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涂均尧立刻催促纯纯打包行李。
“这地方不能再住了,我们得立刻闪人!”
“为什么?你怕那群人报仇?明明错在他们——”纯纯话还没说完,涂均尧已不耐烦的截去她的话。
“他们的老大是明理人,跟他才有道理可讲,底下这伙人,都是些三教九流的‘奥客’,跟他们谈,只是白费力气,自讨没趣。”
“那他们老大呢?’纯纯不放弃的追问。
“死了。”涂均尧冷冷的回答。
“真的?”直盯着他的表情,纯纯信了他的话,但她仍有疑惑,“那跑了以后,他们就没办法找到我们吗?”
“你以为我这栋房子只有外表吓人?要不是具有些邪门,他们早把这地方据为已有了。”
纯纯想起那些警笛、红灯,又信了他七成,只是她不明白——
“既然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踏进门,我们为什么要逃?”
“如果他们发狠拿炸药来炸.或者堵死在外头,让我们没有下山补充粮食的机会,最后我们还是得乖乖投降。”
涂均尧分析完毕,纯纯立刻加足马力,上楼把大型行李全扛下楼。
涂均尧到地下室处理妥当后。只取出一只小皮箱出门,当他看见她的东西,不禁傻眼了。
但他二话不说,负起绝大部分的行李,抿起唇,领头走出屋外。
居高临下观望四周,就见那群坏胚抱着身体打滚,纯纯看了于心不忍。
“你弄了什么药粉,那么厉害?”
涂均尧颇具深意的看着她,撇开头,淡淡的回她一句,“永永远远别对敌人仁慈!’
“涂均尧!”他回眸,纯纯看着他的眼睛,鼓足勇气问道:“我们是……敌人吗?”
他没说话,跳进杂草比人高的野地,一声不吭的使劲向前开道。
纯纯吐一口气,尾随着宽阔背影,卖力跟上。
排山倒海的草丛无情的袭上她的身,让她想到他的沉默,让人烦躁的沉默。
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是可亲可爱的人,除此之外,他根本是封闭心房的怪物!
而她,竟无法从怪物的魔咒里挣脱出来!明明知道不该迷恋……就是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离开。
穿过一条隐密的天然隧道,眼前出现一栋古色古香的房舍。
“真厉害,当初是怎么打出造来的?”同一座山,不同的两个坡面,有着两栋风格迥异的房子,的确教人大开眼界。
“当然是钱堆出来的!”
他语气中的火药味,让纯纯挑高眉。
“是我惹到你?”
“不是!”他恶声恶气的答道,“我气我自己!”他的唇抿得像死蚌壳一般。
纯纯没多想,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啄……在他想索取更多前,她的唇已挪开。
“为什么?”留恋着唇瓣淡淡的温香,他沙哑的问。
“你似乎……很需要……”纯纯嗫嚅的垂下头,双颊一片绯红。
他浓重的喘息在她发顶停留许久,最后全化为一声叹息。
他指着前方的古屋,“走吧!欢迎来到怪物世家!”
古木在石阶两旁形成巨大阴影。
越接近屋子,涂均尧的面容益发冰冷,任凭纯纯如何逗弄,他都绷着一张脸。
纯纯带着好奇,打量眼前的一切——
细致的雕琢刻工,即使覆着青苔和久远的尘埃,仍无法遮掩一砖一瓦的巧思格局。
纯纯最爱精细的建筑,所以,年年集中假期上梵蒂岗瞻仰米开朗基罗的鬼斧神工。而这栋依山势建成的古屋,令她叹为观止。
“哇!涂均尧,这地方简直是座宝山哪!”
喊了半天,却没听见有人回应她,纯纯抬头一看,才发现他已在前方,满面急躁的瞪着她。
她气喘吁吁的追上他,不待他张口,已噼哩啪啦地抢先发言。
“这地方好特别喔!是难得一见的艺术古屋,简直棒透了!如果可以多留些时候好好欣赏,一定更捧。涂均尧,你认识住在这里的人吗?可不可以介绍给我认识?我可以跟主人借住吗?哎呀!老板——干脆多放我几天假,让我住个痛快吧!”
涂均尧拿她当怪物看。
“这时代还有人喜欢住古屋?于纯纯,你还真不是普通怪客!”
“这房子很棒那!你看、你看,连脚下踏的石板都刻上图腾……咦?这好像在说一个故事……”
“总共八十一块,把涂家祖先从唐山到台湾经过的血泪史,刻成故事告诉后代子孙,这一块——”涂均尧轻轻用足尖挥开图上的尘埃,充满情感的说:“他是第一位娶山地公主的涂家男人,从他以后,涂家男人就开始娶各种不同族群的妻子入门。”
“咦?你怎么这么清楚?”
