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庄纱偶然在校园的一角巧遇萧上农。
看着他,她踌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随后她觉得自己根本元须害怕,于是大方地走过去。
即使是敌人都有相见的一天,况且萧上农对她好像只是厌恶而已。
“教授。”
正在看书的萧上农,抬头笑道:“不怕我了?”
“有什么好怕的?”
萧上农合上书本,“你该怕我的,庄纱,不怕我的话,‘游戏’就不好玩了。”
“游戏?”
“是啊!你若不怕我的话……游戏就真的不好玩了。”
“你在玩什么游戏?”
“玩一种试探的游戏。我学的心理学,最喜欢研究人类的心理,最近,我就看上一对情侣,所以想试试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如想象中地深爱着对方。你认为呢?庄纱,若是你的话,你觉得该怎么试探才好?”他的声音沉沉的,有种催眠的力量。
庄纱瞪着他,“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想做一个临床实验罢了!你用不着那么紧张。”他淡淡他说。
“要就针对我,别对他出手。”庄纱直觉地认为萧上农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自己。
“你很聪明,如果想自保,我劝你离开他,退出这个实验。”
到底萧上农是单纯地讨厌她,或是另有原因?她实在很想弄清楚。
萧上农笑地极为自然,“呵!我只是讨厌你。”对于她的感觉,他毫不隐藏。
讨厌——她早就清楚了,但原因呢?
“我想知道为什么?”
上课钟声适时响起,萧上农起身,经过她的身旁。
“我讨厌你的原因很简单,你想想就能明白的。”语毕,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想想就能明白?若真是想想就明白,她就不会那么苦恼了。
除非——她脚跟一旋,望着萧上农离开的方向。
会是“他”吗?
# # #
“纱、纱!”
失神的庄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才缓缓回过神。
“玉玺。”
“怎么了?精神不太好,是不是病了?”刚走人自己的办公室,言玉玺就发现正在发呆的她。
庄纱赶忙摇头,她晓得言玉玺最近很忙,也不想给他添麻烦,既然萧上农指明要与自己过招,也怎能拉其他人下水。
“没事的,只是期末快到了,我正在回想教授刚刚上课的内容。”今天她的课上到下午三点,所以早就跑进他的办公室等候,因为萧上农的关系,她与他见面的时间只好挪到学校。
言玉玺笑了笑,拍拍她的头,取笑道:“是该用功了,我可不希望最后还得帮你拜托同事呢!”
庄纱不服地反驳:“拜托,我好歹也是历史系的才女,年年拿奖学金,文武双全,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任你怎么考也考不倒。”未了,她还哼了声以维护自己的名誉。
言玉玺非常配合地鼓掌,“是是是,你最厉害了,我的小公主。”
“当然。”
他上前搂了她的腰,唇瓣抵着她的耳畔,“那么,暑假想去哪里玩呢?请公主明示吧!”
庄纱偏过头,慎重地思考着,“去加拿大好不好?”
“好……只要是你说的都好。”被校长强逼着接下系主任的职位,除了课以外,他的责任更重了。
累了一上午,他现在只想搂着她,什么都不想做。
“下学期,我一定要上农搬出去,省得浪费我们的时间。”
“都好。”她隐隐觉得不安。
萧上农会是谁,她大概猜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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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庄纱一直没有机会再和萧上农见面,不知是谁在躲谁,总之两人就是没碰上面。
这样也好,让她暂时松口气。
下了课,庄纱正想到经济系办报到时,手机却响了,她迅速接起。
“喂?”
“庄纱吗?我是陈助教。”
“助教,怎么了?”听到是助教的声音,庄纱停下脚步。
“教授不舒服下午请假了,他本来要我通知你今天不能一起用餐,但我想你可以回去陪陪教授,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庄纱不疑有他,开心地笑:“好,我马上回去,谢谢你,助教。”
“不客气。”
切断电话,庄纱马上转个方向离开学校;另一端,陈圆柔则静静地不发一语,宛如一个不会动的洋娃娃一般。
男人的手按住了她的肩,沉声道:“你做得很好,我很满意。待会儿言教授进来时,你记得要说什么吗?”
