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荒谬,也很疯狂,但姚棣百分之两百确定,真的有一个依照电视剧如法炮制的教训要给纳思,他必须要在那人动手之前找出更多的证据才行。
这天姚棣主持完“壹男人”杂志的编辑会议,挑选这期封面男主角是最近被喻为刑事大队的电脑神探李大为先生,然后写下四组IP数字交给前去采访的记者,想办法查出申请者。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数了,只是需要证据来说服罗一鸣。他看一下时间,决定到CTS电视台和纳思吃午餐。
当他开车行经时常迭送给纳思的花店时,突然瞥见罗一鸣从花店内走出来。
他想了片刻,于是下车走进花店。
“欢迎光临,先生你想要买什么花?”老板娘笑容可掬的注视着姚棣,觉得他很面熟,“你是……那个……”
“我是CTS电视台新闻主播魏纳思的先生。”这种现象姚棣早就习以为常,托纳思的福,他也变成名人了。
“对啦,你就是那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主播的先生,难怪我觉得你很面熟,前阵子还登出你们夫妻的照片,真是叫人羡慕的一对。”花店老板娘笑说,“要送花给老婆?”
“有紫罗兰吗?”
“当然有!”老板娘从冰柜里捧出一大束紫罗兰。“今天一大早空运过来的,花朵正娇艳欲滴呢。”
姚棣鼻子凑过去闻。
“今天一大早空运过来的,花朵新鲜,花香也刚刚好。”老板娘双手灵巧的配花、包扎花束,嘴里也没有闲着,“果然还是做先生的知道什么花最适合魏小姐,我店里就有一位魏小姐的忠实观众,他叫……对了,叫恋慕维纳斯,这名字取得真肉麻,这个人不定时的要我们送红色玫瑰花到电视台给魏小姐,不过我心里觉得红色玫瑰花不适合她。”
“老板娘,你见过这个人吗?”
“第一次他亲自来订花的时候见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只是寄花钱和卡片到花店来,我们就会替他送花给魏小姐。对了,刚才他又来了一次,可是这次并没有买花。”
“刚才来过?”姚棣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颤抖的说:“他是不是……身材比我矮一点、比我壮硕、有点肚子、脸肉肉的、戴一副眼镜的男人?”
“没错,就是他。”
“就是他”这一句像把利刀似的,硬生生的割断他和罗一鸣之间多年的情谊。
老板娘将花束交给姚棣,见他神色不佳以为他在吃醋,于是堆着宽慰的笑意对他说:“那个人无论从哪一点看来都不能和你比,你不必放在心上。”
姚棣捧着花回到车上后,一张脸悲愤的扭皱着,紧握的拳头青筋暴胀,充满着恨意,仿佛他们相识有多长,恨就有多长。
竟然是罗胖!
怎么可以是罗胖?
不行,他得叫纳思小心一点。
姚棣打电话给纳思,“纳思,吃饭没有?你出来一下,我们一起吃饭,我顺便有事要告诉你。”
“不行哪,我的时间不太多,可能没有办法出去和你吃饭,有话晚上你来录影的时候再说。”纳思的话说得遮遮掩掩,姚棣一听就知道。
“现在才……”姚棣瞄一下时间,“才过十二点半,为什么不行?”
