有了一丝丝的希望。
「那是我自己弄的,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冷静下来。」因为普契下了加倍的药量,如果不这么做,面对山自己心爱的女人,他绝对无法自持的。
他的话让司徒舞天眼睛朦胧了。「笨蛋!」她说着,手上的包扎动作未曾稍歇。
望着她认真的模样,原若扬心想早知道弄伤手就可以让她气消的话,他还需要费尽心思吗?
司徒舞天抬头望了他一眼。发现他也在凝视着她后,不禁低下头。
「我不懂,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呢?你大可……」她停了下来,知道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原若扬苦笑。「因为你不是心甘情愿。」所以,他怎么能够强迫她?
「傻瓜!」司徒舞天再度轻声骂着。一颗小小的泪珠再也无力承受的掉了下来。
将绷带打了结,司徒舞天将刀剪、药水收进急救箱里……忽然,她再也不想矜持的抱住了原若扬。
「天天……」她的举动让原若扬怔了。
「什么都别说,好吗?」司徒舞天细语着。「只要几分钟就好了。」
在这段时间里,她再也不想去想到底他的爱是真是假,到底他的作为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出色?她的脸轻蹭着他的胸膛,感觉两人心跳取得共鸣的那一刻,她彷佛可以相信这些幸福是真的。如果能留住现在的这一刻就好了……她想着,意识逐渐模糊。
「天天,你还好吧?」原若扬轻唤着她的名。
可是,只听见司徒舞天的呢喃。「虽然,我也是有优点的,可是,并没有出色到能够让一个人这么爱我啊?所以!这是真的吗……」在经历了那么多事以后,她原就混沌的心更加的看不清了。
「当然是真的。」原若扬扳起她的脸,竟发现她的眼合上,一副睡着的样子。
在过了这样的一个乱七八糟的夜晚后,她一定累壤了。原若扬将她轻轻平放在床上,替她盖上了暖被。
「亲爱的。」他轻柔的在她唇上印了一个吻。「你是这样特别,我怎么能够不爱你呢?」他说着,希望这情人的耳语,能够传到她的梦里,让她美梦轻萦。
**
*待司徒舞天醒来,天光已是大白时分。
原若扬轻点她的头。「醒了吗?」
司徒舞天回望着他温柔的笑脸,有些不信的揉揉眼睛。不会吧?他们一直在一起吗?她又瞄了瞄原若扬。虽然他和她同在一张床上,但他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的,人也安分的全部在被子外面。
见她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原若扬有点心受伤的感觉。「怎么?你还当我是坏人啊?」
司徒舞天坐起身子,发现自己还穿著那件引人犯罪的睡衣时,急忙将被子拉高,遮住自己的上半身。
「你当然是坏人了。」瞧他一直向她靠近的模样,根本就是色狼一只嘛!
「天天……」原若扬无力的靠在床头。他很清楚再这么跟她辩下去只是浪费时间而已。所以,他索性将她揽向自己。「好!好!我是坏人,好不好?现在,你可以听我解释了,对不对?」
解释?对,他是还欠她一堆解释,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努力筹钱,好救回母亲。
「我可以听你解释,但是你要答应带我去那个小岛。」司徒舞天难得精明的开出条件。
原若扬就知道她绝对不会死心的。「亲爱的,我不会带你去的,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宝藏,那是茱莉存心骗你的。」他将昨天的话又说了一次。
司徒舞天无措的看着他。怎么办?她已经不知道这男人的话是真是假了。
「如果那里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要去呢?」她反问。
原若扬是个小偷不是吗?一个小偷怎么可能到一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破烂地方去偷东西?!要是没有什么值钱的,鬼才愿意去呢!
「我不一样……」
司徒舞天打断他:「什么地方不一样?为什么你能去,而我却不能去?难不成是你要带什么人去吗?」对了,一定是这样!「因为你怕我发现,所以才不带我去,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原若扬摇头。「亲爱的……」他该怎么跟她说才好?他想起上日救她的事。「记得吗?你根本不适合当贼。」他娓婉的说着。想提醒她现实的残忍。可惜司徒舞天一点也不能体会他的小心翼翼。
「我懂了,你是怕我拖累你。」是啦!她是螫脚了点、没用了点,可这并不代表她没用啊!「原来在你心里是这么想的。」真相终于大白。
原若扬叹了一口气。他不否认那是原因之一,可是最重要的还是她的安危啊!「天天,我只是不想你看到受到伤害。听我的,别去,等我回来后,我会帮你筹到钱的。」而且,如果可以的话,他会设法把她母亲偷出来也说不定。
说的那么好听。司徒舞天觉得自己的自尊心严重受损了。她并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差劲,可是从自己喜欢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杀伤力却比任何人更加强大。
「算了,我懂了,我才不需要你鸡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说着,她看准了他的衣橱,一股脑儿的拉出几件衣服,然后冲进浴室里。没一会儿,她身上已经换上了他的衣服,卷了好几卷的衣袖和裤管,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爱。
「我会还你的。」她嘟着嘴说着。
「亲爱的……」
「不要再叫我亲爱的,反正我只会给你找麻烦,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爱的。」司徒舞天大叫。
「好吧!」原若扬叹气。他知道再么说都没用了。「也许我们是该分开一阵子。」趁这个时候,他赶快到卡特修斯,等他办完事,她的气也该消了吧?
司徒舞天有些泄气,这个人为什么老是这么容易就放弃呢?这算什么爱嘛?!「可恶!」她大叫,用力的摔上门。
「亲爱的,我送你回去。」原若扬急忙追了出来。
司徒舞天气冲冲的走下楼。「我再说一次,你这个大混蛋!别再叫我亲爱的。」她气怒的瞪着他。这样的男人,她才不让他当她的亲爱的。
「天天……」原若扬有些无奈,看来她真的很气。
等他回来后,她的气如果还不消,他该怎么办啊?看来他得在回来前,好好的想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