有了男人的允许,陈圆柔仿佛又有了生命,点了头开始说话。
“言教授,刚刚方心茹的母亲打电话过来,她希望你能去她家里一趟,因为方心茹有话想……”陈圆柔话未完,一旁的男人已经笑着离开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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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庄纱缓缓睁开眼睛,头还有些痛,捂着头,她赫然想起自己是在刚踏进玉玺的家门口时遭人由身后攻击的。
此刻她是倒在沙发上,那么攻击她的人呢?
“醒了啊?”是男人的声音。
庄纱猛然抬头,发现站在她身前的是萧上农。她想,除了他之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你这么做有什么用意?”仔细回想,她才发现从接到助教的电话开始,她就踏人他设下的陷阱了。
萧上农笑笑地端着一只酒杯,摇晃着杯中的液体,“什么用意?问得很好,是实验啊!我没跟你说过吗?我正在做一个实验,而你——正是我的实验品。”
“你疯了!”
萧上农小酌一口咖啡色的酒液,淡淡一笑,“我怎么可能疯了,庄纱,我说过了,我只是在做一个小小的实验,实验一对男女在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是否会决裂?”
经他一提起,汪纱才想起言玉玺,“你把他怎么了?”
“‘你说呢?我能把他怎么了?”萧上农噙着冰冷的笑意,“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我们来猜猜看,他对一个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会不会有兴趣?”
庄纱心底一寒,看准了玄关的方向!起身就跑,但仍迟了一步,萧上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想去哪儿呢?”他侧眼一睨,露出攫住猎物的欣喜。
“放手!我——”头忽然一阵晕眩,庄纱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
“算算时间,是该发作了,是不是觉得头很晕啊?”他手一松,庄纱缓缓倒在地上,无力再逃脱。
“你——”庄纱拖着沉重的身体仍想逃离。
萧上农扯下领带蹲下身,勾起她的下颚,“我怎么了?你以为我喜欢碰你吗?那是逼不得己的,庄纱,我早就劝你退出的,谁教你不听话。”
“我不会……离开他的……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死罢了,无论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他的,就算今世不成……来世我也会寻到他……你怎么做都是没用的!”庄纱断断续续他说着,她的头虽晕,却不至于不省人事,是萧上农希望她亲眼看着自己被侵犯才不下重药吧!
“是‘你’亲手杀死‘她’的,是‘你’亲手杀死我姐姐的——云敞之。我恨‘她’原谅了‘你’,更恨‘你’与秦皇毁了我的家,我不会原谅你们的,永远都不——”萧上农脸上有着与娃娃脸不符的狰狞。
“你想……杀我?”
“呵!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只想让你生不如死,然后再来就是秦皇。晓得吗?他也转世了。”恐怖撤下,他又换上一个无害的笑容。
秦皇也转世了?
“庄纱,你的声音太弱了,那只会使男人更有征服欲。”
萧上农俯下身,扯开庄纱的衣服。
庄纱不哭不闹,双眸直瞪着萧上农的一举一动,“如果让你得逞,他还要我的话,你会不会继续拆散我们?”她在意的永远都是他,而不是自己。
萧上农微蹩眉,停止动作。
“你以为他还会要你?”
