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邪直接将华幻凤抱到他的房内,因为他的房内放置了许多金创药。
将华幻凤放在他的床榻上坐定後,他便翻箱倒柜的找着瓶瓶罐罐,在那之中拿起黑瓶子与绿瓶子。
在他忙碌之际,华幻凤偷偷地打量他的寝居,四面八方用黑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连床的样式也是黑与白的交错,这还是她第一次入他的寝居,因为夜里瞿邪总跑到她的寝室。
“手伸出来。”瞿邪拿着药命令,语气中有些心疼。
华幻凤望了他一眼,乖巧地将手平摊在他面前。
瞿邪用棉花沾了绿瓶中的药水,轻拭她的伤口。
“痛!”华幻凤拧着眉轻诉。
“忍着点,这伤口要消毒才好得快,等一下就不会痛了。”瞿邪轻柔地安抚道。
华幻凤咬着唇,忍住一阵阵的抽痛。
等消毒完後,他倒出黑瓶子中的白色药粉沾在她的手上。
一阵冰凉将华幻凤手上的痛楚一一扫去,丝毫不知之前的痛苦。
“好凉喔!”
“这药粉涂上去会很清凉,而且它愈合伤口的速度也十分快。”瞿邪接着毫不犹豫的拉高她的裙摆。
“啊!”华幻凤尖叫一声,用手肘把她的裙摆又压回去,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掀她的裙子,不由得涨红一张小脸。
“你怎么把裙子又放下来了?”瞿邪皱着眉,又要再度掀起她的裙子。
“不用了。”华幻凤连忙拒绝。
“不行!”
“真的不用了。”她还未出嫁,怎能随意地让男子看到她的肌肤?虽说他之前已无理地看过也摸过了,可那是他一时被怒气驱使才造成的,这次情况可不同。
“这样我怎么帮你上药?”他理直气壮的反问。
“我可以自己来。”华幻凤尴尬的笑笑,难道他不明白男女授受不亲吗?
他们睡在一起是怕他发病时伤害别人,她可以把他当作病人,连当他在睡时也紧抱着她不放,她也可以大言不惭的表示她是在治他的病,并非什么暧昧关系。
现在他一个大男人,又不是大夫,怎可随意让他碰触她的小腿?
“你伤成这样还要自己来!”瞿邪生气她不会为自己着想。
“我可以。”
“你乖乖坐好,否则後果自行承担。”瞿邪只好冷着脸威胁她。
也只有用这招,她才会乖乖听话。
华幻凤一听,怕他怒气一生,又做出令人想像不到的可怕事情。
她知道他一生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因此她很快的噤声。
瞿邪满意地笑着,拉高她的裙摆,仔仔细细地替她上药,他还是头一次为女子上药。
华幻凤只好假装他是名大夫,以降低一些罪恶感。
不过她挺惊讶他一个雄赳赳的大男人,会做出服侍别人这类卑微的工作。
上药叫丫鬟就成了,反正她受的是轻微的皮肉伤,不懂他干嘛非要亲自帮她上药不可。
“好了。”瞿邪终於将她的伤口全处理妥当,也嘘了一口气。
想起她那雪白细致的小腿,他的欲望便不知不觉地冒出来,想不到他会如此冲动。
他发觉他的睡眠状态越来越不安稳,以前每次华幻凤唱歌他便会沉入梦乡,可最近非但不能一觉到天明,半夜往往会被他的欲望给弄醒。
以前是为失眠之苦,以後是为得不到她的身子而痛苦。
怪的是从不顾别人感受的他,竟不愿强占她身子而惹她伤心,有一部分是他得靠她克制病情,可大部分却是为了心中一股弄不清的情愫。
总而言之,他不要有让她恨他的机会!纵使这样做会苦了自己。
“谢谢。”於情於理,华幻凤仍然道了一声谢。
“你这些天在房里多休息,伤口才会好得快。”瞿邪吩咐着。
“不用吧!”华幻凤低呼,她只是稍微跌了一下下,破了皮,不需要整天待在房内吧!她又不是摔断了腿,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我是为你的伤口着想。”瞿邪以他的方式关心她。他难得如此关怀一个人。
