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沮丧的心情还是没恢复,丽涓依然强打起精神陪立绣提早到新娘准备室帮忙。
狭窄的房间里一早就进驻了三个女人,包括新娘高意殊、卓伶跟另一个老朋友柳萸君。屋里没有兴高采烈的祝贺声、没有喜气洋洋的气氛,有的只是三个虚软的饿女,筋疲力竭的趴在椅子上盼着外出购买早餐的人的归来。
见到这副惨状,立绣先惊呼出声:“你们怎么了?看起来好累的样子。”
“我们刚进行完一次解难会议,因为讨论得太激烈,忘了吃饭,现在肚子饿了,你不用太紧张。”柳萸君拍拍怀孕六个月的大肚皮,没事般地对她们咧嘴一笑。
“你们怎么不通知我呢?我可以帮你们带早餐来呀!孕妇跟新娘不注意饮食正常,很容易出事的。”立绣连忙翻找随身的大背袋,看有没有多余的食物能让她们充饥。
“立绣你偏心喔!只有孕妇跟新娘有,那我呢?我可是你亲爱的姊姊耶。”趴在沙发上的卓伶有气无力地抗议。
立绣歉然地对她一笑,“对不起,我恐怕连孕妇跟新娘都照顾不了了。”倒出袋中所有的东西,就是不见任何可以填肚皮的食物,盈然大眼又自责地蓄起水气。
以前她都会放些自制的小点心在身边的呀,怎么偏偏在需要的时候忘了呢?
意殊不以为意的安慰她:“没关系,已经有人去帮我们准备了,马上就会回来,饿不到我们的。”
今天新娘最大,意殊都这么说了,其他人也不敢有其它意见,默默地开始分内的工作,暂时转移了注意力。
丽涓是来祝贺的,对于装扮是一窍不通,只能静静地坐在卓伶旁边跟她一起无所事事。
她的游手好闲是合理的,但身为挚友的卓伶不帮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她憋不住话,开口讽她:
“你这个好朋友做得很惬意嘛,舒舒服服等着喝喜酒就行了,毫不费力气。”她特别加重最后五个字,任何人都听得出她的不满。
卓伶只懒懒地瞥她一眼,也不跟她争,迳自窝在一边唉声叹气。
丽涓奇怪地睨了她一眼,发现她今天反常的颓废,正要开口问时,萸君就先回答她了。
“她刚从日本回来,发生了点事,所以心情不好。刚刚我们就是想帮她解决问题,不过似乎不太有效。”
丽涓还想更了解情况,却被卓伶一声重叹,转开了话题。
“唉……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萸君怀孕了,意殊结婚了,就连你们也突然长得这么大了,甚至还会跟我顶嘴吵架,再也不可爱了,枉费了我为你们取名字的苦心。”
“我们的名字是你取的吗?我还以为是爸爸的主意呢。”捧着礼服走过来的立绣惊喜的问,她从不知道自己名字的来源也跟卓伶有关。
“你们的名字是我跟爸讨论一天一夜的结果,里头可是很有学问的,可惜报户口的时候老爸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把你们的名字弄反了。”讲到这里,她就心酸,浪费了她当时的心血嘛。
“怎么说?”萸君也听出兴趣来,手不停地在意殊头上转着,耳力全开等着后续故事。
卓伶先叹了口气,撇开肠胃的抗议跟自己的烦恼,哀怨的说:“当时我虽然才五岁,可是我天资聪颖,不仅电视看得多,国文造诣更是一等一。那时字认得不多,不过我很清楚女孩子家最重要的就是要容貌姣好、性情温婉,不然就是有德有功。所以当我看到你们是双胞姊妹时,我就告诉老爸我的想法。我说:白皙漂亮的那一个已经有容貌了,所以我希望她长大后个性要好,最好像一条蜿蜒的小河,清雅宜人又能洗涤人心;至于另一个黑扁的小猴子,既然先天条件不如人,只能祈求后天的栽培,所以我希望她能有一副好心肠、一身好手艺,在家刺刺绣,修养品德,将来才有人要。老爸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他就想出了丽涓与立绣这两个名字。可是,他却在最后搞乌龙!漂亮的立绣根本不需要有德有功一定销得出去,但阴沉的丽涓却不能洗涤人心,唯一的拿手菜就只有面,而且个性更是差到天涯海角!你们说,精心杰作被这么糟蹋,我能不心痛吗?”