“我有事……”她话还没有说完,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催赶她,“魏纳思,你只剩十五分钟吃饭,今天和你一起出去采访的摄影记者是不等人的。”
“纳思,你要出去采访?”姚棣眼皮颤了一下,不高兴的指责,“我不是要你不要……”
“好了,我要挂电话了,这事晚上我再跟你沟通,你要记得吃饭哦,再见。”
“纳思!纳思……”姚棣急着对手机唤了几声,但已断线,他气得把手机甩到旁边的座位。
蓦地,他觉得心惊胆战,于是急踩油门,车子如箭般射了出去。
不到一分钟之后,姚棣想闪过一个骑脚踏车闯红灯中的学生,车子向安全岛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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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思看见罗一鸣脸色凝重的走过来,草草的吞下三明治,一口喝下咖啡,然后把新闻资料塞进皮包,立即站起来。
“罗哥,采访车是不是在楼下了,我好了,正要下楼。”
“纳思,先别管记者会,你现在马上到医院去,姚棣出车祸。”
“姚……”纳思在乍听之下整个人惊骇的定住,脑子呈一片空白不会思考,身子如风吹柳絮般的摆动,脸色惨白,话未说便已泣不成声。
“先别哭,现在我陪你到医院去,也许姚棣只是一个小擦撞,受点皮肉之伤而已。”
纳思用力的点头,然后跟着罗一鸣走出办公室,这时候才想到采访工作。
“罗哥,深山里的南丁格尔采访怎么办?”
徐世珍制作“小人物社会情”一系列报导。
“别担心,我已经交代世珍了。”
两人来到医院时,罗一鸣询问柜台之后,便对她说:“姚棣的病房在508,你先上去看他,我先找处理车祸的警察和姚棣的主治医生,了解一下他的情况。”
纳思点头,依着指示心焦的寻来508病房。
当她走进病房,看到姚棣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眉头紧锁不开,呼吸浅薄,于是忍不住的哭倒在他的床畔,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并频频呼唤他。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是纳思,我来看你了,你睁开眼睛看我……姚棣……”她把脸颊贴在他的手里,泪水溢满他的手心窝。
当罗一鸣捧着一束紫罗兰进来时,纳思才抬起头来,擦一擦眼泪,关心的问道:“罗哥,姚棣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姚棣有一点脑震荡的现象,以及胸部撞伤、左大腿肌肉撕裂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碍,你可以放心。”
平日姚棣运动拉伤,或者是被刀子割伤,纳思就会心痛得不得了,而今每听到罗一鸣说一项心就椎刺一下,怎么可能放心?
“罗哥,姚棣平时开车很小心,今天怎么会发生车祸?”
“警察说姚棣开快车,并为了闪躲一位闯红灯的中学生才撞上安全岛,幸好那位中学生没有事。”罗一鸣把花交给她。“这束花是在姚棣车子的后座发现的,可能姚棣赶着要把花送给你,时速开到快八十公里,真是疯了。”
纳思接过花,眼泪忍不住又掉下来。
“纳思,今天是你们什么日子吗?”
“什么日子也不是。”她哽咽的说,“都是我不好,中午吃饭的时候,他还打电话要我出去吃饭,并说有事要告诉我,我因为下午要出去采访,所以就没有答应他。”
“他晚上就会来录影,有什么事非得这么急着赶来告诉你不可?”罗一鸣望着床上的姚棣,眼眶一红,气急的说:“又不是年轻小伙子,也娶老婆了,还是这么性急;幸好没事,算这个臭小子福大命大。”
“我想姚棣一定是跟我生气才会开快车。”纳思非常自责,“都是我没有听他的话,才会害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罗一鸣诧异的问:“他怎么可能会和你生气呢?”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姚棣希望我待在公司专心的播报新闻,坚决反对我出去做采访,今天的采访工作我事先没有和他说,他一定很生气,才会开快车,还险些撞到人,这一切都是我不好。”
这个说法颇让罗一鸣觉得意外,当初姚棣对他让没有什么新闻采访工作的纳思坐上七点新闻主播这个重要位子颇不以为然,他竟然会反对纳思做采访工作,真不像姚棣的作风。
“纳思,我要回公司一趟。”
纳思点头,“罗哥,我要留在医院陪姚棣,可能无法回公司播报七点新闻,对不起。”
“没什么好说对不起的,姚棣人还躺在医院,你想留在他身边也是应该的。纳思,好好照顾姚棣,我会找人代班。”
“不……行,”姚棣睁开眼睛,怒瞪罗一鸣,咬牙忍痛的想坐起身时,一阵昏眩,颓然倒回病床。
“姚棣,你醒来了。”纳思的眼眶不自觉又红了起来。“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不要起来。”
“纳思,我没事,别哭。”姚棣抬起手轻轻拭去她的泪,目光恨恨的仇瞪着站在她身后的罗一鸣。他急促、虚弱的对她说:“快擦干眼泪,然后回去公司。”
“我不要,你都伤成这样子,我不要离开你,我要待在这里照顾你、陪你。”
“这里有护士照顾我,而你播完新闻之后再来陪我。”
“我不要,我只要一想到你躺在医院里,我就没有心情……”
“别说孩子气的话,你这样怎么算是一个敬业的主播?以前你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会坚持坐上主播台,现在你这份坚持的心到哪里去了?”
