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玲珑即起床梳洗,自从昨夜天皝说明天带她出门,一整夜她都为这件事而兴奋不已。
想起他昨夜莫名其妙的闯进她的房间,又突如其来的离开,让她一颗心不知所措。
嗯!天亮了,今天可以见到他,到时就可以慢慢地问他昨夜的举动含意。
望着铜镜里头含羞的脸蛋,玲珑急忙嫩眼看着房间,幸好老嬷嬷去端早膳,没看到她胡思乱想的窘样,否则被人知道她一个闺女在思念男子,不就羞死了!
“小姐,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老嬷嬷端着早膳进来,即看到她双手捂脸,指缝中仍可瞧见红通通的脸庞。
“没!我没事。”玲珑急忙起身,绞了一条冷毛巾擦脸,以降低脸上的热烘。
“没事就好,小姐快点吃,王等一下就过来接你出门。”老嬷嬷经验丰富,笑着不折穿她的心事。
“嗯!”玲珑坐下来缓缓的进食。
天皝八成和她的进食犯冲,或者她的进食过慢……才吃两口,门口即传来他的声音。
“玲珑!”
玲珑稍蹙眉头,听到他唤着她的名字,虽让她心里觉得高兴,可姑娘的闺名怎可以大声乱叫,万一被别人听到了,会失去端庄的礼节。
“云公子。”玲珑起身敛眉娉娉袅袅地行礼。先前她一直着男装,所以才没有特意遵守礼教,如今她既然已换回女装,当然必须谨守男女间的礼则。
这……这又是什么?
天皝愣在门口看她做出的动作,缓缓微伏的身躯瘫软地似无骨,微低的蛲首露出洁白的后颈,虽然不知她为何做出这种动作,但是他不可否认,心里升起浓浓的疼惜之情。
保持一直微蹲的状态很累人耶!为什么不叫她起身,或上前来扶起她?玲珑咬牙忍耐双膝传来的僵麻,由眼角偷瞥他。
可恶!他两眼晶亮地看着,难道故意让她维持这个姿势,直到她自行放弃吗?
不!即使膝很酸,礼数仍不可失,玲珑强忍不舒服,执意地维持行礼的姿势。
“哈哈哈!”见到两人僵持的情况,老嬷嬷忍不住笑出声。
“王,小姐是向你行中原的礼节,你应该上前将小姐扶起来,并说‘免礼’。”老嬷嬷不怀好意的指点天皝。
扶她?他很乐意,天皝一个箭步到她面前,猿臂一伸将她揽住,手肘一提,她的身躯被他举起,贴伏在他的胸前,笑呵呵的在她的耳畔说:“免礼!”
“哇!快放我下来。”玲珑眼角才刚望见他的靴子,来不及窃喜即被他搂在怀由,阵阵熏人的热息酥软了她的身骨,但是深植在脑中的礼数却未敢忘怀,小手急忙抵着他的胸膛,努力保持与他的距离。
“呵呵呵!王,是扶起来,不是抱住她。”老嬷嬷放声大笑,情况果然如她所料的发展,大好玩了!
软软贴合的感觉,还是一样地让他心悸,天皝舍不得松开他的手,望着她眼红的脸,只想掳获她嫣红的小嘴;她急于挣脱的举动,让他心里觉得不快。
狩猎的血沸腾,狂烧流窜在四肢。他懂了!邃暗的眼睛锁住怀中的人,他明白他遇到等待多年的人儿了。
“放……开我!”接收到他眼底灼热的情焰,玲珑的心随着热炙而跳动,小手软弱地放在他的胸前,逞强的小嘴微弱的坚持着。
“你该吃多一点。”天皝松开了臂膀,大手稳稳地放在她的纤腰,扶着她走到小矮几坐下。
她是很饿想吃饭,但是他的大手放在腰上,隔着衣服传来他温热的体温,几乎抽走了她所有的力量,让她连举个碗筷都觉得困难。
“怎么不吃?不好吃吗?”
天皝望着地低垂的姿势,大手不安分地动了一动,红晕布满了她的脸庞,连耳根子也红通通,明知她羞涩,没有大漠儿女的开放,不过……他喜欢,好喜欢看她因地而羞涩的容颜。
讨厌,他的手怎么往下移,玲珑的娇躯不由得颤抖。
“走吧!我带你到外面吃点东西。”掌下传来微微的颤抖让他的心不由得怜惜,望着北方传统的食物摇着头,拉起她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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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食米,北人食面,这是因应气候与地理环境的演变。
玲珑明白这里不是中原,要食到米饭是艰难的愿望,但是望着粗糙的面食,喉头即感到干燥,她摇着头,拒绝天皝送到眼前的食物。
“走!”天皝见她难以下咽,也不进食,挽着她走出茶楼。
“要去哪里?”这里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不能失了礼数,玲珑不落痕迹地松开他的手掌。
“先到吴大夫那里,让他瞧瞧你的毒是不是已经完全清除。”天皝不满她甩开,大手干脆直揽住她的纤腰。
“啊!放开我。”玲珑倒吸口气,小声禁止他越礼的动作,惊惶的眼睛立即看一下四周,担心会看到异样的目光。
天皝将她的惊煌与探视的动作全收到眼底。
啧!真憋的个性,在大都,豪放的大漠儿女当街搂抱根本是常见的情景,何必惊吓到好似被当众非礼般?
