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星栩睁开眼睛时,瞥向床头柜上的钟,发现自己只睡了不到两小时。他低头就着室内昏黄柔和的灯光,仔细地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她均匀的呼吸声及安详的睡脸让他安下心来。
房间里有点冷,已经很晚了,该把冷气的温度给稍微调高,他松开梁晓羽,让她枕在柔软的枕上,下床去调冷气的温度。
梁晓羽翻个身,发出小小的嘤咛声,尉星栩忙过来拍拍她,摸摸她的脸庞,为她拉拢了被子,掠开那散在颊边的发丝。
突然他想到刚才她喊脚痛,他便小心地掀开被子,只见她纤细的脚踝果然微肿着,看来是扭伤了。
他皱着浓眉,不敢去碰,怕吵醒了她。
打开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他想先准备好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等她醒了再为她擦拭。
在拿药时,旁边的一张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岳芊铃,她身穿白纱,幸福的笑着。
尉星栩在梳妆台前坐下,仔细凝望着那张照片,好半晌后,他叹口气,唇角随即扬起一抹笑。
对于照片中巧笑倩兮的人,他已失去了如往日般迷惑的感觉,芊铃仍是让他感到漂亮动人,但他的心中却另外被一个柔顺可人的小人儿给盈满了。
他想着,眼神看向床上的梁晓羽,发现她醒了,正安静地躺着,迷朦的大眼睛望向他这方向,一瞬也不瞬的,仿佛出神般的不知在想什么。
“晓羽,你醒了。”尉星栩放下手中的照片,走过来坐在床沿边,她伸出手在半空中摸索着,他马上握住她的手。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才睡不到两小时呢!”他将她的手举高到颊边贴着他的脸,再吻吻她的手背,“脚痛吗?还是你饿了,对了,整个晚上你都没吃东西呢,我去给你弄吃的好不好?”
“我好渴。”梁晓羽小声地说。
“我去给你倒杯开水。.不对,还是给你冲杯牛奶好了。“他让她半坐起来,倚在床头上,再用枕头让她靠在背上,随即套上睡袍,走出房间到厨房给她冲牛奶。
等他回来,梁晓羽还是安静地坐在床上面向窗外,娟秀的小脸一派安详宁静的模样,丝被半拥在胸口,她的双手交叠地握着,放在膝上。
除了她嘴角那紫红色的伤口仍存在外,刚才差点被强暴的事似乎已经离她很远,她现在看起来又如同往常般的恬静可人。
“来,牛奶。”尉星栩将杯子凑到她唇边,小心地喂她喝着,因怕烫着她,所以他把牛奶冲得温温的,让她可以容易入口。
梁晓羽慢慢地喝了大半杯,满足地叹口气,摇摇头,“喝不下了。”
尉星栩把杯子放在梳妆台上,抽了张面纸替她擦擦嘴,想到她的脚,他不放心地问:“脚疼吗?要不要我先替你擦擦药?”
“还好,我要躺下来。”梁晓羽说着。
他帮她躺下时,她伸长雪白的手臂,邀请般的说:“抱我。”
她的嗓音软软甜甜的,让他无法拒绝,他低下身体,双手搂着她,用额贴贴她的额,温柔地低喃:“怎么了?”