“你人就躺在医院,主播台对我还有什么意义?我坚持留在你身边照顾你,否则我就不是一个好妻子。”
“你……真是天才加笨蛋,简直要气死我,而让那个鄙卑小人在一旁快活。”姚棣使力的说话,胸口痛得忍不住呻吟一声。
“你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医生……”
“看你在这里,我心里就不舒服。”
纳思惊愕,她没想到姚棣会对她这样说话。
“臭小子,你是被撞昏了头,这样对纳思说话。”罗一鸣觉得他醒来之后,整个人就怪怪的。
“姚棣一定身体不舒服才会说这种话,罗哥,你先回公司,这几天我会请假在医院陪他。”
“也好,这几天就让徐世珍多担待一点,暂时代替你播报七点新闻。”罗一鸣说。
“你的目的总算达到了,恋慕维纳斯先生。”姚棣悲恨、难过又失望的目光朝罗一鸣投去。
罗一鸣惊怔住。
“罗哥,你怎么会是……”纳思一想到亦兄亦友,又是上司的罗一鸣是那位恋慕维纳斯本人,就全身起疙瘩。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罗一鸣一副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才说:“这是世珍的主意。当时上面给我很大的压力,可是姚棣始终不肯答应接下小题大做的主持工作,世珍发现姚棣实在太在乎纳思,而且还是个醋坛子,于是她想到制造一个疯狂爱慕者来让你紧张,那么你为了赶走她身边的苍蝇,就会答应节目主持工作。”
“但你是食髓知味、玩得太过火,接着又寄‘爱上女主播’的片子,还陆续送花、写肉麻兮兮的卡片,然后设计一些见不得人的诡计,把纳思弄得疑神疑鬼,这一切就为了能让徐世珍重新回到七点新闻时段。”姚棣冷言嘲讽,“为了所爱,你可真是用心良苦,连我都不得不佩服!”
“原来你一直这样怀疑老同学?我真是被你……你现在这样子真是活该!”罗一鸣气得圆圆的脸涨红得像烫熟的红虾子,隆起的肚子不住的上下震动。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老同学,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姚棣斥道。“今天若不是让我看到你从花店走出来,那么我永远都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我去花店是询问老板娘,是谁冒用恋慕维纳斯这个名字?可惜什么也没问出来。”罗一鸣正色的看着两人,严肃的说:“如果我说恋慕维纳斯这个名字只用过一次,你们会相信吗?”
姚棣和纳思面面相觑。
这时罗一鸣的手机响起,说了几句话之后,神情凝重的望着两人,“世珍打来的,说是采访车在下山的时候出了一点意外,可能在七点之前赶不回来,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解释,我必须回公司另外找人播七点新闻。”
姚棣心头一闪,急急的说:“纳思,我要你现在马上和罗胖回公司,准时坐上主播台。”
“可是……”纳思还想要说什么时,姚棣不让她说下去。
“听话,快跟罗胖回去,否则我倒霉撞了车,反而便宜潘安那小子。”
“潘安?!”纳思和罗一鸣惊讶的同时喊出声。
“罗胖,如果没有了纳思和徐世珍,那么最有可能的人选会是谁?而且潘安最近颇受好评,不是吗?”