“走!”天皝也不管她的挣脱,径自大步地走往吴大夫的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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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夫在大都生根,开设起医疗馆,因有恩于王室,加上医术精湛,前来求医者众,他只好收些徒弟,来分担繁重的工作。
为了方便行医,吴大夫将住所扩建,前厅为徒弟坐镇,中厅则是他亲自医治困难的病症,后厅则是他的住家。
“吴大夫!”天皝搂着玲珑直接进入中厅。
“嘿!小子怎有空过来?”吴大夫上前拍着天皝的肩。
“看看她是不是毒全解了。”天皝一个卸肩,即闪过吴大夫的拍打,指着被扣在他怀中的玲珑说。
“啧啧啧,真美,当初黑漆漆剩没半口气时,我就觉得很美,现在肤色变白了,更显得像水捏儿似的美人儿。”吴大夫两个眼睛上下打量着玲珑。
真放肆的眼光,即使吴大夫是医者身分,年纪和爷爷差不多,但是他总是男子,怎可以那种眼光戏谑地望着自己?玲珑很不安,红着脸躲避吴大夫的目光,但是被天皝紧紧的搂住,无处可躲的她,只好半转身,将身体依偎到他的怀中。
“别乱看!”真容易害羞的小东西,不过天皝很喜欢,因为只有此时她才会主动地靠在他的怀里。
“呵!小子,我不看她怎诊断病情?”吴大夫当然知道他在指什么,嘿嘿地笑着,还理直气壮地伸手想拉她。
眼看吴大夫的手即将碰到她,本能的厌恶感产生,不管吴大夫是医者,一个旋身,抱着她躲开吴大夫的手。
“喂!小子,她的脸色不对,快放她躺下来。”吴大夫突然语透惊煌地喊。
“玲珑怎么了?”听到吴大夫的话,天皝的心一揪,立即将她拉到炕上躺下。
啊!没有布幔遮掩,横躺在两个男人面前,这……这怎么可以?玲珑急着坐起身。
“别乱动!”天皝相信吴大夫的医术,关心玲珑之余忘记吴大夫爱捉弄自己的本性。
天皝紧张地见玲珑乱动,担心她体内的毒素会因乱动而发作,双臂急忙扣住她的手臂,这样的动作仍阻止不了她的起身,手肘立即下沈,紧紧锁住她的腰身,他的腰也帮忙地压住她的双腿。
近可触及的脸庞正在她的脸颊边,靠近的身躯暧昧地压在她的身上,这……让玲珑觉得好羞,但是宽厚的胸膛引起身体阵阵的激荡,多想持续这股甜蜜的感觉。
微瞇的双眸闪动着火热的邀请,天皝的心激动的跳着,受吸引、受虫惑、受她的呼唤、受……缓缓地他朝着她微数的樱口俯下身去……“咳、咳、咳、咳!”吴大夫重咳好几声,音量大到足以和雷声相比,但是他发现再大的音量也不足以吵醒凝视的两人。
于是,吴大夫只好伸手拍着天皝的肩,无奈与委屈的语气中透着戏谑。“小子,你不走开我如何帮她诊治?”
一句话先惊醒玲珑,双眸紧闭,含羞地不敢看人。
“唉!”真可惜,为了她的健康,天皝只好闷烧着火离开炕床。
“啧!真美,含羞带怯的样子更是迷人啊!”吴大夫望着僵直躺着不敢乱动的玲珑,故意啧啧地大声赞美。
“眼珠子别乱看。”天皝当然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很迷人,迷得他恨不得一口吞下她,以免被别人看到她的娇丽。
“呵!”吴大夫贼笑着,瞥见天皝很注意自己的动作,故意缓缓地举起手来,大刺刺地朝着她的胸口逼进。
“你想做什么?”天皝忽地抓住吴大夫的双手,双眼射出杀人的目光瞪着他。
“喂!我是想诊治地的毒耶!”吴大夫理直气壮地想甩开他的箍固。
“少骗我,你该做的是按住脉搏,而不是……”而不是买衣解带,天皝吞下冲到口的话。
“我是想按她的手腕。”吴大夫搓揉着发痛的手腕,嘿!真用了力气,也不懂得尊敬老人家,不过为了自己生命的安危,吴大夫收起爱戏弄的心情,规矩地将手指放在她的脉搏上,仔细地诊治她。
“怎么样?”天皝见吴大夫的手离开她的手腕,立即站到炕边,阻隔吴大夫的视线,边问道。
“毒都清干净了,剩下的药可以不必再吃。”吴大夫说。
“剩下的药在这里。”玲珑坐了起来,躲在天毁的身后,将怀中的玉瓶放到天皝的手中。
“这种药我很多,不必还我,留着身边,以后又受伤时可以吃的,免得剩下半条命让我伤脑筋。”吴大夫摇着头,推回天皝手上的玉瓶。
乌鸦嘴,在他的保护下,她怎可能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