“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浅保”庄纱的头不晕了,只剩下身体无法动弹。她不哭不闹,双眸直瞪着萧上农的一举一动。
萧上农微蹙眉,停止动作。
砰地一声,大门开了,言玉玺跌跌撞撞地进来,他的脸色苍白,还在喘着气。
“住手——”
他的身体倚在玄关前,左手手臂上满是怵目惊心的鲜红。
“我不准、不准你碰她——你要是敢伤害她,我会杀了你——听到了没?萧上农,我不准你伤害她!”他的声音又急又气。
言玉玺的手上、衣服上都是红红的一片,看得庄纱红了眼眶,却帮不上忙,只能看着他倒在地上。
“不要啊!”前世的记忆犹如浪潮袭来,一波一波地——前世的云姬也是这样在云敞之面前死去的。
萧上农眼神一黯,残忍的血腥褪下了,换上温和的表情,他走近言玉玺,弯下身检视他的脉搏。
“真傻,竟然为了来救你不惜伤害自己。”
“叫救护车!上农,我拜托你,他是你的‘姐姐’啊,救救他吧!”庄纱哭喊道,她全身都动不了,只好乞求萧上农。
萧上农眼眸淡淡一瞥,随即拿起电话。
庄纱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言玉玺,她只求上天能再听一次她的愿望——她愿意用她的生命来换取他的。
# # #
幽暗的房间里,突然响起电话声,房间主人慢慢接起电话。
“喂?”她的声音细若游丝。
“怎么回事,怎么会让他离开呢?”男人的声音低沉有力,掺有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医生,我真的有照你的话去做,让教授喝下那杯茶,但是……他为了抗拒药效竟然摔破杯子,然后用碎片伤害自己,我好怕啊!教授好恐怖啊,他威胁我说如果不放他走,他就会死在我面前,我不敢碍…我真的怕他会死掉啊!我想放弃了,医生,一直追着他,我好累了……我想放弃了。”
停了一会儿。
男人薄唇一扬,缓缓说道:“也好,你是该退场了。心茹,放下电话就好好去睡一觉,醒来后你就会忘记这一切了,知道吗,乖乖地去睡一觉,明天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是,医生。”方心茹应完话,挂上电话上床躺平。
另一方面——
男人也挂上电话,他的脸庞藏在窗帘之后,窗帘挡住了阳光,也掩盖住他的长相。慢慢地,仙走出黑暗,一张好看的脸就这么呈现在光线之下——是萧上农。
“看来,我的手段还不够重。”他修长自皙的手指轻轻夹住香烟,目光放在白烟消逝的半空中,神情若有所思。
清早,医院走廊上传来稳健的脚步声,由他的背影来看,是个身形高挑、捧着花束的男人。
走到病房前,他拦住附近的一名年轻护士。
“护士小姐,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
男人俊脸笑得极为温柔,让护士小姐欣然允诺。
“什么忙?”
“帮我把这柬花交给这间病房的言先生。”男人客气地说。
护士小姐授过花束,“为什么不自己进去呢?”
男人苦笑,“我们有点误会。拜托你了。”交代完毕,男人点点头便转身离开医院。
护士小姐照着男人的吩咐把花束拿进病房,当庄纱看到卡片时,立刻追了出来,然后在医院门口拦住了他。
“上农!”
男人脚步停下,缓缓回身,“别喊得那么亲热。一束花并不代表我原谅你,别会错意了。”
“我也不求你的原谅,因为我根本不认为我有错。”
萧上农浅浅笑意上了唇,“是吗?”
“够了吧?”
“不够,怎么会够呢,我还没看见你生不如死呢!”他的神情暖如阳,声音却冷如冰,十分两极化。
“那么久了……”庄纱原以为只要得到云姬的谅解,就能让仇恨烟消云散,没想到却又多出旦云彻,是真要把过去的错误在今世一起了结吗?
“那还不够久,对我来说宛如一夜而已,做了一个梦后,我又醒了。”
“你究竟怎样才肯罢手?”
“什么对你来说是‘生不如死’呢?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离开他吧!永远不要让他找到你!”
庄纱看着他戴上太阳眼镜,笔直地离开医院,而她脑中还存着他刚刚的话——生不如死。
‘可!这四个字她早就尝过了,在次次无尽的轮回中,那种想抓住却又抓不住的无力感,真的是让她生不如死。
# # #
回到病房,庄纱缓缓拉开窗帘,让些许的光照亮幽暗的病房。
她落坐病床旁,视线落在言玉玺苍白的侧脸上,他浅浅的呼吸声均匀而平顺。
这是他第二次进医院了,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吗?她不敢再想了。
难道还不放过他们?她还的债还不够?