华幻凤猛摇头,她才不要整天待在房里呢!那不闷死她才怪。下意识地她微蹙着眉头。
瞿邪望着她,自然地抬手抚去她的皱眉,妥协地道:“好吧!那你要自己多注意些,别又伤了自个儿了。”
华幻凤漾着微笑,似向他保证。
她的心蓦地升起一股暖流,缓缓流进她的心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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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树枝强烈地摇晃着,天上的星辰被一大片乌云笼罩着,丝毫见不着一丝光亮,雨不停地敲打着窗,伴随着一声声轰隆隆的巨响,有时天际会突然劈下一道闪光,照得人胆战心惊。
瞿邪怀里拥着华幻凤,此刻的他正睁着眼,直勾勾地瞅着华幻凤。
照他推算,他也睡了三个时辰,现在的他了无睡意。
瞅着她诱人白净的脸庞,心中的欲念不停地升起,他应当立即离开她才是明智的选择,然而他实在太眷念她那柔软又温暖的身躯。
搂着她,他的身体虽得承受难以抒解的痛楚,心底却不可思议地感到祥和和温暖。
也许是窗子的缝线一直涌入阴凉的冷风,华幻凤顺从本能地直往温暖处挤去,无意识的动作,却成功地撩拨起他刻意压抑住的欲望。
本来他已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但她那有意无意地用那诱人柔软的娇躯一直磨蹭着他,再伟大的人也受不了那撩人的诱惑。
再多的自制力也随之瓦解!
更令他震撼的是,她她她……居然毫无预兆地主动吻上他的唇!
瞿邪瞪大眼,不能理解仍在沉睡的她何以有此举动?
然而生涩又柔嫩的唇在短时间内夺走了他所有的思考,毁了他的自制力,一起与她沉溺在情欲之中。
华幻凤感觉自己躺在一片温暖的地方,身边还有令她感到熟悉安全的气息,一翻身,她轻触到柔软又温暖的东西,她好奇的吸吮着,反正她一定是在梦中,梦中才会有如此美好又放心的感觉。
她完全放任自己,主动且积极的享受梦中的一切,不再当个含蓄又温和的姑娘。
她好想把握住此刻!
她吸吮的东西蓦地回应她,甚至探入她口中,她不由自主地嗯哼出声,美妙的快感充斥在她的体内,感觉像在身上燃起一把火。
她大胆地任由他抚摸着她,舒服地更往他身上贴近。
她沉醉在美妙的抚触下,她从未作过如此真实逼真的梦。
藉由他,她身上起了一股战栗,陌生又焦躁的情绪包围着她,令她既紧张又期待,至於紧张什么、期待什么,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突然她感到身上一凉,一股椎心撕裂的疼痛从她的下体袭来,令她痛得尖叫出声。
华幻凤才惊觉那不是梦,真实的疼痛感受逼出她豆大的泪珠,她这才睁开眼,看清了叠在她身上的男子。
“你——”华幻凤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此刻她也明白自己做了什么错事,奈何为时已晚,她难过得眼泪扑簌簌地流个不停。
她神色慌张而苍白地直推着瞿邪。
“起来,你快起来!”华幻凤的小手忙着推拒他。
可他巨大而沉重的身躯哪是柔弱又娇小的她所推得动的,他仍文风不动地压在她身上,她能感受到他的悸动在她体内蓄势待发。
“我没办法……”瞿邪极力克制想深深埋入她体内的冲动,无奈地微扯着嘴角。
他想沉溺在她的温暖中,根本无力抽身,只能不停地在她耳畔诉说着他的抱歉。
“你起来……”华幻凤拚命捶打他的胸膛,哽咽地呜呜啜泣。
她的挣扎令他的巨大更加没入她的体内,“抱歉。”从口中吐出道歉话语後,他便不由自主地在她体内抽动起来。