“没错。可是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
“你还在啰唆什么,先把纳思带回公司,晚上我会证明给你们看,我……早就看那个潘安不是什么好东西……啊……好痛……”姚棣瘫卧着皱眉头,虚喘的呻吟着。
“你哪里痛?!我该怎么做才能够减轻你的痛?”纳思担忧的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儿又抚抚他的脸,芳心大乱。
“我现在最需要护士给我一针止痛剂,然后躺在床上收看你播新闻,脑海里想像潘安希望幻灭,恨得牙痒痒的,到时候心里一爽就不痛了。”姚棣说。
“你就听这个多疑又爱吃醋的小子的话。”罗一鸣说。
纳思点头,等护士过来为姚棣打针,见他睡觉了,才和罗一鸣离开医院。
罗一鸣和纳思去姚棣所说的网咖,当场逮到曾丽珠和潘安正一边传支持潘安的文章、一边传攻讦纳思的言论。
“为什么?”纳思不敢相信眼前这两个在公司和自己最谈得来的同事,竟是这一整件事的操手。
“当然是为了自己的前途;”曾丽珠嚼着口香糖,鄙夷的瞅了纳思一眼。“魏纳思,并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好的运气,你靠着自己长得美,在外面有老公替你助长声势,在公司有老公的同学罩着,以为自己是女神。”
“我的好运气也不是我强求来的,而且我把握好运气努力工作,又有什么错,你们要这样对我?枉费我把你们当朋友。”
“朋友?别笑死人了。”曾丽珠冷冷的大笑,一头长发随着晃头而甩动。“你只会把别人当陪衬、使唤的角色。潘安,你的领带要配合我的衣服;丽珠,衣服是厂商提供的,你弄脏了就要赔,不过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打对折,而且我会和你分担;这个发型根本就不适合……”她数落过往一些事情之后,冷冷哼了一声,“你哪一点像有实力的专业主播!”
纳思转向潘安,“你是有计划的和我接近、交朋友?”
“我……刚开始是的,可是后来我渐渐的发现你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要坚持把工作做好,令我很钦佩,值得我学习。”
“潘安,你少没出息了,一个人人可砸碎的花瓶有什么好值得学习的。”她不满的吐掉口香糖,“我们既然没有你的好运气,只好自己制造机会。你之所以能坐上七点新闻主播,全拜徐世珍生病所赐,潘安当然也能拜你哪天出了一点点小意外而取而代之。”
这席话令纳思忍不住的打寒颤,“那姚棣的车祸……”
“我要手段,可是我并不想伤人命。你老公的车祸是上天给我们一个机会,我想你一定会到医院照顾他而无心工作,而可能代班的徐世珍如果又出外采访而一时回不了公司,那么最佳代班主播就是潘安了。”
“采访车是你动的手脚?”罗一鸣责问。
“是我。”潘安说:“我只是在油箱动一点小手脚,让他们回公司的途中,才发现油漏光了。”
“那黑函呢?”罗一鸣问。
“那是我想出来的主意;”曾丽珠一脸得意,“姚棣是何许人也,万一他真来CTS主持节目,再想打魏纳思的主意可就棘手了。我不过针对着他待老婆比自己还重要这一点,顺着他的脾气写了那封黑函,这一招果然有效。”
女人都看得出来姚棣致命的弱点,罗一鸣感概的想。
“我想把纳思关在顶楼、腕表事件都是你们的勾当吧。还有,你们两个是谁冒用恋慕维纳斯?”想到这一点,罗一鸣心里就很呕。
“什么恋慕维纳斯?谁会取这么恶心的名字?”曾丽珠一脸轻蔑。
潘安支唔半天,才承认的说:“是我。我看丽珠越玩越起劲,心里很担心,所以那天看有人用这个名字送花给纳思,才决定用这名字来提醒她。”
纳思想起那出戏最后因车祸而改变几个主角的命运。
