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空气像是冻结了般的十分窒闷,但出乎隋语珊意料之外的,他竟然吹起口哨来了。
她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的好心情从何而来。
电梯在地下停车场的楼层打了开来,毕耀扬领着她来到自己的车前,说道,“上车吧!”
“你要带我去那?”她满腹疑惑。
“你把我的午餐弄番了,现在要陪我去吃午餐。”他发动车子,直往大道上驶去。
“我不想吃。”她现在一点胃口也没有。
“不想吃?”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戏谚。“你是吃醋吃饱了吗?”
“我才没吃醋。“他不懂这是不是就叫吃醋,不过,这种感觉很难受就是了。
一向冷漠的毕耀扬略带兴味地看着她,发现她那双刚流泪过的眼眸,如今显得格外晶亮,他伸手抹去他粉頬上的泪痕,“你是不是以为我和琳娜有什么关系?“
“我……才没有。”他言不由衷的否认。
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承认琳娜喜欢我,但我只是当她是朋友,并非你所想的那种关系,我以人格向你保证。”
隋语珊偷倪着他,他的话令她的脸颊浮上火辣的感觉,但也让他阴暗的心情开朗许多。
见她不再生气,毕耀扬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
发现隋语珊为他吃醋,他竟感觉到雀跃,甚至好心情的吹起口哨,他实在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要命的是,自己的情绪竟然还会受她一颦一笑的影响。
为了证明这种反常的心态只是假象,于是他搜索手机电话本的花名册,随兴选了一些号码,拨了过去。
“喂!莉理,你不是说要找我去喝下午茶吗?对,就是现在。”
他飞车赶去接她,一见到莉莉本人,他立刻就后悔了,因为他实在受不了莉莉的浓妆艳抹,刺鼻的香水味还害他头晕而叫错名字,喝的茶也没家里煮的甘醇,点心也没语珊做的可口,当然一顿茶没喝完就落跑了。
先在的他一点劲儿也提不起来,还对过去引以为傲的生活方式感到厌烦透顶。他的思绪困顿地躺靠在椅背上,开始与从未有过的情绪纠缠。
其实,在他心底很清楚自己会这样的原因,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一开始,他故意对隋语珊不理不睬,却无法真正的忽视她的存在,不管多晚回家,一上了床他就想拥抱她,双手不听使唤的对她为所欲为。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越想里清,就越感到困惑。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打开,琳娜婀娜多姿、腰肢款摆地走了进来。
“扬,你看,我身上者袭春装美不美?”她放意扭动蛮腰,发出性感的诱惑。
“美。”毕耀扬展开双臂迎接她。
琳娜娇笑地解下身上薄薄的衣衫,每个动作都似脱衣舞娘般纯熟而优美,然后以全裸着身躯坐上她的腿。
“让我取悦你。”琳娜妩媚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很快就挑起他的欲望,让他呼吸急促地凝视她。
“琳娜,等等……”他突然有些犹豫,移动身子抵抗着被挑起的兴奋。
眼前冶艳的容貌、玲珑的身段,微张的朱唇发出诱人的邀请,足以令男人完全的疯狂,但毕耀扬脑海浮现的却是隋语珊的影像。
那影像有如雷电般的劈醒了毕耀扬,一阵强列的罪恶感霎时袭上心头。
“走开!别烦我。”他嫌恶地推开琳娜的身子,甚至有股想立刻离开的冲动。过去他很喜欢这个女人的身体,她总是很轻易的就勾起他的“性趣”,但此刻他却觉得自己这样很下流,甚至好不断的受到自身良心的谴责。
难道他是中邪了?
“你怎么了?”琳娜一时无法接受他的转变,震惊地望着他。
“没怎么,只是不想要。”他飞快整理好衣服。
“你变了。”他若有所思的道。
“我没变!”他心虚的大吼。
琳娜仰头大笑,嘲弄道:“你该不会为了你那个妻子,而想为她守节不成?”