从最初的疼痛,到一波波的欢愉朝她袭来,华幻凤本能地抬高娇躯配合他,纵使难过身子被占,然而身体却背叛了她。
满室的春光旖旎,两句赤裸的身躯虽紧紧地交缠着,却各自拥有不同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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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
华幻凤一双泪眼窝在床角,在身体四周竖起一道无形的墙,默默地哭泣。
抽搐声不停地钻入瞿邪的耳中。
“别哭了。”无助地伸手想去安慰她,却在中途陡然放下。
奈何此时的华幻凤听若未闻,继续哭泣。
“别再哭了,会哭坏身子的。”瞿邪好言好语地劝着。他不曾如此低声下气过。
“我就是要哭、要哭、要哭。”华幻凤一改平常温和的性子,赌气地嚷嚷。
“好、好、好,你慢慢哭、小声的哭。”瞿邪慌了手脚地附和她的话。
他不说还好,说了她反而哭得更凶。
而他只能心疼地望着她,不知所措。此刻的他才明白爱她的心已远远超出了他的想像。
至於她是恨他或怨他,他完全不敢想像。
只知道自己渴望得到她的一切,却想不到一时的情不自禁,却似乎将她推得更远了……
“一时的意乱情迷,却造成难以弥补的错误。”瞿邪懊悔地低喃。
他的低喃却一字一句地入了华幻凤的耳。
原来在他的心中,这件事根本是一个错误!
华幻凤一听,蓦地抬起头,“我、我……”除了伤心落泪,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瞿邪看了仍不停哭泣的华幻凤,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看她伤心,他也不好受。
也许该让彼此冷静一下。
没多久,华幻凤便察觉到瞿邪起身离开,一切又回归平静。
他的离开,只增加了她心中的苦涩,她觉得自己像个低贱的妓女,被人用完後即狠狠地丢弃。
“呜……我只是想求一个承诺,难道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吗?”华幻凤伤心咕哝着,“为何他没说半句承诺,是後悔不该碰她,抑或是已厌烦了她?”
此刻被丢下的痛苦压得她心里好难受,而她只能以不停地哭泣来释放胸中沉重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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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以後,就算正面碰上了,华幻凤也会突兀地转身回避。
“凤儿!”瞿邪举手轻唤,却见她早转身离去。
“唉!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瞿邪望着她的背影,苦恼地自问。
跑了一段路,发现瞿邪并未追上,华幻凤的内心涌出一股浓厚的失望。
“为何要爱上他?为何要让自己那么痛苦?”华幻凤摇着头自问,却找不到答案!
她不明白她的心是在何时交出的,但她明白她已身陷爱情泥淖中,不可自拔。
她倚着榕树,任热烫的泪水滑落,不去擦拭。
殊不知远处有一双浓烈而不舍的眼,紧紧地瞅住她的一举一动。
“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唯独不能让你离开我!”瞿邪对着自己说道。
失去她,他会找不回自己,所以,他残忍地留住她,因为他不能没有她!