“我懂了,所以姚棣才坚决反对我出外采访。”纳思看着潘安,“潘安,之前你对我做的事我无法原谅你,不过这件事,我还是要谢谢你。”
“罗经理,你要怎么处置我们?”潘安问。
“你们说呢?”罗一鸣转对纳思道:“我们走吧,姚棣还等着听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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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安和曾丽珠自动请辞一事,在公司流传许多说法,不过没有一个是真相。
姚棣住院的期间,小题大做的节目由魏纳思和徐世珍共同代班主持,话题绕在女人婚姻、美容和减肥上,姚棣躺在医院观赏时,忍不住皱起眉头,直觉糟蹋他的节目。
这一连串的事情给纳思一个很好的教训,也让她对自己更有另一番的看法。她毅然决然辞去七点新闻主播工作,请求到线上新闻,CTS当然不准,可是她极力坚持,否则决定离开,罗一鸣只好答应。
姚棣也想趁机辞去主持节目,罗一鸣说什么也不准,只要姚棣提起这件事,就以他曾两次怀疑朋友这事塞住他的嘴。这一点上,姚棣自知理亏,只好继续替他冲收视率。
现在CTS七点新闻暂由徐世珍新闻制作兼主播,她撂下话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之前不想结婚,看来罗一鸣得加紧脚步。
姚棣出院了,四人首度来巴山夜雨酒馆庆祝。
“原来这就是你的秘密地方。”纳思没想到现实社会里还有武侠世界的酒馆,她对一袭唐衫、扎着小辫子的老板老鲁甚感好奇。
老鲁特地端上自酿药酒,说是可以强身健体补精力。
“老鲁,你以前没有开这家店之前是做什么的?”纳思憋了一个晚上的好奇,最后还是开口直接问了。
姚棣和罗一鸣瞪大眼睛看着,这个问题他们憋了好几年,始终没有问出口。
老鲁爽朗大笑。“你觉得我以前应该做什么?”
纳思想也不想的就说:“大老板。”
“姚老弟,你娶了一个聪明的老婆。”
“不会吧,你真的是老板?”姚棣吓了一跳。
“十几年前,我在股市里钱以亿计的进进出出号子,以为人生所有的成就是用数字堆砌出来的,有一天当我妻子被送进医院,我赶到时,连最后一面也没见着,顿时我幡然觉醒过来,就算我赚尽全世界的钱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你就开这家酒馆。”纳思说。
“当我看到许多年轻人在我这里高谈阔论,谈人生要赚很多财富时,我就想起我自以为是的年少轻狂。”老鲁非常感慨。
“我觉得每个人的人生也是忆来忆去,用今天创造回忆,留待明天回忆。”徐世珍说。
老鲁赞赏的看她一眼,“你们两个男人不如两个女孩。”
“老鲁,你也未免太重女轻男了吧,你以前怎么都不告诉我们?”罗一鸣道。
“你们又没有问我。”
姚棣领悟的笑了一下,自我解嘲,“我们总是自命潇洒又自以为是,心里明明就好奇,却又想着反正问了他也不会说,所以就一直摆在心里,没有开口说出来,也因此错失许多相知交心的机会,更可能造成许多误会也说不一定。”
“说的真好。”老鲁举杯,四人回敬。
夜深了,他们才各自拥着最爱回家。
这晚,姚棣一碰到纳思软玉温香的娇躯,两人即如干柴烈火般燃烧起来。他仿佛有一世纪没有抚摸她如丝绸般的肌肤,努力的用手指唤回以前缠绵的记忆,然后用嘴表达他如火的欲望和需求。
“老公,我们补一趟蜜月旅行,好不好?”最近,纳思一日照三餐的提出这个要求。
“嗯……好……”
“什么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向罗哥告假?”
“有啊!”他的身体往下滑去,吮吻着她亢奋的胸部。
她呼吸浅薄,禁不住的呻吟几声,“他……怎么说?”