“纱……”
“我在这里,觉得怎么样?”她的手赶紧握住他的冰冷。
言玉玺但笑不语。
“抱歉……是我的错。”
“他是云彻吧?”
一直以来他都对身边的人有种淡淡的熟悉感,但在他极力排斥下,他没再继续深入探究,直到遇上庄纱,他才开始对外界有了感觉。仲衡之后就是云彻了,从云彻看着庄纱的眼神中,他才慢慢发觉他是云彻的转世。
“嗯。”
“他伤了你?”
庄纱投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的,先担心你自己!我只有一颗心,碎了就补不回了不要让我为你担忧好吗?”
“抱歉。”换他露出一个歉然的笑。
“玉玺,你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会跟我结婚吗?”
“当然,等你毕业以后。”
庄纱忍着不哭,笑着说:“能不能现在呢,现在就娶我?”
言玉玺微微一愣,但也没问为什么,直接抽出戴在自己左手小指上的尾戒,往庄纱的无名指套进去,接着,他举起右手起誓——“我,言玉玺,将娶庄纱小姐为妻,一辈子不离不弃,不论发生什么困难都会永远在她身边照顾她。庄纱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一个没没无名的教授吗?”
庄纱感动莫名,举起右手道:“我,庄纱愿意嫁给言玉玺,一辈子不离不弃,无论发生什么困难都会永远在他身边照顾他。”
言玉玺捧着庄纱的小脸,“现在,我以牧师之名宣布你们已经是夫妻了,言玉玺,你可以亲吻你的妻子了……庄纱,我爱你!”
“我也爱你……”结束誓言之吻,庄纱闭目一会儿,然后把一小张折得非常整齐的纸放人言玉玺的手心里,“等我离开后,你才能看。”
“你要去哪?”他以为庄纱今天会一直陪着他。
“我得回去准备期末考了,过几天再来看你。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出国旅行。”她说得很自然,一点破绽也没有。
言玉至含笑,“记得好好考。”
“我会的,再见………”
一声再见,撕裂了庄纱的心,一块一块地落下,再也补不回了。
庄纱离去后,言玉玺才摊开庄纱给他的纸条——再次的相遇,是天应了我的祈愿。
是它让我们再度续缘。
即使明知你仍存恨,我却执意。
只因千年的情,一时难忘。
对你的依恋,难以抹灭。
再见一面,只求你的谅、你的笑。
究竟是情锁住了我们?
或是我锁住了你的情?
如果允许,请再爱上我!
请再爱上一个深恋看你的可悲人。
看完后,他温柔地吻着纸条,浅叹,“傻庄纱,我早就爱上你了。”
他伸手拉开全部的窗帘,心中打定主意,等自己复原后,一定要跟上农谈清楚。
# # #
捱了好些天,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言玉玺愉快地等着期末考结束的庄纱来接他回家,他行李都备准好了,却迟迟等不到庄纱,未了他决定自己先回去,病房待久了,他开始厌恶起白色。
病房的门缓缓开启,走进来的却不是庄纱。
“上农……云彻?”
“你知道我?”萧上农以为自己隐藏得极好。
“最近才发现的。”
“既然你清楚我是你弟弟,那她和我,谁对你来说比较重要?”
“一样重要。”
“我不懂,她是亲手杀了你的仇人,为什么你能原谅她呢?”