就这样两人不曾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任由自己误会彼此的心意,让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纵使对彼此都有爱意,也在他们害怕与胆怯中错失了许多表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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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云山牧场笼罩着一片宁静,牛群已倦了地沉入梦乡,在这片安详之地,躺卧在床榻上的华幻凤竟毫无一丝睡意,她睁着一双美眸,无神地盯着漆黑中的某个角落。
少了瞿邪的怀抱,她陡然失去了依靠,令她无法入睡。
“情殇,伤人。”她清唱了一声。
想不到她初尝情字,这滋味却令人难受得紧,像含了黄连般苦涩。
她真的很想把那人的身影彻底忘却,却总在不经意的时刻想起他。
就在她冥想之际,鼻翼突然闻到一股莫名的味道,她明白那是一种迷药,本能地闭住呼吸,却已太迟。
“是谁下……”话没说完,华幻凤仅察觉到有人打开她的房门,之後便失了知觉。
见一人轻而易举地扛着华幻凤,走出毫无防备的云山牧场。
藉着月光,绑架华幻凤的是一名浑身肌肉、粗犷且豪迈的男人,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如同一名被操控的人偶般。
他不费力地扛着华幻凤飞奔,直到一栋十分平凡的住家前才停下。
里头的人一听到声响,飞快地打开门,“人带回来了吗?”口气中有一丝急迫。
“是的,小姐。”粗犷男子原本平静的脸上,在见到女子时,换成柔情蜜意。
“做得好,阿刚。”红衣少女沈幼华拍拍他的肩膀,称赞他。
也不管那名男子的反应,沈幼华示意他把人搬到里头,用绳索绑住她。
沈幼华的嘴角浮现笑意,一股快达到目的的阴冷笑意。
她将双手合十轻声道:“爹、娘,女儿快要替您们报仇了,此刻只待瞿邪来自投罗网,女儿会一步步地折磨他,替您们讨回公道!”
阿刚无言地以眷恋的眼神盯着一心一意想复仇的沈幼华,他明知掳人的行为是错的,却还是让它错到底,只要沈幼华能快乐,不管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即便是杀人——
“阿刚,多亏你了。”沈幼华由衷道谢。
“小姐,那是我应该做的。”阿刚无怨无悔。
谁教他爱上一名复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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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邪一大早便躲在华幻凤的门前,既然她无意见他,那他默默地躲在角落看看她总行了吧!看着依然紧锁的门扉,他心底倏地浮现十分不祥的预感。
“怎么还没开门?”他问出心中的疑问,此时凤儿应该离开房间才对啊!
随即他摇着头,斥责自己胡思乱想,云山牧场虽然没有森严的戒备,然而要在如此偏僻又罕无人烟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人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或许凤儿今儿个比较累,以至於还未起床。
他提醒自己要耐心地等待门开启的那一刻,可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瞿邪的耐心等候,变成了十足的恐慌。
他发觉到不对劲,一股从心底冒出的恐惧,攫着他的心。
他迅速上前敲门,门没闩地应声而开,里头空无一人,除了凌乱的床褥外,凤儿的人影如同空气般消失了。
“不——”瞿邪震惊的大喊。“来人啊!”
凤儿的人在哪里?为何会不见踪影?
有两、三个人一听见瞿邪的吼声,匆忙地跑来,紧张地道:“什么事?主人。”
“有见到凤姑娘吗?”瞿邪抱着希望地问。
那两、三个仆人只是摇摇头,其中一名道:“今天早上没见到华姑娘。”
“该死!”瞿邪怒声咒骂。
那两、三名仆人,愣在原地,害怕地看着极度愤怒的主人。
片刻的迟疑,瞿邪下令搜查华幻凤,回报却是——没人见她离去,她却平空消失了!
“人去哪了?”瞿邪惶恐地低喃。
他下令所有的人寻找华幻凤,他也着急地出去找人,没了冷酷与无情,此刻在他身上的只有害怕与担忧,他口中喃喃自语:“凤儿别怕,我会找到你的、我会找到你的!”
他猜测大概有人寻仇到此,天!希望他别连累了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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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他根本不会为了那可悲的自卑感与自身的残缺而不敢向她表白,甚至害怕见了她而说出言不由衷的话,於是一再的回避她。
瞿邪从瞿堡调来的高手,此刻还在外头找寻华幻凤的踪迹。
正当他又要出门寻找时,仆人的一句话及手中的信止住了他的脚步。
“主人,有人交代要将这封信转呈给您。”
“快拿来!”瞿邪焦急地抢下那封信。
信中写着——
若要人活着?切下你瞿邪的一只小指头,否则便是你心爱的人代你受罪!