“抱我。”她喃喃地重复着,声音轻得宛如耳语,拉下他的头,她撒娇地吻吻他的下巴,娇柔的身子迎了上来。
他不了解她为什么突然撒起娇来,但他怎么也不会拒绝她的,于是他拉开她身上的丝被,脱去他身上的睡袍,好好地再度爱了她……
安静地开着车,尉星栩仍是抽空去瞧着旁边的梁晓羽。
早上祁虹就来了电话,说于以洁已经赶回来了,要他把她带回去。
因为昨天他疼了她一夜,所以他体贴地不去吵醒酣睡的她,而让她自然地睡醒了,吃过中餐后才带她会回于以洁的住处去。
车子到了门口,他下车绕到另一头,将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梁晓羽给抱下车。
“等一下进去后,你把我交给于姐就去忙你的吧!”梁晓羽安心地勾着他的颈项道。
“我陪你好不好?”尉星栩征求着她的意见。
“不用了。”她摇摇头,“你陪我这么多天了,也该回公司忙你的了,而且于姐一向不许男人待在她附近的,更别提她在治疗我的时候。”
“我担心你啊!”尉星栩按了门铃,等着开门。
“不用担心啦!于姐会好好照顾我的。”梁晓羽对他微笑着。
果然,将梁晓羽抱进诊疗室以后,尉星栩就被于以洁毫不客气地“请”出门,他虽然不悦,也只能离开。
于以洁仔细地检查了梁晓羽的眼睛,蹙了蹙眉,再蹲下来检查她的脚,沉默地为她上药。
“什么时候开始看得见的?”于以洁淡淡地开口问,手上包扎的动作没停止。
“昨天晚上。”梁晓羽据实以告,早就知道瞒不过于姐的。
大概是因为昨天她撞到了头,半夜起来时她就发现自己看得到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把昨天发生的事告诉于以洁。
“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于以洁问。
“没有。”那倒是真的,除了脚痛,还有一点腰酸背痛以外,她的头和眼睛倒是没有什么不适。
“他知道吗?”于以洁包好纱布,仿佛无心地问。
“不知道。”梁晓羽清澈的眸子黯了黯。
她根本就不应该在那时候看得到的,也不该在那时候醒来的。
他们的关系已经进展到那么亲密,她已经能感受到他对她似乎是产生除了妹妹之外的感情,也以为他们可以试着重来一次,她的心总算能再一次放在他身上。
但昨晚她醒来时,看到他看着芊铃的照片发楞,那种专注的神情,还有似乎万分迷恋的笑容,让她了解到,芊铃永远会横在他们中间。
她并不怨恨芊铃,相较之下,她反而比较痛恨自己,恨自己无法让他真正动心,恨自己不够好,不能取代芊铃在他心中的位置。
就算他们会有结果,就算他们真的能永远在一起,她也不会成为他心中的唯一,在他心底永远有一个角落存在着芊铃的影子。
她知道,星栩是个肯负责的男人,如果和她在一起,他不会再用别的女人来伤害她,他一样会疼她、会爱她。
若是以前,她会认为那就够了,她不奢求什么,只要他肯看着她,注意她的心,那就够了。
但和他相处几天下来,她发现她变贪心了,她无法在他心中仍存在另一个女人时,接受他不完全的爱,她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他,对她全心全意,没有别人横在他们中间。
只是那很难啊!她现在真的乱了分寸。她叹口气,落寞的神情让于以洁对她多看了一眼。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于以洁关心地问。
“没事。”梁晓羽摇摇头,问:“于姐,我可以在这儿住一阵子吗?我还不想让他知道我看得见了。“
“当然可以。”于以洁自然是欢迎她的,“阿音现在也在我这儿小住,你正好陪陪她。”
“音姐回来了?”梁晓羽好惊讶,一时忘了自己的烦恼。
音姐失踪好一阵子了,现在居然在这儿?梁晓羽焦急地问:“音姐怎么了?受伤了吗?”
“嗯。”于以洁意有所指地道:“和你一样。”
“脚受伤了?严不严重?”梁晓羽焦急地看着她。
“不是脚,是心啊!”于以洁语重心长地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对你们两个,于姐是爱莫能助了。”
梁晓羽垂下眼睫毛,不知该说什么。
后来,梁晓羽发现樊音的问题比她严重多了。
樊音本就是冷漠不苟言笑的,但她这阵子更是沉默而骇人。
两个人都休息一阵子后,祁红让梁晓羽随樊音出任务去,她那仿佛送死的拼劲,让梁晓羽着实是胆战心惊。
为了替祁红顾好樊音,梁晓羽根本就没心情去想自己的事,日子过得很快,等她发现时,她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尉星栩了。
平常他们只有通通电话,他十分关心她的身体及眼睛恢复状况,但若他要求见面,她总是用治疗来搪塞过去。
一方面是因为忙,另一方面是她还没思考好他们的关系该如何走下去,所以她就把自己当成了缩头乌龟,能拖就拖。