看到卓伶懊悔的样子,众人不禁莞尔,就连一向迟钝的意殊也有感而发:“你好像睡美人童话里的好仙女,取个名字像送礼物,有好多期望。”
“我多么希望我有魔力能把丽涓乖戾的性格扭转过来。”垮下肩膀,卓伶无力的说。
丽涓难得能体会卓伶的烦闷,她非常明白自己有多不适合这个名字。
小时候练字时,她讨厌自己名字的多笔画;叛逆期,她讨厌自己名字听起来俗气;上大学出去联谊、抽学伴,她讨厌自己名字会给人柔情似水的错觉,然后一见到本人就幻想破灭。她永远记得那些人乍见到她时不信、震惊的样子。
越想越不堪,丽涓欲出去透口气。跟众人招呼过后,她安静地踱向门边,一拉开门,另一个更大的惊吓却等在门外。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
异口同声地指着对方的鼻子问,展翼不敢置信居然连好友的结婚现场,他也能遇到这颗煞星。
丽涓瞪大了眼睛,确定站在眼前的是那个多事的无赖后,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两个人“痴痴地”对望着。
“你们两个认识?世界上最极端的两个人居然认识?!我太意外了!”
卓伶的声音清楚地渗进丽涓的神经,她缓缓地转过头去看她,哑声问道:“他是你的朋友吗?”
“勉强算是啦!”卓伶不正经地摆摆手。
“卓伶大姐,你这样说太伤感情了喔,我好歹也是陪着你跟韩澈一路走来的知己呀!”展翼收拾好诧异的情绪,摆出一贯迷人的笑容走进屋内。
“知己?别自抬身价了,你只够当我的跑腿。少废话了,快交出食物来!”卓伶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提袋走向意殊,跟好友们一起解除饿肚皮的警报。
两口三明治下肚,卓伶又有力气追根究柢。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的花名该不会也渗透到国中去了吧?”
“还算不上是认识,巧遇过两次罢了。”
展翼抛朵暧昧的笑容给丽涓,引起她一阵轻颤。
“看你们刚才的样子,似乎不只是遇到那么简单哦?”卓伶对男女间的电流最敏感了,直觉告诉她,他们一定有问题。
“我连他是谁都不晓得,能有什么复杂的牵扯?”丽涓见卓伶一脸贼样,清楚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先撇清关系,确保安全。
“是这样的吗?”卓伶挑起眉毛瞥向展翼,后者耸耸肩表示认同。
“那你也不知道她是我妹喽?”
“她是你妹妹?!难怪……”展翼愕然地低喊一声又喃喃地念了一句。
原来他真的说对了,这个煞星跟魔女不只是同一挂,还是同一家工厂出品,难怪看他的眼光才会不屑得那么一致。
“是啊,她叫尹丽涓,我大妹;右边那个美女叫尹立绣,我小妹;她们是双胞姊妹。”卓伶接着向妹妹介绍展翼:“他是杜展翼,典型被我们家唾弃的花花公子,没事最好不要跟他扯上关系。”
“卓伶大姐,哪有人像你这样介绍的!”展翼委屈地抗议。
在卓伶面前,他永远没有抬头的一天,总是被她吃得死死的。
“我说的有错吗?”
“不,相当正确。”他不敢反驳她的话,只能气短地咬牙说是。
眼光再次扫视过尹家三姝,他捺不住心里的困惑。
“你们真的是姊妹吗?差得可真多啊!”
平常家庭的兄弟姊妹或多或少会有一两个相似的五宫,但在她们身上却完全看不出遗传的证明,至于双胞胎就更不用说了。
“我们个别像爸妈的某部分,这样不能当一家人吗?”卓伶不以为意地撇撇嘴。“我倒是很好奇你跟丽涓是怎么“巧遇”的。”瞄一眼丽涓局促不安的样子,卓伶肯定那两次见面绝对有内情。
“很平常啊!浪荡的我深夜流连在酒馆,出来开车时被从天而降的高跟鞋打到,然后就邂逅了荡秋千的灰姑娘。”展翼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说。
“高跟鞋?!”
