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府
一轮灿烂日阳朗朗地照着大地,将满园春色染上一层黄澄澄的光芒。空气中偶然飘来一丝不知名的花香,蜂儿、蝶儿忙着汲蜜,这提早到来的春,慵懒自怡。
在这美好静谴的午时时分,偏偏有个不安分的声响,打破了四周的静寂一
“格格……格格……靖浇贝勒来了、靖浇贝勒来了。”
丫鬟琴儿又急又喜地一路往格格的寝房里跑,嘴里还不忘叫嚷着。
“靖浇来了!”
荣艳格格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不顾女子该有的矜持,喜出望外地奔出寝房。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可是来见我的?”忘情地握住琴儿的手,她难掩兴奋之情。
昨天她托人带讯给靖浇贝勒,没想到今儿个他便来了,许是来回复她满腔情衷的,否则,他可以置之不理的,是不?
念及此,她的心情难以平静,更别说要她乖乖坐在屋子里等了。
她现在就要去见他。
“格格,您等等,奴婢还未跟您打扮打扮呢!” 格格也真是的,这么猴急,哪像云英未嫁的姑娘!不过这些话,琴儿可不敢当着格格的面直说,只能按着奴才本分提醒格格别太急躁,遭人笑话。
“说的是,咱们快回房去。”荣艳同意,说罢便领在前头,就怕晚了一步,让靖浇久等。
“格格,您别心急。贝勒爷才刚到,没这么快离开的。一会儿奴婢便找个机会让他进来找您。”琴儿边替她梳头边说。
荣艳点点头,突地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按住琴儿的手,说道:“你别忘了茶点……
“奴婢知道,格格放心好了。”琴儿继续替她梳妆,将荣艳如黑瀑般的云丝盘起,并戴上旗头。
“好了好了,剩下的本格格自己来,你还是去给我准备点心吧!”
心急的荣艳愈看琴儿愈觉得她的动作太慢,遂遣她下去忙别的。
“是,格格。”
琴儿退下后,荣艳三两下妆点好自己,并换上深紫色的旗装,将自己如白雪似的肌肤衬得更美,一对如星于般的眸子晶盈流转、娇颜柔媚动人。
向来她就知道自己美,天生丽质的她加上后天刻意的培养,让她在诸多格格面前可以心高气傲。当然,也换得了不少未婚皇族的青睐。
可,她心里只有一个人,那便是近日才由边关回京的靖浇贝勒。
记得那日皇上赐宴,身为亲王的阿玛也在应邀之列,若非她嚷着要去见见那场贵族气派,恐怕她也没机会亲眼目睹他的丰采。
他的战绩辉煌,皇上除了封爵之外,还破例在紫禁城内赐住一间宫苑,让他能进出宫里方便,只是他常年在外,鲜少回京。
而常年驻守在边关的他有着一身结实强健的体魄和英挺俊逸的容貌,深邃、幽远的眸子常带着一丝傲然与戏谑,教人忍不住陷入他的黑瞳里,想一窥他的神秘。
她就是这样为他一见倾心的。
想到一会儿见到靖浇,以及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漾在唇畔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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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荣亲王府的前厅窗棂边,挤满了几个婢女打扮的姑娘。
她们争相目睹靖浇贝勒的丰采,全趴在窗边偷看,没人记起该去沏茶、送点心。
身穿绣着四爪蟒的石青色朝服,靖浇贝勒一如传言般的英姿飒飒,剑眉斜飞人鬓、一对炯炯有神的双眼、性感挺直的鼻梁、厚薄适中的菱角唇……完美的五官如特意打造般,让女子心醉、忍不住多看他几眼。
而他一举手一投足间,透露着尊贵的王者气势,更令人为之倾倒,巴不得他就是自己的良人,尽管他已有了两房妾室,痴恋他的姑娘仍然不少,就连皇上宠爱的七公主也逃不出他的魅力,前些日子还直嚷着要皇上指婚呢!
“大伙儿人呢?怎地,客人都来这么久了,连杯茶水也没送上来?”荣亲王一声大吼,由厅内传至厅外,婢女们一惊,全做鸟兽散,不敢再看了。
“贤侄,真是抱歉了,让你笑话。”荣亲王陪笑道。
靖浇心知肚明,淡笑道:“无妨,我不渴。”
“呵……那就好。”荣亲王顿了下,关切似地问道:“贤侄,皇上吩咐你要查的案子,不知查得如何了?”