当他们的关系还含糊不清时,岳芊铃却挑这个时候来搅局了。
岳芊铃对他们的事一直记挂在心,也一直想撮合梁晓羽和她所认为配得上梁晓羽的“跃龙集团”副总裁汤洛,所以她老是找一些借口要梁晓羽和汤洛见面。
像今天,梁晓羽就硬是被岳芊铃给拖来参加一个慈善晚会,当然了,她的身份是汤洛的舞伴。
其实在一开始汤洛就已经坦白地对梁晓羽表示他已经有要好的女朋友,也就是总公司的白璃,他们两个青梅竹马,虽然一个在台湾,另一个远在罗马,但两人的心意是相通的。
而梁晓羽也坦诚自己心中有人,但就只有岳芊铃在那儿一头热地硬是要撮合他们,任两个人怎么跟她解释都是说不通,只好顺着她的意思,反正是联袂出席一些宴会,倒也没什么麻烦。
今晚梁晓羽却后悔了,因为她和汤洛才携手出现在宴会中时,就看到尉星栩了。
哎呀!本该知道这样大型的慈善晚会,“夜星”集团也应该会有人来参加的,梁晓羽眼神一转,远处的岳芊铃对她做个鬼脸。
可恶的芊铃,她是故意的,梁晓羽闷闷地想。
看到身穿鹅黄色小礼服的梁晓羽,尉星栩的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和一丝惊喜,但看到和她一同出席的人时,他脸色一沉,举步向他们走来。
梁晓羽蹙起柳眉,低声地拜托汤洛先离开一下,让她跟尉星栩谈谈,等汤洛离开后,尉星栩也来到她面前。
“我要你陪我出席,你不肯,倒陪他来了。”他语气间酸味十足,他非常的不高兴。
“你要我陪你出席?”梁晓羽反问,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对啊,上次我就拜托芊铃告诉你了,她回我说你没空。”尉星栩总是找不到梁晓羽,只好托岳芊铃传话,“原来你的没空是这样子?”他的语气象吃醋的老公一样。
“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梁晓羽看了看岳芊铃的方向,后者马上勾住老公的手,脸上挂着甜笑,就是不看他们。
“真的吗?”尉星栩怀疑地问。
“嗯。”她点点头。
“我以外你在躲我。”他目光炯炯地凝望着她,这让他魂牵梦萦的小人儿,他很想念她。
“没……没有啊。”她拨了拨鬓发,有点不自在地垂下眼睫毛。
“没有吗?”尉星栩伸手轻触她的脸颊,温柔地问:“身体还好吧?眼睛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脚也好了吗?”
“都好了,”梁晓羽眨着长睫毛,怔怔地看着他的俊脸向她靠近,直到俯在她耳边,她缩了一下,身子已经落在他的臂弯中。
“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他在她耳边呼气,亲昵地搂住她的纤腰。
“我……我怎么会知道……”她小声地回答着,有点意乱情迷。
远处,岳芊铃推推汤洛,“喂,有没有搞错啊,人是你带来的,为什么可以落入别人的魔掌中?去把人给我带回来。”
“这……”汤洛面有难色地道:“不好吧,他们很登对啊。”
“登你的头啦,我警告你喔,你如果不去,就等着跟公司所有的单身女人一个个相亲吧!”她双手叉腰,还是用老借口威胁他。
“这……”汤洛看看龙劭杰,等他确定龙劭杰根本就不打算救他时,他认命地叹口气,“好吧,去就去。”
音乐正好响起,汤洛走到仿佛已经忘了周遭还有人,正含情脉脉相互凝视的两人身旁,无奈地伸出手,“尉先生,抱歉,晓羽今晚是我的舞伴,可不可以请你……”
他话还没说完,尉星栩转头瞪着他,不悦的开口。
“晓羽是我的未婚妻,你不知道吗!”居然叫得那么亲热,这家伙以为他晓羽的是谁啊?尉星栩语气冷冽着。
“这……”汤洛尴尬地笑了笑,天啊!他真是无辜极了,念头一转,他扬起眉,决定把事情推倒总裁夫人身上,于是他对尉星栩说:“可是龙夫人‘命令’我一定要带走晓羽,尉先生别为难我吧!”
原来一切都是芊铃在搞鬼,尉星栩眯起双眸,怒不可遏地拉着梁晓羽,走到正想和老公跳舞的岳芊铃面前。
“哟!我以外是谁呢,原来是‘夜星’的尉副总呀!”岳芊铃笑着说,“怎么一副气冲冲的样子啊?”
“岳芊铃,我警告你,要拉皮条找别人去,别把主意打倒晓羽身上。”尉星栩难得地失了风度,将梁晓羽搂在臂膀中,他铿锵有力地说:“晓羽是我的未婚妻,请你记得这一点,她是我的宝贝,我很爱她,不会把她让给别人的。”
他一说完,梁晓羽惊讶地瞧着他,半晌后,她的眼神柔和下来,缓缓湿润了。
“哦,是吗?”岳芊铃也被他突如其来的告白吓倒了,然后她想起他说自己是拉皮条的,不禁生起气来,于是她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说:“可是我不是听说你们解除婚约了吗?连订婚戒指都丢进池塘了,晓羽,对不对?喏,对这件事,你有什么解释啊?”
