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耍酷、耍狠的时代,
含蓄内敛的爱情最容易被忽略,
所以,沉默不再是金,
爱,要及时表达。
坠入情网的日子美得犹如风光明媚的风景画。
他们常常去国家音乐厅欣赏音乐演奏,常常去画廊看展览,也常常流连在天母士林一带的家具店,只因为映人喜欢看那些摆列在华贵家饰旁的台灯。
此外,他们的踪影也出现在台北各大知名的夜总会里,在没有尽头的夜色里,他们像是最受瞩目的明星。
除了灿烂的夺目的都会生活之外,这对情投意合的恋人也爱极了大自然。
细雨轻飘的山径上有他们携手走过的足印,夕阳瑰丽的海岸有他们天真的歌声,粉荷嫣然的池畔有他们倾诉情衷的誓言……
狂烈的爱,迷离的悲喜,面对少风时,映人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不经意的哀伤。但是,只要少风一句温柔关怀的话语,那丝悲哀立刻被缱绻的柔情所淹没。
同样的,少风也会突然感到一阵怅惘。
他发现自己早已在情不自禁的爱上她,这份爱不仅深刻绵长,而且还带着一丝丝隐约的痛楚,和他从前所经历过的爱情完全不同。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披露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感,只是疯狂、绝对的投入这场恋情,因为,他们只有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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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前,映人绕到总机室看苔萍。
除了苔萍仍在专心坐在机台前听电话外,另外四名总机小姐全都拎着皮包,心不在焉的等待下班的音乐响起。
映人进来时,她们吓了一大跳,由于害怕映人是董事长暗中派来考察的特使,这四名小姐便装模作样的摸摸电话机台,假装忙碌万分。
映人会心一笑,直接坐到苔萍身旁的空椅子上。
"映人姐姐。"接完电话的苔萍惊喜的抓住映人的手。
"咦?我又没出声,你怎幺认得出来呢?"映人十分惊讶。
"我嗅到了你身上的香水味。"灿烂的笑容使青春明艳的苔萍更加动人,映人感觉到空气中浮动着几道嫉妒的目光。"映人姐姐,我告诉你哦,你用的香水很特别,我从没闻过这幺好闻的香味喔。这是什幺品牌的香水啊?"苔萍热情的问着。
谄媚!那几道嫉妒的眼光无声无息的攻向艳光四射的苔萍。
"上班时我都用'Caleche'。至于晚上嘛,那可就得依照情形来用了。"
有时候,她用浓艳的香水来配合爱情的绮丽,有时她会用清淡的花草香来洗涤负载过重的心灵。
"真的吗?"苔萍诧异地嚷着,"我也闻过别人用'Caleche',但,都没有你用起来这幺好闻耶。"
"或许是我的体质适合这种香水吧。"出生于X时代的映人和Y时代的新新人类一样,都有着极强的消费能力,但是,她有自己的时尚品味,她执着于自己喜欢的品牌,从不盲目的追潮流。
此时,下班音乐从音箱里流泻而出,四名总机小姐朝映人挥挥手后,就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
"你最近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待旁人都走光之后,映人关切的问着,她总觉得那几名总机看苔萍的目光不太友善。
"映人姐姐,你不要担心,我的适应力很强,不怕别人说风凉话。"眼盲心明的苔萍连忙安慰着映人。
"好,这样子我就放心了。"映人欣慰的望着活泼开朗的苔萍。
她实在很想常常过来探望苔萍,只是,她和亚伦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亚伦的眼睛,况且,这一两个星期来,亚伦似乎怪怪的,不但对她冷冷淡淡、爱理不理的,连她重新设计的瓷猫摆饰样品被客户认可时,他也只是淡淡说了声谢谢。
她很想问亚伦究竟发生了什幺事,却又不敢乱问。亚伦离过两次婚,他和第二任妻子之间似乎还有些问题,可能又是那位前妻来找麻烦。她还是再观察几天再说吧,免得乱问问出了问题。
"映人姐姐,我最近常接到一位男士打电话来找你,他是不是你男朋友啊?"苔萍好奇的问着。
"嗯。"映人面露娇羞的点点头。
"好棒哦。"漂亮的脸蛋露出向往憧憬的神色。"谈恋爱的感觉一定很美,我好羡慕你喔!"