切下的手指头,你带到五峰山的石碑,那里有下一个指示。
复仇者上
“该死。”瞿邪的眼神倏地变冷,此刻的他有着杀人的欲望。
“若我的小指头能换回凤儿——值得的。”瞿邪一边说,一边毫不犹豫地揉掉了信,然後拿起随身的刀,剁下他左手的小指头!
他面不改色地点穴止血,拾起地上的小指头,跨着稳健的步伐,前往五峰山。
他带着冷笑自语,“若你们胆敢碰伤凤儿一根寒毛,我会要你们全下地狱去陪葬!”
“主人,请先上药。”送信的下人看着瞿邪的伤口担忧的道。
“这点小伤口何须上药。”瞿邪毫不在乎的回答。
“是华姑娘的消息吗?”下人阿财斗胆的发问。
瞿邪没回答他的问题,不过却给了他一个指令,“冷平回来,叫他赶去五峰山。”
“是的,主人。”阿财领命。
瞿邪刚刚离开,阿财便犯嘀咕,“一定是华姑娘,主人才会这么着急,甚至连剁掉手指也不吭一声,真是有气魄——不是,是有胆识。唉!主人为了华姑娘大概连命都不要了,想不到主子是这种有情有义的人,不愧是我阿财的主子。”
他庆幸自己跟对了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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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峰山
一块石碑矗立在路旁,上头刻着“五蜂山”三个字,字迹因年代老旧及终年的风吹雨打而显得有点斑剥。
瞿邪望着那三个字,厉眸一扫,只见石碑下用石子压着一张黄皮纸,他飞快地拾起它,上头写着——
切下你的右掌,半个时辰,你的女人便会出现在你面前,不遵从,可别怪我杀了你的女人。
复仇者上
瞿邪一看完信,指头泛白地掐紧黄皮纸,脸上的怒气越来越炙,心中已不打算留他们活口。敢威胁他,就必须有承受他报复的心理准备,他若活着,得罪他的人一个也别想活!
他冷嗤地道:“不知死活!”眼底闪着狠毒的精光。
他抽出佩刀,俐落地断下他的右掌,低哼一声,血不停地喷洒出来,纵使他脸色发白,仍直挺挺地站立着,以受伤的左手,吃力地点穴止血。
身上的痛,及不上担心凤儿的痛。
他受再大的伤害,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可凤儿不一样!她比他的生命更重要,是他誓死也要保护的人,谁也不能伤她分毫!
敢伤她的人,必死无疑!他在心中发狠地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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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华幻凤醒来,无助地发觉她全身皆被捆绑住,挣脱不开束缚,迷药让她昏睡了许久,久到由夜晚到黄昏。
她的挣扎只是加深了身上的红肿及疼痛,最後,她无奈地放弃挣扎,呆坐着。
她不曾与人结怨,她搞不懂为何有人要绑架她?
在她心情忧郁之际,竟又让她遇着此事,难道是老天在捉弄她吗?
想到家里的兄妹与爹娘,她若因此遭遇横祸,不知他们会有多伤心;想到瞿邪,她的心便一紧,不明白他会有何举动,大概连救她也不愿意吧!
她无奈地逸出一抹苦笑道:“真是祸不单行!”
门突然“呀”的一声开启,华幻凤抬起眼睑,脸上闪过讶异的神采,她认得眼前的女子,她是食将客栈出现的那名红衣女子!
“看来迷药退了。”沈幼华状不经心地道。
“你捉我来有何目的?”华幻凤直截了当地问,就算被捉,总会有个原因吧!