闻言,他敛起讽笑的眸子,面色一正,回道;“还在查。”
“不知可有眉目?”
“王爷很关心这个案子?”他不答反问。
“嗯……也不是这么说,总是皇上交待下来的事嘛!关心是自然的。”荣亲王干笑,没有料到他会不给自己一个面子。
“是吗?”带着深意的眼眸上下打量着荣亲王,“王爷可有线报提供?”
“没……没有……本王怎么可能有线报?”
“哦!真的没有吗?”他紧盯着荣亲王,似要将他看穿。
“当……当然。”
半响,靖浇俊逸狂肆的脸庞才又霹出讽笑,恢复成无事的模样。
然,荣亲王的背脊却莫名发凉。
就在这时,琴儿端着两只茶碗进门,解除了荣亲王的危机。
“王爷、贝勒爷用茶。”
“琴儿,你来的正好,格格人呢?”荣亲王问道。
“格格在房里绣花呢!要不要奴婢将格格请过来?”琴儿机灵的回道,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靖浇。
“也好,贤侄难得来一趟,就让小女陪你在府上四处走走看看,如何?”荣亲王满脸热切。
“多谢王爷美意。”靖浇维持淡笑,没有拒绝。
荣亲王见他同意,心下暗喜,向琴儿打过暗语,琴儿忙不迭地去找格格。
拉拢的态势如此明显,靖浇岂会看不出来!若非尚有事需要荣亲王帮忙,他岂会任人摆布?
他不过是虚与委蛇罢了!
这时,荣艳格格很快地在琴儿的搀扶下走来。
嗯!在房里绣花?!显然她的房间是在隔壁,再不就是她早在外头等着他的传唤了。
无论是哪一种,荣亲王府内外对能够攀上他似乎是视为使命、无所不用其极啊!
靖浇矜漠的脸上绽出一抹诡谲的讽笑。
然,他的笑容却教荣艳看痴了……
“荣艳格格。”
“靖……靖浇贝勒。”她轻唤出声。
尽管梦里、夜里她已呼唤过上千次、万次他的名,在见着他的同时,仍是怯儒……
荣亲王见女儿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意和娇羞,已明白她的心意,企图帮她一把。他说道:“艳儿,你就带靖浇四处逛逛;贤侄,记得留下来用膳。” ‘
“艳儿明白。”荣艳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煞是令人心动。
“靖浇这就先谢过王爷。荣艳格格,请。”
靖浇有礼的回应,简直让荣艳以为是在做梦,再也不想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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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荣亲王府果然不同凡响,迷宫似的建筑极尽奢华不说,连造价高昂的假山、水池数量之多可媲美皇宫内苑。
若非荣艳格格肯为自己带路,只怕自己也要摸索半天了。
靖浇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为他解说的荣艳格格,她对自己的爱慕之情可真是表露无遗啊!
只不过,她要白费功夫了。
他靖浇贝勒是不屑成婚的,早抱定独身主义的他,对于格格们的争相讨好,只有回以嗤笑。
他们沿着小径走,不一会儿来到似呈伏羲八卦图状的花园,花园的正中央是一座凉亭。东侧是一条长长的回廊,回廊之后是绿意盎然的竹林,通向书房,想必那里亦是布满机关。
南侧有一个月洞门,门后是什么荣艳格格并没有多作解释,他暗自记下那个方向。
西侧是膳房、北侧是家眷们居住的地方……
靖浇一一记下,暗忖道待夜深再来探它一回。
在荣艳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了备满茶点的八角凉亭。
一路上,他一直维持着好风度,看似随意的笑容里却隐藏着耐人寻味的诡思。
尤其,当他知道荣艳对他的爱慕之后,他更罔顾所有人的异样眼光,决心加以利用。
瞧,这不让他混进素来谜样的荣亲王府了吗?
念及此,狂肆得意的笑容漾在他的唇边,让他看来潇洒俊美。
荣艳误以为他在对自己献殷勤,娇媚地回了他一笑,优雅的请他人座。
“靖浇……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
“随你。”他敷衍道,知道她被自己迷住了。
荣艳一听大喜,她没听过哪个王府格格可以直呼他的名儿……她却做到了。
这是否证明了他对自己的不同?