"哈哈哈~~瞎子竟然也想谈恋爱,真是马不知脸长,猴子不知屁股红。"
"耶,你这样讲就不对了,凡是动物都会发情,难道你没看过那些在路上乱喵乱叫的母猫母狗吗?我们这位艳惊四座的盲眼美人大概已经步入发情期了。"
门口突然传来两个恶毒刻薄的女声,两人一搭一唱,好象在唱双簧。
映人气得脸色发青,她转过头去瞪着门口那两个狼狈为奸的恶女,只要她们再讲一句侮辱苔萍的话,她可就要不客气了。
"映人姐姐--"苔萍紧紧抓住映人的手。
她听出其中一个是人事部经理简俐玲的声音,至于另一个声音,她则是完全没听过。
简俐玲的恶毒她是领教过的,但是,另一个人她完全不认识,既然没有过节,那位女同事为何要帮简俐玲侮辱她呢?苔萍感到好心寒。
"哟?映人姐姐?你瞧,楚秘书布眼线布到总机室来了,难怪亚伦宠她。"简俐玲酸溜溜的说着,饱含怨恨的目光凌厉的射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映人身上。
"可不是嘛!"蓓琪不怀好意的盯着映人瞧。"人家楚秘书可是多才多艺,不但能支配亚伦调整人事命令,而且还能把我们设计部被退件的样品重新打点,讨的客户欢心。看来,不久之后,我的设计部经理和你的人事部经理都要让给楚秘书。"妖娆的笑容里潜藏着一把把锋利的刀。
瞬时间,两个女人全把箭头指向映人。
"哼,"映人冷清的哼了一声。"如果你们俩人非要用这种敌对的目光看我的话,我也没办法。"
对于职场上的争斗,她实在厌倦透了。
"哟,好高明哦,这下子我们两个不但是无能,而且还成了尖酸卑鄙的小人。"蓓琪故意挑拨着战火。
她对映人的嫉妒又多了两个理由~一是客户接受了映人的设计令她脸上无光,另一个原因则是她屡次勾引少风不成,然少风却成了映人的男友,这对她自信心打击甚大。
她恨她,若不好好出出这口气,她是不会舒坦的。
"可恶!"简俐玲对映人早就气得牙痒痒的,如今经蓓琪这幺一挑拨,立刻怒火冲天,她伸出右手,狠狠的甩向映人--
"住手!"门外窜入一条敏捷的身影,他强而有力的手指紧紧扣住简俐玲的手腕。
"你……"简俐玲回头一看,气得脸色通红,原来前来阻止她的竟然是人事部的电脑专员郑家文。"放开!少在这里管老娘的闲事,老娘今天要好好教训这个贱女人。"
"简经理,大家有话可以好好说,你先动手打人就是不对。"踏入社会不久的郑家文十分富有正义感。
"哟,俐俐,你瞧,你都还没下台,你们人事部的人就急着巴结楚映人,唉,我真为你打抱不平。"蓓琪忙着煽风点火。
简俐玲一听,怒火更炽。
"打人?不可以,你们不能打映人姐姐。"苔萍听见简俐玲要打映人,立刻慌了起来,她歪着身子斜横在映人面前,不准任何人伤害映人。
"小萍,别怕,我不会有事。"映人轻轻的推开苔萍,冷静自持的神情瞧不出任何恐惧。
"哟,楚秘书可真厉害啊,竟然能使这个瞎子为她粉身碎骨在所不惜,俐俐,咱们哪比得上人家啊?"蓓琪皮笑肉不笑的眯着映人。
"蓓琪,我跟你究竟有什幺大仇大怨?不然,你为什幺一直在这里煽风点火啊?哼,你借刀杀人的技巧实在不高明。"映人冷清一笑,低拢的黛眉锁得紧紧地。
映人平日不爱惹是生非,但,若有人欺负到她头上来,她也绝不宽待。
"借刀杀人?"蓓琪随手拢拢她那头染的枯枯红红的卷发。"俐俐,楚秘书说你是一头又愚蠢又没有主见的笨驴。"她转向七窍冒烟的简俐玲。
"贱女人!"简俐玲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声,眼睛里的怒焰烧得又高又烈。"你别以为亚伦宠你,你就可以目中无人。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得到这份工作的,你别以为没有人知道你和亚伦整天关在同一间办公室里做什幺,哼,不要脸的婊子,你除了能靠出卖身体来巩固工作地位之外,还有什幺本事?下贱,无耻。"
不堪入耳的龌龊言辞清晰的回荡在偌大的总机室内,不仅室内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连挤在门口围观的同事都张大了嘴。
虽然平时大家也私下猜测亚伦跟映人的关系,可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大骂出口,却是第一次。
"你太卑鄙了。"映人气得脸色发青,双手也不停得颤抖着,她冰清玉洁的心性,根本无法忍受这种低级龌龊的抹黑。"你今天要不还我个公道,我绝不善罢甘休。"
"哟,无风不起浪,"恨不能天下大乱的蓓琪又急忙加入战局。"以前的秘书都是坐在董事长办公室外头,为什幺你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面?嗯,难怪俐俐会怀疑,我看啊--"
"闭嘴!"门外骤然传来一记冰冷至极的怒斥。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蓓琪脸色大变,登时闭上那张血红的嘴巴。
简俐玲转过脸去看来人,然后,她噤若寒蝉的垂下了头,方才的盛气凌人完全消失不见。
"你们没有资格议论我。"冰冷的眼,冰冷的语调,亚伦的冰冷比震怒更令人悸怕。
在门口围观的同事全静静的等待着,每个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待亚伦进一步处置蓓琪和简俐玲。
"我要你们向楚小姐道歉。"他的蓝眸睇过面无血色的蓓琪和简俐玲。
蓓琪努努嘴,打死她她也不向映人道歉。
简俐玲瞄了蓓琪一眼,她见蓓琪毫无动静,胆子也跟着壮了起来。一皮无难事,反正她只要跟着蓓琪死赖到底就对了,亚伦又能拿她们怎样?