言玉玺发觉仇恨深深蒙蔽了上农的心,他试着想将他导入正途。
“上农,仇恨不是一切,况且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还记得做什么!记得又如何——是她欠我,不是欠你,再说,她已经不是云敞之了,而是庄纱,是我深爱的女人,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抉择。”
“我永远不会忘记她杀了你的事实。”萧上农冷着一张脸,咬着牙说。
“我也忘不了,但我会试着去忘记,云彻,你也该忘记的。”
“那你该去问神的,问她为什么要让我记起过去,为什么要让我想起一切。”独自背负沉痛的记忆,他也活得很辛苦。
“我也不懂我们为什么会想起前世的记忆,但是我相信冥冥之中一定有其道理,就拿我来说好了,也许是神希望我能原谅云敞之无心的错,我相信那时他要是记得我,绝不会杀了我。”
如果这辈子他仍然不原谅云敞之,他相信庄纱必定会继续追着自己,然后他们两人就一世错过一世,永远没有尽头。所以,何必呢?他宁愿回头等庄纱。
“你不恨秦皇了吗?是他毁了我们的家园。”
言玉至摇头,“我不恨他,那是战争下的必然结果,即使没有秦始皇,也会有另一个霸王出现。”
“你真的都能忘了?”萧上农的声音听得出有些泄气。
“云彻,我已经不再恨任何一个人了,既然是历史,就让它过去吧!”
萧上农双肩无力垂下,“是吗?”
真正该记恨的人己卸下了,那他这么介意又算什么呢?之前所做的一切在这时候竟成了一个大笑柄!
“教授!”两人的对话声中突然介人一个外人。
是梁光月,庄纱的同学,言玉玺曾在婚礼上见过她。
“没关系,庄纱呢?”庄纱没来,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庄纱要我来接你的,教授,你晓得她休学了吗?”
“休学?”言玉玺的表情和声音显示他毫不知情。
“我也是刚刚问了助教才知道的,听说庄纱要搭今大的飞机去美国找她爷爷。教授不知道吗?”几天前,她就发现庄纱的怪异,但因为正值期末考,所以就没特别在意,直到今天接到庄纱的电话,要她来接教授出院,她才察觉不对劲,冲去系办问清楚。
“几点的飞机?”
梁光月看看手表,“是十二点的飞机。”
待她一说完,言玉玺已经冲出病房。
当事人已经离开了,梁光月正准备离开,一旁的萧上农缓缓上前。
“你可真多事!”庄纱要离开的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因为是她亲口对他承诺的。
梁光月抬头,此时才有机会看清萧上农的长相,也是个好看的男人。
“她是我朋友。”她淡淡他说。
“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萧上农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睨着粱光月。
她晓得他是萧上农,心理系的代课教授,但不知道他的记忆力这么好,连见过几次面都一清二楚。
看穿她的疑惑,萧上农微怒,“第一次是兵马佣展上,我还跟你问过时间。”
梁光月推推镜框,也许真有其事吧!
“第二次是在她父亲的婚礼上。”看着她刚由电梯走出,他就转身离开了。
这个时间近一点,梁光月比较有印象,于是点头。
“本来我是不想提起的,既然你对我这么有印象,那我当然也得‘回报’了。据我所知,你是方心茹的心理医生吧!”前天,她心血来潮去探望方心茹,当然是见不到她的面,却与方妈妈聊了甚久,该知道的与不该知道的,她全知道了。
“那又如何?我犯了罪吗?”
“你我心知肚明,如果你再继续下去就是犯罪了,他们好不容易才得到幸福,你不要去破坏他们。”
“你凭什么说我破坏他们?你有证据吗?”
梁光月浅浅勾了唇,“用膝盖想就知道了,自从你出现后,他们的生活就开始不平静,你当所有人都是傻子啊?”
“你说得太严重了,我只是回来教书而已,不是来搞破坏。”萧上农冷冷一笑。
“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回来教书,总之不要再去破坏他们,你自己可以不幸,但不要拖着别人一起下水,那是很没有道德的事情,而这样的人多半也活不久。”
萧上农燃起一根烟,“你看我像是活不久的人吗?”
梁光月不发一语地抽走他的烟,然后捻熄。
“教授,这里是医院,你不该抽烟的,还有……如果想活得久一些,我劝你少抽烟。”梁光月微微点头,离开了病房。
萧上农冷笑,“哼!还是这么敏锐、疑心。”
他头微微一偏,望着窗外,怅然若失,先前的一切一切好像都成了梦一常他真的错了吗?
那么要这前世的记忆何用呢?
难不成真是要他原谅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