“捉你来只是要威胁瞿邪罢了。”沈幼华并不想隐瞒,也不担心让她知道,反正她知道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对他一点也不重要,你捉错人了。”华幻凤吞下口中的苦涩,淡淡地道。
“我相信我的眼睛,你们之间的情意浓厚的令人深刻,我绝不会捉错。”沈幼华自信十足地笑开了脸,完全没被华幻凤的话动摇心志。“你别以为你这样讲我就会放了你,你打错如意算盘了。”
华幻凤闭嘴不语,既然她说的话她不相信,她也没办法,等到她发现自己威胁不到瞿邪时,她便会明白,她捉她一点用处也没有。
“让我猜中了吧!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我可明白得很,不过你放心,等瞿邪慢慢地被我折磨至死,我自然会放了你。”沈幼华将她的不言当成是害怕,却忽略了她眼底散发出来的冷静与淡然。
“绑架我,也是有罪。”华幻凤劝她及时回头,不要做傻事。
沈幼华一听,笑道:“绑架是罪,杀人也是罪,杀人的人都能逍遥地活着,我只是小小的绑架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杀亲之仇大如天,不报成吗?我也不愿意怀抱仇恨,然而在我还没有尽到我的孝敬之前,瞿邪竟杀了我的爹娘!换成是你,你能处之泰然地放下仇恨吗?我根本做不到!”她双眼发红,神色激烈地倾诉。
华幻凤噤了声,她没有立场说些什么,毕竟她没亲身体验那种痛苦,人若是瞿邪杀的,她又能去辩解什么?然今日的瞿邪已不同往昔,难道错了悔改仍不能被赦免吗?
沈幼华一点也不在意华幻凤的沉默,接着又道:“如今我正一步步享受着折磨他的快意,让他自剁一指一掌,只是刚开始的游戏罢了。”说完,她猖狂大笑。
“他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的……”华幻凤一听,不由得苍白着一张俏脸,光想像那画面,便有如椎心之痛地难以忍受,她只能在心中不停地安慰自我,没人会有勇气剁下自己的一指一掌,更何况是为了毫不在乎的人。
“会不会,等会便将揭晓。”沈幼华老早叫阿刚至五峰山,瞧瞿邪是否有遵照指示。
若有,那姑娘对他而言正是一个致命弱点。
答案若是否,那么她也不会乱杀无辜,对他不重要的人,她捉来也只是白费心机,她会放了她,将计画稍稍地延後罢了。
毕竟好几年的时间都等了,她不在意再多花一、两年的时间,只要能手刀仇人。
“没别的法子可以解决,非得暴力相向吗?”华幻凤抬起美目望向她。
“对!除非我死,或他亡,否则这笔帐永远不会有算清的一天!”沈幼华眼露凶煞,一字一字地由牙缝中挤出来。
咬牙的程度,令人轻易地得知她心中的怨恨积了有多深,深到不可解。
华幻凤此刻的心情是七上八下,又怕瞿邪不来救她,等於她在他心中毫无地位,又怕他来救她,落入了她们的圈套里。
而她只能束手无策地咬着下唇。
“那……”正当华幻凤又要开口劝阻她别再心存怨恨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阿刚带回消息了。”沈幼华一脸心喜地去开门,嘴里喃喃地道。
一名粗犷的男子风尘仆仆地踏进屋内。
沈幼华在他还没开口之前,便迫不及待地问:“他有没有照着我的指示去做?”
“回小姐,瞿邪完全照着我们信上的指示,切下了他一指及一掌。”阿刚将他所见从实禀告。
阿刚有些敬佩瞿邪,他为了他们绑来的姑娘,竟愿意做如此大的牺牲。
“太好了!”沈幼华得意地笑着。
“不——”华幻凤不敢相信瞿邪竟如此残害自己。
她的泪水默默地淌下,她的心揪紧地发痛,痛到她呼吸困难,她不要他如此啊!
是她傻,竟傻到没发觉他十分在乎她,或许她不懂爱,但看得出他十分重视她,比重视自己来得多。
一切会太迟吗?就在她明白她爱他很深,也愿意敞开心胸告诉他的时候。
泪,一滴滴地直落。
“阿刚,将人带去给瞿邪看看,既然他如此宝贝她,他便难逃我的报复!”沈幼华眼底闪过狠意。
华幻凤心痛,却无力阻止这场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