"很好。"亚伦冷冷一笑,大家都知道他生气,却没人琢磨得出他话里的含义。"小楚,你先到办公室等我。"他望向楚楚可怜却依旧坚强的映人,冰冷的眸子倏的扬起一丝难懂的光芒。
"噢。"映人不懂亚伦为何支开她,但是,她已被折磨得好疲乏,正需要独自静一静。
映人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后,亚伦看蓓琪和简俐玲的眼神骤然凌厉了起来。
"你们俩人身为主管,却带头在公司内吵闹滋事,恶意毁谤老板,我今天若不做个适当的处置,往后公司内部会更加混乱。史蓓琪、简俐玲,你们两位明天自己递上辞呈来吧!"
亚伦说完后,转身走出了风云迭起的总机室。
突然,太突然。
所有人全都错愕的楞在原地,蓓琪和简俐玲面面相觑,似乎还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亚伦这样处置会不会太重?"渐渐的,开始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着。
"怎幺会?"有人反驳。"这才是明智的做法,否则,大家有样学样,天天在办公室打假滋事、公开侮辱老板,不仅公司乱成一团,连老板的威信都荡然无存。"
"对对对,杀一儆百,果决又明智,亚伦果然不简单。"
于是,叽叽喳喳的讨论声像潮水般泛滥开来,幸灾乐祸的眼光不时飘向脸色铁青的蓓琪和简俐玲。
"哼,我才不希罕这份烂工作。"死爱面子的蓓琪恶性恶状的咒了一声,气冲冲的撞开堵在门口的同事。
"喂,等等我。"失去工作的简俐玲像落水狗般狼狈,她有家庭、有孩子,无法像蓓琪那般潇洒。
两位主角退场后,围观的人潮也一哄而散。
偌大的总机室中,只剩下青春亮丽的苔萍和年轻有为的郑家文。
"你没有吓着吧?!"郑家文关切的问着苔萍,他的眼光温柔的停留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上,天啊,他如何都不敢相信,这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竟然会看不见任何东西。
一股深切的怜悯自心底窜涌而出。
"咦?是你啊?"苔萍兴奋的嚷了出来。"你好英勇哦,竟然敢对抗那个凶巴巴的老太婆。"
"没什幺啦。"经苔萍这幺一吹捧,郑家文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虚怀若谷的说:"不过是路见不平,举手相助而已,哪里值得你这幺夸赞?"
"你在哪个部门工作?你今年几岁?"郑家文的声音让苔萍觉得好轻松、好自在。
"我叫做郑家文,今年二十三岁,是人事部的电脑专员,不过,等我对这儿再熟悉一点时,我想申请调到程序设计部去。"年轻人彼此谈话特别容易投缘,郑家文和苔萍马上就谈开了。
"我以前也很喜欢玩电脑,但是,现在可不行了。"苔萍无奈的耸耸肩。
"我们可以一起玩电脑啊,让我来当你的眼睛好了。"不知怎地,郑家文对这个又漂亮又可怜的妹妹有股说不出的好感。
"真的吗?"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无限的惊喜蕴含其中。"你不会骗我吧?"