他没有出声,专心的吻她,享受两人肌肤磨蹭的快感,就在他欲望高涨、迫不及待的要进入她的身体里时,她突然喊停。
姚棣搂着她微热的胴体,喘息的说:“哦,老婆,你……这……怎么可以停?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不行,”纳思看着他的眼睛问:“罗哥怎么说?”
“之前你不是和他交过手,你应该心里有数嘛。”
“蜜月旅行的事我来想办法。老公,我再问你,天才加白痴是什么意思?”
“这……”
“不说就不做。”说着,她作势要推开他的身体。
“我说,”姚棣支唔半晌,才说:“疯子加笨蛋。”
“你……”纳思用力捶着他的胸腔,“你太过分了,竟然这样骂我。”
他抓住她的手,并示好的吻她一下,“天才一向被视为疯子。你想想嘛,一个妻子竟然怀疑丈夫要陷害她,是不是很天才?”
她微怔的注视他。
“我看过你的笔记本。”
她歉疚的别过脸,他又将这脸蛋扶正面对自己,吻一下她的鼻头,“白痴另一个意思就是笨蛋,会频频追问这句话的人,不是小笨蛋是什么?”
话才说完,他毫不迟疑的挺进她的身体里面,比之前的每一次更加努力的讨好她、满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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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姚棣感觉臂弯空虚,纳思并没有如往昔一样笑着和他道早安。
“纳思?”
他呼唤着,并在屋里每个角落寻了一遍,始终不见她的踪影,打手机也没有回应,心里觉得奇怪又不安,莫非她为“天才加白痴”这句话在生他的气?
等他梳洗好,准备上班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转身跑回房里,拉开抽屉翻找一下,发现纳思的护照不见了,于是他又急忙打开衣橱,她的旅行箱也不见了。
纳思离家出走了!她怎么忍受得了,有人骂她疯子和笨蛋呢?他才是天才加白痴,这些话真该憋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要说出来才对。
姚棣焦急的来回踱步。对了,和护照放在一块的爱琴海旅游指南不见了,难道她一个人跑去爱琴海?
一定是这样。他拿出自己的旅行箱,一边收拾行李,一边打电话给罗一鸣。
“什么?你现在要去爱琴海找纳思?!”罗一鸣的声音从另一端吃惊又急躁的传过来。“那节目怎么办?!”
“你是制作人,你会有办法。”姚棣把几件衣服塞进旅行箱里。
“姚棣,你要向观众交代,不能这样一走了之。这样好了,你利用这两、三天努力的录影存档这个礼拜播出的带子,然后你再去找纳思。”
“你真没良心,我老婆都要跟我翻脸了,她可不会为我存档。好了,就这样,再见。”
“等……一下,姚棣,你要去几天?”
“我连能不能找到纳思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要去几天?”
他挂断电话,急匆匆的提着行李赶往机场。
来到机场后,他焦急的抬头望着各家航空班机时,突然有人扯后面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他惊跳一下,回头一瞧,看见纳思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
“纳思,你……”他激动的抱住她,然后又放开,生气的数落,“你怎么一句话都没有说就离家出走,一个人跑去爱琴海?!”
“谁说我离家出走,我在机场等你一起去蜜月旅行。既然是蜜月旅行,当然要和老公一起去。”纳思拿出两张机票。“中午十二点半的飞机,然后在东京转机。”
他糊涂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这样做,我看我们的蜜月旅行可能去不了了,今天是我们结婚满半周年,过了今天等于过了新婚期,我不要我的婚姻有任何遗憾。”
姚棣明白了,“罗胖准会气死。”
“就让他气我好了。”
“不过,老婆,你真聪明,懂得先斩后奏这一招,高明。”他竖起大拇指。
“这回我不是天才加白痴了吧?”
“你这个举动是天才,而我当初没有想到这一招则是白痴,我们夫妻俩加起来就是天才加白痴。”
“真服了你,什么话都能圆。”
“走吧,我们进去。”
两人手牵着手入境。
爱琴海的天空正蓝,正等着他们去享受迟来的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