“荡秋千?!”
卓伶、立绣不可思议地叫出声。卓伶对高跟鞋很好奇,立绣则想着荡秋千对丽涓的意义。
“你说那个阴沉得像鬼一样的丽涓穿着高跟鞋?你确定没看错吗?”
“在路灯下我看得一清二楚,是只粉红色的高跟鞋。”展翼有点错愕她们姊妹的反应过度。
二十多岁的女人穿高跟鞋很稀奇吗?
粉红色的高跟鞋穿在别人身上都叫正常,唯独穿在尹丽涓脚上那就真的是一项奇迹了。
平日邋遢、懒得打扮的丽涓,衣橱里清一色的牛仔裤、T恤,鞋柜里也都是脏兮兮的球鞋,哪里去生一双粉红色的高跟鞋?甚至是配合的衣服!尤其在她们面前丽涓总是对那些粉嫩色系很不屑,有什么动机让她做这种违背本性的打扮呢?
卓伶笑得很神经地瞅着丽涓,瞧得她浑身发毛。
“我就不能有些正式的打扮吗?”她心虚的辩解。
“喔,穿得很正式去荡秋千,你很有兴致嘛!”卓伶大概猜得出展翼是什么时候遇到丽涓了。
想不到她会这么费心思,特地带衣服替换,就是为了不想让她们看出她对那段感情的痴迷。
“我高兴!”丽涓极力克制脸红的程度,她绝不能在这当口认输,否则在她们面前她永难翻身。
“丽涓,那天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去荡秋千呢?”立绣晓得丽涓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去荡秋千。
“反正都过去了,我也忘了。”丽涓不想忆起那悲情的一夜,轻描淡写地带过。
卓伶很好奇他们第二次的碰面会不会有更有趣的新闻,她继续问道:
“你什么时候又遇见丽涓了?”
“第二次见面时我们谈得比较久。”展翼故意卖弄玄机。
“你们聊了些什么?感情问题吗?”卓伶邪恶地步步进逼。
“杜展翼,你敢乱说话,我绝对不放过你!”
丽涓先发制人,以气势压过姊姊,这让卓伶很不满。
“欺负杜展翼是我的专利,没有我的许可,你不能对他大吼大叫。”好兴致被打断,卓伶的脸沉了下来。
“关于我的私事,不需要样样都得跟你报备吧?”丽涓不客气地凶回去。
“做姊姊的关心妹妹的交友情况又错了吗?”忍了很久的烦郁终于爆发,卓伶决定稍微发泄累积多时的闷气。
“哼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打死她都不会相信,她有一个这么善良的好姊姊!
“那是你感谢人该有的态度吗?如果没有不可告人的事,会怕别人说吗?还是你们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坏事,你才会这么紧张?你该不会给我搞个一夜情吧?!”卓伶突然气愤地从椅子上跳起,动作之迅速,连两旁的好友都拦不住。
她冲到展翼面前狠毒地撂下话:“要是你胆敢染指尹家的女人却不负责任,我除了能把你的脸划烂,也能“根断”你下半生的幸福!”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他下半身,其中的威胁不言可喻。
她绝不允许外人欺负自家姊妹,尤其是他这种万恶不赦的大淫虫!
展翼觉得冤枉,原先只是隔岸观火看她们姊妹俩吵嘴,没想到剧情急转直下,他这个路人立刻成了负心的男主角。
“我不是没品的人,不会随便对良家妇女出手。现在,能请你放我一条生路吗?”小心翼翼地瞄向胸前紧揪着他领口的手,他很怕她一时失控先斩后审,不给他自清的机会。
“吹牛也不打草稿,只怕遭你蹂躏的良家妇女已经不计其数了。”嘴上这么说,手还是松了开来。
“想不到你还挺关心你妹妹的嘛!”吸过一口新鲜的空气,展翼如获重生的说。
“我只是讨厌有个跟浪子牵扯不清的笨妹妹罢了!”卓伶不屑地挥挥手,不习惯被当好人看。
肚皮还没满足的萸君,忍无可忍地出声通知:“尹卓伶,你再不回来,放下手中的塑胶袋,我第一个蹂躏的良家妇女就是你!”