纯纯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待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她才用力拍一下脑门,恍然大悟。
“哎呀!这是你家嘛!你姓涂,脚底下的祖先也姓涂,我好笨喔!”纯纯娇憨的露出甜甜笑靥,摇晃着他的臂膀央求着,“主人!老板!拜托、拜托,准我假,让我住在这里!”
“我这地方不给妓女进来!”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位白发矮个子老太大,不悦的瞪着纯纯那双“不正经”的手。
“哇!这地方是不是有密道?老太太,你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纯纯不懂老太太在气什么,伸出双手想跟她拉拉手,攀攀关系。
“不要脸!”老太太仿佛怕纯纯的手弄脏了她的身子似的,不停的往后退。“别碰我!”
“纯纯!”涂均尧往前横跨一步,隔开两个女人,板起面孔与老太太怒目相对。
“你的脸……”老太太惊惶地指着没戴面具的涂均尧。
他低咒一声,随即转过脸,掩面急促地呼吸。
纯纯不解的看着这一幕,直到涂均尧又在撕抓脸面,她心疼的伸手覆上他的脸,急速冷却他的狂怒,让他又有力量面对现实。
这些无言的举止,全数落入老太太眼里,掩不住的落寞从她眼中一闪而过。她眯起精明的老眼,认真的打量起纯纯。
眼见纯纯变作老太太的目标,涂均尧立刻将她拉到身后护着。
纯纯不安分地探出头,仍与老太太打照面。纯纯的甜笑,渐渐融化了老太太的成见。
“这是我的房子、我的山,带什么客人来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涂均尧咆哮的瞪视着老太太。
“只要我还活着,还有一口气在,就不容许涂家子孙胡搞瞎搞!”老太太也以中气十足的音量和涂均尧相抗衡。“这块地方还是由我做主!”
“眼睛放亮点吧!要不要我提醒你,这里的开销、花费从哪里来的?”他的口气尖酸刻薄,连纯纯都被他的冷气团扫射到。
“那又怎样?就算向人乞讨,我也有办法撑下去,倒是你,不是要等到我进坟墓,才肯上我灵堂大笑三声吗?怎么,等不及了,先回来验尸?”老太太的狠毒不下涂均尧,纯纯算是大开眼界。
“放心,弄不好我还先你一步死掉,爷爷、叔叔、爸爸、妈妈、大哥——下一个死的人,也许就是我了!”
钻心的利刺扎痛老太太的心窝,让她脚步踉跄,纯纯惊呼一声,伸手要扶,站在老太太背后一直默不出声的中年妇人抢先扶住。
她温柔的对纯纯回以一笑,接着以不赞同的神色对涂均尧摇摇头。
“婶婶!”涂均尧对她倒是和颜悦色。
“阿尧,别跟奶奶吵架,奶奶年纪大了,禁不起气!”
她如同涂均尧的另一个母亲,养育过他,所以,涂均尧对她向来以礼相持,绝不同于和祖母间的火水不容。
婶婶仍不放弃劝他,“跟奶奶道歉,说你不是故意的。”
“本来就不是故意的。”他冷冷的道:“我根本就是这个意思!”
“你是大老板,可以忘记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我这个涂家老太太当然也可以让你用钱消遣着玩!”老太太气得身体剧烈颤动。
“拿钱消遣别人玩——还是老太太您教我的!”
听见这话,老太太就像瞬间消气的皮球,垂头丧气的回头向搀扶她的婶婶喃喃低语,“这个恨,一生一世都没办法了结了——走吧!就当我没这个孙子。”
佝凄的背影艰困的在他们眼前移动,明明是不相干的人,纯纯看着看着,眼眶竟泛红了。
“涂均尧——”她才喊了一声,便教人无情打断。
“如果是要谈我家的事,恕难奉告!”
“你这么凶做什么?谁喜欢问别人家的八卦啊!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还要在这地方站多久?可不可先进去放下行李,带我到四处逛逛?”
对于自己无端冒火殃及无辜,涂均尧觉得抱歉,于是,细心的介绍每个地方的故事。
他沙哑厚实的嗓音极富磁性,让人轻易体会到他对老房子的浓厚感情。
“这些是谁告诉你的?”纯纯好奇的追问。
“……”敌不过纯纯再三逼问,许久,他才挣扎说出,“老太太。”
“她只告诉你?”可见这对祖孙并非一开始就是处于敌对状态。
“不!她带着哥哥跟我,一个地方一个地方说起,在我们很小很小的时候……”遥远的记忆,在他的眼底沾染上轻愁。
“你哥哥呢?”纯纯又问。
“死了。”他不肯多谈。“他有个儿子叫阿让,也住在这里,他是个特别的孩子。”
“你喜欢阿让?”提到这名字,他似乎变得和蔼可亲多了。
“要不是因为他住在这里,我才懒得回来跟老太太吵架!”