"我一向说话算话。"郑家文非但没有责怪苔萍质疑他,反而更加同情她。
"你是我在这家公司的第二个朋友耶。"苔萍骄傲的说着。"我第一个朋友是映人姐姐,你是第二……不……不对……你是第三个朋友,我第二个朋友应该是董事长……"说到这儿,她的脸颊忽然漾起怔忡的笑容。"刚刚是我第一次遇到董事长,他的声音好有磁性,好有威严哦,映人姐姐也是一个很高很英俊的美国人。"
"嗯,亚伦的确很帅很性格。"郑家文认同的点点头。
"他长的像凯文科斯纳呢?还是像梅尔基普森?"苔萍试着从记忆中的外国明星去揣摩亚伦的长相。
"唔……都不像,亚伦比那些明星都英俊多了。"不了解女性心理的郑家文,还傻乎乎的制造更多幻想空间给情窦初开的苔萍。
"哇……"她低呼一声,漂亮的脸蛋红成一颗小苹果。
"我们今天就开始玩电脑,好不好?"郑家文这个呆头鹅,竟然觉得苔萍脸红的模样很好看。
"好呀。"苔萍恍恍惚惚的答着。"我先打电话给我妈妈,教她晚一点再来接我。"她坐回机台前,熟练灵巧的拨着家里的电话号码。
然而,在她心中盘旋的却是亚伦英俊勃发的模样。
他究竟长的像谁?少女情怀总是诗,苔萍不停的在心里拼凑着亚伦的脸孔,她的心就像电脑荧幕般,不断的合成一张张俊俏的脸孔……
亚伦回到办公室时,映人正蜷缩在大沙发中沉思。
"亚伦。"映人看了亚伦一眼,没精打采的唤着,方才受到的侮辱的确令她十分难过。
"你受委屈了。"亚伦坐在她身旁,心痛不已的凝着她,上帝,他好想紧紧搂住她安慰一番。
但是,他不能,他必须步步为营,否则很可能会失去她。因此,他只能努力的压抑那份火热的冲动。
"你还不是一样?映人苦苦一笑。"
"我把她们开除了。"他的眸子蕴含着许多她不懂的流光。
"啊?!"这个消息令映人大感意外。"你开除了蓓琪和俐俐?"她们两人都是他得力的助手,除了太娇纵、太讨人厌之外,她们在工作上的表现还不错。
"如果不开除她们两人的话,往后要如何领导这个公司?"他淡淡的说道。
其实,他最不能忍受的是--映人受到了委屈。
凡事欺辱她的人,他都不能轻易饶恕。
"也对。"想了一想,映人觉得亚伦的处置似乎是必须的。
"知道你一定会阻止我,所以我才先支开你。"他太了解她了。
"我觉得她们蛮可怜的,可否考虑过你的感受?"咎由自取,活该!
直到此刻,亚伦冷静的脸孔才流露出震怒的神色。
他的激动令映人愣了一下,她呆呆凝着他又俊又酷的脸庞,默默不发一语。
夕阳微光照进室内,薄薄的金光洒落在他们两人身上,他们沉默的凝视着彼此,心情各异。
萦绕在亚伦心中的是有情不能诉的痛苦;而映人心里所挂念的却是亚伦近来的反常。
现在该是发问的适当时机吧?映人斟酌着。
"亚伦。"她轻柔的眸子灵活的转了转。
她的声音唤醒了亚伦,亚伦如梦初醒的应了一声,如果他能选择的话,他到宁愿永远与她如此相互凝视着。
"你最近好象有心事喔?"她小心翼翼的探问。
亚伦楞了一下,难道她看出什幺端倪?
"是不是你的前妻又来找麻烦了?"看准亚伦不会翻脸后,映人便大胆的问了出来。
听到这儿,亚伦惊喜不定的瞳眸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既害怕映人会看出他苦苦痴恋着她,一方面却又期待映人懂他的心,感受得到他深刻执着的爱。然而,映人想的却是另一件他不想提的事。
"不是。"他的唇畔逸出一抹无奈的苦笑。"离婚判决上个月已经下来了,我和她完全没有瓜葛了。"
他完全自由了,只是,这份自由来的太慢了。
"噢。"映人明了的点了点头,虽然她不再追问,但,她那双充满疑惑的眸子却乌溜溜的打着转。
"你别担心,我只是在想一些问题罢了,没什幺大麻烦。"无论如何,映人对他的关怀总是稍微抚慰了他那颗又酷又涩的心。
"零--零--"
正当他想趁此难得的机会开口请她吃晚餐时,电话铃声非常不合作的响了起来。
映人拿起话筒,当她还来不及出声时,电话那端响起略带幽怨的低沉声音。
"还要让我等多久?"
"啊,对不起,我忘了你在下面等。"映人咋咋舌。
"好没良心的小东西。"少风忍不住嘀咕着。
"我马上下去。"碍于亚伦在场,映人不好意思说些打情骂俏的话,所以只好急急挂了电话。
听到映人的对答,亚伦的唇瓣紧紧地抿上,英俊的脸庞也蒙上了一层灰影。
又是那个"顾人怨"的家伙!
他学过台语,直到现在才用得到"顾人怨"这三个字,而且,他觉得这个形容词很传神,凌少风既不是讨人厌也不是惹人厌,而是"顾人怨",这句台语用在凌少风身上实在太贴切了。
"又要去约会了?"他酸溜溜的问着。
"嗯。"映人眉开眼笑的点着头,沉浸在爱河中的她对亚伦的醋劲丝毫不觉。
望着她急急离去的背影,亚伦的心剧痛的犹如刀割。
他多幺希望她那春意荡漾的笑容是为他而发啊。
难道他就如此眼睁睁的看她沦落至那个风流大少的魔掌中吗?
不--
他听见自己的心发出狂烈的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