卓伶回头收到萸君警告的眼神,不敢招惹地走回她们身边。先填饱肚子要紧。
她发誓,吃饱后一定要把丽涓的秘辛挖个彻底!
丽涓趁着她们嘴里忙着吞食没空逼问,一手拖住展翼的衣角就往外拉。
确定远离卓伶的势力范围后才用力甩开他,无比狠辣的说:“如果你将我那天说的事透露给卓伶知道,我的报复绝对比卓伶残酷千倍。”
见她一脸认真的胁迫,配上招牌三眼白,展翼相信她比卓伶更适合当黑道大姐。
可是,现在的他只想大笑。
当着丽涓黯沉的面,展翼笑得张扬。他终于懂了,有怎样的家庭就有怎样的孩子,卓伶跟丽涓的异常也不是与生俱来的。
“你们平常就是这样相处吗?”
“别给我扯开话题!”她很不满意他轻浮的态度。
“好,我答应你,卓伶绝不会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你悲恋的消息。可是我怀疑,你瞒得过她吗?”
“只要我不承认,她们永远停留在推测阶段,攻击也不会太直接。”丽涓知道卓伶已经猜出个大概,但没有证据,她们也莫可奈何。
“你们姊妹的相处都像作战吗?除了针锋相对,还要保密防谍?”
“那只限于对付卓伶这种小人。”丽涓随口答道。
她必须先想好对策以应付卓伶的逼问。
“说的也是。你们家小妹似乎很平和,跟你们一点都不像。”他话中带笑的说。
从头到尾立绣就张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她们的一来一往,不帮腔,也无力阻止。
提到立绣,丽涓忽然转过头来瞪他,“你胆敢打立绣的歪主意,就别怪我跟卓伶联手惩罚你!”
尹家中最容易被大野狼觊觎的,就是立绣这只清纯小羊。她们必须更加戒备,隔绝展翼的接近。
他的价值持续被尹家姊妹贬低,展翼一脸苦笑。
“在你们眼中,我就这么不堪吗?”
“没错,万恶淫为首。”她的回答直接得伤人。
他必须为自己辩护,“我只不过跟几十个异性来往过,而且都是正当约会,没有脚踏两条船,也没有寻花问柳,哪里淫乱了?”
他换女伴的速度是快了点,但要冠上花花公子的名号,似乎太沉重了。
“几十个!?”丽涓不由得惊呼。“你还敢说得理直气壮!你玩弄过数十位可怜女性的感情还说自己无辜,天理何在啊?!”
“我们的交往都是情投意合,分开时也理性平静,跟玩弄无关。”展翼的头开始隐隐作痛,他早领教过卓伶的固执,谁知这个丽涓妹妹更是有理说不清。
“算了,我何必跟你计较你的风流韵事,真是无聊。”她觉得莫名其妙,话题怎么会扯到这里来?
既然他已经答应保密,她还跟他谈这么多做什么?
一掉头,她立刻往回走,不料展翼却勾住她的手,阻止她的离去。
瞬间丽涓反应激烈地旋身过来,使劲想甩开他的手,却无法如愿。
她气虎虎地瞠眼看他,“你做什么啊?放开我,快放开我呀!”
“我的话还没说完。”看她的反应,展翼终于发现她也有可爱的地方。
“话是用嘴说的,你快放开啊!”丽涓仓皇地晃着手。
从她的表情看来,他的手就像是毒禽猛兽,多碰她一秒她就性命不保。
已经毫无身价的他相当配合地浮上捉弄的邪笑,“让我把话说完我才放人。”
“那你快说呀!”她很不舒服,陌生男子的碰触让她不自在。
“你为什么不让卓伶她们知道你的情况?”
她的疏远很没道理,明明是自家姊妹,却故意隐瞒,太不合常理了。
“让卓伶知道她只会落阱下石,而立绣除了穷紧张外,没有任何帮助,有必要让她们知道吗?”