“老太太?涂均尧,你们祖孙关系还真奇怪呢!”她不爱打探别人的家务事,只是在言谈间,很自然的问到自己想了解的事。
而涂均尧也忘记对她设防,或许是闷在肺腑已成坏疽,亟需有人帮他疏导,纯纯正好变成他吐苦水的大垃圾筒。
“她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她根本不是人——”
“涂均尧!”纯纯打断他的咒骂。
“她的两个儿子死了,不见她掉过一滴泪,我哥哥发生车祸,弥留之际,求她去看他最后一面,她推说生意忙,没法前去,到死——我哥哥还是不愿闭上眼,他在等那个眼里只有钱的老妖怪!”
纯纯握住他泛白的拳头,软软的粉腮贴着他厚实的胸。
“当时,你一定很难过、不知所措吧?”
“纯纯……”
“爸爸亲口告诉我,他不想扶养我跟姐姐的时候,我想——跟你的心情很接近,我可以体会。”纯纯亮晶晶的双眸在他眼前闪烁迷蒙的泪雾。
“但是,我还是比你幸运,我有姐姐、有妈妈、有唐嫂,还有后来加入的妹妹们,她们虽然没办法弥补我失去的父爱,可是,她们给我更多……可怜的均尧,一个人硬撑,好辛苦、好辛苦……”
“我不可怜——”他逞强地否认,可是,她的体温如此温暖,让他悲恸的心绪一时无法收回,竟放肆的宣泄出来。但哽咽的他仍然说:“我没有哭!”
“你没哭,你只是……眼睛在冒汗……”
纯纯体恤的低语,让哽咽化作悲伤的喘息。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是,没法停住哭泣。
和着他的泪,纯纯也哭了,为他心疼……
渐渐平复心情,涂均尧不知所措的凝视足尖,他害怕听见嘲笑,更不明了为什么自己会在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子身上寻求慰藉?
纯纯一直没说话,也没行动。
“走吧!”宣泄后,他虚弱疲累的打算退回安全的壳。
在他完全缩回前,纯纯迅速的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交握,两眼直瞅着他。
睁着红肿的眼,他奇怪的瞪了纯纯一眼,不过,并未放掉她的手,剩下的一段路,他们携手同行。
也不知转过几个弯道,步上几步石阶,晕头转向的纯纯累惨了。
“你家好大喔!”她喘气的嚷道。
“祖先希望人丁兴旺,不过,世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到了现在,仍然还是小猫两三只。”
“小猫?太太客气啦!把自己比作猫,还不如说是老虎——”
涂均尧贼兮兮的笑说:“对!我是只老虎,专吃小处女的嫩肉!”
大胆的挑逗让纯纯的脸颊急速染红,狠狠白他一眼。
可是,没多大用处,反而让他哈哈狂笑,身子还硬是被他乱摸了好几把。
“涂……涂均尧,你很讨人厌耶!竟然对员工性骚扰,小心我告你喔!”
“小姐,我不是被吓大的,要告我得拿出证据。”谈话间,他打开一扇门。他故意说:“很久没住了,不知道有没有蟑螂、老鼠……”
“啊——我最怕它们了,你别吓我!”纯纯花容失色,紧紧抱住涂均尧,大气不敢喘一声。
她的反应又让他放声大笑。
“你之前不是求我求了老半天,说要住老房子,怎么?一听见有蟑先生、鼠小姐,又改变主意啦?”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它们可比你的性骚扰、强暴罪行更可怕,别拿它们开玩笑!”