她芳心窃喜,一言一行之间,更加矫揉造作。
“靖浇,这是芙蓉糕,你尝尝。”荣艳在一个小碟上拿起一块糕饼送至他的唇边。
“芙蓉糕?!”他眉心一攒,那是什么鬼玩意儿?
“是用荷花瓣做成的,我都管它叫芙蓉糕,你尝尝看。”荣艳边解释着边要作势喂他。
靖浇一个不耐,将她推开,向来他就讨厌这些甜腻的玩意。
见状,荣艳也不生气,忙陪笑说:“既然不喜欢甜品,这有莲子汤,是咸味的。”说着,便替他盛满了一碗,靖浇不好拒绝;只好接过。
“格格金枝玉叶,怎好劳烦你,我自己来便成。”
“那怎么行,你是阿玛的客人啊!”荣艳娇羞地垂下头去,再怎么不经事的人见了她这般模样,也知道她的意思。更何况在她面前的,还是风流倜傥、聪明绝顶的靖浇贝勒!
他心里有数,荣艳不是他该动的人,荣亲王欲攀亲的态势如此明显,一旦荣艳成了他的女人,只会替他惹来一身麻烦罢了。
他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但眼下,他还需要她的帮忙。
锐利的眸光一闪,他恣意地向荣艳施展他的魅力。“荣艳格格,听说荣亲王府里有十分昂贵的名画,可以带我去参观吗?”
“当然可以。可你好歹也将莲子汤喝完嘛!”她大发娇嗔。靖浇因急于看到名画,未加思索地便喝了那碗汤,浑然未觉这时两名主仆偷偷地交换了视线。
“好了,荣艳格格,我们可以走了。”他放下碗。
“嗯……对了,靖浇,你叫我荣艳就可以了,别加个什么格格了,多绕口啊!哎呀……”她忙着说话,一时没注意到台阶,脚步一个踉跄,“正好”跌人靖浇的怀里。
“格格小心……”琴儿惊叫,差点儿被格格吓破胆。
“荣艳格格,你没事吧?”靖浇扶正她,对她的小伎俩似乎了然于心。
荣艳轻地跺脚,“嗳,不是说好叫我荣艳的吗?”
“荣艳,你没事吧?”他顺着她。
“没事,幸好有你在。”荣艳轻笑,倚在他的身侧并不打算离开他的怀抱。
靖浇轻笑,由着她。
两人步人石道。
留下在凉亭的琴儿,由衷佩服格格的高竿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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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朝阳尽情洒落在北京城四周,热闹喧杂的王城街道,尽是人来人往、小贩叫卖声不断,差点儿就让宝儿跟丢了主子。
“格……小姐,您别走得这么快,等等宝儿呀!”
宝儿气喘吁吁地一路追赶,就连叫喊也没让格格的脚步停伫下来。
“宝儿,你先回去好了,我自个儿去。”映晨格格不忍随身侍女受罪,坚持要自己出门。
“那……那怎么可以?”宝儿终于追了上来。“让格格出来已经够冒险了,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叫宝儿怎么跟王爷交代?”
“可是……还有一大段路啊!”映晨仰看天色,她必须在日落前赶到黛山,并找到绛萝草才行。
否则,阿玛的处境将愈来愈危险呐!
“格格……小姐,不如咱们雇辆车吧?”
“千万不能这么做!上山的路狭隘难行,右侧又是悬崖,要是一个不慎就会掉下去的。”
“可是您这样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宝儿不禁攒起眉心,一脸担忧。
映晨叹了口气,说道:“总会走得到的。”
只是阿玛能不能够等这么久……
“小姐、小姐。”宝儿一阵叫喊,打散了她的愁思。“嗯,什么事?”
“小姐,前面有药铺,不如咱们过去问问,也许有绛萝草哪!”
映晨顺着宝儿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块写着回春堂的牌匾,惊醒了她。回春堂不正是太医们指定的药铺吗?
能被太医指定为专用药铺,想必货样齐全,也许真有绛萝草呢!