“你应该了解自家人真正的个性,真有事发生,她们不会放着不管的。”
虽然表面上丽涓跟卓伶不合,立绣的意志薄弱,但彼此感情的深厚她们自己心知肚明。
丽涓也懂他的意思,可是她的感情她想自己处理。无论是悲是喜,她要一人承担。
“这是我家的事,不用你管。”
“有时候找个人分担痛苦,你会好过些。”早料到她会拒人于千里,展翼还是好心地建议。
“你话说完了吗?”她得离他远一点,不然一定会被他看穿。
他对她来说太危险了!
“还有一件事。”他故意收紧握在她腕上的手指,惹得她浑身鸡皮疙瘩。
见她扭捏的反应,他满意地窃笑,“我要你的道歉,为那只不长眼睛的高跟鞋。”
“我道过歉了!”她微怒的低吼。
这个男人怎么如此的小心眼?连这种事也要记恨,真没风度!
“我没接受,我要的是有礼的赔罪。”
“谁理你!”丽涓不耐地翻了翻白眼,他有时间跟她牵拖,她才不愿奉陪哩!
“也行,我们就这样手牵手一起去婚礼现场,让大家看看我们的感情有多融洽。”故意举高交缠的双手,他笑得很风流。
“你……”知道此刻不是赌气的时候,牙一咬,硬是把胸口的火气吞了下去。“那件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得回去帮立绣,麻烦你松手好吗?”丽涓极力克制的说。
“可以。”
他好心情地放开她,丽涓马上跳离他远远的,甚至抽出面纸猛擦他碰过的地方,用力的程度只差没彻底消毒。
展翼带着笑看着她一路咒骂回去,心里有种期待的愉悦。
“你还知道回来啊?我以为你一谈情说爱就忘了我这个可怜的姊姊呢。”
丽涓一踏进准备室,感觉所有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那股强大的暧昧让她很尴尬。
“要谈情说爱我也会慎选对象的。”头一撇,她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卓伶的挑衅。
“那你偷偷把人拉出去又有什么用意呢?”旁人没注意到,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扯展翼的角度都难逃她的法眼。
“没什么。”肩膀微微一耸,丽涓不想回答。
“一定是拉出去堵他的口吧?你果真有见不得光的隐情。”卓伶断然地下定论。
“你烦不烦啊?我的事不用你管!”闷极的丽涓不耐地吼,她真的受够了这些关心。
卓伶不悦地扬高了眉毛。
“你这只闷葫芦笨得要死,如果我们不帮忙的话,你会把自己逼进死巷的!还不知好歹的对我又吼又叫,我可是你姊姊耶。”吃饱后她精力充沛,要跟丽涓斗上几回合她都奉陪。
“啊!”眼见战火一触即发,立绣突然大叫出声,打断两人紧绷的氛围。
卓伶不悦地瞪她,“立绣,你以为你阻止得了我们吗?”
“当然不行。我只是忽然觉得展翼哥好面熟,我以前好像见过他,就连名字似乎也有点印象。”立绣认真地说,严肃的样子不像是骗人。
卓伶立刻熄火地追问细节,多收集展翼跟丽涓之间暧昧的线索。
“还有呢?你知道他跟丽涓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不清楚。”在两位姊姊急切又危险的目光夹杀中,她漾着无辜的笑容摇头说实话。
卓伶泄气的垂下肩膀,“算了,今天是意殊的大日子,我们就别再讨论杜展翼那只色蝴蝶了。不过,立绣,我得提醒你,不管你对杜展翼是似曾相识还是第一次见面,总之你离他远一点就是,他不是好人。”她嘱咐立绣小心点,毕竟狼对小羊特别感兴趣,她不能无端让自家的羊肥了那匹野了很久的狼。
立绣不懂卓伶警告的用意,还是顺从地点点头,一边的丽涓却是满脸诧然。
听到立绣刚刚的话,杜展翼是那个小男孩的机率又高了许多。
要是小时候的天使真的变成了今天的痞子,这会是小时了了的最佳写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