竟拿他和蟑螂、老鼠做比较引涂均尧气得猛抓住她——纯纯以为他是在警告她它们出现了,吓得又叫又跳的抱着他,不敢睁开眼。
涂均尧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抱起她入屋。
好一会儿,他都没有动静,她提心吊胆的睁开眼。古意盎然的檀木家具,光泽亮眼不染尘埃,看得出来,虽然主人不在,屋子仍被打理得整齐干净。
待在他的怀里,她指挥涂均尧东转西转,让她大饱眼福。
涂均尧翻白眼,自嘲的说道:“现在,我又成为私家车了。”
“胡说!你是男人,服侍我的人。”纯纯抬高下巴笑说。
她的确是制造快乐的高手,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就能让涂均尧乐上大半天。
“好吧!女王陛下,容属下把窗子打开,整理行李。”
“行!”她施恩的挥手道。
最后,他选定古式高脚床铺,将佳人搁在上头。
纯纯根本无心享受古典床铺,不断的朝空荡荡的床底探着……她的表情丰富,害涂均尧总是无法集中精神完成手上的工作,不断回头看她,吃吃笑上好一会儿。
“涂均尧,你是不是在骗人?这么干净的地方——”来不及把话说完,她一度失灵的手机竟在此时响起。
她接起手机说话,他却沉默不语,隔着木条窗子,瞪视瑰丽的漫天云彩……
他已经好久好久不曾抬眼看看四周景色,许久许久不曾享受大自然的宁静……
“涂均尧!”她冷声喝道:“你竟然偷看我的资料,还跟我的家人造谣”
“我承认看了你的资料,也打电话通知你的家人和研究室,如果不告诉大家,你在何处,失踪人口肯定又多一名。”他恢复往昔的精明干练,口才流利得很。
“为什么告诉我的家人,说我在你的私人研究室研究秘密生物?那不是我的专长。”纯纯生硬的指控。
“否则,我该怎么说?说你在我的床上作研究?”面对指控,他沉稳反击。
“你可以让我自己打电话——”
他截断她的话。“我不认为那时候你有心力打电话。”
“你是怕我泄漏你对我做的丑事!”她的心太痛,以至于口不择言,“不惜暗示别人,我为了追求财富名利倒贴老板——”
“我没说这种话,别人爱如此联想,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你当然没这么说,你只是暗示……暗示我连家都舍不得回一下,就直接贴到你身上谋求机会。”愤怒令纯纯失去敏锐的感觉,看不见他的痛,只以为自己受到的伤害最重、最残酷。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涂均尧沉痛莫名。
“是吗?”纯纯冷言讥诮,“你明明就是要陷害我……啊……”
体内的波动教她无来由的蜷缩四肢,将自己蜷成一团小球。
骚动来得又快又急,染红了双颊……她极力咬紧下唇,不准放浪的呻吟逸出唇齿之间,即使红唇已被咬啮出血丝,她仍不愿张开双臂拥抱涂均尧,让他来帮她消火。
没想到,她有如此倔强的一面!
涂均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不信她能撑很久。
可是,他的不忍让他竖起白旗,他实在没办法看着她热汗直冒,痛苦的忍耐着,血丝汩汩的从她的红唇流下。
“纯纯!”厚实的掌心贴上她的肌肤,立刻引起她一阵激切战栗,而她的贝齿放开唇瓣,嘤咛娇喘。
“我……我没求……你……”都这个时候了,她仍是倔强的。
“你没求我。”他心疼的覆上带血的红唇。
他的唇还沾着她的血,伸手抚摸她的粉脸,沙哑低沉韵嗓音泄漏了太多的情感。
“是我想爱你,我要你!”
“你这可恶……混蛋……自大的臭男人……”她仍在自尊和需要间摆荡,最后,她选择敞开双臂,主动环上他的肩颈,利牙在带着麝香的颈部咬出一排印记。
“可恶!为什么……我如此迫切……的需要你……”
“别压抑自己,纯纯,释放自己!做你想做的,来——”
发出一道低鸣,受挫的情感成了最好的催化剂,把自己的冲动燃烧到最顶点。
伤心、愤怒,莫名的情感……让她烧红了双眼,烧掉她的理智,宛如一头母兽,发狂的扯碎彼此的衣物,奋力的挺入欲望狂流里……
那么狂放,那么猛烈,彻底燃烧的原始亢奋……
高脚床架似乎承载不了这许多热情,发出咿咿呀呀的尖锐抗议声,但是激情中的男女根本无暇理会其他。
除了狂舞扭摆,尽情烙印彼此不曾说出口的情意,外界的一切已经不再重要!
终于,激情在最高亢的时候暂时画下休止符。拨开彼此黏答答的发,汗湿的两人急切的喘息,彼此都暂时无法出声。
就在此时,毫无预警的,床噼哩啪拉地塌陷了!
瞪着这狼狈的景象,他们四目相交,不自觉的把视线落在仍紧紧交缠的四肢,明显的亢奋尚未疲软。
颤动从雪白的小腹蔓延上纯纯的嘴,成为串串银铃似的娇笑。
三秒后,涂均尧加入她,谱成和谐旋律。
“还要继续吗?”她的挑战已无火药味,反而增添了妩媚挑逗的韵味,“从开始到目前为止……满符合我们特别的关系。”
“少咬文嚼字了,我这把老骨头可没办法在木头阵里继续冲锋陷阵,我们得换个地方。”
“要抱着我走吗?”水灵灵的美眸中,写满邀请与挑逗。
涂均尧受激,大喝一声,奋力从残墟中挺直身躯。
纯纯为这好笑的画面又笑开了,但是,没多久,笑声变成激切的喘息,暖昧的呻吟……
直到暮色四起,倦鸟归林,他们都未再提起争执,只是不断地、不停地用身体写着对彼此的迷恋呵!