他恼怒的咆哮,“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否则你为什么不敢要我?”她挑战的回道。
毕耀扬一把抓住她,将她整个人压向地面。
正当琳娜窃喜地想更进一步,毕耀扬却捡起她的衣服,朝她丢咳过去,语起淡淡地说:“穿上衣服吧!这里冷气很强。”说完,他便劲自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同时,他还听见她在里面砸东西的声音。
毕耀扬觉得琳娜说得对极了,他是变了,变得满脑子无时无刻不都是隋语珊的影子,如果没见到她,他就会变得很焦躁不安。
这下他都要怀疑自己不正常了,可是,他却又无可救药的变本加厉地继续“不正常”。
中午,隋语珊听从他的要求,每天送自制的午餐来给他。
“嗨!语珊。”
当隋语珊经过长廊时毕耀扬的好友兼合伙人保罗正从办公室走出来。
“保罗。”因为常见面的关系,她也渐渐与保罗熟稔起来。
“这巧克力是我从瑞士带回来的,送你吃。”他很绅士的递出一盒精致的巧克力。
“谢谢,我最爱吃巧克力了。”她立刻兴奋的打开盒子,拿起一快放进嘴里。“真好吃。”
“对了,语珊,上次听你说,你对服装设计很有兴趣是吗?”保罗带笑的问。
突然,毕耀扬冷冽的声音响起,“语珊的名字是你可以随便叫的吗?”
“耀扬?”保罗错愣地回头,只见毕耀扬脸上乌云密布,目光仿佛要杀人般的可怕。
“你不怕吃多了巧克力会发胖?”毕耀扬盯着她手上的巧克力问。
“不怕,我刚还在想,我要吃很多很多这么漂亮的巧克力,知道撑死为止。”她边说边又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还给保罗!”他看不得她口中含着别的男人送的巧克力。
“呃!”她抱着巧克力,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拿来!要吃巧克力我会买给你。”他不耐烦的抢回那盒巧克力,将它塞回给保罗。
从未见过毕耀扬用这种态度对他,保罗立即了然于心,“我看,我还是叫隋小姐好了。”说完,他连忙又看看毕耀扬的反应,见他仍然寒着一张脸,凌厉的盯着他,保罗急忙又说:“算了,以后我不叫你了。”
隋语珊看着这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呀?”她真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干嘛。
毕耀扬脸色稍缓,语气平淡地说:“以后你不准跟他说话。”
隋语珊一脸错愣,“为什么不准我跟保罗说话?”
“谁叫你一见到男人,话就说个不停。”他脸上的怒气又增加了。
“我才没有。”她觉得委屈极了。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说不准就是不准。”他说得好像什么都该由他决定的态势。
“天哪!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霸道的人!”她睁大双眼,根本无法理解因为一个称呼,而让气氛变成这么僵硬的局面。
他又冷笑几声,“不霸道怎么治得了你!“
“你简直蛮横得不可理喻。“隋语珊低声抱怨。
他仍不为所动,继续威胁道:“我就是这样,绝不让人违背我的心意,我说到做到,决不会说第二遍,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她答得有气无力,然后又不甘心地小声嘀咕,“简直是野蛮人。”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他的听力可是敏锐得很。
其实,毕耀扬也说不出个所然来,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就忍不住想发脾气,他这才发现自己对她无可救药的占有欲。
“保罗,对不起。”虽然她弄不懂毕耀扬发什么脾气,但连累保罗,她很过意不去。
“没关系他就是这样子,我早就习惯了,你别在意。”保罗安慰道。
“不是说不准你们说话,你们没听懂吗?你给我进去。”他把隋语珊拖进办公室。
隋语珊被吓到了,他看问保罗,“天哪!真难为你了,你到底怎么忍受他的坏脾气的?请教教我吧!”
可怜的保罗苦着一张脸说:“唉!你们吵你们的,不要把我也扯进去嘛!”
他到不是怕毕耀扬会把他怎样了,而是他实在没胆淌这浑水,是还是识相的逃离这杀气腾腾之地吧!
“过来!”毕耀扬大咧咧的坐在皮椅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隋语珊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不敢靠近。
“你还真有本事,想故意惹我生气?”他沉声地向他勾勾手指,“快点过来。”
不得已,她只好垮着一张脸,走到离他好几步之远站住,“我没有。”
“你还敢狡辩!”他严厉地瞪着她,连声音也充满咳危险。
他嘟着嘴,认命的说:“我知道错了。”
“你最好早点习惯我的作风。”瞧他一副毫无愧疚的模样,那口气好象已作了极大的让步了。
隋语珊乖巧的点点头,她知道毕耀扬不好惹,还是个很难缠的人,他总算息怒了,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盒子给她。
“巧克力?”刚刚他还为了巧克力发脾气呀!隋语珊有些错愣。
他晃了晃盒子,示意要她过来拿,“给你的。”
“真的给我?可是刚才……”他美眸圆睁,一脸困惑的表情。
“笨蛋!刚才是别人给你的,你只能吃我给的巧克力,懂吗?”