她朝宝儿点个头,“我们过去问问。”
大概是上天可怜她救父心切,回春堂虽说没有,却告诉她曾在荣亲王府里的后花园里见到这株草。
“大夫,你确定?”
“老夫曾进入荣亲王府里替荣王爷治过病,不会看错的。”
荣亲王府的后花园里是有一大片,不过他怀疑他们知道此株的珍贵。
“小姐!那我们快去求荣王爷。”宝儿忙道,可映晨却一脸忧郁。
她并不想将阿玛失踪的事情传出去,若是去求荣王爷,这事必定传开,到时,徐龙寨的人不会放过阿玛的……
可眼下,上黛山的确又太远了,她进退两难。
“两位姑娘,荣亲王府不是说进就能进去的,你们还是放弃吧!”大夫好心地劝她们。
“大夫,谢谢你。宝儿,我们走了。”顿时,她有了主意。
“可是小姐……”
·宝儿,我们回府去。”
“小姐!”宝儿一脸不解,“不去黛山了!”
“不,去荣亲王府。”她解释着,见宝儿仍是迷糊,她只是自嘲一笑,“我亲自去荣亲王府偷。”
“格格!可你没有半点绛萝草无法易容,不怕人认出你来”
“无妨,就这样去吧!”她打断宝儿。
就让她冒—次险吧!
但愿能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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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靖浇跟着荣艳才走了不过半刻钟,体内一股躁热翻腾,那臊热随着他的行走流窜全身,特别是在下腹的部分,似火烤般又炽又痛。
清明的思绪一转,便想起了不久前才饮下的莲子汤。
这荣艳想要他坏她名节,进而当上恭亲王府的少福晋?
他按兵不动地瞪看着走在他数步之远的荣艳,并强抑住身下那股躁动。
谁知,视线才落在她的身上,按下的火热四起,如猛狮乍见猎物般想一举扑上前……
“靖浇?!”
走在前方的荣艳因为迟迟得不到他的回应,旋过身看他,见他额际上落下的汗珠才知他的药性发作。
没想到这么快!荣艳惊讶。
是了,他正值血气方刚之年又加上长年习武,血气运行较寻常人快上许多,也才会让那阴阳合欢散这么快就在他体内发作。荣艳暗喜,迫不及待地搭上他的肩头,佯装不知情地问道,“靖浇,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她的娇语如清亮黄鹂,娇态横生的模样敛人他的眸,几乎让他失控。
“别碰我!”他一把挥开她,才触及她青葱玉手,体内骚动又起,汗流满面。
“别这样,让我替你减轻痛苦。”荣艳无视于他的警告,急欲达成目的的她不顾廉耻地掏出锦帕在他颊际边擦拭,一阵女性馨香刺激了他的鼻,情欲几将爆发。
“不……不必……”靖浇试图转移目标,借着憎恶的想法击退对她的欲望,但尽管对荣艳的恶劣行径不耻,亦不能让他的欲火稍减半分。
“靖浇……别这样,让我来抒解你的难受……”荣艳大胆的将一双柔荑探向他的衣襟,整个身子偎过去。
果然是她动的手脚!
本以为一个知书达礼的格格不可能做出这等下流的事,但由她的投怀送抱看来,就算此事是荣亲王支使的,她也并非不情愿。
好一个卑下淫贱的荣艳格格!
靖浇又气又忿地瞪着她,明明知道她的诡计,可一双猿臂却违背意识地圈住她的腰际,将她压向自己,两人肌肤相贴,稍稍纾缓了他的痛苦。
可荣艳就像在油上点火般,故意贴着他上下磨蹭,引发他下腹强烈的渴望,他低咒一声,旋即俯下头去攫住她的两片红菱,恣意地吸吮着。
就在荣艳以为自己即将得逞之际,他猛地推开她,二话不说奔离现场。
“靖浇!”荣艳狼狈地站起身,瞧见他往花园的方向奔去,她顾不得形象地大叫着:“来人、来人哪!”
“格格,什么事?”一听到格格大叫,身为侍女的琴儿飞快奔来。
“多找几个人,去把靖浇贝勒给本格格抓来。”荣艳气急败坏。
“是。”琴儿衔命离去。
靖浇,你是逃不掉的!望向花园的方向,荣艳誓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