尉星栩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看了看梁晓羽,她也抬头瞅着他,眼神中有这淡淡的埋怨及痛楚。
他真是后悔万分,当初不该如此逞一时之快,现在才无法回答芊铃咄咄逼人的问话,但他仍是拉着梁晓羽,迅速地离开舞会的会场。
岳芊铃看着他们离开,脸上出现一个大大的笑容。
“你唷,我还因为星栩会修理你呢!”对鬼灵精怪的老婆,龙劭杰只能宠溺地揉揉她的发。
“你才不会让他修理我呢!”岳芊铃抬头对老公甜甜一笑,随即转向汤洛,“至于你嘛……胆敢出卖我。”
“我没有啊……”对汤洛的辨白,她连听都不听,径自在那儿盘算着。
“明天开始好了,一天相亲三个,很快就能全部相完。”
这……他是招谁惹谁了啊?汤洛无奈地只能仰天长啸。
将手搁在膝上,梁晓羽瞅着紧绷着脸开车的尉星栩,一直到进入他家为止,他们都没交谈半句。
一进入他家,才关上门,他马上将她压在门板上,用一只手托起她的下颚,唇欺了上去,就要吻她。
她别开脸,他的唇就擦过她的脸颊,落在细致的耳垂上。
“别躲我。”他轻喘着,用两只大掌捧定她的脸庞,不许她再躲他,他密密实实地吮住她的唇,深情而炙热地吻着她。
她终究还是被融化了,抬起手环住他的颈项,她回应着,两个人吻了许久,到彼此都因缺氧而粗喘着,才缓缓分开。
用手指磨蹭着她因吻而红润肿胀的唇瓣,尉星栩虔诚地说:“晓羽,我爱你。”
她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眼眸逐渐地雾湿了,泪水滚了下来。
“为什么哭?”看着那晶莹如天星的泪水滑过她的脸颊,他不舍地吻去它,但他越温柔,她的泪落地更快。
“怎么了?乖,别哭了,我会心疼的。”将她抱起来,他坐在沙发上,让她坐在他腿上,万般心疼地把那张泪汪汪的小脸捧在手心,他叹息着不断为她拭泪。
见她无法克制地啜泣着,他再也忍不住了,低头捕捉住她的小嘴,他深深地吻她,吮着她唇瓣上泪水的咸味。
完了,他对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全然没有免疫能力,尉星栩可以感觉到欲火的节节升高,他已经多久没碰过她了?正在想着时,他的手指已经自有主张地拉下她身后礼服的拉链。
梁晓羽只觉背脊一凉,他的手指已经顺着光洁的背来回轻抚着,引发她一阵酥麻的轻颤,然后他灵活地挑开她内衣的钩扣。
“嗯……”她抗议地轻哼着。
他放开她的唇,发现她的泪水停了,脸蛋浮起淡淡诱人的晕红。
她哭得眼睛红肿的,鼻头也红通通的,怯生生地想伸手到身后去阻止他的毛手,但她的动作让她胸前的领口松开,可以看见她雪白的胸脯。
那么诱人的小娃儿,让人想一口吃了她。
尉星栩根本不想控制自己的欲望,趁着她手忙脚乱地顾着上半身的衣物,他偷袭她的裙底,成功地褪下她的裤袜及底裤。
“不要……”她的抗议还没成型,他已经霸道地调整她的位置,让她面向他,撩起她的裙摆,他找到她,深深地占有了她。
“唔……”她咬住下唇,还没全然准备好的身体因他的入侵而紧张地痉挛着,她无助地将手搭在他的宽肩上。
“放松一点……”他吮吻着他颈项,小心地不移动让她适应他,他的唇由她敞开的领口吻上她的胸,手指悄悄下移到两人之间,亲昵地爱抚挑逗着她,
快感一波波地袭上来,甜蜜的娇喘开始逸出她的唇边,当高潮的波浪猛然击中她时,他覆上她的唇,吞下她尖锐的喊声,同时开始律动着,让另一波更强烈的漩涡将他们紧紧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