“哦!”她还是不懂,但知道顺着他的意回答准没错。
隋语珊打开盒子,里面全是造型别致可爱的巧克力。
“好美,谢谢!”她高兴得不得了,忘情地抱着毕耀扬。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她真的很轻易满足,一盒巧克力就可以令她这么高兴。
“不是这样。”他以奇怪的眼神盯着她的唇,并将她的身子拉近。
“什么?”她有些无措地眨着眼,傻傻地问。
“你要像我吻你的方式来吻我。”他的声音悠地变得沙哑。
“我……我不会……”她咬着下唇,不好意思的猛摇头。
但他不容许她说不,用力搂紧她的纤腰来表示他的决心,“你会!就像我没晚吻你那样。”
感到他的僵硬的身躯,她不自觉地瞪大眼,“我做错什么了?”
“你没做错,只是做得不够好。”他的唇已缓缓贴近,声音犹如魔咒的锁住了她,令她大胆地吻上他的唇。
大他一点也不满足,索性将她推倒在宽大的办公桌上,以便跟贪婪的热情回应着她,并沿着他的颈子肩膀、酥胸,一路朝着纤腰吮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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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服装设计课,隋语珊才刚回到家,便发现门口信箱放了个大信封。拆开一看,原来是一叠杂志和照片,咳当她想看清杂志封面和照片上的人时,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上头全是毕耀扬和琳娜的合照,两人态度亲密,甚至还有拥吻的镜头。
翻阅了几本杂志后,隋语珊总算彻底“认识”了自己的丈夫。
毕耀扬不但是个名律师,而后投资电子业、网际网路,甚至还炒地皮,参与建设工程等等。异常成功地在商界占一席之地。
外界传他和许多党政要员关系密切,因此成为人人争相笼络的对象,因而成了八挂杂志追逐的对象。
而琳娜则是社交圈的名门淑媛,常和毕耀扬在各种场合出双入对,两人佳期将进的传闻甚嚣尘上。
隋语珊终于了解,他们的婚姻自始至终只是个空壳,难怪他说他有法子躺这桩婚姻无效,原来他爱的人是琳娜。
当初她也说她不奢求什么,可是,看到这些杂志和照片后,她的心全碎了,她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
于是,她抱着杂志和照片哭完又看,看完又哭,最后迷迷糊糊的趴在沙发上,直到毕耀扬回来。
“语珊,你怎么了?”毕耀扬一进门,就见她满脸泪痕的趴在沙发上,赶紧关心的过去拍拍她的背。
他被突然饿声音吓了一跳,抱在身上的杂志和照片撒落一地,毕耀扬俯身拾起其中一张照片细看,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森冷的盯着她问。
听到他隐含怒意的口气,隋语珊全身一震,如同被人楸着打了个耳光。
她瞄了那些亲昵的照片一眼,心中充满了妒意,“是你跟女人搞三捻四的,这问题该问你自己才对。”
“你相信这些八挂杂志的报导,所以找人偷拍我?还是你以为这些照片可以卖给媒体,令你赚进大把钞票?”他非但毫无愧意,还冷声质问她。
天呀!他怎么可以这样质问她?做错事的人又不是她!
“我没有!”她觉得五脏六腑全扭成一团了。
“没有?那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他的臭脸让隋语珊的心全凉了。
“是别人寄给我的。”她咬着唇,强忍着泪水回答。
他不相信地冷哼一声,“那个人是谁?!”
“我、我不知道。”她迷惘地摇摇头。
“是说不出来吧?”他显然认定凶手就是隋语珊,“否则怎么会不知道。”
“我没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寄这些照片给我。”
“得了吧!我最痛恨被人侵犯隐私,如果你敢做敢当,我或许还会原谅你,但你的否认教我瞧不起你的!”你理直气壮的骂完,便气呼呼的出去了。
她双眼迷蒙的望着气得脸色泛青的他离去的身影,整个人的思绪都混乱了。
如果说有错,也是他的错啊!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